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倾城花间酒 by涂鸦翼(架空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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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倾城花间酒 by涂鸦翼(架空古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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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样瞅著我!我看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就恶心!要不是身负使命,我才不来中土凌家,与你厮混这个把月呢!”
  
  “哼,你不知道,吉家那老爷子,比你们这族长还没眼光呢!明明就是我们大少才能卓著,他偏偏派了老么来。好在吉尔穹没占得功绩,被那堡主逼走,还被那王管事和这族长老头暗中谋计”
  
  “吉尔穹回去了你们就开始掉以轻心,更没人想过我早被安插在这庄园里!哈哈,妙就妙在你们这回都色迷心窍,串通了要一起偷腥,结果到是给我创造了大好时机!”
  
  “只要庄园一垮,我又带了这些帐册文书回去,自是大攻一件!哈哈,我的‘宝贝棱头’啊,我现在跟你说了这些,让你走也走的明白,算是对你不错了吧?那你也给我乖乖去见阎王吧!”
  
  “喀” 随著割断喉管的声音,车厢里又恢复了宁静。程驿在前座也平息无声,却一边驾著车一边暗暗用柴刀割著马与车连接的勒套绑带。
  
  而那丘漠雕本就没去认真查过程驿,现下更是没把他当一回事,就真是把他当车夫一样使用著,渐渐竟放松地打起瞌睡。
  
  如此一来,当马车驶在接近内堡的山峡栈道上时,马车的勒带就几乎被程驿切断了。那马儿似乎也感应到这一点开始躁动起来,加上正踏在年久失修的几个破烂栈板上,它突地一蹄踩空受惊发狂,竟腾空跃起挣断了最後的束缚。
  
  在那一刻,程驿也把握时机,跃上了马身,彻底脱离了那马车。但马儿已受惊,他紧紧制住那马身,试图用最短的时间使其稳定下来。 
  
  “喀啦砰铛!”同时同刻,那车体失去了连接,被马腾空的力量整个掀翻了起来,刹时整个车厢撞到了山壁上,这巨大的冲击使车身当即四分五裂。
  
  而被这突变惊醒的丘漠雕,本欲凭著矫健的身手横空脱险,但那麦棱头的尸体也随著四散的车体飞了出来,嗖的一声撞向了他。他忙侧身躲闪,可刹时那些车板也被山壁反砸了回去。
  
  “!啷啷哗啦拉啊”随著这些杂乱的混响,那人啊尸体啊就都被一起翻砸著坠下了悬崖,只有丘漠雕最後的嚎叫和满天飞舞的地契文书在风中弥留。
  
  尘归尘土归土,那马儿也渐渐平静下来。程驿匍匐在它背上,踢踏著继续前进。他身上的伤口一直淌著血,那些飞溅的木板更是伤到了他的颈背与後颅,此时他只觉得後颈一片粘湿,空气里都是自己血液的味道。
  
  晕旋间他望著越来越近地凌家堡的高墙,回想当初来这里时的种种期许,此时那一切都早如烟云溃散,只剩下与丹珂相识相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那初时相见扑救时被割裂的伤口,也如此时一样从头上冒出血花,然後渐渐迷蒙了双眼,只看到丹珂那如梦般美好又缥缈的回眸一笑。
  
  这样回想著,可头却越来越沈,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想著那笑容,程驿也轻轻地笑了。他温暖地笑著,在冷风中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千里东风一梦遥,而遥远的是噩梦还是美梦?那已背离的初衷是断了线的风筝,回不去也再飞不起吗?
  
  可无论怎样,如若可以仍愿坚信人生路,漫漫而长远。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十九章/1

  第十九章/1 等到风景都看透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转瞬又是几度春秋,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红尘滚滚日新而月异。
  
  又是一年春,凌家堡也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新气象。自庄园失火库粮损毁族长也丧生之後,凌家宗亲的势力就土崩瓦解,如今再无内外堡之分,皆听堡主一人号令。
  
  凌家酒坊依旧红火,除了特酿御酒之外,南北皆有店铺门市。而凌家牧场在新任纽管事的带领下,马壮膘肥,人人都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这日里,在山顶道观中,那云游归来的宁老道正笑眯眯地斟上花草茶,摆出七彩茶果,“呵呵,这是本道特制,个中滋味皆有不同。来,都来尝尝吧!”
  
  “这些能吃吗?花花绿绿的!该不是长了毛才特制的吧?”一个外族打扮的小夥儿挑著眉怪笑。他虽那样说著,可还是直接抓了一块就塞进口中,并两三下就吃完了。
  
  “啧啧,味道一般般嘛!要不人家都说,最诓人者是老道嘿!”他又猛灌了一口茶,摇头且摆手。
  
  他一脚踏在石凳上,正是一脸的桀骜不逊一身的放荡不羁,但一双眸子著实清亮斐然,“我哦,还是最爱家乡的牛油酥!” 
  
  然,石桌前本有四个石凳,座上皆有一人。
  
  此时,在这小夥对面坐著的,就是现为副堡主的渥然。他手托颊腮轻蹙著眉,微抿薄唇神情莫名地瞅著对方无语。
  
  而在他左手边,正是已然贵为一堡之主的墨驹。此刻,他也难得恢复了好玩的天性,忽闪著晶亮的双眸眸扇翻飞,晃著茶盅一副看戏的闲适样。
  
  可已身为凌家总管的丹珂,却稳稳地坐在边上。他轻啜浅尝,似一心都在那茶点上。他那薄如蝉翼的墨色罩衫在清风中微微颤动,透著那月白的里袍如松间云雾。
  
  “哈哈,你这般囫囵吞枣,自是难了!要先喝一口茶再吃这糕点,细细品味,才会感悟其中奥妙。” 那瞿老道拎著茶壶打著哈哈,撂下句话就转身回了里间。
  
  “关键在於个体,心事多者反而能有所感悟吧。如此一来,这茶点之於小蒙,便如牛嚼牡丹,索然无味” 渥然插起手若有所思地言道。而他话语里欣赏的意味似大过唏嘘。
  
  “那就请姐夫您快牵著这头蛮牛,去远处看风景吧!”墨驹站起身上前一步揽过丹珂,两颊相贴暧昧言道,“我要和我的小叶培养感情喽,你们休要打扰!”
  
  丹珂经他这般言行,不但不推拒反而回揽手臂浅笑著应道,“是啊,难得今日清闲,我也想和堡主独处呢!”
  
  渥然闻语定睛看向他俩。清风朗日下,那因成长了而越发相似的一双俊颜,都眉目含笑青春勃发。而最可喜的是,这几年来培养出的情感与磨合出的默契,正日益自然而亲切,浓厚之处使其宽慰不已。
  
  “对对!牵我去看风景吧!”那外族小夥自腕间解下条红绳,似说笑著将一头递了过去,“上哪去找我这样健壮而活力的牛犊啊?快带我去吃草!”
  
  渥然轻叹一声,也没去接那绳子,只是轻语,“走吧,我带你去侧峰的观景台上看看。丹珂,墨驹,你们慢聊吧!”
  
  而那嬉皮笑脸似没个正形的小夥,在走出道观的一刹,却突正色低语,“等到风景都看透,我陪你看细水长流!”
  
  随著这话音渥然呆楞住,良久後方才回神。他不言不语,只是轻勾起对方还握在手中的那红绳,扭头慢慢向前走,任对方紧贴在他背上也没再推拒,就那样不再顾盼地往远峰行去。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十九章/2

  第十九章/2 等到风景都看透
  
  
  “哎,天要下雨不由人!本来,比起那作古的王管事,现在牧场这位纽管事著实不错。可谁想到,就是他这位野马蛮牛一样的内弟,竟然和我姐夫”
  
  望著那空敞著的观门,墨驹摊摊手不置可否。放下平日里要端足的堡主架子,他依然是个主观强烈的青年。但经过世事洗礼,对内到也宽容随和了不少。
  
   “曾经背负了太多,以後只要他过的开心就好。你不是也这般想,才乐见其成的嘛!” 
  
  丹珂侧头看著墨驹,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见对方挑眉搓掌似要打开话匣般,便也轻放下茶盏摆开聊天的架势,只等对方接话了。
  
  “话是这样说,可你就一点都不伤心?还是,真移情别恋看上我了!” 
  
  “我们不是说过嘛,如果你接受,我就是你的‘姐姐’。我们做一家人,不是谁要跟谁在一起,而是要如血亲般相互扶持彼此关怀,同振家声。”
  
   “知道的啦,不用再重复。算了,反正近来送上门的那些庚贴画像堆的小山一样高,要不你也从中挑一个!咱们一同成亲娶老婆,不管姐夫和那个蒙天蔚了!”
  
  “呵,我可不像你那般,看著那些画像都要流口水。那些女子,还是留著堡主大人您自己挑吧!”
  
  “不要女子?那你还是想要男的?那,那也行啊哎,我觉得自己已经是最开通的堡主了!抛开我姐夫不提,那奚管事去西域陪我吉尔穹表哥种葡萄了,朱大夫整天跟药童钻草垛了,连那五大三粗的孙管事都上山当了压寨‘夫人’了,我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了嘛!”
  
  “说起那西域吉家,也是权势争斗良久!如今那边大少疯傻,二少当家,吉尔穹分家出来只经管葡萄园想来,田园生活才是真的逍遥!”
  
  “不是吧?原来你惦记的是我吉尔穹表哥?那年前奚管事出发时你还去送他!”
  
  “才不是。我只是等到你成家立室开枝散叶,蒙兄弟也可以接管我手中职责时,我也想出去闯闯,找个新的营生。可能去家酒馆,也可能去家镖局!”
  
  “哟,想的到挺远,但我们凌家总不是你轻易就能撂挑子不管的镖局?不是吧?就你这副身子骨,能行走江湖吗?”
  
  “不一定要行走江湖。我可以看家,护院,管理帐目”
  
  “怎听著还是像管家?你要去镖局应征管家?哈,哪家镖局会要你?”
  
  “咱们年前开始用的那家,似乎就不错。他们管运输,也管护院,应该也需要管家。”
  
  “你说那家啊,那原是工部尚书刘伯伯介绍给姐夫的,是他们部许侍郎全力承办的,镖主就是他义子,比较得力安全。说起来,似乎还是你主动承揽了与那镖局联系的大小事务,难道,你真有其他想法了?”
  
  “呵,我们的新堡主就是精明不吃亏,可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过,如无意外,我会亲自上京一趟,去会会那镖主”
  
  墨驹还想再接语,可丹珂已坐回桌前,重又品思起那些茶果来。
  
  入口半是微涩,半是清甜,初硬还糯,百般滋味难已言表。他轻抬手贴在胸口,那袖袋里放著的信笺就隔著布料触於心头。他越发沈默下来,转身望向群山巍峨,思绪也如云远去。
  
  自己命里到底有几场大火,几番分离?如若注定了要浴火重生,凤凰涅磐才能接近幸福,那我会更加倍的勇敢与坚韧。
  
  所以,我那断了线的风筝啊,即使你忘却了前尘,我也会予你新的天空,牵引你重新飞翔。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二十章/1

  第二十章/1 春城无处不飞花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暮春时节,嫋嫋清风中落英缤纷柳絮如诗,焕然一新的街道上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这一季的京城格外繁华与热闹。
  
  可对於长年奔波在外的程驿来讲,闹中取静才最为适宜。此时,置身在京郊别苑里,望著漫天飞舞的海棠花瓣,那入口的清酌绵长中也凭添了分莫名的惆怅。
  
  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少年时的颠沛流离,成年後的有志难伸,本皆铭刻肺腑,而如今一旦富足安稳下来,那些感触就都淡然远去,只留下浅显的几幅画面犹存脑海。
  
  但也有被强制忘却了的,那是一大段无从考据的经历。没的评判就已消失,连是否要贯上遗憾两字都不甚了了,只余下後脑上的疤痕,告诉著这曾经伤重造成的後遗。
  
  思绪随薄酒蒸腾,看院子的陈伯近前来报,“镖主,客人到了!”
  
  “直接请他过来这儿吧!”程驿温和回语,顿了顿又补了句,“再去备些茶点来,他” 他似乎好甜食?展神医的金针疗法是不是见效了?怎会忽地有如此念头闪过。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站定在这苑门前,丹珂心中尤是百感交集。
  
  不同於以往那些傍晚相会的时刻,如今这门里之人将是怎番心思?今日一聚後是否依然行同陌路?
  
  “我家镖主有请,请随我来!”去而复返的老伯精瘦而矍铄,声音恭顺且和蔼。丹珂俯首微礼,便随著他走入苑中。
  
  行在青石子铺就的小径上,黄昏的霞影已融入花树之冠。丹珂自己也有模糊难清的记忆,那画面正若这般酒香隐隐海棠花开如云,一缕温柔一副猛健危急中援手,依稀仿佛
  
  而此时,茶点摆好仆人退下,程驿起身相迎,“白天有事耽搁,以至在镖局那里错过了,还望叶总管您别见怪为好!” 
  
  那声音依然温暖亲切,那面容依旧俊朗如昔。只见他绿袍加身玉带缠腰,威如苍松挺如杉柏,一抹微笑如峰顶云过。
  
  丹珂不禁凝望著,眸深似海暗波拳拳,“不当紧。程镖主能亲自接见,自是荣幸之事,也不急在一时了!”
  
  对方一袭白衫墨色修边银线饰纹,风度翩翩;一副俊颜,眉目如画气若温璞质如寒玉;一双眸子,更是深幽得似要将自己脑海里某个遗失的部分钩出一样。
  
  “请坐吧!”直觉恰如深土中发出的新藤,程驿只感欲抽丝剥茧,找上此人当是对了。
  
  寒暄几句後,镖局与酒坊各地分号合作以来的诸多事项,便成为了攀谈的话题。丹珂以礼应对著,手心却冒著微汗,心也砰砰乱跳著。
  
  他几次想把话题扭到更家常的范围内,可又恐过於唐突引程驿生疑,毕竟这是数年後第一次相见,连商务通信也才到第三封而已。
  
  “叶总管以前见过我吗?据说我曾在贵堡打过短工,不知您有没有印象!”可还没等丹珂真来折转话题,程驿便忽地横插了这麽一句。
  
  “程镖主,您怎突然有此疑问呢?” 丹珂面上维持著平静,心中却著实更为激动。
    
  “明人面前不说暗语。我曾受过伤,失去了大半年的记忆。原本娘亲只是告诉我,是我出门在外时发生了意外,而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在一条返乡的货船上。只年前,得工部刘尚书牵线欲与贵堡合作当即,才被义父告之,当初我就是在贵堡谋的差使!所以”
  
  “所以您觉得,如若是在堡里发生的意外,即使您曾是个小厮,我们也应对您有些印象,是吗?”
  
  “是的。不过,也不全是如此。叶总管您的面相,我似乎颇为熟悉!”
  
  “是是吗?” 丹珂声颤而意动,他如潭的眸子悄闪著波光,欲语还休直望入对方双瞳。
  
  “您应该比我来的清楚!” 程驿的回语斩钉截铁,那份突然生发地肯定,连他自己都被迷惑住了。




回眸倾城花间酒 第二十章/2

  第二十章/2 春城无处不飞花
  
  
  “是这样的。几年前外堡庄园失火,您正好随著马夫同去办差,後来受了伤,被马驮回了牧场。当时牧场的大夫只通知了原来的内务管事,是他恐再多生事端,便直接把您安排送上了货船。”
  
  “因为你那日原本就要回乡,他又上瞒下掩以至没人再提起,也没人知道是他暗中处理过你後来又搬离了原籍寻你不到,也是直到年前他离堡之际,交接事务时才道与我知的。”
  
  丹珂尽量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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