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喇叭的号召下，附近的女生纷纷向熊瑶月丢出橡皮，熊瑶月一边防御一边恨恨地坐下：“你们竟敢谋反全都打入冷宫啊！”
说来说去，口罩事件还是没得到解决，看见班长站在讲台下面，靠近宫彩彩书桌的位置，如同做错了事被罚站一样，我心里不忍，毕竟是我没看到那条短信才导致的这种结果。
想必牛十力心里也有类似的感觉，但是他苦练篮球导致体力透支（难以想象涛哥是怎么把天赋异禀的牛十力给折腾成这惨样的，下手可真够狠的），现在就算抬起一根手指头也相当费劲，可以说是对班长爱莫能助。
我觉得责无旁贷，便站起来大声对大家说道：“都别吵了，班长没做错，搞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
在班级讨论中极少发言的我，突然来这么一出，使得大多数同学都回过头，既惊讶又恐惧地看着我。
班长望过来的眼神尤其复杂，好像是感激中含着责怪，责怪中又含着欣慰，用个不太恰当的形容，就好像是经历了情人去而复返一样。
“咱们班一共多少人？一共才35人吧？”我继续说道。
“文艺委员庄妮在请病假，所以实到只有34人。”下面有人提醒我。
“嗯哼，对，34人，那么，手欠拆了包装的，有一半吗？最多不会超过17个吧？”
大家悉悉索索了一阵，统计出来的似乎还不到10个。
“我就说嘛！”我摇着自己没开封的口罩，“我就知道咱们班比我笨的不会超过10个，学校的这种老伎俩你们还没看破吗？上回发挖耳勺，不是也是耍的同一套把戏吗？”
这不到10个拆封口罩的同学里面，大多都是女的，看来在女生眼里口罩也属于服饰的一部分，到手了就立即想试试自己戴上好不好看。
我心想，就算是10个口罩，每个十元，加在一块也只不过是一张**而已，对于刚刚领了2000元演员工资的我来说，是个小数目。而且这些口罩也不会浪费，我听说爱心宠物医院给猛犬打针的时候，常常用口罩改成的笼头来戴在狗嘴上，还会高温消毒，反复使用，我把这些口罩都送给宠物医院不就得了。
于是我伸出食指，敲着自己的书桌说道：“凡是愿意承认智商不如我的同学，你只要把开封的口罩拿到我这里来，我就替你交10块钱的工本费！怎么样？很公平吧？是我这个环节出了错，我就负起责任——你们别再难为班长了！”
“别开玩笑了！”大喇叭首先不乐意了，“谁智商比你低啊！我的这个口罩现在戴不了，可以等到我减肥成功之后再戴嘛！就十块钱的玩意，算了算了，是学校缺德，咱们跟班长叫什么劲啊！”
除了大喇叭以外，倒是有几个女生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我刚才讲的是不是真话。
曹公公此时突然举手道：“我、我也收购戴过的口罩！不过我只收购女生的！我11元一个收！”
他非常yín‘邪地看着一直没有把口罩摘下来的熊瑶月，舌头伸出口外，做了一个试图舔遍对方脸颊的动作。
本来蠢蠢yù动的女生们一下子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原、原来是打算把我们的口罩用作sè‘情的用途吗？”
“真变态！我就知道叶麟不可能突然这么好心，还把自己伪装成负责任的好人，恶心死了！”
“早该想到的，知道吗？曹公公很久以前就拜叶麟当师傅了！曹公公的那副龌龊德行都是从叶麟那里学来的！”
“哎呀，曹公公都如此不堪了，叶麟到底心里面烂成什么样子啊！就那样还有青梅竹马天天跟着他，真是老天没长眼睛！”
“嘘～小声点！听说叶麟最近当了某个校外暴力团伙的老大，专门做欺负女孩子的事情喔！”
“你也听说了？据说那个团伙里还有什么五虎将、四天王”
五虎将你妹啊！我手底下只有连大喇叭都打不过的刑部五虎啊！另外四天王是哪里来的啊！谁这么不负责任到处给我乱编手下啊！
由于女生们不希望自己的口罩落入我和曹公公手里，于是全都自觉自愿地上交了工本费，剩下的零星男生觉得自己人单势孤，便也随了大流。
最后初二（3）班的N95口罩卖出了整整9副，其它的都原样退回去了。
班长挨桌收缴口罩或工本费的时候，小芹突然想起了什么，用闪电般的速度把自己没拆封的口罩给扯出来，又闪电般地戴在了脸上。
隔着口罩呼吸了二十多个来回，拼命在口罩上留下热气之后，小芹把口罩解下来送到我手里，害羞地说：“叶麟同学，不嫌弃的话，收下我的口罩吧请务必用于sè‘情的用途”
你妹啊！校领导是你亲戚怎么的，非得让他们赚这几块昧心钱吗！而且你倒是教教我，口罩要怎么用于sè‘情用途啊！
“不，不用给我钱，”小芹推辞道，“我的一切对叶麟同学都是免费的只要叶麟同学高兴，可以把我的口罩戴在任何地方”
仿佛听见曹公公在我耳边说：任何地方就是可以当做兜裆布，或者干脆做成护睾
尼玛那是超级变态才有的想法吧！我还没有进化到如此丧失啊！小芹你也别做美梦，梦想自己的口罩能和我有什么亲密接触了！这个口罩很快就会被我捐给爱心宠物医院，转而戴在狗嘴上啊！
班长走到我和小芹中间来收口罩，惊奇地发现小芹把口罩给打开了，初二（3）班的口罩购买数量因此变成了10副。
254 学习PS
“怎么回事？”看见小芹桌面上散乱的塑料封膜残骸，还有我手上已经戴过的口罩，班长诧异地问，“你怎么让小芹把自己的口罩给拆开啦？”
小芹完全没理会站在旁边的班长，她自顾自地在练习本上乱抹乱画，并且小声说着：
“女二号是一个头发很长，心如蛇蝎的坏蛋”
我掏出十元钱给班长，说：“小芹脑子又进水了，我拦都拦不住。她的口罩钱我替她交了。”
虽然之前说过“我的一切对于你都是免费的”这样的话，但是小芹似乎很享受我替她交钱的行为，可能是会让她产生受我照顾的错觉。
班长没说什么就把钱接了过去，并且打算记录在已经写了不少人名的原稿本上。
原稿本很软，背后没有东西垫着，写字很不着力，班长看了看小芹的书桌，上面摆满了铅笔、橡皮、格尺，画着萝卜的稿纸更是漫山遍野，很有抽象画派的风格。
我知道班长想找个桌子垫在原稿本下面写字，就很大方地指了指我一马平川的书桌。
不知道班长是怎么想的，居然拒绝了我的好意，好像上身倾在我的书桌上写字，会让我们的脸离得太近，可能给我轻薄她的机会似的。
谁会轻薄你啊！虽然普普通通的夏季校服——雪白的短衬衫和海蓝sè的过膝裙——穿在你身上有一种尺码偏小的感觉，既让你的胸前箍的很紧，也没能遮住你的膝盖，你的长发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青苹果洗发露的香味不过现在完全不是轻薄你的场合吧？上次我们不小心把嘴亲到一块，只是单纯的事故而已，为什么就此认定我对你不怀好意呢？刚才我可是在大家面前为你说话了啊！
即使如此，班长也不想把交费名单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她灵机一动，曲起左腿，小心地掖住裙边不让它从细如白玉的大腿上滑下去，然后就这么保持单足站立的姿势，像一只高傲的白鹤。把原稿本垫在左腿上，低头写下了我的名字和收费金额。
班长你自作聪明了啊！这还不如倾在我的书桌上写字呢！你以为男人都是只会盯着胸部看吗？在这方面你嫩得很啊！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平时看了太多重口味的东西，反而会喜欢欣赏女人那些不那么私密的部位，比如脖子、肩头、锁骨、腰肢、手、脚
对了，按照惯例，一般人们这么说时，“我那个朋友”指的就是自己。
所以，班长你拿自己的长腿当临时书桌，反而给了我欣赏你柔滑的腿线，和膝弯部迷人形状的大好机会啊！我很邪恶地盼望着膝头的校服裙快点滑下去啊！
好吧，班长压住校服裙的手是很有力的，写个名字也花不了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妄想很快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班长离开之后，小芹仍然在做女二号的人物设定，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道：
“女二号成天在男主角面前显摆自己的长腿，搞得男主角好sè的鼻孔都变得更大了”
谁的鼻孔变大了啊！如果你的桌面不那么乱的话，班长本来要垫在你的桌面上写的啊！
在午休时，各班进行了关于口罩事件的交流，这才发现初二（3）班傻缺最多，居然以10个人中招，名列购买学校口罩的人数榜首。
不过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口罩是从副校长的亲戚那里进货的），这次的口罩购买数量竟然和卫生评比挂了钩，使得我们班因此得到了失去了一周的卫生红旗。
有人看见班长午休时很少见地趴在桌子上，用课本挡住脸，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别是觉得委屈，在偷偷哭鼻子吧？”
有女生担心地说，“现在想想上午我们太过分了，学校的错干嘛要让班长负责啊？”
身为班长忠犬的几名男生更是自认失职，嚷嚷着要切腹谢罪，也不想想他们平时只知道跟在牛十力身后起哄，今天牛十力状态不佳，他们马上就没了主心骨。
但是大喇叭却告诉我，班长其实是因为意外得到了卫生红旗，把脸藏在书后面偷笑来着。
就这么在乎集体的荣誉吗？只要集体获得了荣誉，自己受点委屈完全不要紧吗？
下午第一堂课是历史课，我因为手机快没电了，不敢用来上网，只好闲极无聊地听历史老师口若悬河，大讲义和团冲进běi jīng城，见商户就抢，见牧师就杀。
“嗯哼，老师我现在讲的这些考试不考，但是你们也要偶尔了解一下历史的真相嘛！”
历史老师照例离开了讲台在教室里来回转悠，搅得大家心神不宁，不能安心写主科的作业或者玩水果忍者。
“同学们，你们谁知道义和团为什么要抢商户啊？”
曹公公难得地举手发言：“我知道！商户里有钱！”
历史老师很高兴地摆手让曹公公坐下，曹公公小声嘀咕道：“抢了钱就可以去叫鸡了”
“那么，”历史老师又说，“你们知道义和团为什么要杀牧师呢？”
疲乏至极、百年不遇地趴在桌上睡觉的牛十力迷迷糊糊地答道：“因为牧师会加血”
同学们顿时大笑不止，历史老师费了好大劲才让大家安静下来，他叫了好几次牛十力的名字，但是牛十力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为牛十力平时是一等一的好学生，历史老师也不希望和他闹得太僵，只好讪讪地说：“牛十力同学今天好像昏迷了，咱们接着讲义和团是怎么集火牧师的吧”
暴露了啊！历史老师你怎么用了“集火”这个游戏专用名词啦？我早就听宠物医院的小丁说过，现在好多网络游戏里的公会会长、1团团长，都是穷极无聊的中年大叔——原来就是你吗！你是一边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开荒副本，一边给我们备课的吗？
到了信息课上，曹公公跟我像往常一样占据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并且根据上次的约定，他要手把手地教我PS技能。
“桀桀桀桀——师傅，您高风亮节，不耻下问，弟子特地从家里带来了PS素材，供您练习啊！”
我生怕他拿出来的是班级女生们的生活照和rì本A‘V女‘优的作品封面，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胖揍他一顿的准备，没想到他从U盘里拷出来的东西，是全班学生规规矩矩的半身照，不光是女生，连男生也有。
“桀桀桀桀桀，师傅，这些照片是从班级qq群上面找齐的，费了弟子很大的功夫，可以说表现了初二（3）班最朝气蓬勃的一面啊！”
他的话我半信半疑，女生们的照片的确都选取了最好的角度和最好的光线，就连大喇叭和小灵通都拍出了燕肥环瘦的感觉，但是反观男生，就显得有点古怪。
不，确切地说，是有点邪恶，大喇叭收集的男生照片里，不知为何都是挑选了光线不好，表情有偏差，或者拍照的当天肚子疼，总之一个个都不像好人。
牛十力的一张背光的照片让他看上去像放高利贷的，我的那张嘴角微微上挑的照片（我没加入班级的qq群，天知道这张照片曹公公怎么弄到的）让我像个职业杀手。
当然这里面也有曹公公自己的照片，他在照片里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比谁都不像好人。
“师傅，您把这些照片上的人物从背景上抠出来，就算是学习PS的第一步了，弟子会在旁边指导您的！”
我犹犹豫豫地动手开始第一张照片的修剪，心里不知道曹公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觉得这背后一定藏有天大的yīn谋。
255 猫中之霸
在曹公公的指导下，我用一堂信息课的时间，把牛十力、我自己、宫彩彩和熊瑶月的半身像从背景上抠了下来。
果然对于P图来说，细节是最麻烦的，我和牛十力的短发、粗线条很是省事，而宫彩彩略微天然卷的头发花了我很多时间，熊瑶月小麦sè的皮肤也使得自动选择工具屡屡出错。
临下课的时候我再次检视了一次素材照片库，发现里面唯独缺少小芹的照片。
“怎么回事？”我问，“你做这个不是想编辑《初二（3）班个人档案》之类的东西吗？怎么没有小芹的照片呢？”
曹公公表情不太自然地说：“师母的照片弟子可不敢随便染指，而且这些照片只是供师傅练习PS用的，并没有其他用途啊！”
我对曹公公的话深表怀疑，不过暂时也没发现什么破绽。
后来曹公公拿给我的素材库里还包括老师们照片，同样是女老师特别强调美感，男老师特别强调心思歹毒，就连我们班最没用的班主任于老师，在照片里都像是曹cāo手底下满腹毒计的谋士。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选择有何意义，因为这些照片虽然选材有很强的偏向xìng，但是基本算是正常的生活照，没有露点，也没有让当事人特别尴尬的地方。
曹公公似乎还在打听女生们的爱好和家庭状况，甚至包括有没有男友，身体有没有外伤，有没有体味为了得到准确情报不惜用小礼物买通她们的闺蜜。
难道还是在丰富《二十八中美眉X档案》的内容吗？先从初二（3）班做起？至于男学生和男老师的照片，是为了把男xìng的档案作为竞争对手写进去，好做到知己知彼吗？
还真是无聊啊！不过应该比PS裸‘照正常多了，我把人物从背景上抠下来应该不算同流合污吧？
今天倒数第一堂课的时候，我紧张地看着手机剩下的电量，盼望放学的铃声早些响起，小芹却用格尺戳我的胳膊，告诉我她的漫画人设做完了。
我咧着嘴把涂得黑乎乎的练习本拿过来一看——
你妹啊！这是男主角吗？这是人吗！还说是以我为现实原型的？脑袋像个地瓜，四肢像是茄子，眼睛是三角形的，笑得无比猥琐，鼻孔更是大得出奇——这就是你所谓的“好sè的鼻孔”吗？按你的逻辑，河马就是世界上最好sè动物了对不对！
“那是当然了！河马最好sè了！”小芹撅着嘴说，“动物世界里讲过，公河马为了能让母河马发情，会把不属于自己的小河马咬死的！多残忍啊！”
我翻到下一页，很意外的下一页是女二号的人设——
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