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香质 by 醉西湖心月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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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香质 by 醉西湖心月主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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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僻者评
主公疲于外空中,不无怨尤,此千古格言屡见候门公子。肥痴实儿外边贪花,家中献笑,市色轮身买倘,日易一夫者不少。主人于外室人于内。上外淫上是谁之遇。欲心月主人拈出一贴。回心散不知谁能契得下也呵。
不不山人评
第四回 柳艳姬输身求乐 汪工了怜才赠金
话说傅芳到前房中叫道,迎官,我娘叫你看珍珠。迎官听叫,连忙走进来,向艳姬作了个揖。艳姬道,和妈拿了一包珍珠在这里,劳你为我拣择一下。迎儿应诺,与傅芳拿了珠子,同到书房去拣。傅芳送迎儿到书房中,抽身便回。迎儿拣了半日,傅芳托出酒来与迎儿吃。迎儿笑道,傅芳姐,你也来吃杯。迎儿下边就摸道,哎呀,傅芳不曾穿裤的,正好挖撬。问道,娘可来吗。傅芳道,娘不到这里来。迎儿道,我高兴得紧,你又不穿裤子,我们如此如此何如。便将傅芳抱到春橙上,两脚高架,使出功夫,弄得傅芳昏死数次。艳姬在外看了,裤裙都湿了,走又走不动。半晌,走近前来,将手拍迎官,迎官这像什么。迎儿见状,放下傅芳,一把抱住艳姬。艳姬心荡神移,任迎儿所为。半推半就,就觉欲念愈浓。且迎且去,细腰含羞,嫩乳解扣,轻举金莲,而弱态难支。艳姬情深欲炽,迎儿将双脚架于眉头,运用采战之术。那根在艳姬毡中如蛆钻狗添,艳姬声微息弱,半晌方醒道,肉的我要不的,且住一住。迎儿却一发使出神通。将艳姬扶上春橙,将在毡中一顿,顿得艳姬不知如何方好。然后提起金莲,一连三四千提,提得艳姬死去三四次。傅芳道,还不留着下遭弄一弄,定要一遭弄杀了才罢。迎儿方住手。艳姬己挣爬不起。迎儿抱入房中,放在床上道,我且出去,恐铁相公回来。自此以后。铁生不在便进去弄艳姬。久而久之,有些风色落在铁生眼中。但凡淫妇有了奸夫,见了丈夫便如仇人一般,铁生一发着破了。一晚,那淫妇替铁生寻闹头,铁生乘两杯酒兴,骂道,你这淫妇,你脖子不是铁铸的,莫惹了我性子。我认得你,剑却不认得你。艳姬着了一惊,不敢回答。次日对迎儿说。迎儿着了慌,走来与张另才商议。张道,定一计,断他根罢了。迎儿道,什么计。张到迎儿耳边咕哝两句。迎儿大喜,就拿银子与另才。另才买出一班光棍,没天的告状,将铁生拿到府中道,他是响马强盗,拐带人口。官府得了重贿。虽以生员身份不加刑罚,却把艳姬官卖。迎儿着人买了讨了去。铁生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冲天道,有这样事,反了反了。铁生为人甚好。地方人也为之不平。差人道,铁相公原谅,上面所差,不要累我们。铁生道,我不累你们。忽一和尚赶至。那和尚圆顶方幅,虬髯黑脸,迎着道,铁居士,请慢行。铁认得是六度和尚。这和尚用两把戒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和风镇白在庵住,与铁生交好。铁生见礼毕,问道,师父有甚话说。和尚道,我与居士吃钟酒再走。对众人道,我与铁居士吃杯酒。众人散去。和尚对铁生道。迎官另才晓得你是个好汉,如今定下毒计,等你一倒就把你打死,已买一个人低命。我手下几个小徒那里也请他去帮打,我来讲与你听。铁生道,多谢师父,如今怎处。和尚道,三十六计走为上。铁生道,行李俱无,如今奈何。和尚道,我在这里做和尚,也不是结局。我如今欲寻个出处,莫若居士妆作道土,同山僧一处去北京。一路上僧庙俱可挂单,京城亦有住处,倘得一官半职,怕不出了这口气。铁生道谢。和尚拿出银子。买了一套道衣。铁生长叹一声,吟诗一首:
儒衣谢却道衣新,对镜相看自惨神。
他年铁马金戈客,可认黄冠旧日人。
两人进京不题。迎儿听艳姬之言道,铁生去了京城。遂与艳姬结了花烛,傅芳立为妾。迎儿与艳姬一个好(毛乍),一个好毡。常三人睡一处,百般戏弄。且说和生回到毫州管理生意。正欲去山东,忽父死,服完孝,又遭兵火,仅以身免。借盘缠到和风镇至店。欲进门,门上喝道,不得进去。和生看店中一个熟人也没有,只得在门前橙上坐下,着人报与迎儿。迎儿着了一惊,忖道,一房不容二客,有他就没了我,还是认他不得。又听他说毫州店都没了,一发放心。反脸暗着人通知另才,叫不可留他。另才晓得这个风声,也怕穷了来讨银子,躲到别处去了。和生坐到将晚,竟没有一人出来。再问迎官,回道,不在家。走到另才店中,店中道,无人,不留宿。和生无奈,到福兴寺坐了一夜。次日早又往店中,坐至中饭竟无人理。腹中饥饿,想到铁板桥金粟寺,当时也布施过的。走去铁板桥来,无意抬头,见一女郎注目流盼,和生熟视而退。和生此时穷途落魂,那有风流。走到金粟寺吃了几碗茶,问当家长老,已归天了。新住持不曾相识,那肯留饭。和生叹道,人问难道一饭之缘也没了,真该饿我不成。甚是不快。走过桥欲到迎儿店中坐。忽一青衣女子,迎着道,和相公,我家相公欲请你到家一晤。和生来了两日,并无一人理采,忽见有人接他,他就像皇帝下诏书,一抖衣服,跟女郎走。和生走了数步,青衣女郎早已开门立候,迎进和生,将门关上,引和生到花厅坐下。房中走出一个少年,王容朱唇,飘巾翠服,皂靴粉底,年纪不上二十。相见毕。那少年道,久仰大名,恨未识别。今得面晤,不胜荣幸。和生长叹一声。将前事诉说一遍。少年道,世间此举目是无情,但可惜了多情一片热心。分付青衣道,和相公面有饥色,快办酒饭来。青衣应声。少顷。酒饭至。对酌欢酒。完毕,少年道,小弟有一言相告,望兄喜纳。此举不可以情义论,只可做掇把戏的光景。今财入他手,如肉入虎牙。兄一入门,便要还财,他怎肯见兄。兄苦苦在此,必有意外之变。兄闻铁无二之事否。和生道,亦有闻之,未知真否。少年道,千真万确,若非知其本末。愿一一叙之。既将事情说一遍。又道,弟薄具白银四十两,马一匹,秋衣一套。兄既起身,免受无妄之灾。分付青衣,牵马拿银。和生道,素昧平生,怎敢受此厚礼。少年道。四海皆兄弟。兄何以俗人待我。和生谢道。穷途厚赠,不敢忘,请赐姓名,他日好报。少年道。小生姓汪名英字工了。今天尚早,南行可到府,北行能到县,兄早些上路,弟口拈一诗赠兄:
事事如棋局未残。覆雨翻云几万般。
从今好试囊中剑。漫学间人冷眼看。
和生道,佳诗矣,吾今将一诗回赠:
穷浇风尘少故人。难禁分手相沾泪。
知君别有英雄眼。何幸容余一问津。
工了道,英雄二字,弟何敢当得。吾与兄当共聊一绝,以为兄践行。
夜吼空床一剑贫,英雄自古惜沉沦。
和生续道:
漫言别后情何似,搔首他乡各怅神。
吟毕,洒泪而别。和生上马加鞭南去。一路思想,汪工了如此好人。天下少有。一路无话。来到练江,其妻接着,悲喜交集。因闻毫州兵火火等死伤过半,生矣故去,至此生还。既悲又喜。忽山东兵起,白莲作乱,州郡骚动,和生以深通兵法,熟洞民风,被举山东扶方使兼戒政职务。屡败敌兵。又被赐尚方剑一柄,先斩后奏。和生谢恩毕,下令选兵一万,扫灭贼兵。此时铁心六度投献兵部,念其才能,本上任为守备,督兵征贼。正与六度商议进兵,却好圣旨到,着和公子总理军务,却是管着他的。他与六度写了手本向军门投进,和生接手本看了乃辽阳生员出身,便晓得是那主义儿。再看六度是个僧人,亦曾闻有其人。便道,原来是旧知。便衣相见,二人捉摸不得,只得上前进见。和生吩咐掩门,后堂相见。礼毕命坐,二人不敢当。和生道。铁公文士,老师上人,何拘此礼,请坐了。二人告坐。和生问道,二位将军可认识本司吗。二人道。不曾认识。和生道,二位认得和风镇单秀言吗。二人齐声道,然则,大人就是昭阳公。和生道。然也,不知二人讲出什么话。且听下回分解。
读艳姬之偷汉不禁魂消。看铁生之受屈难忍发指。阅六度之意气眼不能亲为执鞭,观这生之落魄将欲手刃逆贼。汪工了穷途物色真是大慈大悲,和昭阳一行一止,不减英雄气色,或激或断随立随扫的是太史列公传手。 
芙蓉僻者评
汪工了一篇议论直是痛快。表白章明提醒和生迷途撒手,便行的是菩提座上。语虽然若非,捐金赠马,空言向补补,此段快乐。当求之虬髯队中。 
不不山人评
第五回 熊耳山殊伐判逆 和风镇报怨酬恩
和公道,铁公可谓快脚,迎儿至今犹有遗恨。铁生道,此身不死,皆六度大师所赐。若非大师,就算不死贼手,也难免饥寒。和公听了此言不觉掉下泪来道,我非汪工了,必饥死和风镇矣,安能有今日。铁生问始末,和公将前事叙述一遍,牙齿不已,讲到汪工了,不胜感激之情。六度听了道,和风镇没有这个汪工了,有则山僧必知了,铁板桥一带,山僧人人认得。汪氏原是大家,却没有这个人。野香园有一个乃陕西中政大夫汪澄的。澄死后,一小姐是长成了。他家无男子在山东。那有此人。铁生道。或是有人假汪之名也未见得。六度道。这也是。和公与二人饭别。次日,和公升堂,以铁守备为先锋,六度为后应,起兵镇贼。又经年余,贼兵大败(以下原书失百二八字)。六度和尚见贼兵尽出,发兵劫营,一声炮响,直抢上山。守营贼将藏其用,见有兵劫营,拍马迎战。六度双戒刀劈面相迎,大战二十余回,六度卖个破绽,让他一枪刺入,六度退开长枪,双刀连人带马砍作四段,余兵惊走。六度下令烧了营塞,追杀余党。都天王正赶和兵,忽报营中火起,知已中计,急令回兵。一声炮响,忽出一将,虎头燕面,坐下银鬓马,手舞飞镰钢刀,大叫贼兵休走,我来取尔首级。都天王知是劲敌,上前迎战,大战五十余回,不分胜负。都大王勒马就走,铁心拍马追赶。都天王会使飞刀,见铁心赶来,心中甚喜,回身一刀飞来。铁心手快,一下接住。都天王回马已到身边,铁生将原刀飞还,正中右肩,都天王负痛而走。铁心领兵追赶,和公催军紧跟。洪涛见铁心赶都天王不放,飞马来救,不五合被铁心一镰,取了首级。都天王略得稍宽,放马逃走。正走之间,忽出一个和尚,皂袍铁甲,手持戒刀,直取都天王。都天王肩负重伤,不能舞刀,回马欲走,铁心一马又到,刀镰并举,剁为肉酱。和公大获全胜收军,以铁心六度功为第一,其他依次嘉奖,本上以和公为讨虏经略使,铁心六度俱为总兵,赐蟒袍玉带。其余各有赏赐。发捕前进,沿路贼兵闻部天王授首,皆遁去,山东安矣。遂回和风镇。铁总兵来见和公道,明日已到和风镇,单秀言如何发落。和公道,但要将军处得痛快便罢了。铁生退出,请六度大师商议道,若要率兵进和风镇,就要惊觉走脱了。大师领兵三十,团团围住和风镇,不令一人走脱,发兵搜寻以报此仇。六度道,此法甚好,且去请教和公如何。二人来见和公。和公道,计则善,但得一人认得迎儿,径到他家擒来,若使走脱则不可报此仇矣。铁公道,军中可有识得否。早有一军道,可是渐江府单秀言吗。铁总兵道,正是,你怎晓得。那人目双垂道,老爷,小人不是他,也不到今日了,小人是古董客人,在杭州遇见他。不到一年,五百银子用光,他便反脸,小人恨气而去。没有本钱,去贩私监,充军到老爷军中,都是此人害的。铁总兵遣。原来你也是被害的,你姓甚名谁。那人道,小的姓谢名裕。和公道,既你也是被害人,职有大小,其恨一样。有令在先,有人识得此贼者,拨以把总之职。你可领健步十名,进和风镇过铁板桥,抄了他家,不论男女一律拿来。谢裕领命而去。和公分付铁生道,仇人只此两家,余皆是旧邻,对他们须要仁爱。铁总兵道,是。命三军往镇去,有擅入民宅一律枭首。众军凛然。和公又令柳春领兵守立汪氏门口,无分惊吓汪家老人。发付已定,六度大师领兵饶出镇后,围得水泄不通。铁总兵下令黄昏进兵。却说迎儿闻官兵退贼。一路平静,摆酒庆贺。三人传杯弄盏。正在快活之时。迎儿道,兵贼与我无关,我们上床去耍耍子。一手搂了艳姬,一手搂了博芳,正得兴头。忽一班军人闯入,一绳一个,将人赤条条捆了就走。迎儿似醉非醉,不知什么来历。天明见另才、家奴仅在此。谢裕道,迎官,可认得我吗?迎儿低头不语,偷看街上无一人走动。此时五月天气,不穿衣也不冷,艳姬和傅芳只穿着大红睡鞋,露出那高蓬蓬白森森的牝处,无物拦着,只得闭着眼坐在地上。忽报老爷至。命将他们带至和公眼前。迎儿张另才二人跪倒和公眼前。和公道,你二人可认得我吗。二人抬头看,原是和生,连连叩头,道,小人该死。和公笑道,你也知道该死。我不杀你,带到铁生那里去。和生和六度着铁生施为,铁生道,迎官张另才,你可认得我铁心么。二人道,爷爷,小人该死。铁公道。你二人也晓得该死。刽子手与我枭了张另才驴头来。刽子手领命将另才一刀砍下头来。铁生又道,单秀官,你奸人妾婢,霸人财物,还要害了咱性命。然而祸之根都在后庭,是今日替你抽肠换脏。省得那又害人。吩咐刽子手用倒须钩插入屁眼,用力一扯。迎儿大叫,肠脏扯出两三寸。再一下,就扯出三尺。放一放,又收进去了。抽抽放放,半日方才放尽,人还有些微气。铁总兵将滚油倒入进去,顿死去。移时又醒,再灌及死。铁公分付开膛剥皮,悬首示众。应了吴山相士之言。又将艳姬倒提双足,将锡管插入阴户,以滚油灌入。艳姬心肝俱寸寸碎裂死去几次,肚皮泡烂而死。傅芳已吓死了。铁公道。使女不须极刑,枭首示众。遂命三军出榜安民。和公道,二位请前行。我还要去谢汪工了。方得前去,铁总兵六度领兵先行。和公打轿到野香圆,进去道,经略爷拜见汪英相公。许久青衣女郎持一贴子走出来。和公认得是当日引见的女郎,便接帖着上写女弟汪巧英参拜。有诗一首:
昔也怜君落鬼中,更妆金马赠英雄。
如今缧马归来望,捧首娥眉羞见公。
和公看了道,如此不好见了。赠黄金百两、金银千锭,聊表微意。既上本,圣上下旨封汪巧莫慧德夫人,与三人因氏受法命,着山东巡抚为媒。吉期将至,迎新人入洞房。和生谢道,前无贤妻,那时已死,安有今日。小姐道,妾在闺中久仰才名,忽与楼头见君,吩咐待儿引君前来,赠与银两,以完妾惜才之念,初无别念,不意竟成此段姻缘。公道,然天下事之不可逆料者皆如此也。大婚既成,恩爱甚笃。居山东五月,贼悉平。和公升天津督抚,铁心升定海总兵,六度升狼山总兵。二人不愿为官,上表请辞。来见督抚道,铁心以一念不平,故而投军。今大仇已报,故愿退隐山林也。六度道,我本增家。戒杀为首。今已打破关头,好去悬崖撒手。守备谢裕亦欲同去。和公道,诸公见机于此,甚好。吾亦将请辞,归隐山林也。三人相别而去。和公差人接了三国氏到任,与汪氏相会。三人间至天津赴任,屡次上表请辞,皆不准。既居官三十载。三国氏生二子,汪氏生四子,四科两甲,官至大学土。乃告老还级,于湖山归隐。六度。铁公和谢裕来访,不多日竟得飞升羽化之快。各文期早仙去。至今子孙皆官缨未艾。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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