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诗点头,心里既兴奋又期待。
君家大宅里一家和乐融融,享受着天伦之乐,而沈家大宅里此刻却是阴沉一片。
唐诗诗跟孙晓芬,周虎离开后,除了韩家人,其它各家的夫人也都一一的告辞。
余曼青愤怒的瞪了一眼还在惊吓状态中的陆涛,然后又嫌恶的看了一眼还在机械运动中的韩冀跟韩静两个人,最后目光在房间里搜了一圈,看着沈赫问道:“姚恒远呢?你将人弄到哪里去了?”
余曼青认定了这件事肯定有沈赫的参与,对沈赫失望至极,此刻态度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我能指挥的了的人吗?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沈赫冷笑一声,看着即将要清醒过来的韩静跟韩冀,心里觉得怅然,小刺猬果然变了,这样蔫坏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不过,更可爱了!
“你——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余曼青气的扬手对着沈赫就是一巴掌,今天的宴会,她们一群人被唐诗诗当猴耍,她早已经气的要失去理智了。
沈赫面上的表情一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变,眸光中带着莫名的神色,认真的看着余曼青。
清脆的巴掌声,让周围的人也都神智一醒,正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陆涛,身子都明显的一僵,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赫跟余曼青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罢了!
“你看什么?!”余曼青被沈赫看的心里有些发虚,手心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提醒着她刚刚那一巴掌,她是有多么的用力。
“这是你应得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意孤行!”余曼青色厉内荏的吼道。
“母亲,教训的极是!”沈赫凤眸中的笑意浓厚,开口对着余曼青说道,那语气,意味深长。
“哼!”余曼青错开与沈赫的对视,冷哼一声,然后对着周围的佣人们吩咐:“快去找姚管家来!”
佣人听后,飞快的散开。
韩家的二夫人等佣人都散开了,抬眼瞧着余曼青,小心的询问:“沈夫人,你看这——”
房间里的韩冀跟韩静的叫喊声越来越急促,韩家二夫人此刻真恨不得上去将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扯开,狠狠的煽他们几个耳光,但是碍于余曼青的怒气,她没有发话,韩二夫人也不敢妄动。
今天就是这两个人坏了余曼青的好事,如今她要是再没有点眼色的上前去,恐怕连她也要迁怒了。
“都不准理他们!”余曼青看了眼韩冀跟韩静,又若有所思得看了眼在角落里被钢链束缚住的陆涛,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都立刻禁了声,谁也不敢上前,想走也迈不出去腿。
余曼青冷眼瞧了周围这几个人一圈,转身下楼,韩二夫人这才跟如获大赦般的,快步跟上余曼青的步伐。
余曼青几个人刚下楼,就听到佣人来报,说是找遍了整个沈家大宅也没见到姚管家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出来了凄厉的尖叫声。
是韩冀跟韩静两个清醒了。
“臭婊子!喊什么喊!”韩冀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下的女人会变成韩静,但是看着此刻韩静跟个贞洁烈妇似的表情,心里充满不屑!
他们两个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必要这么装纯吗?
“你——你这个禽兽!”韩静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陆涛,目光又落在了门口正依着门框吸烟的沈赫身上,厉声喊道。
“更禽兽的我都对你做过,这算什么?韩静,你越来越能装了!”韩冀还没有察觉到周遭环境的不对,刚刚的一切,他都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春梦呢!再加上刚刚的释放,让他的大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以为是在自己家里呢,说话根本就是毫无顾忌。
“啪!啪!啪!”韩冀的话刚一落下,身后就响起了鼓掌声,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飞快的转身,就看到沈赫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又丝玩味闪过。
“韩少原来喜欢玩这么重口味的?”沈赫看着衣衫不整的韩冀跟韩静两个,一脸感叹。
“这是怎么回事?”韩冀就是脑子再迟钝,也想起这事情的不对劲来了,他震惊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沈赫问道。
“我也十分的好奇,想要问问韩少这是怎么回事?”沈赫的脸上笑意不减,但是与其说那是笑容,倒不如说是笑里藏刀的杀意,他的话虽然看似轻飘飘的,但是却让韩冀无端的觉得通体冰凉。
“我——我不知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韩冀结结巴巴,语调惊恐,装着糊涂。
“韩少,我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暂时没有兴趣,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姚管家在什么地方?相信韩少应该十分清楚!”沈赫笑容冷冷的说。
“我,他——我不知道!”韩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着沈赫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他打定主意,抵赖到底了!
“韩少,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沈赫嘲弄的轻笑出声,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房间的角落。
“你胡说!明明是你杀了他!是你!你这个杀人犯!”角落里的陆涛,突然惊恐而愤怒的跳了起来,指着韩冀,大声说道。
“你个狗东西,胡说什么!”韩冀一听陆涛的话,本能的张口就骂,甚至抬手就要朝陆涛打去。
“狗东西?!”沈赫一把擒住韩冀的手,用力的一掰,房间里立刻就是韩冀杀猪般的惨叫声,沈赫看着猥琐的韩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厚,说道:“忘记告诉你,你嘴中的这个狗东西,现在的身份是沈家的二少爷!”
沈赫将最后的三个字咬得十分的清晰用力,像是一场宣告。
“你——”韩冀惊诧的睁大眼睛,手上传来的痛疼让他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没想到,沈赫竟然会当众承认陆涛的身份!
“姚恒远呢?”沈赫一把将韩冀给甩开,侧脸问陆涛。
“在那里面!在那里面!”陆涛抬手一指房间里的密室,眼中闪过无数的惊恐,脸色也白了起来。
沈赫看了陆涛一眼,走过去打开密室的门,只不过是刚刚打开,姚恒远的身体就迎面倒了过来,沈赫快速的一闪,姚恒远的身体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那把原本扎在胸口处的匕首,又没入了身体几分。
已经闻声上楼的余曼青跟韩二夫人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余曼青还好些,脸色只是发白,而韩二夫人直接晕死了过去。
沈赫打量着姚恒远,一刀正中心脏,人早已经死透了,眼睛还睁着,显然是死的极不甘心。
陆涛看着扑倒在地的姚恒远,瞳孔忍不住缩了缩,微微侧开了脸。
“这是怎么回事?”站在门口的余曼青总算是找到了舌头,指着姚恒远的尸体,问道。
“这个就劳烦母亲好好问问韩少了,我该回房上药了!”沈赫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眉眼,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喜悦,没有伤心,甚至是平板的没有一丝感情。
余曼青看着沈赫跟自己擦身而过,目光扫过他脸上的红肿,呐呐的动了两下嘴皮子,没有开口说什么。
“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韩冀一听沈赫的话,看着姚恒远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狂躁的喊了起来。
他怎么会杀了姚恒远?他为什么要杀了姚恒远?不可能!不可能!
“沈夫人,不会的,不会是我哥哥!”韩静也意识到事情非同寻常,连忙为韩冀辩白。
“你还知道他是你哥哥?!”余曼青对着韩静厉声怒吼:“你还有脸说他是你哥哥!”
“我不是的,都是唐诗诗!都是唐诗诗那个贱人搞的鬼!”韩静顶着余曼青的质问,恨恨的说。
“还在这里推卸责任!”余曼青一听韩静提起唐诗诗,更加的恼羞成怒:“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余曼青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想不到是韩冀在这件事情里面狠插一脚,才最终将一切给弄成了这样!
“我,我不是!不是我杀的!”韩冀看着余曼青,说道。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余曼青冷声道,然后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在角落里的陆涛,扭头离开。
陆涛听着余曼青离开的脚步声,嘴角微微向上一挑。
姚恒远当然不是韩冀杀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唐诗诗杀的,唐诗诗只是下药将姚恒远给弄晕了而已,真正杀了姚恒远的人,是他!
他知道唐诗诗不想大开杀戒,但是姚恒远这样的走狗必须死,只要姚恒远死了,嫁祸给韩冀,不但可以免除唐诗诗的后顾之忧,又可以使得韩家与沈家之间互生嫌隙,更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恶气,所以,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他,抓着韩冀的手,亲自将匕首送进了姚恒远的胸膛。
“哼!”韩冀在看到余曼青离开之后,生气的冷哼一声。明明都计划的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个女人!韩冀脑海中浮起唐诗诗的脸,磨了磨牙,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韩静看着韩冀一脸愤恨又带着些憋屈的样子,心底冷哼一声,她知道,沈家不会让韩冀给姚恒远偿命,也不会将这件事给曝光出去,但是却不会让这件事轻易地翻遍了,韩冀此后在韩家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一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韩冀,很快的就会沦落到跟她一样的地步,韩静的嘴角几不可查的露出一丝讥笑!
以后,还不知道谁踩谁呢!
此刻,君家大宅的书房里,寒流弥漫,凌睿在听了周虎跟朱雀连个人对沈家宴会上的事情的详细汇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吓得周虎跟朱雀两个噤如寒蝉。
这群狗东西!凌睿一想到韩冀那个混蛋想要染指他的小野猫,心里就恨不得将韩冀给扒皮抽筋!
“你确定陆涛将姚恒远给杀了?”凌睿沉思良久,突然抬头看着朱雀问道。
“确定!”朱雀肯定的说,她在监视器里,亲眼看着陆涛将韩冀握着刀子的手,送进姚恒远的胸膛的。
凌睿脸色稍霁,陆涛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儿!
周虎跟朱雀看到凌睿脸色缓和了一些,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爷,那个管家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周虎开口请示,他现在强烈的祈盼凌睿能指派给他点事情做,好忘记客厅里那一大堆人。
“韩冀不是喜欢做好人好事,替姚恒远还赌债,又安慰深闺寂寞的妹妹吗?做了这么多好事偷偷摸摸的怎么能行?韩家人不好意思说,那是高风亮节,我们就替他歌功颂德!”凌睿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周虎心里一颤,爷这哪里是要替韩冀歌功颂德,这分明是想要送他们上路的节奏啊啊啊!
“是!”周虎美滋滋的应下了,这次终于要大干一场了!
“给我查一下陆振东的消息,他现在落在了沈家人的手上!”凌睿想起了唐诗诗的担忧,微微的拧了下眉毛,对朱雀说道。
“是!”朱雀的声音依旧是机械的。
凌睿看了一眼冷面的朱雀,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面上忽的一冷,“去忙吧!做完事,都给我去领罚!”
原本还在心里偷笑的周虎,突然脸色一跨!他还以为爷忘记这茬了呢!
“是!”朱雀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周虎一脸苦逼的回答,然后又瞪了眼面无表情的朱雀!这丫的答应的倒是挺痛快,就是不知道接受处罚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这么云淡风轻。
朱雀压根就不理会周虎,闪身出了书房。周虎看着朱雀的背影,又愤愤的磨磨牙。
凌睿又在书房里忙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出去的时候,下面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根本没有要放人的打算!
君皓东看着凌睿一脸不虞,优雅的喝了口茶,一副准备好了要看好戏的样子。
凌睿白了这个腹黑的家伙一眼,心想,迟早有你好受的!
“我当初怀睿小子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个臭小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特别皮!”凌悦正在将自己当初怀凌睿的时候的一些事情拿出来跟唐诗诗分享,目光沉浸的在回忆里,末了还感叹一句:“没想到,这一眨眼,我就要做奶奶了!”
周围的云沫跟常桂茹也都是一脸岁月催人老的感叹。
“哪里是一眨眼,也不知道谁曾经说的,自己盼孙子盼孙女,觉得度日如年的!”凌睿看着坐在唐诗诗身边的凌悦,最终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臭小子!”凌悦也不恼,那眼剜了一眼拆她台的凌睿,眼里都是笑意。
“老公,你快点过来坐下吃黄瓜,爷爷种的,很好吃呢!”唐诗诗手里举着一根小黄瓜,对着凌睿招呼道。
“不给这臭小子吃!”君老爷子听到唐诗诗说他种的黄瓜好吃,心里那个得意,但是对着凌睿依旧没有好脸色。
凌睿假装没看到君老爷子的冷脸,走到唐诗诗身后,一弯腰,在唐诗诗举着的那根小黄瓜上,咬了一口,嚼碎了咽下去之后,说道:“你说好吃就好吃吧!”那语气,分明是勉勉强强。
“你这个臭小子!给我吐出来!谁准你吃的!”君老爷子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对着凌睿一顿暴喝。
“吃都吃下去了,怎么吐?”凌睿不以为意的一挑眉,双手搭在唐诗诗的肩膀上,说道。
“我不管!必须给我吐出来!”君老爷子上来了倔脾气,沉声说道。
“要吐你吐,我吐不出来!”凌睿无赖道。
“你给我去”
“唔——”君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唐诗诗突然捂着嘴站起来,朝着卫生间冲了过去。
都怪这两个人一直在她耳边说什么吐不吐的,害得她真的吐了!
“诗诗丫头!”
“老婆!”唐诗诗这一突然的举动,吓得周围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凌睿,一个箭步冲到了卫生间里,看到唐诗诗吐得稀里哗啦的,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两汪水儿,要落不落的,心疼的连忙给她拍着后背,眉心紧蹙,像是要夹死苍蝇!
“诗诗丫头,怎么样了?”凌悦站在门口,担心的问道。
“妈,我没”事,话还没说完呢,唐诗诗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难受,一张嘴,又开始吐了起来!
“这,怎么会这么严重?”门外的君老爷子听到唐诗诗吐得狠,心疼的直转圈!
“黄瓜吃多了!”凌睿看了一眼君老爷子,声音又冷又硬!
“你个臭小子,你——”君老爷子想骂凌睿这个臭小子存心让自己不好过,但是忽然想起,自从他吩咐厨房将黄瓜洗干净送上来之后,唐诗诗就一直没住嘴的,一连吃了好几根,好像,真的是吃多了!
想到这些,君老爷子立刻气弱了起来。
“给诗诗丫头冲冲嘴!”君泽宇递了一杯温水给凌睿,看着仍旧在吐的唐诗诗,眼中也隐藏不住担忧。
这要是一直这么吐的话,身体营养怎么能跟的上?一个孩子还好说,可是这诗诗丫头肚子里可是两个宝贝呢!
凌悦也想到了这一点,与君泽宇相视一眼,心里都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爸妈,我没事,真的是太贪吃了!”唐诗诗又吐了一会,接过凌睿递过来的温水,冲了冲嘴巴里的苦涩滋味,不在意的笑着摆摆手。
刚刚她不知不觉的吃了好几条小黄瓜,真的是吃多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凌悦看着唐诗诗发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滴泪珠儿,心疼的不得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
“真的没事?”君老爷子看着唐诗诗,怀疑的问道。
“没事,吐出来感觉好受多了!”唐诗诗笑笑,其实她这会真的没感觉有多难过,倒是看到大家都因为她而紧张不安的样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个人体质不同,孕吐是很正常的反应,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