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潮女士在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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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潮女士在清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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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
  老九说,“我的马给你”,我一看,“好啊”,我连忙下来又上去,可随后他也上来了,“你耍赖,大哥,你看啊。”
  “我没耍赖啊,我说输了我的马给你骑,没说我不骑啊?我的马的确给你骑了啊。”
  “啊————”,我又气鼓鼓了。
  “八哥,你们先过去,我们马上就来。”老九说。
  老八略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悦地催了马,老十和小鬼也就跟着。
  胤禟是摸透了我的脾气,只要我不高兴,他就会温柔软语做思想工作的。“容儿,”他低低地叫,“那你在马上,我在地上给你牵马吧,你是我的女王啊。”
  “停,牵马可以,不过不许这么叫我,除了几个人,别人这么叫我就头晕眼花的。”
  “几个人,什么人?”
  “我爹我娘啦,我哥哥们啦。”
  “你有哥哥们,哥哥们都多大了,都在忙什么呢?”
  想套话,哼,“不告诉你,你以后就叫我,叫我Miss Lu。”
  “什么,米子露,好喝么?”
  他果然牵着马,我们慢慢地走,说东说西的,眼见要出了内城,忽然从远处跑过来一人一马,好像是冲我们过来的,开始我还以为是十四小鬼呢,越来越近,原来不是,马上的人也是一身黑缎长袍,比十四似乎瘦了些,却也高了些,在马上显得十分超拔,那长相与十四更有五分相似,只是那双有神的细长眼晴却是单眼皮,带着些凌厉的味道,十分威严。到近前,他一带马,姿态娴熟而昂然洒脱,目光掠过我,竟让我一时胶住石化,在不知不觉中我愣了一会神,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而老九早已略带防备地停了下来。
  “九弟,这是到哪里去啊?”
  “啊,四哥,”老九见了礼,“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正要去西山别院。”
  “我也没事,出来遛遛马,这会儿正要到你十三弟那里呢,就让小德子子先去通知了。你怎么出来也没带个人?”
  怎么,我不是人吗?我心里鄙视雍正的视力。“啊,带了,”胤禟看看我,“小魏子我去让他买东西了,这就回来了。啊,路上遇上这位姑娘刚刚脚扭伤了,我就把马借给她骑会。”我早已收回傻傻的目光,老四看我一眼,当然不信,可是只说:“那你也小心着些,我走了。”
  “好,四哥慢些。”老四顺着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了,我想看看他的背影是否如所有清穿小说描写般孤独隐忍决绝冷傲,却又不敢看,怕老九说我。
  “老九,为什么骗人?”我问。
  “哎呀,你别管了,瞧他那冰山样,看到我当马倌,拉着你骑马,不定心里窃笑呢,我哪敢告诉他啊。实话告诉你,我们不太对盘的,你可别惹了他。”
  原来冰山大号早就传开了,我觉得很有趣,“你们不对盘,关我什么事?只要和我对盘就行了。”我这话其实说的是老四,未来的皇帝,只要不对付我就行了。
  老九听成我说的是:只要他自己和我对盘就行了,还挺冲心,美美地笑着,拉马也格外卖力。我看着他拉马,觉着又乐又美,不过也太慢了,我还是没坚持住,“你还是上来吧,我们好快些走,要不好吃的都被十四小鬼兜肚子里了。”
  “好啊,我其实骑术比你好多了,才刚看见你拼命,怕你摔了,我才让你取胜的,反正结果谁胜都一样是骑马。”
  啊,原来这样啊,结果谁胜都是骑一匹马,我还是被算计的,但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也就暂时忘了对四四的好奇了。

  导游老九(3)

  第十七章 
  ——老九喝多了,老八送我回去
  渐渐赶上那几位,一起到了香山,在香炉峰脚下停了下来。果然一路红叶迎人,阳光艰难地隔着缝隙射过来,让那红色更丰富仿佛血染的一般了。看到那红叶铺地的景象,真是没话形容了,我好想躺身上去啊。那边一片大的空地,满地金红,阳光充足的时候就变成耀眼的金黄色,我以前看过一幅油画,满地深浅不一、亮暗不一的红黄色叶子一层又一层,一张横长的木椅在画面中央的地面上,椅子上没有人坐是最让我震撼的,那空椅很纷飞的落叶仿佛在诉说一个个曾经的别离故事一般,让人有所期待。可惜在古代没看到长椅啊。
  今天的风不大,是肯定看不到漫天红叶飘飞的景象了,我也没那么虐要摇下树叶来。不过,我忽然想起有一种桂花雨的,“胤禟,如果京城这里有桂花的话,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我要摇落一树桂花雨,你就给我接着,接着多少,我有奖励。”
  胤祯一听,这个好玩,“我也帮你摇吧。”
  胤禩看了我一眼说,“你们也太淘了,好好的花,竟要摇下来。”
  “这摇落桂花雨,可是一些地方的民俗做法,为的是采桂花做好吃的呢。我呢一为欣赏那份凄美的意境,桂花雨纷纷在我周围飘落,仿佛带着忧伤的低语,芳香随风四散,而我沐浴其中,伸手去接那花瓣,多美啊”,说着我一边想象一边还优美地转了个身。
  老八点了点头看着我说,“的确十分美,人一半,花五分。”
  我心想,赞美我么,本姑娘不会脸红的,“不会吧,八哥,哦,大哥,是人十分,花相似才对吧。”
  老九脸色的不豫一闪而过,听了我这话,接道“人家‘桂花’姑娘是时而深红映浅红,时而白色间其中,桂花姑娘的脸是会红的,可你这姑娘家的脸面是不知羞,不会红的,还自己夸自己十分美,与花同呢。”
  我自然不理会他,接着说:“如果有一个男孩纵容我的顽皮,为博我一笑给我摇落桂花,欣赏我花雨摇落中的样子,而我呢其实为了,”我转向老十,“为了给他做桂花酒、桂花茶,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饼,桂花饺子、桂花汤圆、桂花甜粥,桂花鳜鱼汤、桂花牛肉羹。”我极快地说了一大堆,老十老十四就开心地说,“我们摇,我们帮你摇。”
  “好,到时就我们仨吃,别人闻着就行。说起来,让人闻着也便宜他们了,得收钱,到时你俩替我收钱,我们有了钱,再弄别的吃的。”
  看我们仨抱团了,他们俩也没辙,只有一笑,老九说,“行了,钱,爷有的是。你们就捡便宜摇吧,对不,八哥?”老八也含笑看着我们。
  一阵冷风,使我想到再冷些来看西山晴雪,想起了明人张岱的《湖心亭看雪》,在人鸟声俱绝之时,我也“拥毳衣炉火”,看“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就是不知道北京有没有这景色。然后我就烧热酒,也拉一个人强饮,却不问姓氏,多美啊。我很是兴奋,想着这京里的雪一定别有滋味吧,须得和老十这样的人一同前往,不能让老九等别有异心的人同来,失了兴致。我悄悄拉过老十,轻轻跟他说:“等明儿这里有雪,就我们俩来携酒赏雪吧。”
  “好哇,西山雪霁之时,醉卧看雪,太好了。”他这大嗓门,我真是没辙啊。老八老九望着我,我忙说,“啊?醉卧太冷了,我还是不来了,你自己来吧,或者你和他们来吧。”我心里有点生气。
  “啊?你怎么了,不你说的么?好,到时再说。”心眼少的老十大大咧咧说。心眼多的老八老九老十四都一脸仇视地望着我。
  我们继续走着,香山这里还是有水的,这季节也没有冻起来,可惜不能划船,因为还是有点冷的。有的红枫生在水边,和倒影静静地在水中呼应,让人觉得岁月静好。如果有风来了,红枫向左,水里的红枫就也向左摆动起来,我不禁想到孤独的树和孤独的树自己的影子也是一对恋人呢。什么时候我孤独了,就自己做自己的影子的恋人,形影相吊好了。
  这里除了枫树,还有一些枝叶凋零疏落的树,它们有的成光杆司令了,那些清晰遒劲的枝桠,带着一种坚强的认真劲头,用自己铁铸的筋骨直刺着高远的青天和悠游的白云。而近处有山峰直立峭拔,远处有山峦从容起伏。近山让我仰望,而那远山一片黛色,如雾笼罩,静美中带着一份壮观和无争。
  我的体力是很好的,爬山可是过去我最喜欢的运动减肥方式呢。我们上了一座山峰之上,果然啊,“无限风光在险峰”, 我不禁伸展两臂,以手指天,吟道“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好个‘天作岸’‘我为峰’,从容总是有惊人之举啊。”老八说道。
  “怎么,我说出了你们的心里话么?我的惊人之举就是你们想做的,却没做的吧?”
  老八没说话,沉思起来。
  我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层层叠叠的林木,除了深呼吸,高声喊叫和赞美外还能做什么?向下望就能看到下面山道上的稀稀两两的游人,他们也为了寻找美而来,却和我们一样都会为了寻找美而离开这里,要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多好啊。
  “如果有人愿意陪我在这里一辈子的话,我就做他的仆人,永远顺从他。”我瞄着那几个人大声说,可我看到了老八老九的眼里都一闪而过的东西。只有老十没想什么就接了我的话说:“这里的确好,要不妹妹,大哥给你在这里盖座别院,让你住在这。”
  老九也马上说:“不用盖,我附近就有庄子的,送你了。”
  “我呸,你送我,我就要,还得感激你么?要不要天天等,日日盼,期待你偶尔没别的玩的时候,来看我一眼再感激涕零,温存相待啊?”
  “那当然好了。”老九低声说。
  老八还是没说话,一直看着我,我挑衅地看了一眼老八,就“哼”了一声,心想,你还不是没回答么,看着我有用么?我转向老九,“美得你,姑娘我缺钱么?缺房子么?没人要么?除了缺一颗心。”
  十四却趁机说,“啊,你缺心眼啊?我早该看出来了,缺得还挺严重。”
  “跟你们来真是没趣!我告诉你,每个人都只有一半心,并且一生等待着自己的另一半心的到来,然后才由心而外地快乐幸福起来,因为那两颗心是配在一起的一对,只有配好了才能幸福。可惜有的人一生也等不到、配不好,于是那就没办法心灵契合,就会日日中心如醉、茫然若失,终其一生追寻无止休。你总知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吧,嘁,跟你说也不懂,回去。”我转身下了山,说是回去,却还不舍地四处望着。他们也跟上来,到了老九的别院。我心里还觉得今天逛的不够,又被浇了兴头,决定明天自己带丫头还来,扔下这几个讨厌鬼。
  叫人把各种材料都准备好,点上了火,在铁丝网上抹了油,开始烧烤,老十还是兴致很高,说起了上次的事。
  十四叶跟我说道,他现在跟我说话什么也不叫,“哎,上次你给九哥和十哥做的袍子太有趣了,你知道有一天下了朝,他们一起穿上,正巧皇阿玛突然又要召见我们弟兄,结果啊这俩人一深一浅到了皇阿玛近前,给皇阿玛乐得,还说‘哎呀,原来我的老十也不错嘛,不过要是老九是个女孩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了’。这话一出,九哥急红了脸,十哥乐红了脸,连李德全都乐得抖了抖肩膀,我们都乐得说不出话了,四哥事后还打趣问我他们从哪弄的衣服来,我只好说是外边裁缝做的,我孝敬的。他还问,九哥袍子上的花是谁的想法呢,还说想得好,边说边乐呢,说起来,四哥乐还真是难得呢,是吧,九哥?”
  老九一听这事,气得直问:“老十四,你等着,我非做做哥哥的样子不可,你竟敢拿我打趣,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事,你也不早告诉我,非得告诉她,还有老四那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他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老十也凑趣,不过他是高兴的,“怎么,四哥也笑了,那太难得了,哈哈,老九老九,你丢丑丢大发了。我说我们不一起穿,你非要穿,这下好吧?”
  老十四冲我说,“我说从容,从容姐姐,你是不是,是不是啥时给我也做一身,我的可以设计成两边浅中间深的,要不你给八哥也做一套,两边深中间浅的,我们四个一起穿,吓死,不,乐死他们。”
  我一听,老十四还真是颇有我的风范,创意不错,可以操作的。“好啊,你要叫姐姐,还得给姐姐鞍前马后,我就做。”
  “行,不成问题,我这就给姐姐您夹菜,可您的八哥,您准备怎么折磨他呢?”
  “嘁,我这哪里是折磨啊?我这是锻炼,磨砺你,懂么?你做好了,就带八哥的份了。”
  “啊?敢情八哥不用啊,白得衣服啊?也行,八哥,那就算弟弟孝敬给你的衣服啊,你得领我的情。”
  老八很期待的看着我,说好。
  老十接着话茬说,“从容,说起来,我可是要到生辰了呢?你有没有礼物给我啊?”
  “哎,”老十四说,“说起这,十哥,八哥和你不就差几天么,八哥也快到了啊。”
  “对啊,我们俩的礼物,你要是没有,这可,这可不好办了啊?”老十诡秘地冲我说。
  “怎么不好办?你敢怎样?好好说话,还许可以,本小姐最不惧黑恶势力的。”
  “我们不是黑恶势力,我们是小绵羊,求你要礼物还不行么?”老十笑嘻嘻地说。
  “好吧,看心情吧,别有期待啊,你也说我没姑娘家样子吗!”
  有吃有聊,热火朝天的。原来老八也挺能喝酒的,我也和他对饮了几杯,发现他的确是风雅的,谈吐之间带着一份从容的毫不逼人的气息,这是老四老九老十四所没有的东西。我又想起来今天看到的老四,想到眼前几位的结局,不禁哀伤带有怜惜地挨个望着他们。老十老十四一直在对饮,没觉察到我的目光;老八和我对视,他也用怀疑不解的眼神看我,也许不明白我怎么那么伤感起来。老九一直在喝,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好久,看他的风姿天成,想他对我的温柔,脑子里浮出自己偶尔在他面前也会流露出的女儿姿态。我也闷闷的喝起酒来。
  到了下午,老九送我出来,他跟我说,“他们有礼物,我虽没到生辰,可是少不得我的份的,你就当提前送我了。如果没有,我就”他停下来,“我就到你家门口要。”
  我不理他,转身要走。
  “等等”,他好像带了些气,拽住我,“我话还没说完,你得答应我几件事,以后你不准私自见八哥,也不准老用眼神回应他。”他有些酒意。
  “你凭什么管我?”我挣脱他的手,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
  “我就要管,还有,你以后要叫我‘胤禟’,我要叫你‘容儿’,不准拒绝我。”
  他手劲很大,我也很生气,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我就不,我是自己的,我有自由,别以为你是皇子就来压我,哼,以后我也不再见你了。让我走。”
  “容儿,不要这样,”他忽然变了腔,似乎悲哀起来,我才想到他可能是喝太多了。“你不要这样,你要对我好些,你要对我比他们好些才对,你看,我的眼里全是你。”
  他絮絮叨叨还是要说,我拦着话:“是啊,谁看谁,眼里不都是谁嘛?这是瞳孔效应,这都不懂。你醉了,我们以后再说吧。”
  “容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见我的,好,我们明天再说。你不生气就好。”
  “不是明天,明天我有事的,我不会来见你。以后吧。”
  “哦,那好吧,那我的礼物”
  “有,人人有份。我走了。”
  “你得说‘胤禟,我走了’。”他拽住我。
  “你烦不烦啊,我走了。”我很无奈,他却一副无赖小儿的样子。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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