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我的存在,然后他对她说会给她一个家。眼前的男人,她以为他们真的是有缘分的,或许没有特别激烈的爱,但却一直深深的在心里依赖着。如今,她真的以为可以从新开始融入生活了,命运又将她再一次推到在地。那些所谓的希望,原来都是假象。
多么可笑啊,几分钟前自己还自作多情的感动着,以为他是想给自己惊喜,那沉浸在幸福中的感觉原来真的是那么的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有想起是什么味道,却已经被那撕心裂肺的心痛替代,一切仿佛又让她回到了那寒冷的冰川谷地,回到了失去亲人和队友的悲哀之中。原来,这里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家,当然也不会有如亲人一般的人。
“我说了,我会娶你,我一定会,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诸葛世乐咆哮着看着眼前这个失神的女子,他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呵呵,真是好笑。”宓可满脸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嘴角却扬起让人惊艳的笑。
“你怎么能够娶了她又娶我?”宓可咆哮。
满屋死寂一片,诸葛冥很是不满,他觉得宓可太不识大体了,就是个身份卑微的女子,还想要求什么?能和公主共侍一夫,她该觉得是自己无尚的荣幸。
“姑娘,你能进我们诸葛家的门不错了,别再不识抬举,老夫和公主往后都会待你好的。”
女子将目光从诸葛世乐脸上移开,看了看诸葛冥,轻蔑的哼了一声。
“谢谢侯爷厚爱,宓可从未答应要进你诸葛家的门,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她说完突然转身,冲过去拉着一脸愤怒看着诸葛世乐的无德,奔跑着出去。
诸葛世乐一看她跑了,顿时觉得事态严重了,连忙抓起旁边的剑一刀斩断了宽大的礼服裙摆,也跟着追了出去。
长长的正街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们,女子就这样拖着无德一路狂奔着,她不避让也不躲闪,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一身鲜红的男子在后面大声的呼喊着,追着。
“姐姐不要哭,无德将来一定杀了他,为姐姐报仇。”无德一边死死的抓着女子的手,一边恶狠狠的冒了句话出来。
太乱了,心乱了,思绪乱了,大街也乱了,人们看着他们疯狂的追逐着,她根本没有听见孩子在说些什么,她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个让她觉得心痛无比的地方。世界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给了人希望,又亲手将希望摧毁吧,她或许本来就不该有希望的,那么多悲惨的事情都在她身上发生了,还有什么好希望的?可是他,偏偏就给了她这个希望。
一天之间,什么都破灭了,除了离开她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继续呆在他的别苑?像小三一样被人养着?若无其事的一辈子?不,别人或许可以,但她宓可绝对做不到。
眼前一辆马车呼啸而过,眼看就要将宓可撞翻在地,诸葛世乐凌空架步,飞起一跃,一把分开无德与女子的手,如脱弦之弓一样将马车边的她扑到在地,向路边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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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红颜梦碎 下
“不要这样。”男子不顾身体被马车擦过的剧痛死死的护着怀里的女子。
女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拼了命的甩脱男人的束缚。
“难道名份就那么重要?你就那么看重?”男子很是生气,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自己那么的爱她,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不就是再娶一个女人吗?虽然她是公主,虽然她是正室,但在他的心里,不是一直都只有她吗?
“这是名份的问题吗?你认为我是爱慕虚荣的女子吗?”宓可一脸泪奔,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真的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是我必须娶她?你明白吗?不光是关系着我一个人,还关系着我们诸葛家兴衰荣辱,你就不能为我想想?不要那么自私?”诸葛世乐也开始大声咆哮起来,他又气又急,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去死吧,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我姐姐。”无德从地上爬起来,用脚使劲的踹着他,挡在宓可和他之间,想把他推开。
“滚开!否则我杀了你。”他出手推翻无德,想也没想,脸上又流露出那日在密室里的凶恶之情。
“你连孩子都要打?”宓可伸手去护无德,一脸诧异和厌恶。
“我是在打他吗?我是让他别在这里添乱。就当我求你,乖乖跟我回去,等明日一过,我就为我们准备一个比这还要豪华的婚礼好不好?你若不喜欢公主,那我从新给你买套大宅子,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诸葛世乐看着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们,心里越来越乱。
“无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即将过门的妻子?一个女人的一生你凭什么这般糟蹋?不爱就不要娶,娶了就要好好爱她!”宓可异常愤怒,她这才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诸葛世乐的感情观。
“那你要我怎么样?那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我发誓我不会再娶第三个女人?”
“唰”的一声,寒光一闪,宓可一把从他腰间拔出长剑。一时之间,人们还未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只见一缕青丝从天而落,迎着冬日的暖阳缓缓掉落在地上。
“诸葛世乐,你听好。我不管你娶几个女人,但是从今以后,你我之间犹如此发,恩断义绝。”女子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才发现原来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他不了解她,如同她无法认同他。
诸葛世乐当场呆懵,傻傻的立在人群之中,看着女子和小孩扬长而去,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问题上,她居然比*于他都还要决绝?
“收拾东西,我们走。”回到别苑,宓可也不顾及仪容,用袖子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就开始张罗。
春秋子没有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倒是无德一脸的苦大仇深。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姐姐报仇。”孩子忿忿不平的说。
“哎,红尘痴苦,只能自渡啊。”春秋子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
“去,把包袱拿出来。”春秋子一脚踹在无德的屁股上。
“师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无德突然想到了什么。
“闭上你的嘴吧,别再惹你姐姐心烦了。走走走,去牵马去。”
“小侯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离开。”一大群神侯府的侍卫突然破门而进,转眼就将整个别苑围了个水泄不通。
宓可背着自己的背包,正从房间出来,见到这阵势更是越发的生气。
“怎么?软禁我们?”她真是觉得这个男人疯掉了,难道还来硬的不成?
“请宓姑娘稍安勿躁,小侯爷说他等下过来看姑娘再与姑娘商谈,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见气!”雷大奎双手叉胸,一脸严肃,看来今天这小两口吵架还真是闹大了,如今整个天策城的大街上都在疯传此事。
宓可给春秋子使了个眼神,这样的阵势,凭他们三人之力也是飞不出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了。
两大一小退回房里,宓可悄悄的凑在春秋子的耳边小声说了句:“准备迷香,我们明日再走。”
“皇上,如你所愿,一切进展顺利。”喜公公悄悄的钻进了锦园,对着园子中间的男人虔诚的禀报。
“她已经知道了?”
“恩。今儿中午,在大街上,宓姑娘还和小侯爷闹了起来,听说场面闹得可大了,还动了刀。别看这宓姑娘,平日里随和,那脾气倔起来,小侯爷根本治不住她,完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有伤到她?”
“那倒是没有,只是她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开,不过被小侯爷派人给围了下来,禁在别苑里。”
“那好,派人好好看着,等明日一过,就将她接到宫里来。”
“是,奴才遵命。”喜公公一脸欢喜,就准备退下去,他心里默算着,看来这宫中不久也是要办喜事了。
“对了,阿喜,她伤心吗?”箫如然突然叫住了喜公公。
“呃,奴才不知,不过探子说知道大婚的时候,宓姑娘是整个人都傻了,跑到街上还差点被马车给撵了。”
“去吧,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有失去,自然就会得到。”箫如然眉头紧皱,深锁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望着那一轮星月。
天已黑尽,男子守着一桌的饭菜,空荡荡的饭厅,只有他一人独坐。
“他们都不出来吃饭么?”他幽幽的问。
“小侯爷,侯爷说明日你大婚,还请你晚上务必回府上去。”家仆一脸的为难。
“我叫你去请他们出来吃饭!”男人突然一下搁下手里的筷子。
“春秋前辈说他想自个喝点酒,无德少爷说不饿,至于,至于宓小姐,她房里一直没有人回映奴才,奴才也不敢进去。”家仆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她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男人疯了一样冲向她的卧室,直接一脚将门踢飞。
宓可静静的躺在床上,换上了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身装扮,红色的冲锋衣当时被他撕破了,虽然被她补了起来,但肯定是不再防水了。
她闭着眼,想起这些过往,短短的大半年,该失去都失去了,除了这条命,她还真是一无所有,连个可以倾心相告的朋友都没有。她很想哭,很想哭,但是原来真正的心痛了,连眼泪都没有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想起那日南都初见,透过廊桥的缝隙,阳光打在她凌乱的发梢之上,她一脸的憔悴与狼狈却还笑着和无德吃着什么。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虽然略显苍白。他还记得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一般,衬得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两只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如今,她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像一具尸体一样冷冷的躺着,如若不是气息的存在,甚至让他感觉不到她心跳的起伏,那么冷,那么寒,让人怯怯的不敢靠近。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男子腔调带着一丝沙哑与颤抖。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他很想女子能回答他。但依旧四处一片静谧。
他走近她,用手理着她的头发,俯下身想亲吻她的脸,女子却丝毫没有客气的将身子转了过去。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他一下愤怒的站起来。
“你能为了我不做驸马吗?”女子淡淡的说。
“那你就不能为了我不做正室?不要那该死的名分?”诸葛世乐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求自己?可这天下间男人三妻四妾是多平常的事啊?他又不是不爱她?就算他娶了公主,他依旧会爱她痛她。他是小侯爷,太多的东西需要他去承担了,他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那么他必须强大,他只有不断的往上爬,巩固自己的地位才能好好的保护他在乎的,这点道理她都不明白吗?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女子停顿了半晌。
“你走吧,明日是你大喜之日,希望你能和静公主白头到老,永结同心。若是娶了她,就要好好去爱!”宓可说完这句,再也没有理会他。
诸葛世乐瘫坐在床边,就那么看着她,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眼前这个女子,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他以为他的心她都懂的,可是为什么?他在意的,仿佛她从来不在意。而她又在意什么?
辰星历487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大吉。
虽然是公主大婚,但老天仿佛并不给面子,居然晰晰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天没亮礼乐司的官员门就开始出宫打点了。从东面的正门到皇宫门口一路都是张灯节彩的,老百姓们相继起来,穿上节日的盛装,打着伞准备去街上凑热闹。
诸葛世乐离开的时候以为宓可还没有醒,他悄悄的掩上门,吩咐了手下看好便匆匆的回了俯。
殊不知他前脚离开,宓口后脚就翻身下床,经过昨夜的谈话,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她从来就不是扭捏的女人,好呆也读了那么多年书,既然人家要娶老婆了,难道自己还在这里当小三?即便心痛,也绝对不可能去尝试两女同侍一夫,更不可能打着爱的旗帜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
春秋子忙和了一夜总算是将迷香给配了出来,他悄悄的吩咐无德找准时机就将迷香点燃,然后他们三人从后门溜之大吉。
辰时的东门大街早就已经人山人海,虽然天不作美,但依然不打扰百姓们凑热闹的心情,皇帝嫁妹,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盛事。
五颜六色的伞花荡漾在雨中,将天策的这个冬天衬得别有一番风情。
大街上的红色花瓣随着红色的织毯一直蔓延到神侯府的大门前,官兵们整齐的维持着持续,那上千米的红色织毯上绣满了吉祥如意的图案。先皇亲赐的牌匾上“神侯府”三个描金大字闪闪发光。
诸葛世乐一身华服,坐在那高高的白色大马之上,虽然冷峻,但也不乏英姿飒爽。
“现在已是冬天,居然还在地上铺这么多的花瓣,看来这诸葛家还真是为了娶这个媳妇花了不少心思。”十来个头带西疆狼妖面具,身穿彩色大蓬的男人和一大群道师姑子的人一起,混在队伍中,边说边跟着胡乱的挥舞着。他们是迎亲队伍最前面负责开路和驱赶邪神的神祀。
正街旁一客栈的阁楼上同样站着一个头带面具的紫衣男子,他前后的打量着这周围的地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殿下,一切已经部署妥当,等下花轿一过前面的吉祥茶铺,我们就动手。”
“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诸葛家的别苑太多,我们今晨才赶到天策,还没有查出来那姑娘在哪个别苑。只是听闻昨日在大街上是闹了那么一场。”
“继续找,务必婚礼结束前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那不是北朝的人吗?怎么也在这里?”男子眼尖的看见夹杂在人群中的火麒麟,虽然换了装束,但怎逃得出他的眼睛。
火麒麟,北朝封疆大将军,扫尘宫第二把交椅,他不是该跟在龙啸桀身边吗?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也是来参加婚礼?还真是让人纳闷。
“主上,前前后后都搜过了,里面的侍卫都被人用迷香迷晕了,根本没有发现宓姑娘和春秋前辈的影子。”龙啸桀一路风尘马不停蹄的赶到天策,却还是和她失之交臂。
“继续找,看这样子,他们应该还在城里,如若让别人先找到就麻烦了。”
“那,这些人要不要全部杀掉?”
“我们走,不要动他们,以免惹人起疑。”
“报!”喜公公手持拂尘一路小跑的冲进长门殿,见箫如然正在与静公主话别,道口的话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干吗慌慌张张的?”箫如然训斥。
“喜轿到了很久了,再不上轿会错过吉时的。”喜公公慌忙改口。
“静儿,以后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谁然你贵为公主,但也不要随便耍你的公主脾气,有事就自己多忍让点。”他慈爱的为她撩起额边的碎发盖上珠冠。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早年东岳皇权争斗,那几个不多的兄弟死的死,逐的逐,如今在身边的也就剩她了,若说没有真感情,那也是不可能。
“皇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