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莫,你上次介绍给我的那个心理医生,真的厉害吗?水平怎么样?”
尹桑莫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兮言姐,你怎么了?我听着你不大对劲啊!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就是最近精神很不好,总是失眠。那个诊所在哪里啊?医生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姐,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吧!”
“谢谢!”
“兮言姐,你真的有点儿不大对劲,居然和我说谢谢了!我们两姐弟之间需要说这个的吗?”
苏兮言挂了电话,来到坐到梳妆镜前。镜子里,她的眼睛没有光彩,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苏兮言拿出脂粉,略微扑了一下,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精神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苏兮言挑了一套普通的休闲装换上,随后坐在沙发上啃苹果。
手里的苹果肯到一半,尹桑莫的电话就来了:“兮言姐,我到了,你出来吧。”
V章节077
更新时间:2013…3…31 20:11:19 本章字数:13946
V章节077
尹桑莫和苏兮言刚迈进诊所,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人微笑着向他们走来,他很年轻,眉目清秀,苏兮言第一次知道,心理医生也可以这么年轻有为。爱残颚疈
男人主动对苏兮言伸出手:“你好,我叫古金,很高兴为你服务。”
苏兮言一愣,随即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因为她联想到了“古今胸罩”。
古金似乎并不意外苏兮言的反应,笑了笑:“我是古色的‘古’,金子的‘金’。我每小时的收费是500块,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苏兮言伸出手:“你好,我叫苏兮言,现在开始吧。”
古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苏兮言跟他进去。
尹桑莫突然拉住苏兮言的胳膊:“兮言姐,你疯了吗?这回你怎么不杀价了啊?这不是你的性格啊!”
兮言姐杀价的本事他可是有幸见识过的,她是绝对有本事能将一毛钱用出两毛钱的价值来的人。这回这么爽快,尹桑莫感觉太不寻常了。
苏兮言淡淡地看了尹桑莫一眼:“为什么要杀价?冷彦爵赚那么多钱,我不挥霍,我对得起阔太太这个名词吗?”
反正钱是冷彦爵的,反正他最多的就是钱,她无所谓了。
古金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爽快,我给你打个八折!”
苏兮言看了看古金:“为什么要给我打折?不用,我要用最好的治疗。”
古金点点头,然后看向尹桑莫:“兄弟,以后这样的客人多介绍几个啊!”
苏兮言跟着古金走进里面的房间,尹桑莫留在了房间外。
轻关上门后,古金倒了杯水给苏兮言,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说说看,你怎么了?”
苏兮言很坦白,自从发生车祸以后,她就对所有给她治病的医生坦白,尤其是心理医生。因为她始终觉得,他们是可以帮助她找回过去的人,她不能对他们隐瞒。
“我四年来一直接受心理治疗。四年前我出过车祸,醒来之后,我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点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我妈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古金笑了笑:“那效果怎么样?”
苏兮言摇摇头:“可以说,基本没什么效果。之前我是每个月都会被催眠一次,效果不好,就改为一个月催眠两次,最后发展到每个星期都会催眠一次。催眠过后,我好像记起了什么,但是那些似乎又不是我的记忆。”
古金的神色有些惊讶:“四年?现在每个星期都催眠?是哪个医生给你治疗的?催眠是不能太过频繁的!”
“那医生叫叶欣素。”
“叶欣素?她是业界很有名的心理医师了,从业很多年了,照理说不应该的,可能你比较特殊。好吧,我们重新来过。最近感觉怎么样?”
苏兮言叹了口气:“最近的感觉,只能用‘很不好’来形容。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常常会迷路;我总是听到有人和我说话,我以为是幻听,可是那些话,似乎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我总是失眠,而且越来越严重,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也会做梦,那些梦境都很像,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只有他的背影,即使面对面我也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又好熟悉。”
古金叹了口气:“看来不给你打折是正确的,你比较复杂。我们催眠一次试试吧,可能催眠对你已经不起作用了,但是还是试试吧。”
苏兮言起身,关掉手机,然后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古金在她耳边缓缓开口,音如天籁:“放松,放松,你现在进入你的梦境,那里很美,鸟语花香,这里是你经常来的地方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许久后,苏兮言被古金唤醒。当她睁开眼皮时,看到古金的神色还是初见时那样轻松自在,好像在他的眼里没有困难。
古金笑着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你每个星期来一次,之前的那个心理医生就不要再去看了。还有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只要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或者你再做梦,都告诉我。”
苏兮言点点头:“很严重吗?”
“还好,你只是复杂,并不严重。我会帮助你想起过去的,相信我。”古金笑了。
古金的笑容,让苏兮言莫名产生一种安慰,于是苏兮言也笑着对他说:“我相信你。”
“Good!你是一个很配合的朋友。”
苏兮言发现,古金没有称她为病人,而是朋友。她知道,不是她没有病,而是他在回避,不打击她的自信心。
诊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尹桑莫有事提前回去了,苏兮言不想回家,便给林妃儿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大腹便便的林妃儿从一辆车里缓缓下来,笑眯眯地出现在苏兮言面前。
苏兮言一见林妃儿,就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摸了一把:“这么大肚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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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里
林妃儿解决了两个十寸披萨、六盘里脊肉、三盘肥牛、两盘鱼丸外加一盘猪肉,看得苏兮言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林妃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靠在椅子上,那神情像极了太后老佛爷:“说说,突然请我吃饭的理由吧。”
苏兮言笑了笑:“妃儿,今天晚上收留我吧?”
林妃儿直起身子,警觉性地望着苏兮言:“你老公呢?”
苏兮言一怔:“他出差了。”
林妃儿重新瘫回椅子上,一副放松的表情:“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苏兮言微微低下头,低喃道:“你想多了。”
林妃儿笑道:“书上说怀孕的女人爱胡思乱想,还真的是这样呢。你老公这么爱你,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和你吵架呢。”
“谁说他爱我?我只是恰巧长了一张这样的脸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么烂俗的剧情你也说得出来?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个替身啊!”
替身?虽然可笑,但是她不否认。可是这些,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她的好朋友。林妃儿是个比较冲动的人,如果她知道了,她还不拿刀找冷彦爵算账?
苏兮言笑了笑:“逗你呢!我和我老公恩爱着呢!对了,你跟杨慕云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林妃儿摇摇头,皱了皱眉:“这事还没个准呢。”
“怎么了?不会是杨慕云又变卦了吧?”
“问题倒不在于他,而在于他的父母,他们现在还没同意我们结婚呢。”
“为什么啊?”
“大概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吧。”林妃儿顿了顿,叹了口气:“哎,同样是嫁豪门,怎么你公公婆婆就这么开明呢,不但没反对,而且对你又好。”
苏兮言由衷地感慨道:“杨慕云真心爱你就好,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慢慢都会解决的。”
餐馆里出来后,苏兮言跟着林妃儿来到杨慕云的小公馆。林妃儿将杨慕云赶到了客房,自己跟苏兮言睡在了主卧室里。
熄灯后,两个女人照例在黑暗中聊天,大部分是林妃儿在说,苏兮言侧耳倾听,林妃儿谈的最多的就是她做准妈妈的幸福感。末了,林妃儿对苏兮言说:“兮言,你变了,睡吧。”
变了,是的,她是变了,也许从遇见冷彦爵的那天起,她就不得不变了。
一切都源自冷彦爵,是他让她变,是他让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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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苏兮言的电话响了,是冷彦爵打来的,苏兮言怕吵醒林妃儿,所以开门到卫生间里去。
冷彦爵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里?”
苏兮言说:“我在妃儿这边。”
“为什么不回家?”
“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乖乖的,明天回家我,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说了我不想回去。”
“听话好吗?不要让我分心。”
“冷彦爵!我就不回去,你少管我!”苏兮言愤怒地挂上电话。
于此同时,在美国的马里兰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一个高级病房里,
冷彦爵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坐在病床上,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伸手揉了揉眉心后,抬头对站在一侧的西门说道:“去跟布鲁斯医生说一声,就说我要提前出院。”
“老板,您才刚”西门担忧地望着冷彦爵。
“去吧。”冷彦爵的声音较往日轻了很多,满满的全是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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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兮言在小公馆借住的第三天,她和林妃儿一起从外面回来,发现小公馆前停靠着一辆她熟悉的车,冷彦爵就依靠在车门边,他的神色有些疲惫,他的发丝有一点点的乱,更彰显了他的桀骜不驯。
看到冷彦爵的那一刻,苏兮言整个人都定格住了。
冷彦爵微笑地望着苏兮言,伸出手:“过来,让我抱抱。”
苏兮言下意识地后退,再后退。
“听话,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过来。”
苏兮言顿了,然后看向林妃儿,苍白一笑:“妃儿,我要走了,你要想我啊!”
林妃儿笑了笑说:“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快去吧,你的帅哥老公等着你呢!”
苏兮言慢慢朝冷彦爵走去。
走到离冷彦爵半米远时,冷彦爵突然伸手用力将她拉入怀中,苏兮言撞在了冷彦爵的胸口上,只觉得一阵生疼,疼的是她的心,而非肉体。
“我好想你,跟我回家。”冷彦爵在苏兮言耳边柔声道。
苏兮言麻木地看着冷彦爵,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麻木地坐上车,麻木地跟随冷彦爵回家。
一入家门,冷彦爵便亲吻着她,发疯似的亲吻,仿佛在宣泄着一种不满:“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会发疯的!”
冷彦爵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的唇已碾过苏兮言的唇瓣,重重地吸允着她紧闭的唇上的芬芳。
他的力气极大,似要将她胸腔中的空气全部挤出般,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地咬噬,狠狠地蹂躏着,苏兮言所有的挣扎在他的钳制下,如云淡风清般无用。
骤然,苏兮言觉得身子凌空,唇瓣一空时,冷彦爵已将她揽腰抱起,上楼,大步走向卧室。
他将她扔在卡其色的大床上,未待她有任何的闪避,他已覆身上来。
苏兮言用力去推冷彦爵,冷彦爵用一只手钳制住苏兮言的两只手,固于头顶,他的唇再次重重地吻向她。
他的强势终是让她屈服,让她不再反抗。
苏兮言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被脱掉后,密麻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想她的身上一定非常可怖,因为他几乎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褪去了往日所有的温柔,他狠狠地进出着她的身体,她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要将被他撕裂。
然而,苏兮言咬着唇,微笑,一语不发。
从日落到月中,他一直没有放过她,他的汗滴落,湿了她的眼。
苏兮言的泪缓缓流下来,虚弱地抬起手,去抚摸冷彦爵俊秀的脸,喘息着:“冷彦爵,她是不是也这样抚摸过你的脸?”
冷彦爵的身子明显一滞,他迷离着眼看着苏兮言,没有言语,只是望着。
猛地,他一个挺身,他刺穿她所有的尖锐,那是他们从来不曾尝试过的深度。
苏兮言的泪更加快速地流下来,她昂起头去亲吻冷彦爵的唇:“她吻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轻柔?”
有谁说过,想哭的时候,只要把头昂起来,眼泪就会倒流回去,这样你就不会软弱,可是为什么她昂起头,可是她的泪,却依然流成河了呢?
冷彦爵的目光瞬间冰冷,他的红唇落下,更加粗暴地吻着苏兮言。
他咬破她的樱唇,唇齿间有腥甜的味道,那是苏兮言她自己鲜血的味道,弥漫在鼻端,原来她的血液是如此甘甜。
他的唇,华而不实,就像是一株毒药,如他送给她的罂粟,她张开嘴咬他的唇,将他的血液与她的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
冷彦爵吃痛,将唇从苏兮言唇上抽离。
唇上不再温热,仿佛她全身的温度,都随着他的抽离而逝去。
冷彦爵望着苏兮言,目光冰冷,从未触及的冰冷:“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试图去猜测我,你是我的妻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冷彦爵起身,穿好衣服,转身,没有一丝留恋般地转身,离开。
苏兮言默默地看着冷彦爵离开,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妻子的本分?
他可曾当她是他的妻子?
当初若不是他的强势,她怎么会嫁给他?
如果不嫁给他,她怎么会沦落如此?
苏兮言的泪倾泻而下,打湿被子,被子上面有冷彦爵的气息,却没有他的温度,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过温度。
“不要哭,你还有我。”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柔声道。
苏兮言猛然止住眼泪,抓起电话,拨打古金的号码:“古金,我又听到了。”
古金的声音很干净,有些低沉:“你明天过来吧,早一点,我等你。”
挂了电话,苏兮言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面色,浑身的青紫痕迹,她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不再哭泣。
她这样哭给谁看呢?有谁会在乎呢?
苏兮言将被子搬到客房,然后将她自己沉浸在热水中。
泡了很久,她身上那种撕裂的疼痛才缓缓地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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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好澡,穿上衣服,苏兮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直到她想起冷承黎的话,她才猛然地从床上坐起,赤脚在每个房间穿梭,发了疯似地每个房间翻箱倒柜地查找。
从主卧室到客卧,从客卧到书房,找遍二楼的所有房间,没有,去三楼,没有,再去一楼,依然没有。
苏兮言虚脱地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她的脸色苍白,及腰的长发犹如青藤般披散开来,犹如鬼魅。
在哪?到底藏在哪?
那个能够打开她和冷彦爵所有纠缠的秘密,那个冷彦爵带走且尘封的秘密,藏在哪里?
冷承黎既然能说出打开秘密的密码,就不可能是骗她的,可为什么她找不到?
不甘心,苏兮言撑起发软的双腿,开始了第二轮寻找。
她找遍了整个别墅,找了很久很久,终于,发现了一个楼阁,一个很掩藏的楼阁,一个没有窗,在外面绝对看不出的阁楼。
望着精致的密码锁,苏兮言颤抖着手按下冷承黎跟自己说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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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按一个数字,苏兮言的手都要顿一下,因为她的心在抽了一下,因为,她按的是冷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