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如此恨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有多累吗?我的真心你总能贱踏得一无是处,我的柔情你总能用你冰冷且锋利的心冰封。玉娇,你听见我说的吗?了解我的心思吗?”泪落在清雪脸一,划过腮角。一丝丝,一句句的诉说,企盼睡梦中的人儿快点醒来。
“王爷,您保重身体啊!”福妈不知是第几次这样劝他了。
点点泪,滴滴水,颗接一颗地打在她的脸夹上,灼透每一寸肌肤,浸入每一滴血液。心扯痛了,泪烧伤了。第一滴泪悄悄从她的眼角划落,有人看见了,却不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她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憔悴万分的男人,万般悲绪涌上心头。
“玉娇!你你真的醒了!”赵牧翔激动地把她拥入怀,揉进体内,感受她微弱的心跳,证明她的生存。他感激上苍,感激她愿意睁开眼。
悲哀淹没了她,粉碎了她,天意弄人吗?她苍茫、无语,为不在的人,为在而不知情的人,为命运轮回啕啕大哭,惊天动地,天昏地暗,没有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伤痛。她的哭声撕断他的每一根血脉,啃筮他的每一寸肌肤。
第二十六章
“王妃,为什么王爷和刘将军认定您就是文小姐呢?您不会是文小姐的个孪生姐姐吧?而且确实和画中一样。”小蚕天真地问。那一夜的事情她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整个王府也只有她相信她的身份。可她的相貌一直是她心中的疑问。
躺在贵妃椅上的清雪因她的话轻轻扯痛,真相大白后她的心来得更痛,今后的人生她不知何去何从。
从不知道父亲姓啥名谁,长相如何,记忆中只有相依为命的母亲。而母亲也在清雪十一岁那年染疾离世,她走时是那样的孤寂,不甘和遗憾!从此,阴间多了一缕幽怨清魂,阳间则多了一个孤独寂寞的孤儿寄人篱下!
一直来只有母亲和她两个人的生活,没有任何亲朋好友来往,邻居帮忙料理完后事之后,便被送进孤儿院。
什么是孤儿她都知道了!恨着抛弃母亲的男人,受着同龄儿童的鄙视,她变得异常怪辟。
强者食弱的现实,她首先要会保护自己,打架生事,说谎逃学,状况不断,白皙的小脸天天挂着她得意的战果。
颓废不堪的过了八年。
“臭丫头!敢惹我的姐妹,不想活了!”
“打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这死丫头,没爹没妈的臭丫头!”
一阵漫骂声从清幽的小巷传出,夹带更多不堪入耳的话。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有五六个看起来凶狠年纪又比她大的女生围攻,小女子能屈能伸,打不过也躲不过,先任你宰割,改日再加倍奉还她蜷缩在墙角任这群在心里骂上千遍万遍的蛇蝎女人拳打脚踢。
脆弱的人生却有坚韧的生命力,她是打倒了再站起来的柳清雪。
枪林弹雨突然在她身上停了,一生最恨的漫骂声也消失了
“小恶魔,伸出手,天使哥哥拯救你出地狱吧。”修长的手撑出现在她面前,一米八四的个子,天使般的笑容暖进她的心窝。
“要你多事!”她白了他一眼,自行站起来离开,心里已荡起漪涟。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响起酥人的声音。
她继续往前走,把他的声音他的笑容抛在脑后,先要养精蓄锐,他日还要寻仇呢。
“柳清雪。”她一定是被打疯了才告诉他名字的,恨不得咬断舌头。
“我叫金正隆,记住哦,我是你的天使。”
他如天使般把她从地狱拯救出来,给了她希望和憧憬,幸福的蜜沾满心间,浸入每一寸肌肤,幸福又像划过的甘露,一去不返,不着痕迹。悄无声息的消失两年回来,亲手又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再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疾恶如仇的清雪深恨着薄情的他,表面变得异常冷淡,实则心已支离破碎,经不起再一个抛弃的考验。
灵魂飘荡这段时间,虽然知道了真相,可她无法面对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的赵牧翔,醒来后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虽已过往,可心还会沉痛
“王妃,王妃!”小蚕轻唤着不知不觉又沉入回忆痛苦中的清雪,后悔多嘴惹来清雪的烦恼。
清雪的心事越来越重,沉默已成常惯,她像封闭了与外界沟通的能力,独自一人承受。
“王妃,奴婢给您讲个笑话可好?”王妃睡了半个多月醒来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以前即使再冷至少会和她说说话,而现在她对一切不闻不问,不言不语,谁都束手无策。
清雪闭目睡去,小蚕见状不知如何说起,乖乖闭口不言,失望地叹息。
赵牧翔带一陌生男人来时清雪仍是睡态。
小蚕无辜地看着赵牧翔,再走向清雪身侧,轻唤:“王妃,王爷看您来了。”
清雪睡态依旧,但众人都知她醒着,也听见,只是聪耳不闻。
赵牧翔满眼复杂地看着她的睡影,说道:“玉娇,今天好点了吗?”清雪缓缓睁开眼,小蚕忙帮她坐起来。静眼看着陌生的男人,静待他开口。
赵牧翔狠瞪盯着爱妻的人,真后悔答应他来见玉娇。“潇仲,有话快说。”他倒要看看潇仲有何办法让她重启朱唇。
潇仲探究的眼神一直在震撼中,变态方能言语:“你真不是文玉娇?”
清雪不语,心中却升起疑问。
“我在下潇仲,你不认识我了?”
清雪感觉好笑,素昧某面,何来认识。
潇仲摇摇头,他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
“仲卿叫我转告你,无论是生是死他都会找到她们带回来。”
清雪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哦,仲卿便是阿忠。”三年前与文玉娇斗文输了便自卖为仆,其实是被其才华和美貌所倾倒,愿抛弃身份地位,并改名为阿忠,誓死效忠文玉娇。
赵牧翔听潇仲提及阿忠脸色铁青,想到他抱住柳清雪的样子他就气得想喷血。
潇仲沉吟地盯着她,半响又说:“我捡到他时,他已经半死不活,所以不能怪他。”
清雪静静地听他说完,她并没有怪过阿忠。只是,此刻她的心思有谁明白。
第二十七章
寂静的夜,好不容易安睡下去的清雪被一双突然伸进被褥里的手惊醒,被捞进温暖的怀里。她惊惶失措的看着他,一时不知反抗。
“嘘,安心睡,我不会对你怎样。”只要能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他已无所求。
他的体温挠乱她的安宁,睡意已荡然无存。成亲至今她身体缠病,他便与她分房,甚少来打挠。紧贴着他的胸膛,一阵一阵的心跳和吁出的气息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精,不由自主地,心跳居然开始不听始唤的加速。
她尴尬地小心挪开身体,可她的一静一动都被某人看在眼里,瞬间又被强有力的力量捞回到原位,后背更加紧紧地贴着宽大结实的胸怀。
清雪敢说他是故意的,却又不得不静静地任他所为,她在心中发誓,如果他敢对她做什么,她必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赵牧翔满足地环抱着怀中的人儿,她对他的排斥任谁都看得明白,所以他并不及于一时,慢慢的他会让她习惯他,接受他。
一夜无语,亦是一夜无眠,各怀心事直至才朦胧睡去。
再醒来时已日上三杆,身则也已空荡余温不存。
梳理过后,唤过小蚕,吩咐她准备礼品准备到罗府拜会。
小蚕因她主动开口说话激动不已,兴奋的快要求天拜地,高兴地应着声出去。
清雪一个人又陷入沉思:在别人的眼里她是罗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和罗府有着不可抹灭的关系,而罗府也一直派人来关心她的身体病况,只是她病中都闭门谢客。不管结局如何,她想只有罗老太太才能帮她打探到任何一点关于香梅和宣儿的消息
一阵脚步声,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不曾与她正面相交的洪夫人出现在她面前。
“洪铃见过姐姐,姐姐身体可好些了?”洪铃一身艳丽红装,金簪玉饰,妩媚动人。带着两个丫头缓缓俯身。
清雪不解她怎会来,凝思片刻便说:“洪夫人有心了,请坐。”
“姐姐客气了,您先入坐吧。瞧您身体,还如此弱,可得好好调养才是。”洪铃亲热地贴进并扶她坐下,不像初次见面倒像是亲姐妹间的关心。“妾身早就想来看您了,怎奈王爷下令,您养病期间不得打扰也不能见客。唉,也难怪王爷如此重视您,像姐姐如此的美人怕是世上无几吧?”她自说自哀地道。
洪铃的关切和称赞让清雪混身不自在,但还是违心接受,回之轻笑。
“洪夫人此次来,不知有何贵干?”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同住一个王府却从无往来。
“啊,呃,妾身是特意来看姐姐的,姐姐进王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妹妹都没来向你正式请安呢。”她轻声细语,不似上次在花园见到的豪放得意,声音宏量。
她在担心什么呢,担心赵牧翔对她的宠爱被取代,还是担心她在王府中的地位。清雪知道她是赵牧翔最宠的妾室,至少在她出现前洪铃受万般宠爱。
清雪冷眼看着她,很是好奇既然她在赵牧翔心中很有份量,为什么洪铃跟了他几年却不见为他生有一儿半女?
“呃,姐姐,王爷这段时间都在浣葛楼歇息,您又才大病初愈可得注意保重啊!”洪铃说这话时眼里有着吃紧的嫉妒,清雪听出话里的味道,却没看见眼里的火。
她觉得好笑,终也没点破,只是道:“多谢洪夫人关心,我会记上心的。”
对清雪的容貌和冷淡,洪铃是既妒又恨,心中的火却只能压着。
“哟,姐姐这主屋,怎么冷冷清清的,丫头们都去哪儿了?半响也不见人影,放着主子不伺候跑哪偷赖去了,太不像话了。”洪铃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囔起来。她说得口干舌噪也没见到荼的影子,才反应过来屋内只有平静无语的主人。
“我这里没事,便打发她们出去了。”赵牧翔后又给她派了几个机灵的丫头和老练的妈子,不习惯被拥前簇后的清雪让她们做完各自的事都出去,不用在身则伺候,只小蚕不改常日跟在身旁。
“哟,姐姐,您太善良了。像这样宠着她们是不对的,以后她们会更无法无天,不把您放在眼里,再来调教便晚了。”洪铃苦口婆心的对清雪说。
“如果那样的话,也只能怪我命不好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提醒。”清雪不在意地苦笑。
洪铃聪明灵利,只要她见过的人多少都能抓住点那人的表情或心思,可眼前的人她无从看清,万测无奈。
“那好,希望姐姐早日康复,妾身先告退。”在柳清雪的面前她像不存在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自圆其说着实可恨,在她面前不敢放肆,只能选择无趣地离开。
“不送。”清雪冷看她离去的背影。她能想象洪铃离开这里后愤怒而扭曲的面孔。
洪铃狼狈地速速逃离,再呆在“浣葛楼”她想她会被冷风东死。“啊!”她停下脚步,转身瞟向才出来的方向,阴狠一闪而过,然后快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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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拜访罗府
带上小蚕准备的礼物,清雪在十几人的护卫队中浩浩荡荡的抵达罗府。第一次正式拜访,赵牧翔本该同行的,可皇上传旨叫他进宫议事。清雪本就不想与他多接触,旨意也正合她意。
罗府门口齐齐站了两排人,见辇车上的人下来,两旁的人便齐刷刷地跪了一地道:“参见瑞王妃!欢迎王妃光临!”
这训练有素的架势愣是让跟着清雪一道来的人傻眼,清雪对罗府更是加了一份赞赏。
正面迎上的是一位气质高昂,儒雅轻笑,身着不俗的中年男人。罗老夫人只一独子罗静江,想必是他咯,清雪暗寸。他的身侧则是两位穿着华丽的美妇,对她们的身份清雪便不好猜测,身后一群年轻的俊男美女应该都是罗府的公子千金吧,来之前她已打探到罗家除了文玉娇的母亲罗静容还有一位小姐叫罗静月,而罗静江则有一妻三妾。想到这清雪不禁为古代女人叫屈。
“臣罗静江参见王妃。”清雪还没从揣测的失神中走出来,罗静江便已抱拳给了她大礼。
清雪回神忙扶起他急道:“舅舅快别多礼。”
小蚕告诉过她,跟据元启国的规矩凡皇室的王爷世子,皇帝的妃子和王爷的正侧妃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参拜,以君臣礼仪相待。
清雪扶起跪拜的两位夫人,并三人的面前轻轻福身,淡笑道:“舅舅有礼了。”
“这是你舅母。”罗静江指着左侧的女人说。“这是你姨娘。”又指着右侧的美妇人说。
罗夫人端庄慈祥,却掩不住主母威仪,不愧是大富人家的女主人。罗静月安静素雅则是另一翻风味,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似还要年轻十岁,风华盛容更是清雪见过的同龄人不可媲美的。
“见过舅舅、舅母、姨娘。”客套几句后便进了罗府。
罗静江告诉她罗老夫人染病在身不益出迎,请她莫怪。清雪也知罗老夫人身体欠佳并不怪她,况且她并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渐渐进入一座清幽的小院,草林丛生,像通往乡间小道,空气旷新怡然,花香味、草香味、自然的尘土之息味,令人身心振奋。清雪立刻便喜欢上这里了。
想到小时候随母亲住过的乡下,迎朝阳,看日落,春去夏逝,秋又来,闻遍山野的每寸芳香,浸透晨曦的每缕温馨,兴喜每棵新芽,哀伤每片落叶。像自在的蝴蝶款款飞翔,游戏人间,享常伦之乐,如此畅心舒适一辈子。谁知事与愿违,母亲突然带着她离开乡下回到城里住,而上天又不公地夺走了她美丽的生命。造化弄人,辗转反侧,时空交错沦落至此。
想不到堂堂官居四代的罗家大院也有如此纯净优美的地境,还有诸多的奇花异草,定是跑遍了全国的南川北地才能弄来这些珍贵的花草吧?人之品位,心之高雅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清雪看此,喜于心,止于色。
进入布置得简雅的房屋时,一屋子的人都急急参拜。罗老夫人憔悴地挣着想起身。清雪见状急忙跑过去止住她,“身体要紧啊。”
老夫人老泪纵横地拉着她,哽咽不明地道:“儿儿啊,我可怜的孩子。”
清雪难受地落下泪,千言万语冲她的这一句话和一身的病态都无从说起了。众人都为这亲人相认的场面感动,唯有清雪清醒地知道这一切后面的真相。
“您,要保重身体啊。”清雪面对她却一时不知该如何称谓。
“你怪我吗?孩子,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娘,怪我这些年没去找你带你回来照顾?”老夫人说着哭得更伤心了,一屋子的人也都跟着擦眼抹泪的。
清雪无言的摇摇头,泪却止不住的流。
“你怪我?你是该怪我,一时的疏忽造成你娘的悲剧,还让你受罪了这些年。”清雪不知怎样称乎老夫人,使她误以为孙女在怪她,不原谅她。
“不,不是的,她不,我,我没怪过您,从没有过。”文玉娇这样的才女,确实少见,怎么会怪她呢?况且她一世了,恨的只有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