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刀锋你为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掌刀锋你为王-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股了,就是哄上床云雨一番;也不过就是能不能付得起价码的问题,大不了使点手段,威逼利诱换着法子来;总会搞得定。

  可蒋亦杰偏偏不是;不仅不是;在他那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外表底下;还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与强硬。

  如果放在平时;蒋亦杰倒未必会在意被人吃点豆腐,反正又不是女人,又没什么贞洁可守。就算心里不痛快,想要出手报复,以他任性中带点疯狂的脾气,也应该想出些更好玩更过瘾的手段。

  可他偏偏是积攒了满腔怒火的,看到大哥被扇巴掌当众羞辱,却碍于大局不能出手直接捅古展几刀,胸口早被闷气憋得快爆炸了,他急需一个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来进行宣泄。

  如果这“被摸屁股”的可笑一幕不是发生在蒋庭辉眼前,蒋亦杰或许不会下手那么重,以至在某个瞬间竟起了杀意。他辛辛苦苦痴恋半辈子,直熬到一颗子弹穿心而死,和蒋庭辉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哥哥对弟弟的照顾与疼惜,没有肌肤相亲,更加没有什么床笫之欢。对蒋亦杰来说,大哥可以不要他,不爱他,但他的一切,从里到外,都是要留给大哥的——哪怕这种单方面的奉献与付出永远都没有回报。

  从贴在颠九耳边说悄悄话,又站起身粲然微笑的那刻起,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废掉颠九一只手了。

  小妹哥的屁股不值钱,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碰的!既然有胆去摸老虎屁股,当然要付出被老虎咬断手的惨痛代价。

  …

  蒋亦杰是跟龙准一道离开的,中途他以“要去和干爹会面”为由,提前下了车。龙准不但没有起疑,还殷勤叮嘱他要好好伺候杨笑基,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

  随即蒋亦杰跑到了颠九常常出没的夜店,用大厅里的投币电话打给颠九,冒充店内新来的男公关与对方周旋调情一番,说是有个狂欢之夜的贵宾活动,并与对方敲定了晚上光顾的大体时间。

  做好充分准备后,他以头盔、手套进行全副武装,确认不会被人抓住任何蛛丝马迹了,就骑上车在三角街来回转悠着,等待颠九出现。没费多少力气,颠九兴高采烈主动送上了门。

  铁管挥起的瞬间,蒋亦杰有些恍惚,眼前出现的不止是颠九,还有古展,还有龙准,还有每个曾经算计、陷害过他们兄弟的混蛋那一下他使足了浑身力气,“咔嚓”一声,筋骨碎裂。

  击倒颠九,蒋亦杰调头朝相反方向驶去。

  三角街上食肆、酒店云集,人潮拥堵,车流如织,虽然机车体积较小,穿梭灵活,一路也并不顺畅,几次险些被死咬不放的轿车撞翻。行到十字路口位置,刚刚好有辆巨型厢式货车横向开出,蒋亦杰抓住时机一踩油门,贴着货车前灯蹭了过去,后头的轿车躲闪不及,纷纷紧急刹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原地失控打起了转。等到货车乌龟一样缓慢爬走,蒋亦杰早已窜出几条街,影子都搜不到了。

  成功甩脱追踪者,蒋亦杰正自得意,后视镜里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部机车,与他并驾齐驱,却完全没有打算攻击的意思。伴随着清亮的机器轰鸣,两辆车时不时交替领先,在夜晚光滑的沥青路面上画着整齐对称的黑色波浪线。

  道路尽头是座迷你街区公园,蒋亦杰一脚刹车疾停在路边。他没有下车,而是一条腿撑住地面,身体斜斜挂在座位上,回头朝后车挑衅般扬了扬巴。

  那辆车紧挨着停稳,头盔一掀,赫然现出大哥严肃中透着几分兴奋的脸

  …

  早在会议开始时蒋庭辉就知道,今天闹出这么多事,古展不会轻易放过他,起码一顿皮肉之苦是躲不掉的。所以正叔在座首侃侃而谈,他就在角落里思量着对策,越想认真专注,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要去留意弟弟的一举一动。

  看到颠九的手抓在弟弟屁股上,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那只手砍下来,甚至已经暗暗谋划起了该怎么动手,什么时间,用哪一种工具

  可是很快,他发现了更需要担心的状况——对于那龌龊的一抓,蒋亦杰没气没恼,也没言辞恶毒地骂人,反而心平气和地与颠九调侃着。隐忍不发向来不是蒋亦杰的风格,他没有当场杀过来,那意味着,他有了更具杀伤力的打算。还有那个特意做给颠九看的微笑,也让蒋庭辉忐忑不安。弟弟的笑向来是淡漠的,点到为止的,懒懒散散,偶尔带着挑衅的腔调,却无论如何与灿烂、美好扯不上半点关系。那样的笑,只能代表他认真了,他在认真生气,也认真想要去报复。

  蒋庭辉不敢奢求再次压制住弟弟的怒气,他很怕蒋亦杰会不计后果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就在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摆脱古展的借口时,一个不期而至的电话解救了他。电话是古展手下打来的,说是前些日子某个私吞货款后失踪的小头目找到了,人就藏在炮哥名下一间铺子里,任谁听到消息都会做出联想,货款失踪说不定是炮哥在背后搞鬼。自从沙皮出事之后,古展最怕的就是手下有人生了贰心,他顾不上修理蒋庭辉,带着人急匆匆跑去兴师问罪了。

  蒋庭辉一脱身赶紧打电话给蒋亦杰,却根本联系不到人。

  弟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思维方式自然相近。连自己都想要一刀砍下颠九的手,更何况是无法无天的蒋小妹?怕的是,前一刻颠九才众目睽睽下做出冒犯的举动,转眼就遭遇袭击,即便弟弟身手敏捷不留下任何线索,也很难摆脱嫌疑。

  蒋小妹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你以为龙准封你个得力助手的头衔,杨笑基揽着腰亲昵叫一声干儿子,你就真的有恃无恐、可以去挑战佛头?自不量力!龙准是利用你的身份,杨笑基是贪恋你的肉体,哪个会真替你出头!

  找不到蒋亦杰,自然没办法阻止他的行动,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弟弟遭遇危险?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

  当蒋亦杰潜伏于三角街头守株待兔的时候,蒋庭辉也辗转摸到了颠九的行踪,悄悄尾随而至。

  短短一餐晚饭的时间里,他迅速做下部署:先是打给肥林,翻查这半年来与佛头、颠九兄弟结下仇怨的人员及事件,然后命令火女即刻弄来一辆大型货车,埋伏在附近听从调遣,同时让金毛叫上可靠人手到三角街集合以防不测。他自己则挑了辆和弟弟差不多的机车,严阵以待。

  弟弟的精彩表演如期开始,飞车,漂移,断手,行动干脆利落,一气呵成。等到蒋亦杰带着一串“尾巴”飞车驶离,蒋庭辉在心里匆匆叫了声好,又急忙赶过去帮弟弟完成善后工作。

  他趁乱混进事发现场,冷眼看着颠九痛苦得满地翻滚。等到颠九逐渐趋于平静后,他忽然全速冲刺,毫不留情碾压过那条早已受伤的胳膊。

  虽然手臂受伤不足以致命,但颠九两次遭受重创,已经连哀嚎都嘶哑起来了,只会脸色惨白地趴在地上呜呜直哼。一名跟班原本守在颠九身边,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瘫软在地上,双脚打颤动弹不得。

  蒋庭辉驾车擦着跟班鼻尖飞过,丢下一卷残破的报纸在那家伙怀里,又扬长而去。他要留下一个清醒的,用来向佛头传话。

  那是份几个月前的旧报纸,头版刊登着一条有男子被打断手脚丢弃在下水道内的社会新闻,整桩事件背后的主使,正是佛头,那是在惩罚一个公然和他抢生意的小老板。如果说,当初的受害者为了寻仇,报复到佛头弟弟身上,勉强也能说得通。

  颠九是佛头的弟弟,打了他,就是公然给佛头没脸。混黑道,也是混名号,怎能忍受被人骑到头顶上?这件事佛头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一点点查,最后查到蒋亦杰那里,不如直接找个陈年旧案出来扰乱视线,把他的注意力引去另一个方向

  …

  弟弟一经得手,蒋庭辉就立刻向火女发出指令。

  大货车自然是偷来的,火女盯紧蒋亦杰的行驶路线,看准时机,斜刺里冲出来,截断后面的车子,给蒋亦杰留下了足够时间逃走。随后她将车开到僻静处,抹去所有痕迹,下车后又换了另外一辆车,潇洒离去。

  金毛飞一直带人守在三角街上,直到得知蒋庭辉兄弟平安无事,火女也一切顺利,这才打发了小弟们,他自己很不放心地返回到火女的弃车地点,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可疑线索,也没有不慎刮蹭到,这才找了间电话亭,假装成良好市民报警,说是有辆来路不明的货车停在他摊位附近,严重影响出行,破口大骂着现在的司机如何缺少社会公德

  他想让失主早点找到车子,免得上火。

  …

  街区公园门口,蒋庭辉摘下头盔,与弟弟对视片刻,两人各自将机车推到路边停好,找了个长椅如释重负地往上一靠,呼哧呼哧喘着气,转眼又嘻嘻哈哈笑出了声,十分痛快。

  就像是庙口街上的那些童年时光,往往不需要事先商议、计划,每次联手做出坏事,也总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贸然出手,一个就及时补救,一个惹出乱子,一个就扯谎掩护,这也算是亲生兄弟之间的小小默契吧。

  路灯昏黄,为兄弟俩在地面上勾画出了无数影子,深深浅浅,层层叠叠,手足相连,难分彼此



  32章

  “叮叮咚——叮叮咚——”

  街区公园对面的雪糕车像一幅立体卡通招贴画;五光十色;彩灯闪烁。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奶油香气;一靠近就绵绵软软黏在毛孔上,让整个人从头到脚变得甜丝丝,轻飘飘。

  蒋亦杰是真地累了,因为憋着股火气;这一晚上无论揍人还是飙车,他都使了十足的全力。现在消了气也解了恨,放松下来;才发觉内侧的T恤已经被汗湿透;贴着皮肤闷闷的;蒸笼一样。他解开衣襟;把头盔随手甩到一边;对着领口不住扇着风。即便如此,汗珠依旧顺着鬓角处的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淌个没完。

  蒋庭辉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拿了只冰淇淋甜筒折回来,不由分说塞到蒋亦杰手里。

  蒋亦杰呆呆举着冰激凌,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百八十几公分,肩膀胳膊肌肉扎实,身上皮衣线条生硬利落,行凶后的血腥杀气还没完全散去,这样的形象,吃雪糕解渴也就算了,竟然举着个顶端洒满干草莓粒和棉花糖的冰淇淋甜筒如果放到好莱坞电影里,应该会是个性格古怪的变态杀人魔吧?

  “喂,蒋庭辉,你真多事!”蒋亦杰小声抱怨着。不知道是说冰淇淋,还是说帮他对付颠九的事。

  蒋庭辉抽出支烟叼在嘴上:“别说了,快吃吧,小心化你一手。”

  他怎么会不知道蒋小妹?骨头硬,嘴巴比骨头还硬,说出口的话都要用温水调和过,才能听出来真意思。

  蒋亦杰心里很郁闷,都是大男人,凭什么蒋庭辉很有型地翘着二郎腿抽烟,自己却要畏畏缩缩躲在旁边吃甜筒?你可以长到十八岁二十八岁三十八岁,难道我就永远都是八岁?

  丢掉吗?想想又舍不得。已经多少年没吃过大哥给自己买的冰淇淋了?还是从前好,奶油的、红豆的、巧克力的冰淇淋,几毛钱一支,送到大哥嘴边咬一口,自己再咬一口,直甜到心里去,连剩下的纸盒子都可以添上好久。

  切,你敢买我为什么不敢吃!蒋亦杰一赌气大口吞下了冰淇淋,冻得额角突突跳。

  看着弟弟三下两下消灭了自己买的冰淇淋,蒋庭辉心里升起种莫名的满足感。他吐着烟气劝道:“小妹,至于吗?摸你下屁股而已。佛头不像古展头脑简单,你废了颠九一条胳膊,只怕没那么容易遮过去。”

  什么叫“而已”?蒋亦杰眼梢高高挑了起来:“屁股怎么了?你觉得没什么,有人在意。”

  “噢?”蒋庭辉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眉头也跟着锁到了一起,“有人?谁?杨笑基?”

  蒋亦杰脸色明显一冷,想要发作,又忍住了,恨恨将目光调转到一边——他只有大哥,大哥不在意,就真的再没别人了。

  “叮叮咚——叮叮咚——”

  雪糕车里的音乐没有情绪波动,欢快如初。冰淇淋的甜美滋味依旧残留砸在舌尖上,他不想破坏掉。

  “小妹”蒋庭辉将烟头丢在脚边踩灭,表情认真起来,“你对那个杨笑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个男人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能喜欢男人,可是你对他,应该没那种心思吧?他快五十了,如果老爸还活着,也就差不多年纪。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我家的小妹绝对不会。你能跟大哥说实话吗?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相信!他不是不抓住了你什么把柄,还是”

  “什么都没有,只是我长得像他死去的儿子,就这么简单。”既然相信,就不需要太多解释,不信的话,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

  蒋庭辉点点头,随即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幽幽问道:“小妹,再几个月你就满十九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我,我”伶牙俐齿的蒋亦杰忽然结巴了起来,“没头没脑问这种无聊事做什么!”

  光看弟弟的表情也知道答案了,蒋庭辉手上一紧,烟盒被捏得皱成一团:“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怎样的人?哈,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熟悉他!是个蠢蛋,是个自大狂,是最有眼无珠没品位的家伙,还是是什么都没有意义,因为他不是我的。

  蒋亦杰垂下眼皮烦躁地“啧”了声:“非要说这些吗?”

  蒋庭辉一愣,随即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地笑道:“随便聊聊。”

  “叮叮咚——叮叮咚——”

  雪糕车像个八卦无比的路人,远远参和起兄弟俩的交谈,不厌其烦地活跃着气氛。

  “你怎么样,”蒋亦杰伸手指向大哥依旧红肿着的嘴角,“古展下手真是够狠!”

  蒋庭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古展这个人,向来不把别人当人看。不过和龙准、佛头相比,他算是好对付的了。你看,脾气上来不分青红皂白打一顿,打完了也就完了,总比整天笑眯眯,什么都埋在心里看不出来,一发作就直接要人命强得多。”

  “你想除掉古展吗?”蒋亦杰问得稀松平常,就像问晚上吃了什么饭一样简单。不等蒋庭辉张大嘴巴表示惊讶,他直接给出了结果,“别急,古展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他的死或许和炮哥有些关系,我也是听说的,这话一定可信,但你别问我是从哪里听说。”

  几天前,他在杨笑基的帮助下,匿名敲诈了古展堂口里一名小头目,逼得对方无奈私吞货款,之后把人骗到炮哥名下一间铺子里藏了起来。等古展找人找得起了火,失去理性,又故意把风声撒出去。这下古展还不和炮哥翻脸?事情闹大了,再加上杨明礼手里那段录像,古展一死,炮哥黑锅是背定了。

  蒋亦杰暗中做了这么多,却不敢直说。他怕大哥一旦知道真相,不会由着他这个宝贝弟弟去冒险,那全盘计划就都泡汤了。没办法,在大哥眼里,到什么时候蒋小妹都是蒋小妹,都是要藏在家里受人保护的对象。

  点到为止,蒋亦杰站起身走向机车。大哥从来都比他聪明,该怎么做,用不着多说。

  …

  蒋庭辉望着弟弟迈开长腿跨上车子的背影,不觉有些出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弟弟的感情发生了惊世骇俗的转变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