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哪敢说不在意自家少爷啊,他扯了扯嘴角,绷着脸说:“我是为了我们家少爷的事来的。也是为了表少爷的事来的!我家少爷知道表少爷对银花姑娘一见倾心,相思难忘,他做为兄弟也是十分的关怀,所以知道了打伤他的人是银花姑娘你的小叔后虽然恼火却也没打算把他送官查办,毕竟要给表少爷一些面子。如果你成了表少爷的人,那余三河好歹也算自己人,送官太不地道了。”
余家的人一听金管家这话,有几个人的眼睛立刻刷刷刷的亮了,有何昌盛老两口还有大房几口,还有卢氏。他们有的是想着余三河有救了。有的是想着方世仁这门亲还有可能再续上啊。那可是钱啊!
何氏立刻说:“是啊,是啊,要是成了一家人那可就好说话了!不能送官,送官太难看了。”
金管家继续说:“我们少爷说了。只要银花姑娘愿意当我们表少爷的姨娘,他就不把余三河送官,都不用他赔医药钱。要是不同意,那立刻就把余三河送到县衙里去!还要你们余家赔五百两的银子!”
华氏一听惊叫道:“五百两?!断条腿就要五百两吗?那是金腿啊?!这是讹人还是怎么的?!”
“死婆娘!不懂就闭嘴!”吴氏扯了一把华氏,骂道,生怕她得罪了金管家。
余栋也瞪了一眼华氏,让她回屋去看孩子。
华氏见爷奶公婆好几个人都瞪着她,金管家也瞪她,立刻向外溜。不过她没走,闪在门外听着。
金管家轻蔑的撇了撇嘴,说:“金家家产万千,我们少爷身上的戴的一块玉就有五百两!难道还要讹你们一家子?你们哪晓得我们少爷的一条腿有多金贵,他这一天到晚的有多忙啊。走来走去的那就是在赚金银,现在走不了了,少赚了多少钱?五百两?五百两只够他的医药钱!你们别不识好歹!”
余昌盛说:“金管家不要和个村妇一般见识,金公子自然不是寻常人。还请金管家到时候多说几句好话,不要把那蠢妇的话放在心里。”
“这要看你们应不应把银花姑娘给我们表少爷做妾,要是应了,一切好说,要是不应,那到时候新帐旧帐一起算!严重了让你们家那小子流放三千里,到时候死在外面你们都别想收尸!”
“银花!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说你应下了!你三叔可是待你不薄啊!你可得救他一命!”何氏立刻冲着瑶光叫嚷道,走过去就想要拉扯瑶光,却被瑶光给闪开了。
苏四娘挡在瑶光身前,苦苦哀求道:“娘,你不要逼银花,你不要逼她,她不想嫁啊,你这是要把她推到火坑里去啊!”
吴氏立刻说:“二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火坑?方公子对银花念念不忘,他一定会对瑶光很好的。你看那刘家的小紫,做了姨娘多风光,披金挂银穿绸裹缎,大马车送回来,还跟着下人,给哥哥娶了个好媳妇,多少人眼红啊。银花啊,你就不眼红?现在这机会放在你跟前了,你得抓住啊!”
苏四娘气愤的说:“你只看到当姨娘的风光了,怎么没看到多少给人当妾的没得好下场啊!我的银花死也不给人当妾!大嫂你什么也不要说了!”
吴氏皱下眉头,说:“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银花那么能耐,肯定过的好。”
瑶光懒的理会吴氏,看向方世仁,这人从进门来就没怎么说话,阴沉沉的坐在那里,看瑶光看他,他也看着瑶光,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瑶光也不怕,也露出一个笑容,看得方世仁又是惊艳又是皱眉,其实他的心里是有些憷瑶光的,这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娇弱女子,她力气大的很,听说还打死了老虎和野猪,本来他真不想惹她了,但是心里却是怎么也放不下,尤其是那次回去后他就生了病,对家里的女人全没了兴致,倒多出更多的时间来回想瑶光,越想心里越难受,觉得要是得不到瑶光,他活着都没劲了。
正好方世仁的表弟金福来到了铜钱镇,看到他瘦了那么多,追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和金福来一向臭味相投,就把事情说了。金福来直说要帮他把瑶光抓到手,偏巧那话刚说完,金福来就因为调戏酒楼的一个姑娘被余三河看到了,并且被余三河打的掉下了楼,摔伤了腿,然后他就借着这个事又来逼娶瑶光了。
方世仁想上一次没成功,那是因为那对夫妻是假冒瑶光的父母,这次可是余三河真的犯了事了,他上次就从余三河护着瑶光的举动中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错,他就不信瑶光能任由余三河去死!
“余银花,你到底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妾室,你要是愿意,我就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方世仁看着瑶光好像比之前更加水嫩白晳的脸,想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这样的美人,不落到他的手里,他一辈子也不会安生啊,这样一想,他脸色阴沉地说:“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让余三河死的不能再死!”
何氏一听又哭了,对着瑶光叫道:“银花,你快点头答应!快啊,你要是不答应,你三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和你拼命!我就打断了你的腿把你扔到虎叫山里去!你快答应啊!”
余二河叫了一声娘,他对何氏这样逼自己的女儿很无奈很气愤,但是一想到余三河,他的心也乱糟糟的,对方世仁说:“方公子,我家银花不能给你做妾,你放过她吧,我给你做牛做马,求你让金公子放过我三弟吧!我求你了!”
余二河说着就要给方世仁下跪,他不想再对不起丢了多年的女儿,可也放不下兄弟,在父母哀求的目光中,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瑶光立刻扶住余二河,说:“爹,你不用跪,你跪也没用的。”
方世仁哼了一声说:“是,你跪也没用的,我要你下跪有什么用?我只要你的女儿。”
何氏立刻说:“方公子,你别恼,这丫头归你!我说归你就归你!你可一定要把我家三儿送回来!”
瑶光看着何氏说:“奶奶,你说的话不做数,在我的婚事上,没人能做主。”
“你这死丫头要反天了?!你三叔都要死了!”何氏冲着瑶光就叫嚷开了,“我告诉你,我是你奶奶,你爹娘都得听我的,我说的话就能做数!今天我就做主了,你给方公子做妾!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乐意我打断你的腿!”
瑶光脸也沉下来,说:“那要看你能不能打断!”
何氏被瑶光的话给气的要疯了,扬起手就要打瑶光,结果一耳光打在苏四娘的脸上,苏四娘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这一打一下子就晕过去了,被瑶光抱住了。余二河叫了一声娃他娘,连忙过去扶,余柱几个孩子也扑过去,一时间哭的哭叫的叫。何氏也有些傻眼,她真是被瑶光给气急了才会动手,结果却把儿媳妇给打了,还打晕了,看着瑶光盯着她的阴沉眼神,何氏突然有些怕,这个孙女可是能打死老虎的!
瑶光心里恨不得也打这老太婆一耳光,但是那肯定会给余二河夫妻还有他们的孩子惹麻烦,毕竟这里讲孝道,晚辈哪能打长辈?再说现在外敌当前,内部矛盾就行放一放,她把目光转向方世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和他说话,问了金管家一个问题。
第七十四章 药,白银千两
“金管家,你家少爷是一定要给方世仁出这头吗?”瑶光问金管家,不管余三河是为了什么原因打伤的人,现在那个金福来是受伤了,他们余家不占理,想解决方世仁,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和这个金少爷调解。
“是,我家少爷是这么说的。”
金管家看着这一团乱糟糟,心里更是烦,想到底是乡下穷人家,真不经事,不过见瑶光毫不怯弱的站在那里,他更是另眼相看了,想难怪表少爷没能拿下这个姑娘,又如此的对她念念不忘,确实是不同凡响。
瑶光抿唇一笑,说:“拿钱也解决不了吗?”
金管家忍不住笑了,说:“余姑娘,先不要说方家和金家是表亲,就只说这钱,怕你们是出不起,刚才我只说了五百两医药钱你们家的人脸都吓白了,好像那是一座大山压顶,更不要提更多的钱了,让我们少爷放了余三河,再不帮着表少爷,五千两都是挡不住的!一万两估计都不足!我们少爷那可是金贵人!”
瑶光一听,心里想什么金贵人,不就是生来投个好胎吗?能帮着方世仁逼着民女为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人摔死了才让人拍手称快,瑶光也歇了和这种人用钱摆平的心思了,想有钱就是塞到狗肚子里也不给他们!
方世仁看着瑶光,沉声说:“你别想花样,还是乖乖的和我走,我立刻就让人把你三叔放回来。”
瑶光冲他一笑,说:“看你这瘦的都成一根细竹子了,这阵子病的挺痛苦吧?不会是坏事做多了,有了报应吧?我可是知道那个和你一起做坏事的钱家的也生了病,好像是身上长了疹子,很是受罪,而且她那病还是好了又犯,人家都说是她坏事做多了,老天爷在折磨她呢。你小心回去之后再犯起来。到时候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方世仁一皱眉,他回去之后就没再见钱家的,那两个骗子也让他给收拾了,他生了病一直在家里,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生病了。现在听瑶光说那钱家的也病了,听这病状和自己是一样的,难道他们是一起染上的这病?难道这病还会再犯?!
方世仁想到那病时的痛苦,立刻心里发紧,看着瑶光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很可恨。
“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就是病死了。你这次也得去和我一起陪葬!”
“那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说我这里有治疹子的药可能有法子治好你的病,可你宁愿死,那你就去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拉着我陪葬!”
瑶光说。为了余三河,她还是决定先放这个方世仁一马,反正想要治他有的是办法,不缺这一回。
方世仁一听眼睛立刻瞪大了,然后又眯起来,像毒蛇一样盯着瑶光,冷声说:“你怎么会有治我这种病的药?难道我生病是你搞的鬼?!”
方世仁想自从他上次从余家离开后就长了疹子,而那个钱家的也是,与其相信是老天报应他们。他更愿意相信是瑶光搞的鬼,毕竟这丫头很是与一般女子不一样,一个能打死老虎的人,会些让人长疹子的阴招也不稀奇!
瑶光想这方世仁还不笨,但她现在可不会承认。又没证据。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要是冤枉好人,我是怎么也不会给你治病的药,你就慢慢的体会着那难受的劲儿吧,到时候说不定难受死了。至于我三叔,我去找金少爷,一定能把他给说服了,我三叔会平安回来的。”
瑶光说着冲方世仁露出一个很是灿烂的微笑。
方世仁看着瑶光的笑脸,气的青白的脸愣是有了些血色,他想这余银花要是去找金福来,凭她的姿色,金福来说不定真的会放了余三河,到时候自己还没得到余银花,倒让金福来又给插了一脚,自己是根本没法子和金福来抢的,自家可是比不过金家,还要靠着金家呢!
“好!好!你给我药,我不逼你了!”方世仁气呼呼的说,他看了一眼金管家,“不过我表弟那里要不要放人,还是他说了算!”
金管家见这情势急转,方世仁居然被瑶光逼的退步了,不禁对瑶光更是另眼相看,想难怪方世仁得不了手。
苏四娘这时候早已经醒了,听到方世仁松口了,激动的又流下了眼泪,余二河也松了口气,看着瑶光,想自己真是没用,还得让女儿自己去解决。
余柱玉花珠花也全松了口气,卢氏有些失望,以吴氏为首的大房一家子是非常的失望,这门有钱亲戚又飞了!
何氏顾不得这些,急声问:“金管家,现在方公子不和我们计较了,金少爷是不是也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只要他愿意放过我儿,我天天给他烧香,愿他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金管家皱着眉,来的时候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让方世仁抱的美人归的,要是不成,那直接回去,把余三河送官府,然后再向余家要钱,把他们家整的倾家荡产也不在话下。现在方世仁为了他的病放过了瑶光,他们少爷那里怎么做,放不放余三河,要多少银子,这他都没有章程啊!
金管家不了自己做主,少爷那脾气他把握不住。
“这得再请示我们少爷,你们家能做主的出来,随我一起去见我们少爷,听听我们少爷怎么讲。最好是男人去。”
金管家看了瑶光一眼,想着这样的美人要是让少爷看到了肯定喜欢,不过看到方世仁,想到他那身病还不确定是不是这姑娘下的黑手,还有她那能把方世仁斗的几次败北的手段,以及她那能打死老虎的力气,金管家想着还是别让少爷见到瑶光的好,老爷可是交待了自己要看好少爷的,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命可就没了!
余昌盛和何氏一听,立刻就叫余大河余二河还有余栋余柱余梁都跟着一起去,让他们好好的求金福来。
方世仁向瑶光要药,瑶光看他一眼说:“等我三叔这事解决了再说。”
方世仁只能气的一甩袖子,他现在对瑶光是又爱又恨,爱她的美貌,恨她的手段。
余家几个男人借了骡车,跟着去了铜钱镇,家里的人苦苦的等着,还是做了晚饭,草草的吃了,给男人们留了饭,继续等着,一直等到了夜里村里人都睡了,余二河才赶着骡车带着人回来了。
“三河呢?我的三儿呢?!”何氏听到动静就跑出去,看来看去没看到余三河,立刻向着几个儿子孙子叫嚷起来。
“娘,你别喊了,小心身子。”余梁嘴甜的说,过去扶着何氏。
何氏抓着余梁,问:“梁子,你三叔呢?不会是出事了吧?方公子都不为难我们家了,金少爷还不放过我们吗?”
余大河说:“娘,三河这次是真的惹了事了,我们看到金少爷了,金少爷的腿断了,金少爷说了,给我们家两条路,要么他把三河送到大牢里去,我们家赔他的五百两银子,要么就是我们家赔他一千两银子,才会把三河放回来!”
“我的天哟!我们家哪来的一千两银子?五百两都没有!”华氏尖声叫着。
吴氏这次倒是没扯华氏,她觉得这是她的心声,家里确实没这么多钱,就算有,她也舍不得拿去救余三河。
何氏瞪着华氏,说:“你鬼叫什么?”
华氏向后缩了缩,不敢吭声了。
吴氏说:“栋子他爹,那金少爷有没有说要是咱们连那五百两都拿不出来,会怎么样?”
余大河几人一听这话脸色全都沉下来,他们这样的表情让其余人的心也沉下来,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余昌盛说:“说吧,要是凑不出来会怎么样?还真的要逼的我们余家去讨饭吗?!”
余二河连忙说:“爹,你别急!”
“怎么能不急?!你们倒是说啊!”何氏大声的喊着,刚才她担心小儿子,现在又开始担心起自家的安危来,毕竟她不止一个小儿子,她还有这许多的儿子孙子。
余大河说:“金少爷说了,要是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就让人来咱们家抄家,让咱们一家子都去做苦役。”
何氏一听身子就是一晃,还好有余梁扶着。
余昌盛的手直抖,他活了一辈子,风风雨雨都过来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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