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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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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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家他大爷的就是路窄啊。

    于是拼尽最后一点清醒,急忙往假山后躲。

    不料吧,这都尉父女扭曲,连他们家的假山也扭曲,两丛假山中间是个贯通的洞,他这么转身一靠,不想身子靠空,猛然失重,跌跌撞撞扑了出去正挡道。

    魏之之原本在低头理自己的裙角,站在原地等明翠回房去取手炉,不想听着假山处有动静,警惕地道,“谁?”

    话音刚落,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就扑了出来。

    她定睛一瞧那人背影,脸就黑了。

    永荣正晕着,好不容易把自己站稳,努力睁大眼瞅瞅天又瞅瞅地,觉得都尉府的地形好复杂,这条路见着好像来时路啊,这么想着就一个转身,然后

    然后他就被雷劈了。

    魏之之大小姐就像一个噩梦,永远挥之不去。

    这个噩梦她还会说话,各种打击报复鄙视不屑,“哼,什么人就什么量,小人吧就是小器量。喝这么点酒,就丑态毕露了。”

    永荣摁摁跳痛的额角,不想去招惹这个狗屎大小姐,转身就要走。

    不想魏之之对于他不鸟她,十分愤怒,在老娘的地盘你还翘尾巴,非砍了你尾巴不可!

    于是断然一声娇喝,“走马的,给我站住!”

    永荣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眼前都在冒星星,一股酸酒直冲胸臆,倒是点燃了他憋闷已久的一股怒火。

    猛然一转身,红着眼盯着魏之之,摇摇晃晃,“魏小姐你这样糟践我,开心吧?”

    魏之之嫌弃地看他一眼,别开脸冷冷淡淡道,“不开心。因为糟践得不够。”

    永荣干呕两声,魏之之往后一退,皱眉道,“你滚开滚开,满身酒气好难闻!”

    不料酒劲上头的永荣却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我也想滚的,可滚哪里都能碰上你我真是好倒霉好想死恨不能踩泥人一样踩了你”

    魏之之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看吧看吧,她就说这个男人老实温厚全是装的,一没人就说恶毒真心话,一时气得乱抖,“来人,把这个混蛋丢去喂狗!”

    永荣哈的笑了一声,又往前走两步,“我谢谢你给我个痛快”

    魏之之往后一退,便背抵假山了,冷冷硬硬让她心头发慌,只想明翠怎么还不回来,又见这小人醉得厉害,怕他横来,便赶紧要开溜。

    永荣一巴掌拍在假山上,右臂撑着假山,挡住了她的去路,魏之之赶紧又向另一边溜,不料永荣左臂一撑,又挡住她去路,醉醺醺地将她圈在中间。

    魏之之又气又急又羞,永荣虽然模样秀气,但身长结实,他这样圈着她,实在让她压力很大,半垂脸庞不敢看他,两手紧捏裙子努力镇定,“你让开,这是都尉府,由不得你撒野。你敢碰我一根头发,我爹”

    不料她话还没说完,永荣冷冷嗤笑,“就你这模样,给钱我也不碰”

    魏之之怔住。

    蓦然抬头,含着眼泪猛甩他一巴掌,“无耻!”

    这一巴掌打得永荣怔了怔,胸中又一阵翻江倒海,酒气猛烈往上冲,眼前一片一片的发黑,只觉得眼前这姑娘好眼熟,咦咦咦是哪个?

    魏之之真的要哭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欺侮她,于是顾不得仪态,头一低腰一弯,就要从他臂下钻出去。

    不料那小人醉醺醺地伸臂一捞,将她捞回来往假山石上一按,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迷蒙地盯着她看。

    魏之之紧紧靠在假山上,头上发簪一抖就歪了,一半乌发散落下来。

    永荣眨眨眼,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总是瞧不清这人是谁,不过额如白玉发似乌云,总似在哪里见过。

    魏之之好惊恐,完了完了,这人借酒撒疯,喊人吧喊人吧,顾不得名节了。

    正要放声大喊,不料那永荣沉沉一笑,垂头便往她额头柔柔印上一吻,“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额头好看”

    魏之之呆住,全身僵直。

    她她她,都尉千金,居然被一个臭走马的阴险恶毒的还醉酒无赖的小人,给轻薄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身上一重,那永荣竟然软成烂泥倒在她身上,醉得不省人事。

    魏之之完全被雷劈,这个人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隐隐有些扎人,她羞愤难当,赶紧伸手去推这堆烂泥,可是好重好重啊。

    不想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啪的一声,忙乱中扭头一看,好崩溃。

    明翠小婢女脚下滚动着一个小手炉,站在那里惊得面色煞白,指着他们抖抖抖,“小小小姐你你们闹哪样”

    魏之之终于奋力推开烂泥,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也没去细看,狼狈地跑了出来,正要说话,不想明翠又跳脚叫,“血血血”

    魏之之转头一瞧,哦她的天,由于她太用力,导致身上那堆烂泥往后砸在对面假山上,很不幸地撞破后脑,耳背后流出鲜血来,蜿蜒入脖颈,而他浑然不知,软软地顺着假山滑倒在地上。

    明翠回过神来就吼,“来”

    没等她人字出口,魏之之已果断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道,“我这模样,你叫人来说得清楚么?”

    明翠愣了愣,见她家小姐乌发半散面若桃花双眸莹莹有泪,不禁就护主心切哇哇大哭,“小姐你被他非礼了?”

    魏之之好想掐死她,忽然听得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便赶紧拖着她往旁边林子躲去。

    来者是霍安。

    他似在找永荣,四处张望,忽然见着前面花石小径上有一只铜手炉,便快走几步过来,弯腰捡起那手炉,四处看看,不料一眼扫到永荣倒在假山下,脖颈边隐有血迹,惊得他赶紧扔下手炉,跑过去扶起永荣,奋力摇了摇他。

    永荣睁开眼,迷迷糊糊瞧瞧他,忽然裂嘴一笑,“襄哥”

    霍安好郁闷,果然不出蔡襄所料,这孩子醉倒在花园深处了。他抬起永荣一条手臂,往脖子上一架,将软成烂泥的他,生生拖到荷塘边,闷不吭声将他脖子摁住,往水塘里一按。

    魏之之在暗处看得一惊。

    哦哟小四你这个夫君真是下手各种果断各种狠呐。

    冰冷刺骨还飘着薄冰的水,灌入永荣眼鼻口耳中,瞬间将他刺激得惊醒过来,趴在池边猛力挣扎,但霍安毫不动容,摁着他脖子,让他咕咕咕猛喝几口冰水后,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霍安见差不多了,一松手,永荣便猛然抬起头来,呼哧呼哧喘气,尔后往后一翻,躺在塘边仰面朝天醒酒。

    他面色发红,眸子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霍安你要弄死我啊?”

    霍安蹲在那里看他,很想说,你这模样倒容易被魏弦弄死。他盯了一眼石径上的手炉,克制着不去看隐隐传出些动静的树林子。

    对于不该他关心的事,他向来不去乱关心。

    于是拉拉扯扯起永荣,一起走了。

    魏之之蹲在树林子后发呆。

    明翠哭兮兮说,“小姐你别想不开,我去向老爷揭发他,保证将他大卸八块。”

    魏之之红着脸皱眉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他没怎么我。你记住,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但凡有第三人知道这事,坏了我名节,我割你舌头喂狗!”

    明翠赶紧捂住嘴,“呜呜明翠知道了。”

    因为永荣醉酒闹了掉进荷塘的笑话,蔡襄霍安十分愧然,吃过饭便向魏弦告辞。

    魏弦也不拦他们,瞟一眼满头水淋淋,犹在冻得打哆嗦的永荣,忍住笑对蔡襄说,“蔡襄,你这叫永荣的兄弟,这段日子借我用用。”

    蔡襄有些吃惊,用用?

    永荣还不是十分清醒,懵头懵脑看了魏弦一眼,扭过身打了一个大喷嚏。

    魏弦说,“哦你们两人,也要用用。”

    他顿了顿,“是这样,二月二龙抬头,咱们越州保宁、天禄、蓬历三城,要办一次赛龙舟,地点就在咱们保宁的泠泠湖。这次赛龙舟和以往不同,每城出三队,每队四十人,一队人马由官府衙门出,一队人马由城守军队出,一队人马则在民间选拔。”

    这时成临青笑着说,“这民间一队人马,自然是咱们青帮出。不过我这把骨头老了,领队出去着实令人笑话寒碜,于是魏大人提及此事时,我向他荐举了你们二人领队。”

    蔡襄霍安很郁闷,为何不征得他们同意,却也不敢发牢骚,无论是都尉还是青帮,他们都开罪不起,唉这世道复杂,一个小小马帮,真是活得好艰辛。

    魏弦雷厉风行道,“这就定下了。二月二,赛过龙舟你们再出门走马,正合宜。这永荣我另有安排,三日后让他醒好酒,到都尉府来见我。”

    ------题外话------

    表扬我吧,居然这么早更新,哈哈哈好抽风~

江湖远 一百零一章 没饭吃是人间惨剧

    这晚回到家,霍安才觉得肩膊酸胀发痛,睡前坐在床边,拉开中衣扭头一看,原来是上午打斗时,被人重击了几军棍,红红紫紫交错几道痕。

    苏换见他闷闷地坐在那里揉肩膀,很贤惠地跑过来问,“霍安你怎么了?酒还没醒呐?”

    霍安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指指自己右肩。苏姑娘好奇地瞧了瞧,见他肩膊上几道红紫交错的棍痕,伸出手指去戳戳,“疼吧?”

    霍安可怜巴巴地点点头,求抚摸求慰藉。

    不想苏姑娘这奇葩一笑,昂首叉腰说,“别装了霍安,你皮厚肉粗能有多疼啊。我跟你说,你出桃花村后老打架,这不对。”

    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苏姑娘又要杀偏了。

    果然苏姑娘斩钉截铁说,“以后少打些,每次你一打架,我就担心我守寡。”

    说完就赶紧跑。

    霍安磨牙,沉着地一伸手臂,将她拦腰揪回来,按进怀里,埋头就往她暖绵绵的胸口蹭。

    苏换笑眯眯地在他右肩上一掐,痛得霍安抖,抬头幽怨地瞅她。

    苏换说,“白天打了架,晚上就别打了。乖,养伤,我还有事要做。”

    说完推开他,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坐下来,揽过一堆纸墨笔算盘什么的,咬着指头慢慢拨算盘。

    霍安好奇地凑过去看。

    苏换头也不抬,“我下午回来,去蔡襄家接非燕,遇见卯伯问了问,他说在正街上赁铺子,太贵,不如在偏街或巷子口赁。你觉得怎么样?”

    霍安郁闷,她还真念念不忘开糕铺。

    这让他不高兴,他一不想苏姑娘抛头露脸,二担心苏姑娘闹妖蛾子,但凡她闹的妖蛾子,都呕心沥血得很。

    于是果断抢过她手里的算盘,往旁边一丢。

    苏换去打他,生气道,“我算了好久才算出点眉目,你赔我。”

    霍安拿起笔写:“不许开。无聊就生孩子。”

    苏换坚贞地扭头,“我不生。我要找到自己的价值。”

    霍安气得笑,你不闹妖蛾子,就是你价值的升华,干脆丢下笔就去抓她,准备抓上床去调教。

    不料苏姑娘还真闹别扭,又掐又拍一阵乱挣,“我为什么不能开糕铺?她们都说我做的糕好,就连魏之之也说,我做的酥枣糕味道好。”

    霍安面色慢慢沉下来,抓过笔写:“还需不着你来养家。”

    苏换冷哼一声,“霍安你其实是担心颜面吧?怕别人笑话你吧?”

    霍安气愤地写:“你去闹些妖蛾子还不如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苏换一看,气得泪花乱转,猛然站起身来,“霍安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就晓得你会嫌弃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霍安傻呆呆,苏姑娘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你是好姐妹来了吧,说怒就怒?

    说怒就怒的姑娘将桌子一拍,转身就走,“我今晚去和非燕睡!”

    直至苏换砰的关上房门,霍安还在发傻,他就没搞懂了,这么个绿豆小事,怎么就升级到了他嫌弃她的高度?

    冷静下来后他也憋屈得慌,以前他在桃花村过得悠然自得,遇见苏奇葩后各种妖蛾子闹得没有最妖只有更妖,真是好伤感,偏偏苏姑娘还不体谅他。

    他想来想去想不通,于是黑着脸将灯一吹,上床睡觉。

    苏换其实只是一时气急,出门被寒风一吹就清醒了,便想着回去撒个娇服个软哄霍爷,霍爷的脾性她拿捏得准,反正和他硬碰是没出路的。不料一转身,却见着屋里灯熄人静,顿时被打击得摇摇晃晃。

    啊啊啊,他居然毫不犹豫吹灯睡觉!

    苏换恍然觉得自己轻如尘埃,含泪站了一会儿,转身去非燕房里了。

    霍安这晚睡得不好。肩膊上的伤虽未见血,可瘀伤都好得慢,一晚上都酸胀发痛,搅得他不安宁。

    好不容易待天亮,青着眼圈起身来,打开门走出去,瞅了瞅花庭子对面的厢房,只见非燕的房门紧闭,无声无息。

    他摸摸鼻子,也不便去敲门,人家非燕虽然小,也是个纯正小姑娘啊,于是灰头土脸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果然冷锅冷灶,没有往日起床就有热水洗漱早饭伺候的好待遇。他没法,只好重出江湖,自己点柴烧灶。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非燕打着呵欠走进来,一脚迈进门槛一手扶着门框,迷迷糊糊说,“安哥你怎么在厨房?哦今天好神奇,我早上一睁眼,居然见着四姐姐睡在我身边,难怪昨晚我觉得多了个枕头抱,好暖好暖。”

    霍安闷头烧水。老子昨晚冷,没得抱。

    非燕跑过来蹲着旁边,托腮瞅他烧灶,忽然老气横秋说,“安哥,有句老话你听过没?”

    霍安瞅她一眼。

    非燕说,“唯小人与女人不可得罪。”

    霍安又瞅她一眼。

    非燕说,“四姐姐不是小人,可她是女人。你瞧你得罪了她,连累面好广,咱们两人连着达达小二,都没有早饭吃,还很可能午饭也没得吃,好饿。”

    霍安额角跳痛。这孩子就被她那奇葩师兄误了。

    非燕继续说,“以前我和师兄师父住一起时,都是师父做饭洗衣,哦对了他还会缝衣绣花。师兄和我说,大概师父投胎时有些误差,除了不能生孩子,他就是一个长成男人模样的女人,唯小人与女人不可得罪,咱们绝对不能得罪他。”

    “结果有一天,师兄不听话,得罪了师父。哦哟我们好凄惨,连着一整月,师父做饭自己吃,我和师兄只能站一旁干眼看啃馒头喝凉水,真是不堪回首。”

    她顿了顿,总结道,“所以我觉得,安哥,你为了大局作想,去哄哄四姐姐吧。这寒冬腊月的,咱俩没饭吃,真是人间惨剧,我还在长身体呢。”

    霍安真的好崩溃。这大过年的,小女侠你是师兄附体了吧?

    被师兄附体的小女侠起身来,踮起脚尖,把烧热的水舀进木盆里,递给霍安,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安哥,我要吃早饭。”

    霍安只好忍辱负重地胡乱洗漱了,端起木盆青盐盅子面巾,去哄那一人睡觉全家瘫痪的主。

    推开门走进房里,光线幽暗,苏换裹着厚棉被像条毛毛虫,背朝外面向里,一头乌发散在枕上。

    霍安走到床边去,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们第一次闹别扭闹分居,他没经验哄。

    这时苏换裹在被子里闷声闷气说,“非燕,去襄哥家蹭饭吃,就说我病了。”

    霍安放下木盆面巾,坐到床边,伸手摸摸她头发。

    苏换迷糊了一下,猛翻过身,见着坐在床前的大爷,哼一声,又翻过去睡,“出去。这是非燕的闺房。”

    霍安好着急,干脆拧一把热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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