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伤心,他还是战场上雄心勃勃,敌人闻风丧胆的瑞王爷吗?昔日的威风凛凛哪儿去了?
“王爷,这个女人太美了,一看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啊!放弃她,另觅佳丽,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以您的地位何愁妻妾不成群啊。”刘青苦口婆心的劝赵牧翔。
“刘青啊,你不懂。见她的第一眼我便中了她的蛊,一点一滴,一滴一点,慢慢的被吞噬,尽管她从没再乎过我,可我装的满满的全是她呀!心,这颗心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要是她从没出现过该多好啊?”赵牧翔痛苦地捶胸捣足,恨不得马上把心掏出来看它是否还在。
“我去让她消失在这个世上。”刘青恨恨的转身去,他对赵牧翔现在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把责任都归在了清雪身上。
“站住!你去哪儿啊?”赵牧翔及时唤住他。“你以为只要她不在了我的心就会回来了吗?不,你错了,来不及了。来,坐下,陪我喝一杯。”赵牧翔起身拉刘青差点站不稳脚,幸而刘青眼明手快扶住他。
清雪放下手里的画,准备息灯就寝。“扑通”一声响,一个不明物滚了进来。清雪拍拍心口,小心翼翼的走近,定睛一看此物不是什么而是醉醺醺的赵牧翔。
“喂,你这是做什么?”清雪推了推他,见他没反应便凑近拭他的鼻息,她还有点担心摔进来就此摔呜呼了。岂知,清雪的手才伸到鼻边便被他伸手捞进了怀里。浓浓的酒味醺得她有点发晕,鼻梁撞上坚硬的胸膛痛得她直皱眉。“喂,酒疯子,原来你是装的,快起来。”清雪越想挣脱越被他搂得更紧。浓浓的酒刺得她鼻子发痒。
“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酒疯子?不错。”他紧紧的把清雪摁在胸膛,头深深的埋进她的胫间享受她身体传出的淡淡清香。清雪看他享受的表情,惊恐的想挣离他的魔掌。
赵牧翔翻过身微合的双眼睁开,邪恶的笑挂地嘴角,道:“怎么样?你就这样舍不得离开我吗?”
清雪惊诧的看着他,他就是要亲手把她伤得体无完肤才满意吗?“你,混蛋!赵牧翔,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原谅!”清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他,随即又被他拉回怀里,霎时无情的眼神像在肆无忌惮的狠狠啃噬她。清雪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想要存活的反应闪过。
“啊!”赵牧翔吃痛的甩开她,“你敢咬我?”他不信地摸着手臂。
恢复自由空间,清雪速速跑到桌子的角落,警戒的看着他。“赵牧翔,你真卑鄙。”
赵牧翔清醒了大半,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是,为了你我用尽一切手段,但又有何妨,走到今天还不是你逼的!”
“你,你别过来,你再敢对我怎么样我就会让你后悔。”清雪随手抓起桌上的笔对准喉咙,此刻的她宁为玉碎不为瓦缺。“我相信我有能力把它撮进去。”
赵牧翔被她的举动惊呆了,只是静静停留下,半响才说:“好,我输了,我离开。”转身间他被桌上一张压在书下的纸吸引。趁清雪闪神间他已抽出来,他惊诧地看看清雪又看看画像,一张一张的翻过,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随后竟笑了起来。“原来是真的,不是流言,一切都是真的。我是一号大傻瓜,可笑到居然还抱一线希望。哈哈”撕扯下来的张张碎纸就像此刻的心。
“文玉娇,你太可恨了!”他的恨可以淹没天下万物。“来人呐,来人!”赵牧翔发疯的大叫。
“王爷。”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喊引来众人。
赵牧翔指向柳清雪,“把她,给我关进‘幽清阁’永不得人去探视。”他的命令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清雪胸口。
“王爷,王爷,您为什么要把王妃关起来?您不能这样对她呀。”小蚕听闻吓得急忙跪下向他求情。
“滚!”赵牧翔像发疯的狮子上脚踢开缠着他的小蚕。
“赵牧翔,你太不是人了,这样对待一个小丫头。”清雪怒骂,她感激小蚕的患难见真情,更心疼她被踢的这一脚。
小蚕吃痛地滚在一旁,爬起来又替清雪求情。“不,王爷,给王妃判刑也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啊!您不能这样对王妃。小蚕求您了,您开恩饶了王妃吧。”
“把这臭丫头给我拖出去,还不把人带走。”赵牧翔对身旁的人怒道。
“我自己会走。”清雪甩开两个来押她的仆人自径向前走去。一张张兴灾乐祸的脸她看着丑陋无比。
走到小蚕身边,心疼的拉起她说:“傻丫头,别为我浪费时间,我很感激你这些日子为我所做的一切,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不,王妃,小蚕说过要永远跟着您,誓死也会跟着您的。”小蚕哀泣跪在赵牧翔面前,“王爷,既然您不赦王妃,那小蚕求您让我和王妃关在一起。这些日子是我相陪王妃左右,如果王妃犯了什么罪小蚕愿同领罪,请求和王妃关在一起。”
“你,混张东西!既然你不想过好日子那本王成全你,来啊,把这臭丫头也关起来,永远,一辈子也不得放出。”说罢赵牧翔气急败坏的离开。而清雪和小蚕则被关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折腾一夜,清雪和小蚕相依到天明。
处处杂草丛林,积木成堆,从壁檐缠掉下来的蜘蛛网随风微微浮动幔帘残落,尘埃堆积。
清雪慢慢观察她即将生活的地方,进王府这么长时间还不知有一个如此僻静的废园,和王府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论环境、装饰和地势都格格不入。倒很像一个没落的富豪之家。
“这是什么地方?”清雪问身边的小蚕。
“‘幽清阁’。”小蚕想了想说:“听其他人说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后来死了。大概有六七年了,这里一直空着,没有人敢来打扫,所以就变成今天的荒芜废墟。”
清雪静静地听着,感慨地叹道:“她会是王府的什么人呢?为什么死了六七年她的住所就成这样,赵牧翔不曾叫人来打扫以便怀念她吗?”
“这个”小蚕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吗?还有赵牧翔说把我关到这里来时,那些人露出的惊恐表情是怎么回事?”清雪不解的问。
“这王妃,我们既然到了这里能再走出去的希望就很渺茫了,反正没人会来到这儿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小蚕不知从何说起。”小蚕看她似漫不经心,实则一切都入了耳。继续说:“听说那姑娘是王爷一次打完胜仗归来时在路上带回来的,很喜欢我们王爷,王爷对她也很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爷便将她囚禁在这‘幽清阁’,与世隔绝,有人无意中进来,发现她时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有人说她是久病无人照顾又不得治疗才不治身亡,又有人说她是受不了清寒之苦而上吊自尽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可都只敢私下悄悄议论,若传到王爷耳里就会被逐出王府,在京城一辈子也得不到录用。一次一个丫头从这经过听到里面有人时而说话时而哭泣,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辞工回乡下去了。此后,大家都传说是那姑娘阴魂不散,舍不得离开。所以这么多年来没人敢提及这里,更没人敢来。”
“如此说来这里是她专属的宫殿?既然郎有情妾有意,赵牧翔为什么不纳她为妃永伴身则呢?她犯了什么罪赵牧翔这样对她。死后赵牧翔有来祭奠她吗?”清雪好奇的问。
“不知道,也许王府上下只有两位王爷和刘将军知道内幕,我们做下人的无从得知。”对此小蚕也一直好奇想探个究竟,可问到谁都是摇头作罢,更没人敢不要命的去问王爷或刘青。“王爷常年征战杀场,别说祭奠,就是看,也不曾来过这里。”
“对待一个深爱他的人尚且如此,那我呢,今后我这‘幽清阁’的第二任主人是否会有同样的下场呢?”没来由的一阵凄凉,想到赵牧翔的残忍清雪更是一个寒颤。
“王妃,您还有我啊,只要小蚕在一天决不会让您受罪。”小蚕信誓旦旦的对清雪说。
这个小丫头总是能让她感动,她有难时总会站出来与她同进退,清雪感动的执起小蚕的手。“傻丫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别人恐避之及,而你却争着陪我到这荒芜人烟的鬼地方来受罪。小蚕,你对我的这份情我拿什么才能报达呢?”
“不,不,王妃,应该是我感谢您的真心关怀。小蚕从小便是孤儿,十岁被买进王府,这里的人对我都忽冷忽热,呼来唤去的,没有谁真正关心我们做丫头的。可是您不同,虽然您对人冷冰冰的,可是,小蚕感觉到您有一颗赤热的心。对小蚕亦是不同他人,从没吆喝我做这做那,还叫我做一个快乐的人,这些都是我从没得到过的。”想起过往种种小蚕不禁泪流满面。
“傻丫头。”清雪轻轻揽她进怀,想着今后一定要像对自己的小妹一样疼惜她。
“可是,王妃,为什么王爷会这样对您呢?是为了流言吗?”小蚕擦干泪,像记起什么似的问。
见清雪不语她更急了。“我的王妃呀,您怎么不向王爷解释清楚啊?宣儿本来就不是您的孩子,他是文小姐和她丈夫的孩子,您这样不声不响的受着委屈谁理解您啊?”小蚕真为她憋屈,却也爱莫能助。至于宣儿的身世,清雪在她再三的追问下只透露一点。
“你知道文玉娇的丈夫是谁吗?故事揭开谜底那天也是我离开的时候,所以,在借助别人的力量找到宣儿和香梅之前,再大的委屈我都得忍下。”清雪无奈的说,眼里掩藏的泪光闪烁。
“王妃,您要离开?为什么?文小姐的丈夫和您去留有什么关系呢?”小蚕急急问,害怕眨眼间她就真的离去。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也谈不上认识,可是我却知道一个关于他的惊天秘密。对我来说这无关痛痒,最多是惋惜世上少了一对痴情人,可对赵牧翔却会痛心疾首、悔恨一辈子。”有时候想到这些她还真是不忍心。
“秘密?王妃,是什么事您告诉我吧。”小蚕追问。
清雪见小蚕想追问到底便转移话题说:“以后你会知道的。哎,赶快把这里整理一下,今后这可就是我们的家了。”
“是啊,就这样住下还真的挺可怕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鬼”小蚕突然住嘴,慌张的东瞧西瞧。
清雪明白她在瞅什么,轻笑道:“后悔来了吧?”
“不,才没呢。”小蚕倔强地噘着嘴,心里却不停地哆嗦。
“好,那快做事吧。”清雪率先走进屋,从屋里开始打扫。
“好,王妃,等等我!”小蚕慌张的追上她。
第三十六章
王府大厅。
“好小子,叫你去找牧齐结果人没找到,倒带回一个病西施。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对人家姑娘怎么了?”赵牧翔调侃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白牧凌。
见他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娇人,还十分紧张她的身体状况时确实吓了一跳。白牧凌风流倜傥,看似放浪荡不羁,其实和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欣赏美好的事物,特别是女人,用尽一切办法都要目睹其芳容才甘心。却从没想过要占有,他的宗旨是只能欣赏不能拥有。
白牧凌喜滋滋的一个人偷着傻笑,没听到赵牧翔的问话一般。
“看看,看看,中蛊了。之前是谁说红颜祸水,太美的女人不能认真,否则会麻烦上身的?”赵牧翔对身边的刘青故意大声问。
赵牧翔和刘青兴灾乐祸的在一旁偷乐,满脸嬉笑的看着他,白牧凌才醒悟,尴尬的急于撇清。“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
“哦,这话不是你说的,好像是刘青说的吧?”赵牧翔看向点头表示赞同的刘青。
“是,凌王爷是何等人物,怎会不近女色呢。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香儿和别人不一样,她美得清秀,像盛夏的清荷,静得哀伤,看着她就想呵护她照顾她。”白牧凌浸入温馨的甜蜜。“虽然醒来后她忘了所有的事,可她却哀得让人想哭泣。”说到此他皱起了眉。
“什么?你连她是谁都不清楚就不能自拔的陷进去,还把她堂而皇之的带回来告诉我说你要娶她?牧凌,你也太荒唐了吧?”赵牧翔不可质信的看着他。
“哥,你要我说多少遍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是贪图富贵才和我回来的,再说她失忆只是暂时的。我已经派人去请潇仲了,只要有他的医治我相信香儿会好起来,到时候不就知道她是谁了吗?”白牧凌辩驳道。
“不行!我绝不允许来路不明的人进王府,更别说做你的王妃。”赵牧翔历言说道。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人,昏迷前她说了她叫香儿,只是来不及说明的身份而已,这些也不见得是她所愿啊!你没见到她拼命想记起她是谁的那种痛苦,直叫人心痛啊!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这辈子认定她了。”白牧凌也毫不让步,据力以真。
“白牧凌,你什么时候变得敌我不分的,平时你不是很冷静的吗?”赵牧翔怒吼,很想一拳把他给打醒。
“敌我不分?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太不像你了。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白牧凌摇摇头,失落的离开。
“白牧凌!”赵牧翔朝着他的背影失望的大吼。
这么多年来虽然也有为一些事意见不和而争执过,但都是他主动让步讲和,像今日为了一个女人争得面红耳赤还是头一回,赵牧翔看得出他这次是铁了心要一挣到底,没有回旋余地。
“王爷。”刘青担忧的看着他。
赵牧翔摇摇头说:“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的身份查清,半点不得差错。”
“是。”刘青令命出去,不忘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才离开。
费了几天的功夫总算整理完毕,原来的狼籍清扫过后才有了点家的样子。庭院宽敞,建筑宏伟,修造也别致,但若大的院落冷飕飕的直叫人毛骨悚然。
清雪和小蚕精疲力竭的坐在石阶上。
“哎,终于露出点样子了!王妃,住的是解决了,可以后我们的生活怎么办?要是靠前院施舍的剩饭剩菜我宁可饿死。”小蚕嘟囔着说。
得势是主人,失势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清雪算看明白了。被赶到这里后,虽然每日三餐不误,可都是些馊菜馊饭,别说吃就连闻都令人作呕。
“得想办法养活自己啊!”清雪叹息。“可我什么也不会做,要拿什么养活我们啊!”清雪第一次感到沮丧。
“是啊又出不去,不然我还可以绣点秀品去卖。”小蚕听连清雪都没了主意差点难过的哭了。
“哎,你会刺绣哦?我怎么没想到呢。”清雪像抓住救草似的惊叫起来。“小蚕,我想到我们今后的生活来源了!”
“是什么?”小蚕精神为之振奋,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问清雪。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家务事我来做,而你负责专心刺绣做香包。我们先做些小香包饰品卖点本钱和生活费,我再出去给人画像,这样我们就不愁养不活自己了。”清雪开心的向她盘算计划。
“可是王妃,做香包我们没有香料啊,而且又出不去,做了也是白做,更别说您去给人画像。”听了清雪的话小蚕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清雪环视院内的围墙,然后笑道:“傻丫头,他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就要乖乖听话吗?只要不被人看见我们可以翻墙出去啊。而且,你看,咱们这个院子本来就是一片狼籍,树枝和木材甚多随便攀着一样东西就能出入了。随后我弄一些布条和幔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