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冷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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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冷无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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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丫头的心思,可是我居然连她们各自住在哪个房间都不清楚,都没参观过,更别说费心思去记下了。我到底是真的和她们打成一片了还是根本就没好好了解她们?
  看来我这个老板当的还不够称职,有些虚有其表,徒有空名了。
  绕过我卧房的北侧正欲上楼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卧房一扇半敞纸窗下黑黢黢一片,像是无数的黑色虫子聚集,却又一动不动。我不禁把踩上楼梯的脚收了回来,走过去看地上。
  不近看还好,一看那是吓了一大跳!居然满地都是分家了的昆虫尸体和翅膀触须!?我心有余悸地再朝那扇半掩的窗户望进去,可以分明的看到我里屋的那巨大浴池,昨夜池中的玫瑰花瓣还未来得及清除,懒散地漂浮在水面上头。
  池子旁,珠帘后,屏风侧畔,一张三人床隐约露出半边,床上的被褥如此熟悉,是昨夜我和陆无涯的温香床第。
  我突然愣在那里,我不是傻子,这样明显的线索我会不知道这偷窥后杀生的罪魁祸首是谁?我转头去看红颐,红颐无声地无奈点头。
  他昨夜是怎么回来的?他的高烧退了么?他难道在这窗户下站了一夜,看了一夜,是不是也同样心痛了一夜?
  我本来是很想去看秦放的,之前那是怕他不想见到我,可见了这些,我却突然恐惧起来。我害怕看到他,看他又抓着把小剪刀去剪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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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er42 两难

  “冷爷,红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刚在二楼的回廊站定,红颐突然神情严肃地对我说。
  “但说无妨。”
  “冷爷对秦公子是什么心思?”红颐看着我,很认真地问。
  我沉默良久。
  然后回答:“我爱的是陆无涯。”
  似乎有些答非所问。
  红颐又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对于我的答案并不诧异,反倒是神情无奈起来。
  她叹了口气,说:“冷爷如果对秦公子没有男女之情,那”
  我猜测着她和秦放的关系,她平时都是事不关己不爱出风头的角色,却屡次为那个男人来问我的心思,来下跪求我去探望,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单纯。
  “请冷爷多少施舍一点‘爱’给他吧”出乎意料的一句。
  红颐的话在我的脑海盘旋了很久。
  秦放已经可悲地需要我来“施舍”爱了么?
  红颐给我指了指她厢房的方位示意我过去,她就退回了厅里,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被我听到了她无奈的又一声叹息。
  我执著于我爱的唯一男人,难道对别人来说反而成了千古罪人?
  “夏暖暖呵呵夏暖暖”
  “哐当——”椅子倒地的声音。
  “原来你叫夏暖暖”
  “哗啦啦——”花瓶被敲得粉碎的声音。
  “夏暖暖爱陆无涯夏暖暖爱陆无涯”
  “”房间里头的声音安静的让房外的我压抑地窒息。
  “咿呀——”门被我推开,满目琅籍,地板上的青瓷碎片已经难以辨认出原本屋子里完整花瓶的数量。
  “出去!我不要见任何人!你们都给我出去!”秦放的声音沙哑的像三四十岁的男人,却说出孩子般生气的话语。
  “连我也不见?”我将跨了一半的脚停在门廊上,倚靠着木门说出一句我可以自问自答的话。他此刻最不想见的,应该就是“背叛”了他的我吧!?
  秦放听了突然顿住,手里头还抓着个枕头要往外扔,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想说什么又蠕动了下嘴憋了回去。
  我定定地看着定定地看着我的他。
  一夜而已,他怎么就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手上的伤似乎上过药了,包扎用的白色棉布却被他自己扯得凌乱,他裹着一床棉被坐在那里,只露出一双被未退的高烧染红了的手臂,还有他不知道是哭肿了还是气肿了或者是病肿了的小脸。
  秦放沉默着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把这当作了默许,提着拖地的青衫绕开地上稀碎的瓷片,走到他的床旁边。
  “昨天没睡好么?都生病了怎么还这么不乖呢?”
  我又开始扮演“后妈”的角色,去拨开他额头前散乱的发,声音温柔如水,“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是我不好。”
  我的手才触到他发烫的额头,他却好似触到雷了般突然跳开,畏缩地后退后退又后退到床的角落。我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是该收还是伸。
  “怎么了讨厌我碰你?”我疑惑地问他,他眸子里头明明是那么渴望我去抱住他,可是为何这样怕我,恐惧地只能逃到床头。
  秦放努力把他那明显折腾了一夜没睡的眸子撑大看我,麋鹿看到猎人一般的惊慌失措,却又似乎在等待那个狠心的猎人别嫌弃他,朝他射上一箭。
  “唉”我无奈地叹气,“你别缩在那里了,赶紧躺下睡觉,你那么讨厌我的话,我出去就是了。”我已经受不了秦放老是拿那对无辜的眼睛质问我的对错,谴责我的道德良心。
  我本来想安慰他后给他盖好被子再出去的,没想到什么也没干就这么出去了。才从他的床上站起来准备撤离,秦放却突然朝我扑了过来,一下环住我的肩膀,狠狠颤抖。
  我被他发抖的身体吓得不能动弹杵在那里。
  “怎怎么了?”我担心得问,伸手去拍拍他还在呜咽的后背,他滚烫而裸露的琼肤紧紧得烫着我的衣衫,我才发现他裹在严实被子里头的身体是赤裸的。
  “你好狠心”秦放的嗓音干燥冒火,“这样就放弃我了换做是他你肯定不会把他丢在那里你肯定不会当着他的面亲别人的你肯定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和别人和别人夏暖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被秦放的话震在那里,脑子里回荡着他带着哭腔的控诉,仿佛我陆无涯昨夜的幸福温存就这样轻易地被秦放的眼泪洗刷成了悲哀的颜色。
  “我明明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可以得到你了”秦放还在我耳根后头自言自语,我安静地听着,缓慢地安抚他的后脊,“你怎么能看上他他不过是个平凡的殷国布衣啊而我而我”
  他还在固执地把自己和陆无涯作比较,他还在逞强着不服输,他还在对昨夜没有问完整的那句话斤斤计较。抱着我的手越圈越紧,微微颤抖。
  “小放”我叹着气对他说,“没有早早来看你是我不对,我不好。我没有不管你不要你,所以你别这样做出让我担心,让我心疼的事情了好么?”
  我的理智被冲得涣散,没办法再带上冰冷的假面狠心地把这个男人抛弃一次又一次,不能把我对陆无涯的爱割让给他,那就把那爱的余温留下来温暖这个伤痕累累不懂爱渴望爱的男人吧!
  “你是不是”秦放在我的脖子和锁骨间磨蹭,像一只极力讨好主人的流浪猫,血统高贵却没有人来爱,“只要我生病了就会对我好”
  “秦放!”我有些气结,“你不要钻牛角尖!不可以为了让我关心你而故意去折磨自己,不可以故意生病!那换来的只是同情而不是真心!”
  “呵呵”秦放撤开我的怀抱,笑了,可爱的小酒涡显露出苦涩的味道,他说,“同情也比你不在乎我要好”
  我的心弦突然被他的话轻易绷断,本来想教训他幼稚博取同情充当爱情的想法的时候,却突然被他哀伤的话语劈到。这个男人,总是用他破格的幼稚,嚣张,神秘,柔弱来攻陷我和陆无涯堆砌的万里长城。
  “秦放,答应我,不可以自己伤害自己,我真的会生气心疼的。我不是不在乎你,如果你没地方可以去,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吧。”我给了他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
  秦放怔怔地盯了我半晌,目光从我的眸子抚摸着,顺延到我的唇又延转着流连在我的颈项锁骨上,他恐怕也只能用他的眼神来触摸那些属于陆无涯的地方了吧。
  他的目光突然一凛,大笑着开始叫骂:“哈哈你骗人!夏暖暖你这个骗子!你走!你给我走开!出去!我不要见到你!”他一下把我推开,力道太猛害我撞到了床柱子上,后脑微微阵痛。
  他怎么了?这么阴晴不定的。刚才还对我服帖的像猫,现在怎么又脾气冲的像豹。
  “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是我的地方,要走要留我说了算。你又算什么?心情不好就拿我来出气?一下装柔弱一下又发脾气的!耍我玩呢是吧!?”我抚着晕疼的后脑勺,火气也被这家伙给逼了上来,语气不知不觉间转成恶劣。
  “我?我算什么?哈哈你这问题问的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要我留下的!你连可怜同情都不给我了!你以为我昨天什么都没看到么?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看到了,是你们都没看到我!”秦放光着上身坐在另一边的床沿,和我的距离并不遥远,我们的中间却像是有一堵无形的铁墙,无法逾越。
  “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呵呵他给你留的?你在对我炫耀么?告诉我他能碰你我却不能么?夏暖暖,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了!”秦放越说越激动,脸涨得越来越红,呼吸起伏越来越急促,却掩盖不了他气愤语气里夹杂的悲伤绝望。
  仿佛他呼吸一下,我的心脏就会跟着痛一下。
  “我没有把我和陆无涯的爱拿出来炫耀,因为没那个必要。我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自然,如果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这个道理,那我也不用再教你了,不用再教你怎么去爱一个人了。”我的语气仿佛严肃的大学教授,已经把“我和陆无涯的爱”信奉成了“地球是圆的”一般的教条,秦放如果还在痴心妄想着把“地球”想成是“方”的,那我根本没有必要把他放在身边时刻挑战自己的耐心。
  “我怎么怎么会会爱上爱上你”秦放的声音已经麻木了,麻木了他也一并麻木了我。
  “爱”,就一定要是男女之情的么?我难道不能给他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亲情么?我不可以把他当成弟弟,当成儿子来爱么?是我太高尚还是太虚伪了?
  我发现我这个“老师”也很失职,好像是把我的“学生”教会了如何去爱,却不让他来爱我。
  我还在原地发呆,秦放却爬了过来,一点一点地把他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头。
  “啊——”他居然咬我!“你干嘛咬我?给我把嘴松开!”
  “呜”秦放还是紧紧咬着我的肩膀不放,隔着肩头的薄纱,把他付出了却得不到回报的感情深深印在我的肩膀上头。
  当我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他的牙齿扯下一块皮肉的时候,秦放终于松了口,他把我肩膀上头的轻纱拨开,伸手抚摸他刚才咬过的地方,他说:“你活该被我咬我活该爱上你”
  我的肩膀在痛,他的心脏在痛,哪一种痛更重?我不清楚
  “气也出了,现在可以好好睡觉了么?”我忍着左边肩膀脱臼般的酸楚,伸出右手抚摸他如瀑布一般散到腰间的发。
  “我去给你做吃的好不好?你先把眼睛闭着休息会儿,等下我过来照顾你,恩?要不要我过来?还是别的丫头?”
  “不要别人就要你”秦放又把头挪到我肩膀上头磨着,他说,“你不准再把我扔着不管了你不能再逼我了我没法再往后退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强取豪夺了”
  我笑着温柔地摸他倔强的小脑袋。
  爱就爱,不要逞强,不过是美梦一场
  秦放又抱着我蹭了好一会儿,才躺下去,我给他把被子盖好,直到我走到门口,他的眼睛都没有老实地合上。我回头再去看他,他才笑着把眸子闭上。
  他闭着眼睛说:“你说你等下就要过来的,不准食言。”
  “恩。”我站在门口,看着发烧的小天使缓缓地笑了。
  究竟是他在笑,还是我的心在笑?我这样的退让,是在给秦放机会还是在背叛陆无涯?
  好难分辨。
  才退出去,回头却突然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公孙止!?他还亲自提着几纸包看上去是草药补品的东西。
  “公孙大人,您怎么来了?”我诧异非常,他似乎是来找秦放的,可是昨日围场上头他们才只初见,他又是怎么寻到我这里来的!?
  “呵呵,是冷姑娘啊。昨天是我送他回来的,看他病着不太放心,今天来看望一下罢了。”公孙止的理由像是打了腹稿,像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样啊,有劳大人费心了,他才睡下,大人进去看看好了,别吵醒他就成。”我惹不起公孙止这样连叶凯都恭敬三分的大人物,只好婉转地提醒他要注意分寸。
  “他睡下了!?”公孙止讶异非常,似乎在怀疑我话语的真实性,“呵呵,那我去看一眼就走,冷姑娘有事就去忙吧,不用在意我。”
  罢了,不与这个对秦放暧昧不清的男人多计较,我给公孙止道了别,就接过他手中的补品下去了。
  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似乎听到秦放屋子里头的一个声音。
  他说:“你说,如果秦王把三座城池割给了殷,殷会好心的把他爱的女人让给他么?”
  这句话是谁对谁说的?我没听出来,也没太在意话里头的意思。
  我端着碗稀白粥,一边拿着勺子搅凉,一边朝碗里头吹气,感冒发烧的时候吃这种清淡又容易消化的东西最为合适了,不过看上去普通又没什么味道的一碗粥,还是要耗费很长时间烹制的,烧的时候要站在旁边一边热一边搅拌才不会半生不熟。
  我推开秦放的房门,公孙止已经不在了,果然是有分寸的人,看了眼就走了。秦放还闭着眸子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猫着腰走进去,把门关紧,不让初秋的凉风刮进来。
  床上的他睡得很甜,仰面朝天的睡姿,不再霸道地趴睡在床的对角线上头,尽管他仰躺着的时候身体还是斜斜的,不过“正常”了许多。
  是我把他的睡姿纠正过来的么?为什么他每次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没有把我踹下去呢?真的只因为是我房间的床很大的关系么?
  似乎是被只洒了点葱花的白粥吸引了,秦放皱皱小巧的鼻子,揉着眼睛爬了起来,我笑眯眯地看着一脸迷糊样的秦放。
  “你亲手做的?”秦放笑出两个小酒窝问我。
  “恩,要不要我喂你?”我舀起一勺子粥作势喂他。
  “啊”秦放小朋友回归幼儿园智商,把嘴巴张得老大,等着我去伺候。
  也好,这样平凡的“爱”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
  “恩小暖恩”秦放嘴里含着口粥,呢喃脸红着叫我,他说,“你当我‘爹娘’好不好?也像教他那样教我写字好不好?”
  我突然愣在那里,爹娘?秦放要我当他“爹娘”?我耳朵有没有坏掉?难道他理解的爱,对我的爱,都只是局限在这长辈和小辈之间的亲情?难道我一直担心的“爱”根本是我的自作多情?
  秦放看着我发呆的模样,突然皱着眉头嘟起小嘴说:“你答应要教我的!你自己说‘爹娘’就是私塾老师的意思的!你不可以不当我‘爹娘’!”
  很好,我的脑细胞被他彻底“格式化”,表情为“囧”
  o Be Coninued

  Chaper43 原谅

  无涯,我所欲也,秦放,亦我所欲也,二者本不可得兼,舍放而取涯也。夫君,亦我所欲也,小儿,亦我所欲也,二者可得兼,无涯与秦放并存也。
  天将降爱情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我千思万想都没有预料到,这在两个男人中的抉择,居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折中解决的。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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