以范灿一直力图寻找别的方式来向江湖公告黄河帮的罪恶行径。那功夫高强的神秘女子出现时,范灿也想过借她的力量,但是此女神龙见首不见尾,范灿根本得不到伊人的行迹;而且范灿昨夜见到此女在清水园杀人时的狠辣,突然有些担心此人非是出自名门正派。若是彼出自歪门邪派,虽说她和黄河帮亦非是通路;但是范灿借彼力量,仍旧有些得不偿失,到时候不但要欠伊一个人情;更有甚范灿被她利用趁机铲除自己的对手而自己坐大;如此范灿可就为这纷乱的江湖帮了倒忙。正当范灿无计可施大伤脑筋之时,突然见到白樱和梨子二人,并得知二人乃九大剑派之一蓬莱剑派的传人,那淡雅若雪的白樱更是蓬莱二钗之一,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不由欣喜不已——这正是范灿数次询问白樱在江湖上的声明的缘故。
昨夜时候,范灿当时就欲相问相求,但是冲出院子后二女飞速离去,范灿则去亭子观战,机会错过;后来在回来的路上范灿被淑女吓到,只想着如何逃掉,别的念头统统都没了;若说有的话,那也是苦思着怎么和淑女打交道。
今日今日无意间遇到林七二人,范灿不由得喜出望外;但他并不明二女性格身份,就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此刻把二女请进客栈来,并非完全为了告诉二人师姐妹的信息,范灿亦有自己的打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何况这里二人都和江湖上娇名远扬的蓬莱二钗有很深的关系!
范灿见二女激动不已,晓得二女乃侠义之辈,顿时放下心来;拳头紧握的林七气得打哆嗦:
“气死人了哩!这些坏蛋真是坏死了!让我抓到定要把他们大卸八块!不行,我想打人!范小子,你让我出下气吧!”
“你……我……”范灿本想劝说两句的,此刻囧了!
“师妹,别胡说!”那师姐亦对这小师妹古怪的要求无语。
“咳咳,你若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账本,我给你做一次靶子也不是不可以!”范灿豁出去了,大义面前当仁不让,打一次就打一次吧!这小姑娘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过几十斤重,能有多大力气。就算被打个头破血流,晚上去清水园找回场子就是了。想到此范灿的眼神更是坚决,若不是怕疼就自己主动走过去了。
“范少侠不必见外!我是姐妹虽是不才,但大义当前亦绝不会退缩;我二人当竭尽所能,将这黄河帮恶性告知于天下!”师姐道。
“姑娘大仁大义令在下佩服。”范灿施了一礼,“在下初入江湖,功夫见识均是低微,虽有心与这黄河帮作对,但奈何能力不够,实在是惭愧!”
“咦,”范灿正在客气,林七那边却惊异地叫了一声,引得范灿和师姐望将过去。只见林七手里拿了几个爆竹好奇不已:
“小子,你带那么多爆竹干什么?”
范灿从少侠再次变回了小子,毫不介意,笑答道:
“让姑娘见笑了,在下正面对敌没甚主意,只好另辟蹊径,寻找自己的战斗方式。”
“没有正面对敌,难道你在‘把敌人打得哭爹喊娘的打斗’中只是加油助威的角色,动手的事全是我二位师姐做的?”林七笑嘻嘻地问道。
范灿本以为林七会询问自己如何利用这些爆竹或者笑自己坏主意多,谁知小妮子想到了刚才自己吹大气时的话,不由老脸一红,反驳道:
“能者多劳,各有所用。白姑娘二人功夫好,自然正面冲锋;我功夫不行,只能想办法调开那武功卓绝的黄河老祖;否则的话我们三个都得栽倒人家手里哩!”
“原来如此,不知少侠可否把当时地情形说一下?”师姐道。
“这个……”范灿想了一下,觉得让这俩人知道自己打扰了白樱二人行动的事不太妙,到时候这林七和那梨子一样把自己堵在这屋里揍上一顿可就大大地不妥了。所以范灿便没说,只道:
“此事说来麻烦,二位找到白姑娘后还是问她吧。反正林丫头你只需知道范大爷我当时很勇敢就是了。”
“哼!范大爷,你才多大?”林七小嘴一噘,不屑道。
“嘿嘿,好男不和女斗,我本着尊重女性的原则不和你计较!”范灿霎时间又变了样子。
“你……哼!刚才比谁说的都多,也不晓得什么叫做脸红!”林七反驳道,这个家伙此时才知道不该和女孩子拌嘴,还用来反驳本姑娘,真是岂有此理!
林七虽是聪明伶俐,但终归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被范灿气的小脸通红。索性转身过去,不去理他。
“范少侠的意思是让我们二人把这账本并想办法公之于众吗?”
“姑娘以为如何是好?”范灿问道。
“也好,我二人将此带走,或者想办法交与师门长辈,或者让江湖同仁得见。”姑娘沉吟了一番,“据我所知,现在不少人为了牡丹花会和洛阳第一美人欧阳静静的比武招亲大会都在向洛阳赶去,我们亦可趁此机会寻求帮助。”
“嗳呀呀!师姐,不用那么麻烦!”林七手里把玩着爆竹,听见师姐出主意,便拉着长音接道,“难道你忘了蝶谷么?我们去找楚仙子,把这东西交给她,跟着她去解决这事,省得再徒费脑筋了!”
“对呀,我把这事给忘了,”师姐闻言一拍光洁的小额头,似是顿悟过来。而后想起一事,对着林七嗔道,“鬼丫头,原来你老早就有主意了,偏生自己藏着不说,害得我向范少侠出了那么多的馊主意;看我怎么整治你!”
第二卷第五十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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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提出向蝶谷的人求助,范灿和那师姐都甚是赞同。尤其范灿,听胡云说了不止百遍蝶谷在江湖的影响力,对那些俊雅如仙武功高强的蝶谷仙子们早就向往已久。现在见二女提出向蝶谷求助,范灿自是连忙答应。
范灿小心翼翼地把账本交与二女,并请求二人务必为江湖除此一恶。二女也是满口答应,随后便要告辞而去。范灿见二人即将离去,迟疑一下,拱手道:
“二位,在下有些小事想要请教二位,不知二位是否方便回答与我?”
“范小子你说吧,能说的我自然告诉你,不能说的你问了也没用!比如说我二师姐的芳名啦,比如说林夕和我什么关系啦!嘻嘻……”林七笑嘻嘻地看着欲言又止的范灿,似乎要在范灿身上找回一局,数次被这个可恶的家伙噎到,林七纵是泥人也有些郁闷。
本以为大家现在是合作的关系,虽然范灿确定二人没在撒谎,而且确有行侠仗义之心;但是彼此多了解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他和二女交谈一阵,而且还有事相托,却仍是未知这师姐的名字,早就好奇心泛滥。本想借机问询,谁知被林七精灵古怪,识破范灿的意图,抢先说了出来,而且是明显的拒绝,范灿只好暗叹这姑娘刁钻。看林七那戏谑而又坚决的表情,范灿知道问询无望,便丧气道:
“算了,我还是留着这几个问题自己慢慢解闷吧!二位姑娘走好!”
范灿直接下了逐客令,就要把林七向外推。然而小姑娘飞快让过他的禄山之爪,而后林七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疼的范灿一个哆嗦,赶紧缩了回去。
“臭男人,敢吃本姑娘豆腐!哼,我看你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林七小鼻子一皱,鄙视地看了看范灿。
“小丫头,你太自作多情了!”范灿一边关门一边道,“本大爷对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丝毫不感兴趣!”
范灿确实无心,他见了这个小姑娘林七和那位梨子姑娘,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胡蝶,想到和郭信一众人黄河岸边的开心,不知不觉间就想嬉闹一番。
“闫师姐,咱们揍这个家伙一顿再回去吧!”林七小猴子似的拉着师姐的胳膊撒娇道。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声音却仍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范灿的耳朵里——或许林七是故意的,范灿闻听,心下了然:
“原来假小子姓闫,不知道名字是什么呢?闫文?闫彬?闫顺?闫小花?”
范灿给自己倒了杯茶,胡乱琢磨起来。
半天之后,范灿从胡思乱想中回醒过来,嘴里嘀咕道:
“他爷爷的,昨晚上闹得那么凶,黄河帮今天应该大肆折腾才是,为何到了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都和范大爷一样在睡觉,养足精神晚上继续玩?如是如此,倒有意思哩,晚上天然就是捉迷藏的好时间,省的白天艳阳高照,热的满头大汗;清水园的假山怪树也不少,咱一个人即便对上他们整个园子的人也绝不胆怯!只是不知道那可恶的小娘皮还去不去!还有大淑女白樱和泼辣的梨子不知道藏哪里去了,连她们师姐妹都找不到,我也就不想了!没有一群美女衬托,趣味不免少了些……”
范灿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的包袱,打算出去探探虚实,看看黄河帮那群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背好自己的那装了两千两银子的包袱,范灿向老板打了声招呼便出门游荡去了。
范灿住的客栈本就离清水园不远,紧走几步,转眼之间便到了清水大街;这清水大街一如从前有些沉寂,大家路过时仍是匆匆疾步,不愿多停。范灿混在人群中,见到清水园门口倒没什么变化,只是进进出出的人比前几日少了些。貌似大家都在睡觉——这是范灿的想法。
看了一阵,仍是没什么动静,范灿只好顺着大街离开,准备再到平和阁看看——其实他也想到黄河帮别的地盘去看看,奈何范灿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两处地方;而且那些勾栏酒肆之处显然比不得这平和阁来的重要些。
平和阁所在的子午大街和清水大街交接相连,两地之间只有很短的路程,范灿哼着小曲,慢慢腾腾地便转入了子午大街,而后沿路向南而行朝平和阁进发。此刻午时刚过,人们刚吃过午饭,春困如约涌来,所以白天去见周公的人也是不少,不过平和阁的那群赌鬼显然不属于这类人,晚上的时间尚被他们挤出来猜两把,白昼里的大好时光岂能浪费?所以离平和阁越近,范灿遇到的那些念念叨叨疾步前行的赌鬼便越来越多。但是让范灿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并非向着平和阁而去,而是都在离开,而且细听去,这些人都很不甘,而且骂骂咧咧,不知道是何道理?
范灿心下诧异,便顺手拦住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抱拳道:
“大哥留步,借问一句,阁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输了不少,刚被赶出来,心下正是郁闷,见道路被拦,便要气恼,但见到范灿那灿若星辰的眸子时,不禁略一失神,揉了揉眼再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但却知道眼前这年轻人非是凡人,吞下去到了嘴边的脏话,大声道:
“谁说不是哩!奶奶的,俺手气刚刚到来,赢了几把,眼看着就要把前两日输掉了给捞回来;前几日来闹腾的那个小子便到了,而且这家伙还带了几个帮手。此刻与那孙阁主在大堂里打了起来,把赌具全给砸了!奶奶的,害得我们全被撵了出来,只能换地方再赌!小兄弟是不是手痒了耐不住想赌两把,哥哥我带你一块去吧!那边还有个浑圆堂,离这里五百步之遥,也是个赌钱的好地方!”
“谢大哥好意,在下到阁子里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先行,我随后就到。”范灿当然不会去,便推脱道,“希望在小弟到来之前,你已博了个全堂彩!”
“托老弟吉言,咱们待会浑圆堂见。”瘦小汉子见范灿嘱咐自己,眼前不由浮现了自己赢遍全堂的强行,大喜不已。
范灿弄清楚了情况,不再耽搁。
“原来这群小子又遇到麻烦了,难怪不见人影;不知道那穆一平大侠带来了何等人物竟然黄河帮如临大敌,甚至把顾客也全给赶了出来。”
想到此,范灿的脚步再次加快。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范灿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到了平和阁。虽然知道穆一平再次闹事肯定会有所准备;范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阵势还是让他一愣。百丈之外范灿便看到平和阁门前的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门口,前外的人倾斜身子往里瞅,后面的提着脚尖向里瞧,却没有人靠得太近,只是那么不远不近地围着,因为里面不时的有桌椅板凳被抛出来,每到此时人群便退潮似的向后倒去,待到尘埃落定,人们便再次向前涌去,继续瞪大自己的眼睛。一个个都脸上写满了激动和兴奋,还不时发出嘘声喝彩声,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精彩的打斗还是因为看到了别的趣事。
范灿来到人群后头,看了看阵势,围着人群转了两圈,想要找个空子;但是他失望了,平和阁门前这块空地上除了人还是人,空气都被挤到了对面的客栈里,很多人都被迫玩起了金鸡独立;即使地上的蚂蚁想要穿过去,还得趁人群前俯后仰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吹起的仿佛不只是尘土,还有人们无聊的喧嚣。范灿不是蚂蚁也不是风,只好挠了挠头,紧紧腰带,把包袱揣在怀里,对着前面的人群大声地咳嗽了两嗓子,没人理他。
“看来里面的事一定很精彩,否则的话,这么帅的帅哥在外面怎么也没人围观?难道里面有美女?哇哈哈!”范灿暗自猜想到,郁闷霎时间被莫名的兴奋所代替。
“嗨,让开,让开!格老子的,想死是不是!滚!快给老子让开!滚!”正看的兴致勃勃的众人耳边突然传来了粗犷的呵斥声,骂骂咧咧,话语间十分地严厉。
里面的人以为双方来了帮手,心下更是兴奋,便纷纷回头向外面看去,同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让来人通过——谁知道来的这位是什么人;万一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瞧见那些不长眼的冲上去就给一刀,为了看热闹把小命丢这里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此刻谁也没去想这声音为何在这混乱的情形下还可以如此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范灿见口技效果不错,眼前的人群果真自动让出道来,暗忖果真是恶人当道,软的怕硬的;遂把包袱向腋下一夹,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地顺着空隙穿到了人群前头,在他后面也有不少机灵的人趁机跟了过来,心里暗自佩服面前的人。范灿站稳之后,有那些个反应慢的人还在傻傻地等着大魔头的通过,只是不一会他们便被跟在范灿后头涌过来的人挤到了一边,甚至连被戏弄时的愤怒也没来得及爆发,便被人群再一次的后仰被淹了回去;于是赶忙再次提起脚尖向着里面张望。
范灿顺利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也是离战场最近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情形,范灿暗自好笑。眼前空地上凌乱散落着碎裂的桌椅赌具,不少黄河帮弟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这其中就有那日凶巴巴地把范灿和郭信从平和阁门口赶开的那个门僮,这小子正抱着腿狼嚎着,衣服之间呼呼地地渗着血迹,显然是受了重伤。这群人不但要忍受伤口带来的疼痛,还要躲闪不时从门里飞出来的乱屑,一个不小心就会砸个正着,旧痛加新伤一次又一次地报复者这群混蛋,让他们再没有前日里那飞扬跋扈的嚣张劲。
这群飞扬跋扈的家伙总算得到报应了,范灿心想。
抬眼向大堂里看去,只能看见数十条人影闪展腾挪,正争斗的激烈。里面有几个范灿认得出的人,于子明、孙大富、章帮兴等都在,黄河帮数十人围着其余五个人在打拼;被围在中间却丝毫不落下风的人中就有那穆一平,只见他右手长剑散出点点寒星,左掌劈出道道刚猛的掌风,大开大合之间一人独战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