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灿和张存却是把桌上包袱迅速往旁边一拨,里面都是些衣服银钱之类的,不能丢了。那人气势虽凶,可功夫实在是一般。赵国栋闪开之后,他招式落空,一下子就砍上了那枣木桌子,深深地嵌在了楞上,刚要抽刀,那边郭信嗷一嗓子就蹦上桌子,大脚一把把大刀踏住,手里的凳子呼呼挂风地朝大汉扫去。郭信那劲多大,一百多斤的石头在他手里和玩似的。这下子要是扫上,不死也得重伤,最起码着脸是不能要了。那大汉抽刀不出,又见凳子来势凶猛,连忙弃刀后退。谁知郭信功夫精妙,见他退开,小伙子把手一撒,使了个撒手锏,凳子紧跟着就过去了,大汉身法笨拙,这下却是没让开,那凳子砰就砸在脸上了,当时就鼻梁下陷,满脸是血。嗷嗷地退出去,谁知一不小心又给地上绊了一下,偌大个身躯扑腾就栽在了地上。捂着脸鬼嚎起来。
旁边二人一看不好,郭信功夫精妙,几下就把同伴给收拾了。不由又惊又怒,抄起刀,哇哇怪叫着就冲了上来。范张二人手里有包袱,无法援手。赵国栋和刘晨见势不对,顾不得许多,拿起身边凳子,用力一拧,把腿拿下,做剑是刀,上前敌住二人。郭信不去管它,跳下桌子,反手就把大刀抽了下来,拿在手中晃了晃,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大笑:这才是刀!真是他妈的爽!来回耍了几下,颇是喜欢。
他这边得意,但是赵国栋那边却是有些狼狈。原来刘晨的对手与那被打趴的小子一般,并不厉害,加上刘晨以棍代剑,还算顺手,稳占了上风。但是赵国栋对上的是那麻脸汉子,此人手上有些功夫,一手断门刀刷的顺流;赵国栋身法招式都强与对手,但奈何武器不趁手,他本是使得双刀,此刻手里拿的是两个凳子腿,,哪会舒服,不由得险象环生。范灿看得明白,赶忙让那郭信上前去助手。
郭信闻言一看,不由大怒,一脚把身边桌子踢飞,向国栋对手砸去,然后大吼一声,仗刀就扑了上去。他手中有刀,如虎添翼,一趟八卦刀使出来呼呼带风。加上他的对手也不是什么狠角色,一会就把赵国栋和刘晨给替换下来,一人敌二,犹占上风。赵刘二人喘着粗气下来,抹了抹汗,犹有些害怕地说道:
“哎呀!这拼命过不比那拆招练剑,处处危险呀!还得是小信这样的人才不怕!”
他二人初次与人拼命过招,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见郭信逐渐占了上风,也不再担心。刘晨看了看还在地上打滚的那个家伙,不由气向上撞,拿着凳子就过去了,照着那大汉小腿之上的软肉就砸了过去。那小子嗷一生就蹦了起来,不再顾脸,捂着小腿叫了起来。刘晨要的就是这效果,见他起来,滴流乱转,照着他后脑勺就砸了过去,一下子就把这下子给砸趴下了,晕了过去,不再动弹。刘晨看着这家伙骂道:
“你他娘的不是凶吗?王八蛋,我让你凶,我让你欺负人!我让你抢!”
一边说,一边拿脚就狠踹。老夫子说过,除恶务尽,对待如此凶残之人不必客气。
那边郭信占了上风,斩、砍、削、劈,一套八卦刀被他使得淋漓尽致。一会就把那二人手中刀给磕了出去。二人见不能取胜,不再有初时的凶恶,跪在大叫英雄饶命。以郭信的性子举刀就要看了这俩混蛋,这俩小子连别人老头生病的钱都抢,对不认识的人都下死手,真是坏透了!不杀不足以平心中之愤!不过却被赵国栋给阻止了,杀人对几个人来说还是件很恐怖的事,不能为之!那两人见赵国栋饶过他们,连忙下拜,结果赵国栋趁他们低头之时,如刘晨那般两棍子狠狠地砸晕了二人。
那摊主本来见恶汉欺负年轻人,想劝两句,但没想到几人二话没说就动起手来;吓得连忙躲了起来,此刻见几个年轻人大获全胜,但自己的家伙什也给砸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得又悲伤起来。赵国栋见状也不去安慰,只是先吩咐刘郭二人:
“小信小晨,把这几人抢的钱搜出来,交给老伯。”
“正有此意!”刘晨笑答道,刚才他把地上的那恶汉打晕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见赵国栋与他想法一般,不由笑了出来。
搜身之后,竟搜出了一百多两银子,几人有些吃惊,这得敲诈了多少人才得来的呀?!不由得又在几个混蛋身上狠狠踹了几脚。赵国栋拿着银子走向老者:
“老伯,给您添麻烦了!这些银子,你收着,就当这些人给你的补偿吧!”
说着递了过去,老头看了看昏迷的几个家伙,却不敢接:
“客官呀,你惹了大祸了,这几人惹不得呀!”
“哦,此话怎讲?难道这几人是什么凶神恶煞不成?”其他几人一听围了过来。
“他们是黄河帮的爪牙,在此地势力甚大!整个封丘县没人敢惹呀!”
“哦,黄河帮。原来他们是黄河帮的人。”几人明白过来。
黄河帮是在黄河边上形成的一个帮派,历史悠久,帮众众多,算是江湖上的一股势力。本来很是兴盛,甚至连青海都有分舵。但是近些年来,东有泰山帮,西有铁血盟,慢慢被打压的只在河南境内有势力。已经慢慢衰落,但是瘦死骆驼比马大。仍很不可小觑,帮里长老黄河老祖是江湖上闻名的狠角色,令许多白道众人望而生畏。这些都是胡云告诉他们的。
几人没想到第一战就对上了这黄河帮,不由有些兴奋。
“老伯,他们这些人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这般横行霸道,一句话不对就要伤人!”刘晨问道。
“唉,这些人是吸血鬼呀!无恶不作,不知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老者对这些人是恨之入骨,“他们这是收租子去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给我们这些人强要什么租子!前两天邻村的周二因为少了他二钱银子,就被他们打断了一条腿呀!这些人可谓丧尽天良,可是他们势力太大,我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受气。我刚才看到他们,就是怕他们给小老儿要这所谓租子呀,我哪有呀?交不出来,估计就会被他们暴打一顿。”
“你们快走吧!他们醒过来了就不好了!不要向前去了。这封丘去不得;他们在那里有分舵。那里他们人多势众,还有那舵主也是武功高强之辈,你们敌不住。你们可以顺这小路向南,往前也可以寻得大路,同样可以去那洛阳城!快快走吧!他们的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
“哦,好的老伯。我们走了之后,估计这些人会找你麻烦。这些银子你拿着,赶紧离开此地吧!”说完赵国栋把银子塞给老头。
老头明白道理,见几人不答话,知道他们另有打算,也就不再推辞,把银子收在怀里,急急忙忙地走了。
见老头走远,张存笑道:
“咱们怎么办?”
“你们说,要不咱们直接杀到封丘城里,把那黄河帮分舵给挑了去?这帮玩意真不是东西!”郭信耍着手里的大刀,手里有刀底气真足!
第二卷第三章任你铜墙铁壁山人自有妙计
杨柳弱扶风,
鱼肉无力农。
黄河霸道帮,
少年鸣不平。
郭信手中一把大刀,如虎添翼,就要冲入封丘城,挑掉黄河帮分舵。几人闻言,也不由热血沸腾,豪气顿生——除暴安良,仗剑天涯,是每个少年人心中的梦想。此刻自己面前就是这恶人,哪有不要除之而后快!
“我们先把这三个人先处理了,然后再去那封丘城如何?”范灿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三人。
“嗯,必须的,怎么办?”张存问道。
“我看直接剁了算了,这些人渣留在世上也是祸害!”郭信对这三人是恶心透了!
“这……”几人都有些犹豫,按说郭信说的很对,这几人留不得。但是杀人这事几人却是从未做过,也不敢做,内心深处排斥这些,总觉得那应该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一时大家都犹豫起来。
“这几人虽是可恶,但杀人的事咱们还不能做。”范灿想了一番,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把这几个混蛋的功夫废掉,绑结实喽丢在这小屋里,任他自生自灭如何?”
“好,同意。”几人同意。立马行动起来。
郭信大手一抓,把三人丢到茶摊烧水的小屋里。几人帮忙,把这仨小子的衣服拔掉,只给剩了一条内裤,拿那衣服把三人绑的死死的,点了哑穴,还不放心,索性连嘴也给他们堵上了。而后刘晨出手把这几人功夫给废了!还觉得不解气,这几个小子连人救命的钱也抢,坏透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分筋错骨法把这几个小子的关节给卸了。麻脸汉子吃痛醒过来,刚要大叫,让刘晨一掌又给劈晕了。而后五人把外面那些砸碎的桌椅板凳统统拿进来,压在三人身上。最后把门锁死,外面打烊的牌子挂上。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此刻大路上也有人经过,但是见到这些情况,不敢稍停,都溜过去了!江湖中人惹不得!
“走吧,去那封丘城找另外一帮小子算账去!”郭信大刀一挥,就要冲去。
“你们会骑马么?”范灿拦下他,指了指那三人留下的马笑着问道。
“……”几人哑然,众人虽是聪明,跟老夫子学的东西也颇多,但却是从未骑过马。可是这马确实是很好的脚力。
范灿自然也知道大家都不会,但是这么问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家,见众人不答话,笑问道:
“咱们试试?”
“别了,还是步行前去吧!如果给别的黄河帮众认出来可能会有些麻烦。咱们毕竟势弱。”赵国栋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么一提,众人也有些犹豫了。
“是,国栋说得对!这马不能骑,甚至这武器咱也不能拿!”范灿想了想肯定道。
“什么?不拿刀咱们去封丘城干什么?去跟人家拼拳头吗?”郭信对骑不骑马倒是无甚意见,但是要他把刀给扔了却是强烈反对。
“小信别急,听小灿说,他这么说肯定自有道理。”张存说道,说完望向范灿,看他有什么说法。
“咱们先离开这里吧,边走边说。”范灿捡起一口刀,把马缰绳砍断,然后在三匹马屁股上各扎了一下;健马吃痛,顺来路跑掉——范灿挡了一下,不能让这马和他们一路。
之后把狠狠把手中刀扔向了路旁的庄稼地里,而后把另一柄也扔了,对另外几人说道: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拿起包袱率先走去,其他人一看,连忙跟上;郭信看了看手中的刀,咬了咬牙,扔了出去,大步赶上。
“这刀咱们不能拿。一是如国栋所说,很容易暴露,再者手里拿到与咱们这服打扮也是不相称,更容易引人瞩目;二就是咱们也不能去和人家拼命,毕竟咱们几人还是势弱。到时候这口气没出来,把自己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说若想给这些人一些教训,不能从这方面下手,嘿嘿,咱们得玩点阴的!既然是玩阴的,这刀也就用不到了。”范灿说着说着坏笑了起来。
“哦,你有主意?快说说。”几人闻听,都觉得有道理。又见他胸有成竹,纷纷催促。连郭信也被吸引过去。
“呵呵,现在还没有,等咱们到了封丘城,先去到那黄河帮分舵打探一番,那时再作计较吧!”范灿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然后加快步伐,害得众人一阵苦追——这小子轻身功夫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咂舌的地步。
果然如那老者所说,几人没用半个时辰就到那封丘。彼时已是中午时分,几人寻了家小客栈,安顿下来;到街上随便吃了些东西,而后就分头去打探那黄河帮分舵。
范灿和郭信一起,二人顺着大街走了一阵,这封丘城小得很,不一会就在那城南找到了这黄河帮分舵。二人就围着这地方转了一圈,踩了踩点。发现这黄河帮分舵占了个挺大的院子,能有三四亩地,绿漆大门敞着,门口有一对大狮子,还有俩大汉在那守门。偶尔的有那凶神恶煞的帮众出入,倒也不算寂寥。从外边看,里面有前后两重院落,前院是间大堂,屋高见瓴,外面亦可看到。后院里几棵大树遮荫,却是看不到房屋了。二人想靠近瞧瞧,但是还没到近前就被那两个门僮拿刀驱开了,很是凶恶。
二人又溜了一圈,心中有数,见那张存等人也寻过来,便打了招呼,结伴回了客栈。
回去的路上,在一个拐弯处,又见到那黄河帮众的飞扬跋扈,一群恶汉正对一个哭哭啼啼的老妇人大打出手;五人不由心中更是窝火,恨不得摇身一变,变成那庙中万丈罗汉神,然后一脚踏平那黄河帮!
“小灿,人家夜探坏人府,都有夜行衣什么的,咱们什么也没有,岂不是很不爽?”刘晨问道。
“嘿嘿,别急,山人自有妙计,没有夜行衣一样能叫你不漏身份,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下午几人都没出门,在屋里闭目养神一番,静等晚上到来。早早吃了晚饭,好不容易挨到亥时夜深人静,范灿把几人招到一块,飞身出了房间,几人轻功都甚是精湛,无声无息没惊动任何人。到了院落里,范灿指了指客栈的厨房,示意众人去那里说话。其余四人一看觉得这主意不错,既能不惊动别人,也能弄点吃的。
哪知范灿到了厨房,把门一关,对大家说道:
“咱们易一下容吧,万一被人发现,明天寻过来,就坏了!顺便在这里寻些武器用。”范灿笑道,有些狡黠。
“你不是已经装扮过了吗?老师费了好大力气的!”郭信道。
“那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你们为什么一致要老师给我易容?”范灿瞪了瞪眼,想起了一件事,不由气愤道,“也不知道老师在我脸上涂了些什么,怎么洗也洗不掉!虽说没什么坏处,可这玩意别扭得很!”
“且,哪能怪的了我们?还不是你那张破脸太过嚣张!要是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路的女孩子还不都被你吸引过去!老师的东西只够一人用的,不给你给谁?”张存不屑道。
“呵呵,低调低调。”范灿闻言有些得意,连忙笑道,“咱们还是快快易容吧!”
“你带我们到这来,不会是要让我们脸上涂上面粉吧?那怎么行?和鬼似的,让人看见,岂不是要吓个半死!”刘晨有些疑问
“错了,我怎么会让哥几个往脸上涂那些东西呢?”范灿笑道。
“呵呵,那就行,那你说你让我们来这干什么?”赵国栋闻言笑道,显然他也是不愿意在脸上涂面粉的。
谁知范灿一句话差点没把几人噎死:
“我觉得这锅脐灰抹在脸上比那面粉效果好得多,就把大家带来了!”
“……”
半天之后,
“小灿,你这是公报私仇呀!”刘晨说道。
“你这是耍我们呢,臭小子。”赵国栋也说道。
“哪里哪里?呵呵,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范灿笑道,“实是咱们确实不懂这易容术,而且也没有那些材料;我才想到这么一个主意。但是我觉得这主意在晚上好用的很,我保证这要是把锅底灰抹在脸上,谁也认不出来咱们的真面目。而且这锅底灰又叫百草霜,能调百病呢!呵呵,大家若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再想辙。”
“这个先不说,你说的武器呢?在那藏着呢?你不会让我们拿菜刀去和人拼命吧?”赵国栋没好气的说道。
“哇,栋哥,你真是聪明耶!你也想到这招了!咱兄弟真是心有灵犀呢!”范灿惊喜地看着赵国栋。
“小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怎么行?”张存等了瞪大了眼。
“行行,怎么不行?咱们又不是和人正面打仗去。有个东西防身就行。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