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
若这一切都是那人的命,严离斌不在乎为了这该死的命运毁天灭地大开杀戒,老天不长眼,那就由他来让老天开开眼,屠戮红尘染血这凡尘俗世!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多勤奋~~
你们都BW我!
chapter 52 扑空
天边即将破晓,黎明前的黑暗分外让人窒息,一夜等待的疲惫和焦虑让严离斌无暇闭眼,满脑子的血腥场面也让他根本不敢闭上眼睛。他太清楚那帮混过帮派的人的手段,落到他们手里能活命就算是最大的幸运了,严离斌现在都不指望莫年身上没有损伤,他只希望他还活着。
许久之后,电话铃声终于在期待中响起,男人就像黑暗中的猛兽,在第一时间猛地攫起电话,冷静自如丝毫不见慌乱:“你好,我是严离斌。”
“斌哥,我们怀疑一处他们可能藏匿人质的位置!”
严离斌一听精神立马振奋起来,坐直忙问道:“在哪?”
“就在东郊张官这边的废弃工厂里。刚刚黄有权他老婆醒了,我们查问了这女人,她说她无意中听到黄有权最近有去过那里。”
“做得好,你继续找黄有权还有他老爸黄志胜,我这就去张官。”
挂下电话,男人匆忙套上外衣,大踏步地往外走,身后的陶简自然跟上。
一路无话,唯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清冷的大道上奔驰。这天清晨下着大雾,前路迷蒙不清,就像是男人们迫切得到的结果一样,看不清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也许空空如也,也许扑过来一头蛰伏许久的猛兽,也许会是他想要的那样一个结局。
后来道路两旁越渐荒芜,荒地上野草枯黄斑驳,唯有路灯还在大雾中散发出微弱的光。严离斌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来到那个已经废弃很久的工厂。两人下车后,满地兀秃的黄土,眼前破旧的建筑,在这北风呼啸的野地更显破旧荒凉。
环视了一下周围,谨慎地走进大门紧闭的工厂。里面很空旷,开门声轰隆作响,锈蚀的铁皮窸窸窣窣脱落下来。车间里有一些大木箱子,废弃的铁制品,零零碎碎随处摆放。
这里好似没人的样子,要不然他们这么大声音闯进来不会没人来应,严离斌心感疑惑,手里拿着枪,皱着眉头往前走。一圈下来,他们确定这里的确没有人,严离斌心想是不是情报出现错误,这里根本就不是绑架莫年的地方。
视线所及皆是昏暗,高高的窗子泄下微弱的光,俩人都很小心,极力避免碰触到脚下的杂物。四周安静的甚至有些吓人,就在俩人打算放弃的时候,严离斌眼睛盯在一处暗地,蓦地停住脚步,心骤然沉下来,一脸苍白。
那是整个车间的一个角落,被高高叠起的木箱子遮住了,光线甚至透不过来,很是昏暗,地面也有些潮湿。起初严离斌看过那里便已经转过头去了,但是在刚刚瞄了一眼后,他的眼睛倏然间瞥见一角熟悉的银色。
严离斌有些腿脚发抖地走过去,夹在木箱之间露出一角的东西是一条领带,银灰色。男人还记得当时他选的这个颜色是因为看起来成熟俊朗一些,此刻看来却是触目惊心的刺目。除去这条熟悉的礼物,这里再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他们要找的莫年。
严离斌掏出手机照亮这个阴暗的角落,能够看出来这里曾经有人待过,地面挣扎的痕迹很新很明显与外面布满灰尘的地面对比鲜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处没有一点血迹。至此,男人已经确定他那苦寻无踪的莫年曾经在这昏暗潮湿的角落孤独挣扎,心里不定怎么恨自己,他只会给莫年带来灾难和绝望。
男人手里攥紧他送给那人的唯一的礼物,心想他那小身板能不能禁得住这样的颠沛折磨,会不会心里扛不住想不开,甚至他还活不活着?严离斌越想越怕,他还记得上次是自己亲手把莫年送去地狱,差一点就死了,那么这回呢?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没有那么好命将他再次寻回,他放弃过那人两次,却在决定好好珍惜之时,就这么生生看着他从指中溜走,抓也抓不住。
严离斌蓦地转身大踏步地往回走,他强迫自己不能往坏处想,那个人那么坚强,除非不可抗力的因素,否则他绝对不会任由自己放弃生命,男人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人平和的外表下装着的是一颗怎样强悍的心。是了,只是严离斌总是把那人当做弱者来看,因为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弱者,他不该忘记那人没了他照样可以活的很好。
陶简看到他们老大捡到条领带后那副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情报没有错,他们也没有来错,只是不知为何那帮劫匪把莫年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一趟倒也没算白来。
陶简看男人情绪有些不对,只是在苦苦压抑自己,他心里清楚老大为了那个莫年只怕要急疯了。现下看到那条留下来的领带,却看不到人,就像是某种告别的遗物,预示着某种不好的结局。
俩人又在工厂外面绕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铁一般的事实说明莫年来过,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严离斌只迟疑了一会,便飞车回到总部,他没有时间伤感,那个人还在等着他。
电话再一次响起,严离斌头一次如此期待这个平淡无奇的铃声。
“斌哥,我们查过加拿大那边黄志胜在一个月之前就离开回国了,估计现在他跟黄有权一起谋划的此事。那个工厂里找到人了吗?”
“你们判断的没错,他们确实把人藏到这里了,但是又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你们继续查。”
对方只有一丝的气馁,但是随即便重新投入到搜捕工作中,应了声是便关断电话。他们这种黑社会起家的公司遇到帮派自己内部矛盾之时,通常是不会寻求警方的帮助的,况且他们的人力财力比警方恐怕还要充足广泛,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电话挂断没一会儿便又响了起来,这回却是痞气十足的黄有权。
“我说斌哥,你在大张旗鼓的找我是吗?你果然是财大气粗,7千万说有就有,账我也已经收到了,但是你这么迫切的找我,我还是不能立马把人给你送回去 啊。对付斌哥如此强大的对手,我等小人还是谨慎为好,您说是吗?”
严离斌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黄有权那张小人嘴脸是如何的欠揍!可他必须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款转到你的账户上,现在你是想耍我玩是吗?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别说7千万,我让你有钱也没命花!”
“斌哥无需动怒,咱们都是旧相识,你我皆诚心诚意还怕达不成一致吗?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把你的人手立马撤下,休要再试图找我!等我安置好一切,保住性命,用您的话说就是有命花钱,决定半个月后,你的人一定安然无恙地送到你手。”
“黄有权,你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叫我如何能信你!”此时的严离斌已经快要抓狂,半个月?他连一个晚上都要受不了了,如何挺得过半个月。况且这帮人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会有绑匪收到钱真就半个月后把人完好无损地放走?相信这等蠢话的人必定天真愚蠢,不会是他严离斌!
“斌哥,现在人在我手里,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对方嚣张地撂下狠话之后,可恨地收了线。这个黄有权每次都用不同的公用电话跟严离斌通话,这让男人更加棘手,但是说不定也是个线索。
“陶简,你去查一查这些电话的来源,他必定不会是满城乱跑地找公用电话,肯定在某个区域。”严离斌略有些疲惫地吩咐下去,“还有让下面的人撤回来,只交给萧瑜他们一组秘密查探就行。”
陶简迅速地吩咐下去,看见严离斌一夜没睡,现在依旧强打精神地在这指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于是劝道:“斌哥,你先去歇一歇,这里还有我呢。”
严离斌一听便摇头,他这种状态如何睡得着呢?
“你现在已经很累了,如果再不好好休息,如何应对之后的战斗!你别忘了,莫年他现在一个人,可等着你去救他呢!快去睡一觉,有精力才有可能跟对方拉锯战,你这样怎么可能挺到最后。”陶简强硬地拖着男人到办公室的里间,把人按到床上,盖上被子,一系列动作雷厉风行,就怕严离斌有一点的反悔。
也确实,男人很累,他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陶简说的对,莫年现在的生死只能依靠他了,他要打起精神来打一场恶仗!脑袋一沾到枕头,就开始昏昏沉沉,虽然还在担心,但到底扛不住疲倦,严离斌深深地睡着了。
再起来时,已经是之后4个钟头了,严离斌很奇怪居然没有做噩梦,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可能是他真的不敢想,就算是梦里,也不敢有任何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这块咋地越写越多,叹气
真的想这个礼拜完结的= =
chapter 53 密码
醒来之后,现实中的一切犹如梦中走马灯似的过场,严离斌记得自己咬牙切齿地满足黄氏父子的所有要求,但这样的费尽心力到后来终究还是一场空,逼得他忍无可忍。
迟迟不见对方放人,却总是收到对方寄来的录像带,里面是个蜷缩着的男人,看样子虚弱无比,严离斌确定屏幕里的人就是莫年,又瘦了他却只能这样盯着电视无能为力。大概跟他们周旋了7天的时间,严离斌撒下去的大网终于起了成效,那对老奸巨猾的父子居然藏匿在离本市很远的农村,本打算拿到钱偷偷摸摸地卷款私逃,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步,被严离斌瓮中捉鳖一锅端。
几乎所有的招数都用上了,黄有权比较没用,本来屈打成招就要吐露莫年到底在哪,没想到被他老子放了冷枪,一枪击中脑壳,一脑门子的血。
“我本来以为你够聪明,才没下狠手放你一条生路到国外养老,可没想到你这个老顽固真是蠢透了!”严离斌阴狠地回望他身后的老者,只见黄志胜一脸的疯狂,这种不受控制的局面,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就是再蠢也没蠢到会相信你会放了我!”黄志胜虽已年过花甲,但是身板挺得倍儿直,一脸豁出去的愤慨。“我没那个命花你的钱,那好!你也别想再见到你的那个相好!换你一世痛苦,我死的也算值了!哈哈!”
男人听了老者肆无忌惮的狂笑,脸色铁青显然怒极。但是他清楚这个人不能死,莫年在哪里只能靠他了。可是这人狠得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手,怕是没有任何的把柄可以威胁到黄志胜,若要一人生不如死有很多种方法,但对付一个如斯刚烈的对手,严离斌感到棘手极了。
后来,男人记得无论他们用上什么招数,黄志胜只是闭口不语,最后折腾的狠了,突发心脏病而死。如此,断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严离斌瞪着老者的尸体,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人死一起这样去了。
严离斌发动所有的人手去找莫年,一个多月过去却依然杳无音讯,毫无回应。这样大规模的找人终究不是长久之事,男人把大部分人力都撤了回来,只留下一小撮人继续寻找,一直找到现在,找了很久,快要四个月了吧。心底名为希望的微微火苗此刻奄奄一息,哪怕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将它熄灭,继而衍生出的绝望蔓延开来,充斥着整个胸腔。
不该陷得这么深的,严离斌心想,手里拿着曾经戴在莫年身上的那条领带,他看着这一抹熟悉的银色,不知怎地,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人几乎很少见的笑,更多的却是面无表情的淡漠。才四个月而已,比起之前的两年很短,但是严离斌心里却觉得沧海桑田,已经变迁了很多很久他似乎用光了一辈子的激情,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在乎如此伤怀,牵扯着肺腑一动便痛至全身。这该算是一种惩罚,不单单是爱情,而是对他的整个人生。男人想他从来手狠不留情,到头来害得却是自己,老天拿他开刀真是一点不留情。
男人把脸深深埋进那一条布料,几乎勒住眼球,好抑制住某种突如其来,想停却停不住的泄洪般的情绪。
这种情绪压抑了很久,因为严离斌不敢去想,除了迫不得已睡觉之外,剩下的时间被填的满满登登的,根本就不给所谓软弱的情绪滋养的温床。他压抑了这许久的疼痛,在这样毫无预兆的夜里突然间冲破土壤,像疯长的藤蔓绞紧全身,没了呼吸只有痛楚。
也许,就像黄氏父子所说,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在他毫不知晓的地方悄然声息的没了,不会再回来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间传来一声轻响,严离斌听见异动,赶紧收好情绪,不等他搞清楚到底是谁,房间里的灯突然大炽,让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搞什么?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开灯。”
原来是两年多没有音信的邵寒,回来了。
久没看见曾经最熟悉的战友,严离斌甚至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邵寒走上前来,才后知后觉地开口,嗓音异常的沙哑:“你还舍得回来啊?”
“一回来就看你这熊样儿!早知道我早点回来了,”邵寒在男人身旁坐下,搂住对方的肩说道:“斌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了很久才明白。并不是所有我们都可以控制到手心里,有些遗憾就那样眼睁睁从指缝里溜走,我们却无能为力。你的痛苦早两年我就已经尝过了,折磨自己不能改变一切,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着”邵寒知道自己的劝慰其实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如果不能自己一个人扛过来,无论多少人帮忙都没有用。微微叹口气,邵寒重重地拍拍了严离斌的肩膀,“喂!我回来了,你不给我接风啊?”
严离斌自然笑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牵强,邵寒不以为意,现在的老大最需要的就是朋友。
“咦?你手里的这是什么?干嘛这么宝贝?”邵寒看到男人手里的领带,严离斌还小心翼翼地将之放进盒子里,明明已经破烂不堪了。
“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我以为他不会用的,没想到还是戴上了。”严离斌仿佛陷入甜蜜的回忆,瞅着手里的领带露出一丝笑意,可一瞬便消失了。“他失踪的那天,想必就戴着我送给他的礼物这个是我在曾经藏匿莫年的地方找到的,只剩这条领带,人却没了。”
邵寒看着男人手里的东西,心里有些异动,“拿来,我看看。”
严离斌不知道邵寒想干什么,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邵寒接过去,起先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斌哥,你看!这上面的那些孔洞,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密码!”邵寒为自己看到的东西感到无比惊奇,那个家伙真是太聪明了,居然能想到这个!“这些洞的布料周围有一些铁锈,我想大概是用工厂里废弃的钉子之类的铁制品穿出来的,莫年应该是通过这条领带想要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
严离斌听着邵寒有些异想天开的设想,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大脑瞬间活跃起来,那个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