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而是还是一副不把自己的钱输个干净不罢休的神色,实在是怪异到了极处。
我看了好一会,依旧没看出门道来,不由往那女人身边靠了两步,只觉一种若有似无的丹桂香气扑入鼻来,刹时脑中就有点发眩,可是这味道却让我幡然醒悟了,脱口叫道:
“上官阿姨”
这女人不就是母亲旧年的好友,上官怡倩吗?
她年轻的时候与母亲两人合称“双飞燕”,是赌场里出了名的老千,只是与母亲依靠绝美的容貌与极快的手法,玩转赌台不同,上官怡倩出千的手法有点特殊,她一直喜欢配制一些奇怪的药品和香水,然后辅以一些催眠的手法,可以象今天这样让赌台上的人授到操控,乖乖地送钱给她。
她们原本一直在各大赌场里耍手段的,直到一日到了父亲看的场子,在父亲的手下栽了大跟头,照规矩两个人都是要断手指的,父亲却一时心软放过了她们。
据说两人都折服于父亲的手段,对父亲都产生了好感,不过父亲最终选择了母亲,上官阿姨未免就有些黯然,渐渐疏远了与母亲的关系。
不过母亲在世的时候,我还是见过她好些次,自从母亲出事,父亲带着我们漂泊不定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她了,没想到今日却有机缘重逢。
上官怡倩盯了我一眼,扬眉道:
“珞珞?”
我微笑,恭维她:
“上官阿姨好眼力啊,都这么多年不见了,您却还能一眼就认出我来!”
上官怡倩围着我转了一圈,咂咂嘴道:
“我小时候常和云逸说,你就象你爸,一点都没继承她的漂亮模样,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现在看来到有七八分云逸当年的影子了!”
云逸是我母亲的名字,我笑道:
“上官阿姨,您又夸我了,我要是能及得上妈妈当年的一半,我就该偷笑了!”
她也笑了,轻嗔道:
“你小时候,就整一个闷葫芦,只知道拿纸牌骰子当洋娃娃玩,让你开口说句话比登天还难,如今一张小嘴到是象抹了蜜似的。”
我看了看整张赌台上,神情都有些呆滞的荷官和众赌客,明显就是受了她香水气味及催眠的影响,不由陪笑道:
“上官阿姨,是不是这场子里有人不懂事,得罪了您呢?您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这场子现在由我看,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在这里罚他们了,要是传到老板耳朵里,只怕我就该被抄鱿鱼了!”
“呵!”她放声笑了:“小丫头你的嘴啊!我不过最近手上有点紧,来场子里溜一圈,没想到砸了你的场子了,算了!算了!我这就走了!”
一阵榴莲的恶臭味从她手上散过,台上的人都回了神,等看见自己门前已输光了的筹码,却又一个个都傻了眼。
不过这种善后的事情,我想张经理自会处置的,也就不用我多操心了,我上前两步搀住上官怡倩的手,道:
“上官阿姨,好不容易见一次,别急着走么!去办公室里坐坐吧!”
她望着我,已经无法掩饰岁月痕迹的双眼里透出了一种关爱来,让我心头有些暖意:
“珞珞,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这块玩赌的料,现在这么小年纪现在就能子承父业,替你老爸看场子了?真是不容易啊!你爸呢?他身体好吗?”
时隔二十余年,她提起父亲来总算是一脸的坦然了,再也没有以前见到的那种隐在眸底的尴尬与不安。
可父亲他却我收了笑,低声回答:
“爸爸他去世了!”
“什么?”她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年多了!”
“”她沉默了许久,勉强笑道:“那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你小妹妹呢?”
“她还好!”看来父亲的影子并没有完全从她的心头拔除,只是年岁渐长,她将这段年轻时的感情更深更好地藏了起来,这个话题多说无意,我换了笑脸:“上官阿姨,去我那坐坐吧!”
“不了!不了!我待会还约了病人呢!”她打开皮包递给我一张名片,微笑道:“你有空了CALL我,我想去祭拜一下你父母!”
我用双手接过,只见上官怡倩的大名后赫然缀着心理咨询师的头衔,原来她改行从医了,不过她一贯精于用药和催眠,做起这行来只怕是驾轻就熟的。
“好!一定!”我点头,然后侧身轻声吩咐张经理道:“拿一百万现金来!”
张经理手脚利落地取了一个黑色手提箱来,我接过,转手递到了上官怡倩的手里,笑道:
“上官阿姨,您当年和妈妈她那么好,感情就象亲姐妹一样,我也一直拿您当亲阿姨看,这点钱虽然不多,您就先用着,不够的话再和我说就好了!”
“呦!这怎么好意思!”她推却。
“这是您刚刚赢的!要是您不是给我面子,只怕您把我们这小小的场子搬空也不成问题的!您就别客气了!”
她提过箱子,笑道:
“真不好意思!我到真是等钱急用,就先收下了,改天手头宽了,再给你送回来!”
“这点小钱,上官阿姨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她笑了笑,才回身,却象忆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从颈间解下一根紫色的吊坠,递到我手里,笑道:
“这是我新配的香水‘紫魅’,是会让女人幸福的!先送给你,你替我试试效果吧!”
说完向我古怪地挤了挤眼,转身去了。
幸福?我疑惑
第七十一章 幸福
幸福!一瓶香水就可以使人幸福吗?那幸福未免来得太容易了!
我迎着月光打量着手中那枚吊坠,铂金的链子串了一支泪形的水晶瓶,瓶内原本浅紫色的液体在月光下却呈现出一种很梦幻的深紫罗兰,神秘妖精眼睛的颜色,摄住了人的心魂。
“什么东西?颜色很别致啊!”秦坤躺上床来,从我手中将香水拿了过去,打量了起来。
“香水而已!”我答。
“哦?”他启开了瓶盖嗅了嗅,道:“味道也蛮特别的!不过似乎艳了点,好象不太衬你!”
“呵!是别人送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带就是了!”
他没答话,隔了一小会忽地唤我道:
“苏珞!”
“恩?”我抬头。
一个湿吻一下摄住了我的口舌,他的舌尖探了进来,粗鲁地翻搅了起来,几乎让我窒息。
我微微挣扎起来,总算推开了他的重压,却惊觉他的欲望在那一瞬间已经凶猛地贯穿了我的身体。
他好久不曾如此激进了,甚至没做过什么前戏,未曾适应的身体被骤然地撕扯开来,我咬牙闷哼了一声,他却似乎不曾察觉,重重地两下挺身,我再也耐不住了,痛呼出了声。
“秦坤!慢点!好疼”我有些喘息地对他道。
他却象没听见一般,还是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入我身体的最深处。
他是一贯知道我对这种事情多少有些心理压力,很难直接进入状况,需要他的耐心诱导与悉心抚慰,这一直以来她也很顾念我,每次都会照顾我的感受,可今天怎么了?
他的突入还在加剧,而且握紧了我的腰肢重重往下压去,我抓紧了他的肩,摇晃道:
“秦坤,你怎么了?”
他不答我,只是用很狂乱的吻在我肩颈面颊上啄着,我望着他的眼,黑宝石的眼眸里是一种不同往日的迷乱与疯狂,这种眼神今天下午我见过
天啊!我总算知道上官怡倩临离开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还有她口里的“幸福”究竟指的是什么!
哎!上官阿姨,这种香水怎么能随便送人的呢?
“呜!”我的身体应该是适应了,一声不能抑制的轻吟逸出了唇角,他受到了鼓励,动作越渐狂野,我也无力再思考其他,闭上了眼,放任自己沉醉在这醉人的夜晚里。
阳光的微温与浴室里“沙沙”的水响,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太阳已经微微有些西斜,不过对我们这种过夜生活的人来说,这还只能算是一日的黎明。
我坐起身来,只觉腰有些酸疼,托上官怡倩的福,昨夜折腾得够戗。
我抽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暗红色的药片,可一想昨夜的狂乱,又倒了一粒,正准备往嘴里送,手腕却被一只从身后伸来的大手扣住了。
“以后别吃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我浅笑了下:
“不吃?那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说完我挣开了他的手,将两粒药片复往口里送去。
他一把将药片抢了下来,从半开的窗户中抛了出去。
“咦?”我一惊,回头看他,问道:“你怎么了?”
“怀了,就生下来啊!难道还怕我养不起自己的小孩?”
我失笑,对他道:
“秦坤,你别开玩笑了!”
说着将手又伸向了抽屉里的药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一把抄起瓶子抛向窗外,然后扳住我的肩头,直视我的双眼,大声道:
“苏珞!你听着!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吃这药!我要你怀我的孩子!听到吗?怀我的孩子!”
他的眼神认真的可怕,我被那执着的眼神震住了,虽然和他相处了已近一年,其中也有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可我从来没想过怀他的孩子,为他生儿育女,因为我心底一直有个认知,终有一天我是将不得不离开他的。
若是我和他有了孩子,那我届时要割舍的不仅是与他的男女之情了,我还要割断母子间那千丝万缕的骨肉亲情,这让我如何做的到?
我吸了口气,摇头道:
“秦坤,你不要一时的兴致就说这种话。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怀了孩子,我绝对不会狠心地把他打掉的,你若等那时再想不要,我一定会拼尽一切力量保护这孩子的!所以”
“没有所以!我要你怀孩子,自然不会中途让你打掉他的,他会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然后快快乐乐地长大!上学念书,长大成人!”
他在给我描绘一个孩子幸福成长的画面,难道他不觉得他很残忍吗?等他厌倦我舍弃我的时候,我必须要远远离开他的,我是不会有机会看着这孩子慢慢成长,我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低头尽量收住了哭腔:
“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为什么不为我想想?”
“怎么了?你怎么了?”他的眉头蹙了起来:“难道你不喜欢孩子?还是怕辛苦不想要孩子?”
我终是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为我想想,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离开这孩子?你让一个母亲怎么离开她的孩子?”
他的手臂一下子收了起来,沉声斥责我道:
“你都想些什么呀?我说过不要你吗?婚礼我都让人去准备了,明年春天,爱琴海边”
我惊异至极地抬头看他,这男人是在和我说结婚?真的是在说结婚?他要和我许下一辈子的誓言?
如果说我对孩子多少还抱过一丝希冀,那对婚姻简直就是从来不曾想到过的,就连幻想也不曾有过。
我一直就知道自己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将来有朝一日离开了秦坤,我想也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敢要我,只怕我自己也无法再接受其他男人了,我已经有过充分的预料,来日孤老终生。
可是突然间这个男人说要娶我,和我谈论起了婚姻,我只觉得一阵发眩,甚至分不清这是梦是真。
“你怎么了?难道还不愿意嫁给我?”他挑眉问道。
我有些茫然:
“你的确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难道你不愿意?”他的语气满满的自信。
我不禁有些恼,结婚这事至少也是两个人的事,他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就已经替我安排了一切?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我淡淡问。
“不愿意?”他笑了,勾着唇,神情恶劣已极,倾身就象我压了下来,双手不规矩地游走起来:“那我只能多多努力,让我们的孩子早点出世,让他来劝你了!”
“别!别!我还要去兴隆呢!”我推他,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撞了进来。
“呜”
柔媚的呻吟与低低的喘息在这秋日的午后交织成了动人的旋律!
我将目光投向床头柜上那紫色的水晶瓶
上官阿姨,也许你的香水真是带有魔力,今天我体会到了一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幸福!
真的很幸福
上官阿姨谢谢你!
第七十二章 碎裂
我将双手掩在小腹上,我都有种错觉,似乎我的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我和秦坤的孩子!一个迫不及待想来参加他父母婚礼的小生命。
在浴场VIP室三面镶嵌的大镜子里,我似乎都能看见自己的唇角逸着笑,那种无法压抑的幸福微笑。
目光一转,锃亮的镜子里印出一侧幽暗角落里的两个人影,穿着亮蓝T恤的是秦耀,另一个因为背向着我的方向,只觉得轮廓依稀相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探究地多望了一眼,只见秦耀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钱钞,递入那男人的手里,少说也有十数万之多。
自从上次转筹码开始,秦耀迷上了我手上的本事,和秦坤好求歹求,秦坤才允许他跟着我一起来赌场,说好了是不许他真赌的,也不许他插手任何帮派里的事情,照理他不该在这种地方与人有大笔银钱来往,这背向的男人是谁呢?为什么秦耀要给他大笔钞票?
我起了些不安,秦耀他太单纯了,该不是给人骗了吧?
我忍不住出声唤他:
“阿耀!”
背向我的那男人听见我叫秦耀似乎一惊,一下就往一侧的小门里转了出去,秦耀的脸上也有点慌乱,怔了怔一步一挨地朝我挪了过来,叫了句:
“苏姐姐!”
他那种很是不安的神色让我更加起了疑,我微蹙起眉,问他道:
“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没什么”他低头红了脸,却执意地继续撒谎。
秦耀他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秦坤也曾嘱咐过我,要我好好看着他,何况这近一年来,我也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实在不愿他与这永远漂不清的黑道有什么关系,我狠下心恐吓他道:
“不是实话是不是?那我只能回去告诉坤哥,让他来问你了!”
“别!苏姐姐求你别让哥他知道!”他慌了神色。
“那就告诉我吧!是不是有什么麻烦?”我缓和了语气。
“进强他真的很可怜的”他嗫嚅了半天,如此说道。
进强我这才恍然,那有些相熟的背影不就是进强吗?
当初他对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被秦坤罚了出来,至今也有半年的光景了,怪不得我一时间认不出来。
“进强他怎么了?”我问。
“哥当时绞了他的舌头,他现在不能说话,只能在门口帮人家泊车,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上两天他母亲又病了正缺医药费,所以我给他一点”秦耀小声道,接着却又着急了起来:“苏姐姐,他已经够可怜了,你千万别再告诉哥他了,好不好?”
我只觉有点怔,秦坤他只告诉我他罚了进强五十鞭子,然后罚到场子里来干活,再也不准回去,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绞了进强的舌头活生生地绞断了他的舌头
这的确是太符合秦坤的脾性了,想当初碰了我的人,他就剁了他们的手指,那说了不该说的话的进强,自然就该是被绞舌头的了!
红馆的走廊,小虎他们掉在血泊中的手指,还有进强的舌头
“苏姐!你没事吧?”张经理在场子的门口迎住了我问道。
我收起了纷乱的心神,勉强笑了笑:
“没事”
说着便迈步往里去,张经理却闪身拦住了我的去路,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