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沈睿当然要表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但是心里却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的确,在沈睿的感觉之中。好像也是秦佩儿最危险了。
不过这些还不构成沈睿特别地担心,他总是认为,这种事儿原本就有点儿捕风捉影,而且能否成事儿显然要双方你情我愿,现在沈睿誓死不从,而秦佩儿也只是一时巧蒙了心。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和和气气回到正常轨道上了。
可是今天站在飞机场之后,沈睿还是觉得有几分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
其实也没等多久,从沈睿站定下来,到秦佩儿花枝招展风姿绰约的从通道口走出来,也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秦佩儿走过来之后,就很是自然的挽住了沈睿的胳膊,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想到今儿也算是给秦佩儿赔罪来的,沈睿也不好推开。只是,沈睿脑子里觉得很迷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秦佩儿赔罪,最后总结出一个结果,那就是跟女人之间,没什么道理可讲,你错了自然是你错了,她错了也还是你错了,总之发生任何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你就负责赔罪就是了。
“还算你守信用,刚才我还在想,要是下了飞机看不到你的人,我就立刻把手里这份许可文件给撕了呢!”秦佩儿说的是轻描淡写,可是沈睿听得却是惊涛骇浪。
“啊?你把许可文件带回来了?”
秦佩儿有点儿得意地点了点头:“那是,我舅舅最疼我了,我求他的事情,他还不是赶紧的就四下找人,然后直接就把许可给开好了。”
虽然秦佩儿说的好像很简单,可是沈睿却知道,这个过程绝对不轻松,否则秦佩儿就不会在北京一呆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了。估计面对这个外甥女儿,那位广电总局的官员也是头疼的厉害,才不得不四下打点,尽快把许可给办了下来。只是,按理说这份许可文件应该尽快寄往湖南卫视,或者直接由湖南卫视在北京的工作人员亲自去取,怎么会让秦佩儿拿回来呢?
“我的意思是说,怎么会让你把许可文件带回来的啊!”
秦佩儿听到沈睿这句话,却只是转头看了沈睿一眼,眼神中好似颇有些深意,随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沈睿不知道秦佩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到她这副样子,自己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话说错了。
走到机场外边之后,秦佩儿伸了个懒腰,却别有一番慵懒的感觉。
“老沈,我好饿哦,飞机上的东西好难吃,我什么都没吃。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睿想了想,心说反正也答应了要请秦佩儿吃大餐的,于是点头答应:“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德国菜还是法国菜?”
“嘻嘻,我想去那天那个路边摊。”秦佩儿笑眯眯的说到。
“现在时间还早啊,人家要到晚上才摆摊地,距离现在最少还有四五个小时呢。”
“可是我就是想吃那个很辣的湖南菜啊,怎么居然没有呢?”秦佩儿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撅起了嘴。
沈睿心说原来是要吃湖南菜啊,那就简单了。
“我知道在静安寺那边,有一家湖南菜,也很不错的,如果你只是为了吃湖南菜,那不如就去那家店就是了。”
秦佩儿笑眯眯的看着沈睿:“有那家路边摊的菜好吃么?我可很清楚的记得那晚我吃的很开心哦,要是你今天带我去地那家店的菜不好吃的话,那我可能会因为不高兴而把那份许可文件撕掉的哦!”
对于秦佩儿这种“威胁”。沈睿倒是不在乎的,他根本就不会去相信秦佩儿真的会把许可文件撕掉。
“放心吧,那家湖南菜也很正宗的,不过虽然说起来是家菜馆。但是比路边摊的档次也高不了多少,肯定是脏兮兮油腻腻地,到时
又扭捏作态不敢坐下来就行了。”
“嘁,人家不就是那天晚上小心了点儿么!本来么,第一次跟两个大男人遇到,还一块儿去那种地方吃饭,肯定要小心点儿的啊!”
嗬,她倒是还有理了!
“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不如先送你回去洗个澡吧。也好换身衣服,你穿成这样跑去那种小排档,好像太招摇了点儿。”
沈睿说的是秦佩儿今天的穿着,她穿了一身Prada:_。还拎着一只LV的包,穿成这样出现在一个大排档里。估计包括厨师在内所有的人都会盯着她不放的。
“可是我不能回家诶,回去的话我爸爸肯定要我陪他吃晚饭,我行李箱里有换的衣服,不如我们先去你家啊,借你家的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看怎么样?”秦佩儿眨巴着眼睛,笑脸盈盈的问着沈睿,可是话里的语气却绝对是不容置疑地,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
“我能说不行么?”沈睿苦笑着说到。
秦佩儿得意的一笑,心说我哪儿敢回去啊?一回去我爸爸就该拉着我陪他吃晚饭了,那还怎么敲诈沈睿?
—
要说秦佩儿也真是考虑的很清楚。她在上飞机之前就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当时正好是她父亲接的,还问她是不是今天的飞机。结果秦佩儿眼珠子一转,就谎报了军情,说是明天地飞机,反正在她心目之中,现在敲诈沈睿比回去陪老爸吃饭要重要的多了。
所以现在她是绝对不可能回家的,一回去,非但是谎言被揭穿,而且还会被她父亲留下来吃饭。
车子开到一半,沈睿觉得还是别带着秦佩儿回家比较好,否则真的就像是黄泥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佩儿,我看我们不如就近找一家宾馆,开间房,然后你反正只是洗个澡么,跑到我家去实在是太绕路了,我怕等我们再出来的时候,那家饭馆里已经没有空位了。那儿的生意很好的。”
秦佩儿大概也能猜得出沈睿玩什么花样,原本是不想揭穿他的,但是心里却又隐隐的想着不能让沈睿太得意,于是一撅嘴说了一句:“你想干嘛?怎么总是宾馆宾馆的,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对你不错你就想什么花花肠子啊,我完全是看在扬扬地面子上”
沈睿苦笑着,他可不知道秦佩儿这是故意在跟他开玩笑,还以为自己刚才那番话真的是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我只是建议,建议,要是秦大小姐你不乐意,可以商量,绝对可以商量。”
秦佩儿这才满意的说到:“那还差不多,我看你好像也没什么色胆,虽然你绝对有色心,不过算了,谁叫本小姐一贯容易相信人呢?那就按照你所说的,随便找家宾馆吧。”
其实沈睿的建议正中秦佩儿的下怀,她跟家里人说了今天不回来,而是明天的飞机,晚上肯定是不方便回去地。反正是要在宾馆开间房过一晚的,那也就省的往沈睿家跑一趟了。
“得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就是没事儿折腾我玩儿。”沈睿很无奈的说到。
秦佩儿捂着嘴,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就在静安寺附近开了间房,然后沈睿就带着秦佩儿去了那家叫做“湘根里”的湖南菜馆。在宾馆里,秦佩儿换衣服洗澡的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的。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在这样地时刻除了防范,不会动别的心思,否则她早该变成跟胡艺差不多了。
饶是如此,秦佩儿穿着吊带衫和牛仔裤站在沈睿面前的时候,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让沈睿掉了一回眼镜。她说:“老沈,你不会趁着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把那份文件拿到手了吧?”
沈睿只觉得头顶一通暴汗,心说这表姐妹之间果然还是很相似的。同样都心理阴暗。
还是点了几个特色菜,无非就是双色鱼头、茄子炒四季豆以及腊味合蒸。其实沈睿还很担心那晚之所以秦佩儿大口吃菜完全是因为被酒精麻痹的原因,而不是说她真的很能吃辣。可是等到秦佩儿很有兴致地拿起筷子叨了一大块鱼头之后,还是惊呼太辣不已。
“辣死了辣死了!”秦佩儿用手做扇在嘴边不停的扇着。还像是一只小狗似的伸出了粉红色的舌头:“老沈,你是不是让厨房加料了?怎么会这么辣地?存心不让我好好吃饭是吧?”
沈睿无言,只能很郁闷的看着秦佩儿:“我就知道那晚你绝对是被酒精麻痹了,才会觉不出这菜究竟有多辣。这可是湖南菜,是全中国菜式最辣的三个省份之一。”
秦佩儿夹着筷子伸在嘴角,歪着头数:“三个省,四川肯定有,还有你说的湖南,那剩下一个是哪儿啊?”
“四川不怕辣。湖南辣不怕,江西怕不辣。”
“这么说起来,好像江西菜才是最辣的那种是不是?”秦佩儿很聪明。
沈睿笑了:“嗯,总算是说对了。川菜就不说了,你肯定吃过很多次,川菜的特点你也该很清楚。实际上川菜是这三个省里口味最淡的一种。其主要特色应该说是麻而不是辣。而湖南菜,多用腌制过的辣椒,比如这个双色鱼头上,一半的剁椒,一半地野山椒,都是腌制过的,这就不免在口味里带上了不少的苦味。而赣菜,那才是绝对纯天然的辣椒,江西人吃饭是无辣不欢的,我记得我去庐山玩儿的时候。在山脚下地九江市逛街,就看到那些吃饭的人,几乎每个菜里的主料都是辣椒。什么辣椒炒肉之类的就不说了,我们概念里那些用辣椒来做点缀和配菜的菜肴,在江西,似乎都是用辣椒做主料的。总之他们是大把大把的放辣椒,导致不管什么菜看起来都是一片绿油油的”
秦佩儿听到这些话,不禁吐了吐舌头:“我估计我要是到了江西,一天都过不下去。”
“呵呵,那也只是人家的家常菜而已,饭馆里还不是跟这边一样,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都有。我这只是说明江西人地确善吃辣罢了。”
“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有没有什么是你不懂的?”秦佩儿很好奇的又吃了一口腊味合蒸里的香肠,自然又是辣的直呼气。
“我不懂的事儿多了,只是我这人好炫耀,但凡有点儿什么懂的就都赶紧拿出来献宝了。”沈睿面对秦佩儿,也只能以自嘲的方式结束,否则秦佩儿绝对会想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折磨沈睿。跟秦佩儿认识这么些日子了,沈睿总算也是摸到了点儿秦佩儿的脾气,那就是喜好抬杠,你说黑她非要说白,而且还直到你也把黑的说成白的位置。
“嘻嘻,算你识相!”秦佩儿抿嘴一笑,又冲着茄子炒四季豆进攻去了,边吃还边点头:“没想到这两个菜还能放在一起炒,而且好像味道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秦佩儿大概是真的辣的不行了
啦可乐灌了一肚子,终于把肚子给撑着了,这才心满拍自己平坦的小腹,笑着说:“嗯,还不错,必须说你的品味很好。每次挑地地方,虽然也许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口味都很好。本小姐很满意,我吃饱了!”
“那你看你是不是该把那份文件给我了?”沈睿小心翼翼的问道,就像是伺候主子伺候的终于满意了,这才敢试着问问主子有没有什么封赏。
秦佩儿翻了翻手里的包,然后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来,却没有交到沈睿的手里。而是说:“原来你还真的没有趁着我洗澡的时候把文件偷走”看到沈睿地脸显然很难看,她又笑了笑说:“嘻嘻,给你是没问题,不过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像在做生意方面是真的一点儿头脑都没有。”
沈睿抬了抬眉毛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虽然沈睿其实也认同这个观点,可是秦佩儿晃悠着手里的文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有所指了,他也想知道秦佩儿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这么说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么。
“刚才在机场啊,你问我为什么会把文件给你拿回来了。你肯定是觉得我过去,只不过是疏通一下关系,然后等到文件批下来了。就该由广电总局交给湖南卫视那边的人,然后你们直接过去谈判对吧?”
沈睿点点头,虽然也意识到似乎这个环节里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是他在这些方面的确是弱项,也没能找到确切的点,于是问道:“对呀,我就是这么想地,你何必把文件非要拿回来给我呢?”
“第一,湖南卫视接到了节目审核通过的文件。他们凭什么要相信是你帮忙的结果?”秦佩儿这会儿的神态不像是个二十四岁地小丫头,反倒是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女强人。
“那第二呢?”沈睿接着问。
“第二,即便他们相信,嗯,也许你会说他们心里肯定明白,但是你要搞清楚。在谈判桌上,大家只会根据自己的需求而要求更大的利益,而不是说根据自己心知肚明的实情。所以,即便他们相信,他们又凭什么要按照良心办事?开杂货店的还卖点儿无伤大雅的假烟假酒呢,更何况一家集团式的企业?”
沈睿不得不再次点头,承认秦佩儿说的完全正确。
“还有第三么?”
“你自己想想看,还有没有第三呢?”秦佩儿突然不说了,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堪称晶亮地色彩,一直冲着沈睿眨呀眨呀的。反倒是让沈睿觉得更加的迷糊起来。
“老沈,你的聪明是我所仅见”秦佩儿干脆放下了筷子,侃侃而谈,“你别怪我说话老气横秋,实际上我真的见识过许多所谓的聪明男人,嗯,我也不瞒你,都是我父亲给我介绍地男朋友什么的。可是,没有一个是让我觉得真正聪明的,可是他们都能把自己所有的智商用在自己的事业上。而你,很奇怪,给我的感觉是明明是一个金矿,可是你却在把金矿里不值钱的那些沙子给拿了出来,却把原本更值钱的黄金毫不留情的丢弃掉。唉,算了,有些事情我知道,在你心目中你看的并不重,但是,你不看重并不代表这个世界不看重,不代表别人就不看重。要知道,一个人地价值往往不是他自己能够创造多少价值,而是这个社会给他的评价值多少价值”
听着秦佩儿的确很老气横秋的话,很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训晚辈的话,沈睿也若有所思。
其实秦佩儿所说的,要说沈睿完全都不明白,也不是,他只是懒得去想这些问题罢了。而你要说他多明白,那也是不可能的,要是全都明白了,今儿他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就像是在秦佩儿的眼里看来,沈睿跟湖南卫视的合作完全是吃力不讨好。虽然沈睿和邵叶的理由足够充分,的确,湖南卫视有着大把做这类活动的经验,这种经验可以让他们少走弯路,很快就铺展开来。可是,人家的经验也不是白白送给你的,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一个人手里有一块原玉,现在他面临两种选择,第一种是跟一个有着三四十年雕玉经验、并且享有盛名的大师合作,把这块上好的原玉变成一尊无论从任何角度都是最好的玉佛。又或者是跟一个未成名的雕刻师傅合作,雕出来地玉佛在质量上肯定不如大师的雕刻来的传神,可是却能获得其他方面的收益。跟大师合作的代价是玉佛拍卖之后价格的一半。并且关于这尊玉佛的名气,也要被大师分走一半。而跟普通师傅合作的代价是一笔固定地加工费,但是最终这尊玉佛的名气方面的收益,却是由玉石的主人一个人获得了。很难说究竟哪一种选择好,但是显而易见的是,第一种选择是稳妥的做法,风险低收益还不错,而第二种选择也许比较冒险。并且在收益上甚至还不如第一种做法。可是,从长远的角度而言,第二种却是隐隐占据了一些优势的
这就跟沈睿现在跟湖南卫视地合作类似,湖南卫视的操作能力的确一流,在国内的电视台里,他们在这方面地功底绝对是最好的。可是,功底好带来的是合作条件的增加,以及对方预期的收益也自然增高。最终最好的局面是大家双赢,所有人都满意。可是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沈睿为湖南卫视又做了一次嫁衣,也许在这一个单一产品上最终是会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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