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叱咤和花轩昂先行回自己的房间,四人各自将事情重新整理一遍,越发觉出其复杂性。
“小家伙怎么会想起预言之子这一事?”星月沧澜看着趴在窗口享受清风的人,问道。
不惊拨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视线悠远:“是因为轩昂无意中的一句话。若我的预言之子的身份真的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爹爹,这将是一个大阴谍。”
星月沧澜点了点头,脸上毫无忧色,就事论事道:“确实。若真是如此,便有许多疑问。对方为何会改变你和轩儿的轮回?那绿衣人为何会等待十几年才动手”
不惊接口道:“他为何会在海州岛落脚,为何会将决战地点定在碧玉山?暗香大陆只是普通的人界大陆,这里会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足以让他与尊帝叫板?”
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最关键所在。
星月沧澜径自品酒,似乎并不在意,但不惊可以从他那双高深莫测的黑眸里看出,他刚才提出的那些疑问也是让星月沧澜感到不解的地方。
翌日一早,神界传来消息,不惊预言之子的身份并未被人刻意篡改过,但花轩昂的轮回确实有人插手。只是,对方究竟是何人仍然无迹可寻。除此之外,命运之神、轮回之神和鬼王三人均无嫌疑。
这个结果既让不惊释然,又让他忧虑。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对手仍然在暗处。
花渊叱咤下定决心道:“离约定之日还有六天,我必须再回现世一趟。”
不惊和星月沧澜对此毫不意外。因为对方把花轩昂转世为“云雨”一定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要想找到答案,就必须再去现世走一趟。
“此事非同小可,多带几个人。”星月沧澜道。
花渊叱咤点头道:“我知道。沧澜,如今你有不惊,也需万事小心。”
他了解星月沧澜的狂妄和自信,若是以前,他不会多说,但如今星月沧澜身边有了一位爱人,需更多一份谨慎。但因为他相信星月沧澜,所以只此一句话足矣。星月沧澜眉梢轻扬,黑眸深沉,淡笑道:“花渊,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语气似有不满。
“非也”,花渊叱咤笑得坦然,摊手道,“我自然知晓你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不惊有事,我担心的只是你的动静太大,会殃及无辜。”
星月沧澜哈哈大笑:“若是不闹得大一些,岂非无趣?”
不惊凉凉道:“花渊叔叔,不用白费口舌了,我爹他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
“还是小家伙了解爹爹。”星月沧澜又是大笑,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一记,神情颇为自豪。
不惊只是哼哼几声,因为他自己其实与星月沧澜是“臭味相投”。
“如此,我们先走一步。”花渊叱咤对此只是无奈地摇头。
星月沧澜颔首:“六天之后仍然在此处见面,逾时不候。”
花渊叱咤笑道:“既有热闹,无论如何也该算我一份才是。”
语毕,他便带着花轩昂飞天而去。小小和小森也对不惊道过再见,紧随其后。几人先回花界,随后才前往现世。须臾,花渊叱咤、花轩昂、小小小森和八位影卫便出现在地球上,静立于T市上空。
“爹爹,我们从何查起?”花轩昂问道。
花渊叱咤反问道:“宝贝可有不适?”
花轩昂摇了摇头:“并无。爹爹是怀疑这里有某样东西和我有关?”
“不错”,花渊叱咤道,“那人费尽心思将‘你’送到此处,而不是别人,一定有原因。”
花轩昂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当成了一件工具。工具吗?说起来,自己转世到地球时确实是作为一件工具存在的
脸上被一个温热的大掌轻柔的捌摸着,打断了他的思绪,抬起头,看见一双关切的眼。
“我没事。”他对花渊叱咤展颜一笑。早已放开了,自从恢复记忆之后,转世于地球上的经历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梦,如今只是稍有感慨而已。
花渊叱咤没有在他的神色中看见勉强,这才放下心来,柔声道:“万事自有爹爹来操心,时间尚且充裕,爹爹带你随意走走。”
当即,他命八影分头调查,自己则与花轩昂两人易容现身,小小和小森也变成人形,改了容貌,跟在他们后面。
地球上如今已经是2014年,父子两人去风云集团参观了一番,又藏在暗中看了花轩昂昔日的几位好友慕君柯几人,才一起前往凉山。慕君柯几人种的树长大不少,当年他们种下的榕树也粗了许多,郁郁葱葱,衬干上的字清晰可见。
花轩昂见到这两棵衬,思绪万千,想起2012年来地球时的种种美好回忆,唇边不由得浮起一个浅淡却温暖的笑容。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便见到男人温柔的目光,含着一丝戏谑。
“宝贝莫不是想起那天晚上我们在这里”
“父皇!”他的脸腾的红了。
花渊叱咤轻笑一声,不再逗他,从背后拥着他,静静地感受徐徐凉风。
花渊叱咤心里并不平静,他一直在思索,这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有的:宝贝本身和其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直到傍晚时分,八影才陆续归来。五影带回的消息引起花渊叱咤和花轩昂两人的注意。
“什么?庙堂街在几百年前原本是一座神庙?”
“正是”,五影道,“属下感应到一股微弱的神息细探之后才发现这一点。而且,属下可以肯定,十几年以前,那里的神息仍然很浓,之后才骤然变淡。”
花渊叱咤与花轩昂交换了一个眼神。庙堂街,正是云俩出生的地方,而云雨正是在十六年前出生的。这些影卫并不知晓花轩昂曾经转世在地球,自然也不知晓这一点。
花轩昂道:“爹爹,既是如此,说不定地底下真的有些什么。”
花渊叱咤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之时,花渊叱咤和花轩昂两人带着其余几人悄然来到庙堂街,用神术钻地,纵横搜索方圆二十里。
花轩昂隐隐感觉到心底有一股躁动,浑身的力量似乎蠢蠢欲动。他连忙压制住。
“原来如此。”花渊叱咤忽然道。
“爹爹,是怎么回事?”花轩昂注意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花渊叱咤神色复杂,眼中压制着愤怒,道:“神庙倒是次要,让爹爹在意的是,这里阴阳之气的比例竟然和海洲岛相差无几。”
“阴阳之气?”花轩昂心里咯噔一下,“也就是说,我会转世在地球果然与那绿衣人脱不了干系?”
“不错,宝贝是否觉得休内力量有些不安分?”星月沧澜口中问着,手已经握住花轩昂的手探查他休内神息的波动,继续道,“若非带宝贝来这里,爹爹还未能发现。宝贝可知每个人自身阴阳气息的多少是不同的,原本这里的阴阳之气的比例略低于海州岛,但加上宝贝休内的阳气,竟然和海洲岛上阴阳之气的比例一模一样。难怪那人竟然独独挑中了宝贝。该死!”
花轩昂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花渊叱咤的意思
所以自己才会成为那绿衣人“独一无二”的选择吗?
花渊叱咤此时才检查完毕,松了一口气,道:“宝贝这几天暂时不要使用神气,魔法力可以随意使用。”
“是,爹爹。听爹爹刚才的意思,莫非这里和海洲岛之间还有什么联系?”
“是,不仅如此,而是关系极为重大”,花渊叱咤的神色有些凝重,“你星月叔叔此次,麻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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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天下将乱
落花城此时,尚是白日,星月沧澜闲得无聊,故意捣乱,不让不惊午睡,一会儿再他嘴上亲一口,一会儿挠挠他的腰,半天都不安分,玩得不亦乐乎。
不惊却不胜其烦,使劲把他按在床上,用定身术将他定住。
“爹爹!你,你再闹,再闹我就上了你。”他是真的气得浑身发抖。
“爹爹好无聊。”星月沧澜暗笑不已,一动不动地躺着,哀怨地看着他。
不惊不由得窝火:“你无聊就不让我睡觉吗?”
“我们是夫妻,不是该同甘共苦吗?”星月沧澜邪笑道。
夫妻不惊无语地瞪他一眼,抓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坐起身生闷气。被他这么一闹,自己睡得着才怪。
“小家伙”星月沧澜解除身上的定身术,又黏身上去,像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背上,故意伸出舌头舔他的舌颈。
不惊缩了缩脖子,朝天上翻一个易眼,却又忍不住一笑。这人有时根本就跟个孩子似的。
“等我洗漱之后,我们去碧玉山看看。”
星月沧澜顿了一下,才嬉皮笑脸道;“好,动作快些。”
不惊狐疑地看着他:“他不愿让我去?”
星月沧澜突然示意他噤声,抬起头。
不惊也抬起头,看见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星月沧澜指尖金光一点,那牡丹花刹那开放,从中传出花渊叱咤的声音。
“沧澜,地球上有一处的阴阳之气比例与海洲岛接近,其中利害,不言而喻。”
“竟有如此趣事?”星月沧澜淡笑,眼中趣味越发浓烈,“你不是说要凑热闹,那你可得快些。”
花渊叱咤顿了一下,才道:“不需多久,我和轩儿就会过来。”
交谈至此为止,牡丹花消失不见。
不惊奇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星月沧澜傲然一笑,道:“天下将乱,爹爹还真好奇他能做到何种程度。”
不惊莫名其妙,还要追问,星月沧澜笑吟吟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稍后便知,爹爹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喴。”不惊只得暂且放下疑问,不甚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下床穿鞋。
“爹爹并不愿你去碧玉山,本来按照爹爹的行事作风,爹爹是要等到十日之期到了才会出现在碧玉山上。不过,既然小家伙有意去逛逛,爹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星月沧澜勾唇浅笑,捏捏他的脸,“快去洗脸。”
不惊收拾一番,两人便隐身向碧玉山飞去。
一到碧玉山附近,尚未落地,星月沧澜就察觉到了异样。
“爹爹,发现什么了?”不惊不由自主地把他的反常与绿衣人联系在一起,心里酸溜溜的,又觉得自己像个小媳妇似的小气,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又下不了手,干脆在星月沧澜腰上使劲戳了一下。
星月沧澜腰上也很敏感,不由得一缩,不知这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无奈地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一掌以作回击,道:“这碧玉山上阴阳之气的比例和海洲岛一模一样。”
他暗忖道:看来,有些事,必须安排人去做了。
“喔?难怪那人弃了海洲岛以后,又选中这里。”不惊了然,但也有疑惑,“他为何会挑中这样两个地方?莫非是与他自身的修为有关?”
星月沧澜微微一笑道:“不全中,但也差不多。这两处的阴阳之气比例相同的话,即可开通一条空间隧道。”
“什么?”不惊一惊,“既是如此,照刚才花渊叔叔所说,岂非现世和这里也会被联系起来?”
“不错,若真是如此,现世乱矣,”星月沧澜忽而讳莫如深地一笑,“不过,想与爹爹斗,他还是太嫩了。”
不惊听他此言,便放下心来,道:“我们先下去看看。”
星月沧澜点了点头,道:“小家伙是否打算让他们发现我们?”
不惊想了想,道:“还是隐身吧,若是被他们发现之后再说。”
星月沧澜笑着应允,两人一边不紧不慢地向前飞,一边悠闲自在地搜索河罗的藏身之处。
星月沧澜忽然赞道:“小家伙,那小黑倒也给你长脸。”
不惊一愣,四处张望:“你看到它了?”
星月沧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黑色石头:“莫非它一直在这里。”
那黑色石头如成熟的西瓜大小,全身漆黑,若非星月沧澜指出,不惊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它与小黑联想在一起,惊奇地啧了一声:“那绿衣人竟然没有发现它。”
他不知小黑作何打算,又想起星月沧澜说过犋一族极为骄傲,便也没有在它面前露面,径自与星月沧澜继续漫游。
向前不远处,便见一栋宅院,被林木环绕。
不惊东张西望后道:“这山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
星月沧澜笑道:“若小家伙的修为再深一些,便可感觉到此处灵气的波动。”
不惊不满地哼了一声,惹得星月沧澜低笑:“爹爹可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多了。”
“你若没有贬低我的意思,又怎么会知道我认为你有贬低我的意思呢?”不惊得理不饶人。
星月沧澜正待再逗逗他,河罗忽然现身,眼中寒光流转,四处扫视。
“星月不惊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他竟能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惊微讶,此时才明白刚才星月沧澜问他是否打算让他们发现的真正意思。
不惊投给星月沧澜一个“你不要现身”的眼神,便大摇大摆地解除隐身术,落在地上。
“你倒是很精明。”他一边说,一边变出一把描金折扇,好不风流。
“你仔做什么?”河罗一甩长袍,轻哼一声,“就不闷我杀了你?”
不惊轻声一笑,将折扇插在腰间,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态度自然变得轻皱,斜眼看着他:“你就不怕我爹爹杀了你?”
“哈哈哈哈”河罗眼中果不其然又流露出一丝鄙夷,“你只会依附你爹爹,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
不惊毫不动怒,扬起眉梢,黑瞳里神孚奕然,痞里痞气道:“他愿意让我依附,我为何不能理直气壮?倒是阁下,生的哪门子气?”
河罗眼中本来燃烧着怒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敛起怒意,冷声道:“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不惊悄皮一笑,用狗尾巴草轻刷着自己的下巴,慢吞吞地道:“你刚才也说了,我只会依附爹爹;你要杀我,我爹爹自会保护我。”
河罗神色一凛,惊惕地感应四周气息,并未发现异常,随即放松一笑道:“想吓唬我?尊帝陛下既然应下十日之约,时间未到之前,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了解他。”
我了解他
这句话太刺耳了。
不惊被他的傲慢语气激得几乎跳脚,但在自己的敌人面前,不得不垵系着自己的平静,故作大惊小怪道:“喔?原来他还有这个习惯?早知如此,本公子不该让他来的。如今被他跳晓本公子不够了解他,岂非糟糕?”
他竟然来了?
河罗神色一变,眼里闪过一抹嫉恨的光芒,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惊身后。
几乎是不惊的话音落地的同时,星月沧澜的银色身影缓缓现身,身形一晃,已经贴着不惊的后背站定,下颌摩挲着不惊的头顶。
“好玩吗?”
河罗不由得后退几步,嘴唇有些颤抖。
“陛下”
星月沧澜淡淡地瞥他一眼,低头咬小家伙的耳朵:“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不惊靠在他的胸膛上,心中得意,面上却仍然懒洋洋的:“嗯,这里景色不错。爹爹觉得呢?”他一边说,一边调皮地用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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