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美人谋律- 第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做得对。”春青阳想想就后怕。若不是孙女考虑周全,万一小琴算计了自己的儿子可怎么办?哪有女人这样无耻的,侍候了一个男人,回头又去勾搭这男人的女婿。如果成事,实在是太恶心了,简直算是灭人伦,那自己的儿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我就知道亲家老太太不会让春家插手这件事的,结果真是白跑了一趟。不过”春青阳继续说,“王婆子那边,倒还真出了点事。”

“什么事?”春荼蘼抓住春青阳的手臂,急问。

“我不是和洪班头轮流盯着那婆子吗?”春青阳拍拍孙女的手,让她少安毋躁,“那婆子是认识我的,却不认识老洪。偏那天她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出门打探什么消息时,直接撞上了洪班头。当时老洪穿的是差衣,没来得及回家换,那婆子做贼心虚,以为老洪是公干,是来抓她问话的。结果没等审,她就说了一堆奇怪的事

有话要说

苦恼中,精华和置顶都不够,想给大家加精,又加不上。好多好贴,也置顶不了,只能沉下去。但相信偶,每一个我都看了,每一个我都感激。因为我得到了反馈,写起来才有劲呢。

再度大力求粉红,还有四天,本月就结束了,拿出压箱底的票吧!

还有,作者后台有点故障,我不敢定时发布。为免耽误大家阅读,我随时传,随时发布。这样一来,时间不太准,但反正第一更两点左右,第二更八点左右,大约就在这个时间范围内。

第十四章怎么谢我?

“与范建的失踪有关?”春荼蘼直呼其名。

春青阳点了点头,把洪班头所遭遇的事细致地说了一遍。春荼蘼听了之后,立即要求第二天见一下王婆子,“我要听她亲自说。”

“有必要吗?”春大山疑惑。

“太有必要了。”春荼蘼有点兴奋,因为王婆子所供述的事,与她的推测不谋而合,“我听说过一句说,叫魔鬼藏身于细节之中。越是细微处,越容易发现致命的漏洞。王婆子的话,经过洪班头和祖父,已经转了两遍,哪有她亲自说得更清楚?还有很多关键处,要再深挖着问呢。”

“你这孩子,听到这些龌龊事,这么开心干什么?”春青阳无奈地道。

“祖父,这世上哪有龌龊的事,只有龌龊的人呢。”春荼蘼若有所思。

尽管春青阳不太赞成,可转天还是安排了孙女和王婆子见面。当然,他不放心,亲自在一边盯着。这时候王婆子已经没有了顾虑,反正早都说了,也不怕再说几遍。只是在她叙述的时候,总被春荼蘼不断打断,还反复的问一些问题,足足耗了两三个时辰,才放她走。之前还告诉她说,“你不必想着逃跑了,范阳县衙已经和涞水县衙通了气儿,这时候再走,可是有大罪过的。不仅你,你儿子孙子都要倒霉。所以,若有人来问你什么,你照实了说就是。至少,能把你摘出来。我这是好话,听不听在你。”

两边县衙通气什么的。是她胡绉出来的,但如果范徐两家打官司,王婆子这个证人是很有用的。假如有状师发现这里的弯弯绕的话,她也算暗中帮了一把手。当然。她也不必找人再盯着王婆子了。

春青阳和春大山父子对她的这种作为也完全闹不明白,但因为全心信任,倒也没多问。接着。春荼蘼又拉着春大山去找韩无畏。

因为还没出正月,韩无畏住在镇上自己的房子,并不在军营,春荼蘼想找他,倒也方便得很。只是康正源在春荼蘼去徐家时,已经动身回京了,托韩无畏给春荼蘼留了礼物。仍然是几块皮子。

“小正说,看你似乎很怕冷。这是他北巡时,当地的官员孝敬的。他带回去嫌麻烦,又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就请你收下。算是谢谢你帮他。”韩无畏说。

“那就却之不恭了。”春荼蘼大大方方的收下,并没有扭捏。

日子还长,这份心意她记下,有机会她一定会还的。

“还要麻烦韩大人一点事。”她接着说,“也算跟我们家有点关联,所以是私事。,倒有点不好意跟韩大人开口。”

“你为什么和我倒客气了?”韩无畏看了看坐在一边沉默着的春大山,语气中有点幽怨。

春荼蘼假装没听出来,正色道。“因为要跟韩大人借几个人,似乎有点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韩无畏摆摆手,“只是你要告诉我,要做什么?”

“徐家那边的官司,想必韩大人知道了。”春荼蘼开门见山道。“可惜,徐家老太太并不用我做状师,但毕竟事关两家,需要随时关注。只是范阳和涞水离得远,怕消息传递不及时”

“哦,传信儿啊,这个不难。”韩无畏痛快地应下,“既然是私事,我也不会动用军府的力量,我的贴身护卫就做得来。两县之间,一来一往要三天,但单人单骑,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可以来回。我派几个人,轮流跑这趟路,包管头天早上的信儿,你第二天早上就知道了。”

“谢谢韩大人。”春荼蘼高兴地说,心想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哪,若非如此,古代消息闭塞,她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施展。

“能问一下不?您有多少贴身侍卫?”她想了想,又说。

“荼蘼!”春大山皱眉,提醒女儿要注意分寸。

春荼蘼何尝不知道自己要求太多,但她确实缺少人手,不禁就有点尴尬。倒是韩无畏笑着解围道,“放心吧,不多不少,你用的话,刚刚就够了。”

“我是想,再拜托韩大人帮我盯着一个人。”春荼蘼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康正源只是送东西,她以后有能力时还礼就行。可韩无畏搭的是人情,不知道将来拿什么还呢。

“盯谁?尽管说吧。”

“我父亲和祖父,那个人都认识,所以他们不能露面。再找别人,一来怕没有能耐,显了形迹,打草惊蛇。二来,一般人我也不信任。所以,只好跟韩大人开口。”

韩无畏一听这话音儿,是拿他当自己人的意思,立即高兴的点头道,“到底要盯着谁?”

“我家的婢女,小琴。”春荼蘼拿出一张纸条,“她就住在这间邸舍,上面还有房号。不用对她做什么,只看她每天做什么就行,事无巨细,都要留神。特别是她拜访的以及拜访她的人。”

出了韩府,春大山才好奇的问,“小琴的事不是说清楚了,还盯着她干什么?”

春荼蘼一脸高深莫测的道,“天机不可泄露。到真相大白时,您自然就明白了。我现在告诉您,您印象不深刻。”说完,笑着跑掉了,把春大山闹个哭笑不得。

事实上,她是不能确定答案,所以才不说。她有推测,但需要证据来证明。

接下来,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和过儿研发新菜式。前世,她是标准的吃货,但也仅限于吃,今生要研究用这个时代的食材做出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与此同时,除了小琴那边的消息每日必报外,涞水县的新闻也不间断的传了过来。先是涞水县衙终于受理了范家的诉状,按照律法规定把双方当事人先散禁起来。也就是暂时收押,但关在条件比较好的牢房里。徐家的被告人,当然是家主老徐氏,范家做为上告者的。却并不是范百,而是范建的娘,范老太太。

论理说。就算范建是入赘的,范老太太也算老徐氏的婆婆。可老徐氏哪里是个服软的,于是两个多嘴又尖刻的女人隔栏而居,从进去就一直吵嘴,把牢里的耗子都烦得绝迹了。

接着,听说范、徐两家都请了状师。范家请的是当地状师,姓梅。秀才功名,与人为讼二十年,可谓经验丰富。徐家是从幽州城重金聘请的吴状师,据闻是从长安回来的,曾经名动京城。涞水县的单县令已经发告。要在正月填仓二十五这天,开晚衙审理。

春荼蘼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跟祖父和父亲商量,要去看审。

“不必了吧?你在家听消息就是了。”春青阳不同意,“来回奔波的辛苦不算,既然徐家不想让咱们春家插手,你何必非得露面呢,回头又让人不待见你。”

“祖父,我怕这事会生变哪。”春荼蘼道。“有时候在案子的关键时刻,就得速战速决,迟则就生变。这事,如果我能帮上忙,就算徐家不给我银子,不愿意我插手。我也不能看着。不为了别的,总不能她们陷泥里,到头来把咱们春家也拉上。再者说了,以后我若想做状师,可不得看看人家真正的状师是怎么做的。咱们县那个孙秀才,根本不够我瞧两眼的。”

她就是要当老徐氏心中的刺,扎得越深,徐家就越会急着放开春家。

春青阳虽然模糊地答应了孙女做状师,但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总想着孙女也许就是三分钟热度,过去就算,这时候当然不想让她还去观摩。春大山和父亲态度一致,春荼蘼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才让这父子二人勉强点了头,还弄了约法三章出来。

一,不得单独行动,不能自作主张。二,不能往前凑合,远远看着就行。三,若有不妥当的地方,立即就走,不得有误。

哄完父亲和祖父,春荼蘼又借去镇上买东西的机会,再见了一次韩无畏,告诉他,不用再派人打探涞水那边的消息了。只派给她两个人,帮她传口信回来。

“听到我的消息,韩大人直接把人抓起来,押送过去就是。”春荼蘼道。

“你这个坏丫头。”韩无畏哈哈大笑,“都已经摸到底了,却还吊着。”

“那当然了。”春荼蘼皱了皱鼻子,“人家看不起我,我还巴巴的赶上去吗?那样也太贱了吧?再说,我还没看过两名状师当堂对推呢,实在是好奇。”

“你不是和孙秀才对推过?”韩无畏道,略略偏过去点脸。

她那皱鼻子的样子真可爱啊,可却让他有点不自在。

春荼蘼却暗中滴了两滴汗,心想:这词儿,古代是指当堂诉辩,互相拿出有利的证据,驳倒对方、互相质问。若在现代,推倒却是另有深意。就算她想推,也绝不能是孙秀才那个窝囊废。韩无畏嘛模样上倒还将就。

正想着,恰逢韩无畏回头。于是就好巧地看到春荼蘼鬼鬼祟祟的瞄了他几眼,不禁莫名其妙道,“怎么啦?”

“没什么。”春荼蘼连忙摆摆手,“我意思是说,我没看到过别人对推,不包括我自己。总之,请韩大人一定帮这个忙。”

“帮忙没关系,回头怎么谢我?”韩无畏目光闪闪地问。

“韩大人说。”

“我心里有谱,必不是让你为难的。”韩无畏笑笑,“等你这次如了愿再说吧。”

春荼蘼忽然有被算计的感觉,但形势比人强,她也只好点头答应。

至于是否一诺千金要看情况。

第十五章绿帽子

都是大唐司法系统的人,春青阳就托了人情,令春荼蘼在涞水县的公堂附近也可以任意走动,就为了能让孙女不和普通百姓拥在一起看审。在他看来,孙女金贵得很,怎么能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之后他还嘱咐春大山,不要惊动徐家,既然要看审,就只单纯地看审好了。

徐家是涞水富户,老徐氏的强势霸道也很有名,所以当范建失踪,范家又把这件事往大里闹出来,就成了轰动性的案件。全镇的人都各有猜测,但大部分认为范建被老徐氏毒害了。而这种所谓的豪门秘辛,正是老百姓最津津乐道、最喜欢八卦和传播的事,也是最佳的民间全体性娱乐。于是开审那天,尽管单县令紧急限定了人数,仍然有很多人堵在门口等着老爷升堂。

春荼蘼、春大山、过儿和韩无畏派来的两个护卫一起,就在公堂的左侧门。这里有看审的最佳视线和角度,能把堂上堂下都看得清楚,还很清静隐蔽。而涞水县的衙役得了托付,又见春大山和两名护卫穿着军装,态度就变得非常好,还搬了条凳来,让他们坐着看审,和县官及堂上小吏差不多同样待遇了。

至于双方的证人等,就候在公堂的右侧门处,方便县官大人传唤。若有临时证人,到时候再请差役速度提人即可。右侧门处还安装了一扇偏门,关得紧紧的,是为了防止证人听到堂上的情况,继而影响到证词而设。这一点,涞水县比范阳县要科学。

春荼蘼通过公堂后方的夹道。偷偷转到右侧门处看了看,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大致有了个数,就又悄悄转了回来。谁也没惊动,躲在左侧门的阴影处,观察等在堂下的双方当事人和她们自请的状师。

原告范家。是由范家老太太出面。被告徐家没得选,因为人家告的就是老徐氏,她不得不亲自上堂。两人都衣着华丽,头发梳得整齐,发间攀比似的插金戴银,显然都好好修饰过一番。不过范老太太一脸冷笑,很占理儿的模样。而老徐氏则是一脸不屑和屈辱。这二人,没一个衣着朴素、态度恭谨的,极不容易令人产生好感。

她们哪懂得,上堂时,衣着和态度都非常重要。要给判官和民众留个好印象。要争取很重要的同情分。那样做,对自己的利处虽然看不见,但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

当然,获得同情分是要大方得体,认真诚恳,而不是哭哭啼啼的装可怜。在前世,春荼蘼就恨在法庭上表演哽咽、哭泣、晕厥的当事人。法庭也好,公堂也罢,都是庄严的地方。

再看范家请的梅状师。年已过半百,鬓发略略染霜,身上着棕色圆领窄袖的袍子,戴黑色幞头,穿黑色软底的靴子,神态温和。衣着斯文中带着体面,若不是注意他那并不浑浊,反而精光四射的眼神,就像个好好先生那般。

徐家请的吴状师才三十出头,是从幽州城重金聘请的,往远处说是从长安镀金归来的。和徐家人一样,很是傲慢高调,总透着点高人一等,浑身散发着强大的自信感。他穿得可比梅状师洋气多了,松柏绿的翻领大袍,同色的幞头,黑色小皮子的**靴。

所谓翻领,就是袍子前面的一层襟自然松开垂下,形成一个翻过来样子,接近胡服,是一种近年来流行的,比较潇洒的穿法。可是,幞头就是帽子,他为什么选绿色的?太违和了。

“荼蘼,你看哪边强?”到了这儿,连春大山也八卦起来。另外,也是有点担心。不管怎么厌恶徐家,到底也不想徐家一败涂地。再说那范家,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去那边看了证人,徐家请的吴状师事先调查得仔细,搞不好会先声夺人。”春荼蘼认真的想了想说,“但范家请的梅状师不急不躁,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怕也不好对付。如果非要我品个高下,我觉得后发力的梅状师似乎更强些。吴状师嘛,锋芒毕露了点。”

“嗯嗯,太扎眼了不好。”过儿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附和道。

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春荼蘼逗笑了,少不得额头上挨了一记轻轻的毛栗子。接着,春荼蘼就笑道,“锋芒毕露也不是不好,但也得看具体情况。有的案子上来就要猛,打乱对方的部署,有的案子却要稳住了。因案而异,哪能一味逞强或者示弱呢?就徐范两家的案子来看,双方都有隐瞒,双方也都有企图,理不直,气不壮,先出头的当然成靶子了。”说白了,两边没一个好东西,调动不起看审者和主审官的情绪、心意和倾向性。这时候还咄咄逼人,不是自个儿找打吗?

正说着,鼓绑响了三遍,单县令上堂。

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相貌斯文,比范阳县的张宏图显得精明干练些。在公座后安坐好后,照例是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老徐氏和范家老太太并不开口,而是由双方状师做答。

接下来,直接进入对推阶段,由原告状师,也就是梅状师先开始。

梅状师上前,慢条斯理地说,“学生代表范家,要说的话,都已经呈在了状纸中。总的说来,就是原告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