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你放了陆涛!放了他!有本事你冲我和凌睿来,玩这样的手段,你算个什么男人!真让我不齿!”唐诗诗朝着沈赫吼道。
一旁软趴趴的跟沙皮狗一样趴在沙发上的周虎,在看到暴走边缘的唐诗诗的时候,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他无力的翻个白眼,将脑袋转到一边。
我什么都没看见!
谁让爷对我这么残忍来着!
“看来昨天你没跑够!”周虎刚一转过头去,就听到了神出鬼没的朱雀说道。
“你这个女人,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音,跟鬼似的,真怀疑你是没有脚的!”一眼就被这个女人看穿心事,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周虎边想边心虚的伸长脖子,朝着地上看了一眼。没办法,他现在幼小的心里被打击的七零八落,身体也饱受摧残,不得不小心翼翼!
“这说明你心里有鬼!”朱雀完全无视周虎,冷冷的说。
“为什么你不跟爷汇报!”这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他才不要做,他已经可以预见爷在听到少夫人因为陆涛的事情失态的暴跳如雷,会是副什么样子了!
“我直属少夫人!”朱雀简短的回答完后,人一下子又消失不见。
周虎对着朱雀的背影,掏出手机,不甘心的磨磨牙!整整那群新兵蛋子,也好!
兄弟们,对不住了哈!
“小学妹,你太激动了!”沈赫听着那边唐诗诗声音有些发抖,音色妖娆的说道。
“沈赫,说吧,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唐诗诗站在窗前,看着房子外面的泳池,沉声问道。
“小学妹,出来请我吃个饭,我就告诉你他现在怎么样!”沈赫听了唐诗诗的话,凤眸危险的一眯,笑着说道。
“沈赫,我不是三陪!”唐诗诗对着手机吼了一嗓子,然后啪得一声挂断电话!
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周虎被唐诗诗那一嗓子,吓得真从沙发上翻下来了,他默默的站起来,拖着软塌塌的两条腿,将自己魁梧的身躯,藏到了唐诗诗的身后方。
“周虎,你干嘛呢?”孙晓芬在房间里,听到唐诗诗的吼叫声,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周虎在那里苦着张脸,一点点的挪动身子,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看着唐诗诗,脸色不悦了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腿有点麻!”周虎讪讪的朝着孙晓芬笑笑,装模做样的拍了两下大腿。
孙晓芬也不去理会周虎话里的真实度,看着坐在沙发里生气的唐诗诗,问道:“诗诗丫头,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
“干妈,我没事,陆涛被沈家人抓了,受了伤,状况有些不好。”唐诗诗努力平息了下心中的火气,对着孙晓芬说道。
“怎么又是沈家?!”孙晓芬听到陆涛竟然是被沈家给抓去了,十分的气愤,这沈家还真是无孔不入!
“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现在只是证实了罢了!”唐诗诗叹一口气说道。
再说沈赫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半天没回神,脑袋里还是嗡嗡的一片,全是唐诗诗刚刚的怒吼,他悻悻的摸摸鼻子,他有说让她做三陪吗?只不过是想让她陪他吃个饭而已!不过要是真能三陪,求之不得!
人还真是不能做坏事,不过是发了一张照片过去,小刺猬就直接将恶人的帽子给扣到他脑门上了!她现在一定气的跳脚了吧?沈赫幻想着唐诗诗此刻怒发冲冠的样子,嘴角动了动,她刚刚那一吼,那么有活力,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唉!
沈赫叹一口气,想着唐诗诗竟然连一顿饭都不肯为了陆涛请自己,又心情大好了起来,看来陆涛在唐诗诗的心里,也没他想象的那么重要嘛!
也对!她现在满心满肺的都是凌睿那个家伙,闲杂人等,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沈赫心情颇为复杂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半晌,确定唐诗诗是不会打电话过来了,他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高兴的将手机给丢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调转车头,朝着沈家大宅的方向驰去。
此刻的沈家大宅里,陆涛已经被送到了上次沈赫呆着的那个医护室,医生给他清理了伤口,上了药,挂上了点滴,他高烧未退,还在昏迷当中。
“他真是这么说的?还故意撞坏了车子?”沈家的书房里,姚恒远将沈赫的表现细细的汇报给沈奎听,沈奎听完之后,问道。
“是的!”姚恒远看着沈奎,肯定的说道。大少刚刚虽然在笑,但是他做的事,说的话,在场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听到了!
沈奎坐在书桌前,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微微眯了眯眼睛。
人命都是贱的!说得好!怪不得他这么的不惜命,肯被那个女人一而再的伤害,原来是条贱命!
沈奎又吸了一口烟,看着院子里的大门打开,沈赫的车子横冲直撞的开了进来,他眼神微微一动,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对着姚恒远一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姚恒远低头答应,然后躬身退出了书房。
呼呼!爷跟大少两个,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高深莫测的太吓人了!
沈赫一进家门,在客厅里的余曼青就心急的迎了上来,说道:“沈赫,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家里”
“妈,你急躁了,不过是家里添了个新成员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到头来还不是只剩下我一个!”沈赫拍拍余曼青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余曼青,状似安抚的样子。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余曼青看沈赫满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有些微微的踏实,但是却又没能完全放下。
“我说的,都是事实!”沈赫似笑非笑的凤眸里,流光闪烁,眼睛里的波光,亮的惑人眼球。
“可是这次又怎么能一样!”余曼青不赞同的看了眼沈赫。
虽然,沈奎面上是个正人君子,但是私底下少不了男人的花心风流,这些年,是有过不少的孩子被领进来,但是最终都被她用各种手段给处理掉了,最终只剩下沈赫一个,但是,那时候那些孩子都还小,跟现在情况大不一样。
“妈,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难道我们沈家,还差那一双筷子?”沈赫凤眸里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沈赫说的对!在爸爸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沈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接着沈赫的话,似是在安慰余曼青,但是目光却是直直的落在沈赫的身上。
沈赫的身子几不可查的一僵,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随意的坐在沙发里,为自己倒了一杯云雾,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似是很渴的样子。
余曼青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个打的什么哑谜,看看沈奎,又看看沈赫,随即笑意嫣然,“要不,后天的宴会,让那孩子也参加吧,虽然这个时候不能公开身份,但是好歹也让人知道,他是得我们沈家庇护的,以后做起事来,也方便些!”
“这个主意不错!”沈奎的目光在余曼青的笑脸上一驻,随即移开,然后又直直的看着沈赫,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有所谓吗?”沈赫不在意的笑笑,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沈赫,我说过,不管是谁,在我的心里,你都是第一位的!”沈奎对着沈赫喊道。
“这话很动听,也很——膈应人!”沈赫回过头,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沈奎说。
“沈赫,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余曼青生怕在这个时候父子两个生了嫌隙,让陆涛钻了空子,立刻对着沈赫使眼色!
“爱听不听!”沈赫这会表现的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丢下一句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给甩的震天响。
“这孩子!越大不如小了!”余曼青对着沈奎笑着说,语气里俨然一副慈母的无奈。
沈奎倒是很满意沈赫的表现,对着余曼青温和的笑笑:“这是难免的,表现出来反而好些!”
“你就惯着他!”余曼青听沈奎对沈赫的态度,一如既往,心定了定,随即又表现出一副涩然来。
“当年的事,我也是蒙在鼓里,要不是抓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这不,差点就将人弄死了!”沈奎坐进沙发里说道。
沈奎知道,这样的解释,余曼青很容易就能接受,所以,也从未觉得愧疚什么的,对于余曼青,沈奎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你倒是很会推脱!”余曼青释然的看了沈奎一眼,陆涛被抬进来的时候,她也是亲眼见到的,人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了,所以沈奎不像是在撒谎。
“我说的是事实!”沈奎喝了一口茶说。
“只是沈赫那边唉!你是知道的,他跟向来不和,我怕”余曼青似是为难的皱起眉头。
“放心,沈赫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动摇!”
“你这是说哪里去了!我是怕他们两兄弟不和,让外人钻了空子去!”余曼青听了沈奎的话,心里彻底的安定了,但是仍旧话里有话的带了些挑拨与暗示。
那个陆涛,跟唐诗诗的关系那么复杂,比之沈赫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来若是发生什么事,倒是可以推他出去顶缸!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有时间的话,多开解下沈赫!”沈奎嘴角的表情一凝,喝了口茶,歪在沙发里,凝目沉思了起来。
余曼青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越过对面的沈奎,不知道飘落在哪里!
知道了陆涛在沈家的手上,先给凌睿打了个电话,凌睿让她稍安勿躁,说是一切事情,等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再说。
唐诗诗知道凌睿讲电话不方便,两人说了几句,很快就挂断电话了。
给凌睿打完电话之后,唐诗诗又给杜昊泽打了个电话,杜昊泽昨天说他今天会来A市,处理百达集团的事物,告诉他陆涛的事情,至少让她心里有个底。
“诗诗,你是说沈家?沈赫学长为什么要对陆涛出手?虽然两人在学校里多有不合,但是沈赫学长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杜昊泽刚到百达集团,屁股还没坐稳呢,就接到了唐诗诗的电话。
沈家的产业,没有一项是涉及到地产建筑业的,陆涛怎么会得罪沈家?杜昊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仍旧理智清晰的分析着。
“我也不知道,沈家又在玩什么花样,不过昊泽你可以拿着照片去试探下王凤珍的口风,不要说你已经知道了陆涛的下落,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唐诗诗对着杜昊泽说道,她总是觉得,那天王凤珍的反应有些不对。
“好,我这就去,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杜昊泽虽然不明白唐诗诗此举为何,但是很乐意跑这一趟的,而且,他这个时候来A市,怎么说也要拜访一下王凤珍的。
“嗯。”唐诗诗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诗诗丫头,你觉得王凤珍可疑?”在一边的孙晓芬忍不住好奇的问。
那天王凤珍来大闹,又是哭嚎又是下跪的,她倒是没觉出来这个女人的反应有什么不对,毕竟孀居这么多年,与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突然儿子出了事,她情绪崩溃,失常也是情理之中的。
“干妈,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总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觉得王凤珍那个女人不该是这样的!”唐诗诗眉头有些纠结,为什么她老是觉得王凤珍有问题,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看不惯这个女人?唐诗诗将王凤珍昨天来君家大宅的所作所为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心想,好像也不尽然!
“好了,别心烦了,说不定睿小子那里知道些情况,沈家人既然让你知道陆涛的消息,相信沈家那些人,一时半会的还不敢对陆涛下死手,毕竟,陆涛在商界还是有些名气的。”孙晓芬宽慰着唐诗诗说。
唐诗诗有些涩然的笑笑。心里虽然知道孙晓芬这话纯粹是在安慰她,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往好的方面想了,对于沈家的在华夏国的权势来说,百达集团,他们根本看不在眼里,如果沈家想要悄无声息的弄死陆涛,也不过是一发子弹的事情!不过现在明知道是这种局势,她也不能在向对沈赫那样情绪失控,不然会一直被动下去!
沈赫这个人虽然很讨厌,但是有句话说的却很对!关心则乱,她这么急躁,可是要吃亏的!
杜昊泽接完唐诗诗的电话,就往陆宅赶了过去,他去的时候,王凤珍正刚刚吃完午饭,杜昊泽看着餐桌上摆的精美的四菜一汤,眉头微微皱了皱,陆涛失踪又被虐,亏王凤珍在吃食上还能这么讲究,他看了眼都被关照过了的四菜一汤,心想王凤珍的胃口很好啊!
王凤珍大抵也是察觉到了杜昊泽的不悦,于是连忙解释道:“厨房见我这几天没胃口,就多做了点,唉!人上了年纪,哪里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王凤珍说完,用纸帕装模做样的又擦了擦唇角。
杜昊泽看着一身穿金戴银的王凤珍,心里腹诽,这个老女人一点不着急的样子,竟然自己在家里吃个饭还打扮的这么隆重!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似的,而且,几日不见,她越发的做作,越发的喜欢装腔作势了!
“伯母,陆涛不在,你要保重身体,吃食上注意一些是应该的,这些下人也算是有心了。”杜昊泽看着王凤珍,规劝着说。
王凤珍听了杜昊泽的话,又抽了一张纸手帕,沾了沾眼角,哭诉着说:“陆涛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了,从看到那天的报纸,我就说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谁知道竟然真的出事了!”王凤珍说完,又掩饰的沾了沾眼角。
杜昊泽突然胃里有些翻腾,觉得眼前的王凤珍说不出的别扭,他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撤走的菜色,心想,幸亏你不踏实,不踏实还吃这么多!
看杜昊泽沉默着不说话,王凤珍突然将手里的纸手帕一扔,一脸愤愤的说:“昊泽,你跟陆涛这么多年的兄弟,伯母也不拿你当外人,陆涛的事情,我总感觉还是唐诗诗那个贱人在背后搞的鬼!可怜我家陆涛,还对她念念不忘!”王凤珍说着,又抽了一张纸手帕,又开始“优雅而伤感”的沾了沾眼角。
“伯母,我今天来,其实是已经有了陆涛的消息!”杜昊泽实在看不下去王凤珍这幅让人作呕的样子了,索性点名了来意,语气沉重的说道。
“什么?!你有了陆涛的消息了?”王凤珍听了杜昊泽的话眼睛倏地睁大,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杜昊泽看着这样的王凤珍,总算是心里舒服了点,这样的反应,应该算是正常的吧?
“是的!伯母,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你看看!”杜昊泽说着,将手机上唐诗诗发来的那张陆涛的照片放在了王凤珍的面前,然后又像是不放心似的,嘱咐了一句:“伯母,你千万不要激动!”。
王凤珍还在陆涛已经有消息了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这一下子又看到陆涛的照片,看到照片上的陆涛已经被虐待的不成人形,王凤珍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照片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杜昊泽看着王凤珍一会言辞激烈,一会喃喃自语,心里却在思索着王凤珍的话,按照常理,王凤珍看到陆涛的照片,不应该是先大骂对方残忍心狠,然后紧张担心,哭哭啼啼的吗?怎么这时候看起来,这么的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昊泽看着王凤珍,心里有了计较!
“伯母,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对方只是想要勒索我们,不会真的将陆涛怎么样,我们做好准备,等对方再次联络好了!”杜昊泽掩下心中的怀疑,对着王凤珍安慰道。
王凤珍听了杜昊泽的话,心中警醒,然后看着杜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