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传来一阵闷笑声,亏他想得出来,秋天戴帽子的姐姐。
那红衣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端起碗就喝。
南宫仁也当仁不让,葱白的小手端起来了碗。
眼看着他们要追上她了,连静宇又连喝了五碗。
最后那红衣女子支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满脸红晕,醉眼朦胧。
反观南宫仁,小脸微熏,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连静宇面前。“姐姐,你好漂亮。我好想亲亲。”
连静宇脸上被染上了淡淡的粉,她蹲下身看他,“小弟弟,你好可爱。咱俩亲亲。”
她以为他要亲脸颊,哪曾想,他柔软的唇却搁在了她的唇上,她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面前放大的小男生娇嫩如花的脸庞。
众人哗然。南宫流焰眯了一双桃花眼,瞅着自个儿的小皇帝侄儿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女子。
“朕现在宣布,你将成为朕南宫仁的皇后。”脆生生带着微醉的童音,南宫仁打了个酒嗝,歪歪扭扭的小身子软趴趴的又来到桌子前,“这世上能够找一个和朕一同饮酒的女子太难,所以姐姐,你就勉为其难接受我的求婚吧。”他端起一碗酒,单膝跪地,献给连静宇
品酒大会(8)
“我皇叔说了,向女子求婚要带礼物,可是现在我身上只有酒。皇后也如此爱酒,咱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虽然年纪小,说起大人话来却煞有介事,惹人发笑。
连静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南宫仁。接过他的酒,放在桌上,对他说,“小弟弟,我已经很老很老了。你以后会嫌我老了。”
南宫仁裂开一个醉熏熏的傻笑,“姐姐长得像朵花,即使老了,也是朵漂亮的老花。”
底下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
原来这孩子是西炎国的小皇帝南宫仁,原来南宫仁千杯不醉。
北木凉愤怒的看着南宫仁,冷冽的眼眸在围观的人群中搜寻,这个南宫流焰怎么教孩子的,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教得跟一个小色鬼似的。
南宫流焰并不难找,这天下间除了谁敢着那艳红色的衣袍?
南宫流焰好笑的看着北木凉,“咳,北木兄,你别生气。”
北木凉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揪上台去,甩到南宫仁面前,铁青着脸道,“你最好和这小子速度消失在我太子妃面前。”
云阴月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怎么这么吵?让人睡觉都睡不好。这个男子好俊,他是谁?难道自己是在梦里?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蹭到北木凉怀里,恩好温暖。她大声叫道,“我的夫婿,你好帅啊。”
台上乱成一团,究竟是什么情况?台下的众人只觉得今天这美酒大比拼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只见台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绝色男子,一素衣,一红衣,同样的风流倜傥,同样的让人挪不开眼。
而那西炎国的小皇帝向那个素衣丽色女子求了婚,,那个早就醉了的红衣女子却突然撞进了素衣男子怀里。。
场面好混乱。
林倾绝和习明兴刚巧经过此地,习明兴作陪,林倾绝是客。此处好热闹,林倾绝皱了眉,刚想远远走开,却不巧眼光扫到台上,他怔住了。
品酒大会(9)
在他身边立着的习明兴也怔住了。
台上林立的,熟人,好多。只除了那个在北木凉怀里蹭来蹭去的红衣女子。
什么情况?看一眼连静宇冷然的眉眼,有热闹看?
他二人对视一眼,飞身上台。
台上突然又多了两名俊美男子。
场面越来越混乱了。台下的众人只觉得,大饱眼福,直呼不虚此行。
连静宇怒目圆睁,这女子活得不耐烦了,居然钻进北木凉怀里。北木凉一直在扯她,想把她扯离自己怀里。可是她好像是只八爪章鱼,怎么扯出去,她再怎么粘回来。北木凉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冷冷的扫一眼和北木凉纠缠的红衣女子,再扫一眼飞身上台的林倾绝,习明兴,还有那个漂亮的南宫流焰。
“你们,把她给我扯下来,扔到台下去。”冷冷的指挥着三个气场非凡的男子。她真的是很生气,居然敢觊觎她的东西。
台下众人皆惊,这女子是什么身分,居然可以号令天下。台上的四位男子,有见多识广的已经认出他们几位的身份。不是太子便是皇帝。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命令这些人上人?
“如果这种事都处理不了,他如何做你的夫婿?”林倾绝袖袍一甩,摆明了事不关己。
“我这第一美男的称号也许该换给北木凉。”南宫流焰抱起南宫仁道,“北木太子妃,他小孩子喝醉了,疯言疯语,你不要介怀。”
“我才没有喝醉,君无戏言。皇后你等着我来娶你。”南宫仁红着一张小脸叫嚷。又惹来台下一阵哄笑。
“我不入虎穴谁入虎穴。”习明兴正待走到北木凉身边去,却见北木凉一个手刀,朝那女子颈后砍去,硬是将那红衣女子砍昏了。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
“佩服。”林倾绝丢给北木凉一个赞赏的眼神。
“啧啧,还真下得去手,虽说她比不上你太子妃的姿色,可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他南宫流焰从来不打女人。
品酒大会(10)
“废话少说,如果是我,我早一脚把她踢台下了。”习明兴倒不以为然。
北木凉铁青着一张脸,握住连静宇的手小声说,“你生气了?”
“我夫婿长得帅,招惹桃花,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连静宇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又是一碗下肚。砰一声将碗重重的扣在桌上,
纵身一跃,她飞身而去,身轻如燕,漂亮的轻功看呆了众人的眼,这姑娘酒量不仅超乎常人,轻功也是如此绝顶。
“她几时连轻功也会了?”北木凉喃喃自语道。
南宫流焰抱着南宫仁,小皇帝已然熟睡了。
林倾绝和习明兴则相视一眼,上次与连静宇交手,她分明是没有内功的。她刚才施展的轻功,若是没有十足的内力,是如何也施展不出来的。
呆了一会儿,北木凉才猛地身如惊鸿一样追了出去。
习明兴正欲追去,这乾西山庄,连静宇肯定不熟悉。
南宫流焰凉凉的道。“人家小两口闹别扭,你跟去凑啥热闹。”
正欲射出去的身子,硬生生的顿在原地。习明兴郁结的瞅一眼林倾绝,后者则低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习明兴一怔,眼前的林倾绝看起来更落寞了,他一直都觉得林倾绝是寂寞的,可是,现在,他越来越寂寞了。为什么?
连静宇飞身出去,身子在空中腾空,一路风景快速自眼前掠过,她终于停下来喘息。她不知道自己飞了多过,也不知道自己飞到了哪里。她呆呆的望着四周,这是一片树林,茂密葱郁的参天大树,阳光透过树缝隙照射下来,小草小花在阳光下颤抖。
她朝后退,转过身,朝来时路奔去,素色的身影穿梭在树林里。
她顿住脚步。眼前分明是刚才的景色,树还是那棵树,因为这树上有个很长的刀痕,所以她印象深刻。
连静宇神色一敛。表情严肃。这是个困阵。有人摆了阵。
想拦住我?(1)
南风国居然还有如此高人?
她冷笑一下,眼中透出不屑,也许这阵本不是为了困她,是她误打误撞进了这个阵。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克。。。。”连静宇口中念念有词,脚步也未曾停下,绕过一棵大树,朝左走了三步。她屏住呼吸,又掐指一算,身子如同一只脱兔转个弯,又朝右走了六步。她嫣然一笑,眼睛一亮,身子绕过另外一棵树,向南走了九步。
阵门大开。
她越过了这个不知名的困阵。心里涌起莫名的欢喜,这算是自己头一回亲力亲为破阵吧。没有天枢的指点。不过也明白,若是碰上布阵高手,那么自己铁定惨不忍睹。想来,这个布阵的人,也许是未曾用尽全力,又或者认为普通人入了这阵,必是闯不过的吧。再或者,根本是个三脚猫功夫,对布阵之法只有皮毛。
眼前是座很简陋的小木屋。小屋门口置了一张石桌。桌子旁边摆了三个同样材质的石凳。显然,这小屋有人住。
蓦地,眼前窜过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站定。
那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红衣女子,戴着个线帽。是那个拼酒的女子。和那女子同样打扮,此男子头上也戴了个帽子。连静宇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男子,他轻轻将红衣女子搁在石桌旁,让她坐在凳子上。她脑袋一歪伏在了桌子上,依旧烂醉如泥。
“为什么要擅闯这里?”那男子看起来三十开外年纪,左脸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若是没有这道狰狞的疤痕,也算是五官端正。
“误闯。”连静宇冷冷的看着他,躲在南风乾西山庄后面,定有隐情,每个国家每个地方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地方。她本是误打误撞,并没有探人隐私的意思。
她转身便要走,那男子却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这里是禁地,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她冷笑一下,嗤之以鼻
没 ; ;门!(1)
“想拦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再说。”
那男子的武功和北木凉他们的不同,别有一番诡异的味道,但是你再诡异,又能如何?今日的连静宇已经不是往日只会硬拼取巧的连静宇。
抽出腰间的红萧,素色身影在空中旋了一个圈,红萧置于唇上,悠扬的萧音传入男子的耳朵。
萧音仿佛有魔力,他不自觉放慢了手上进攻的速度,整个人缓慢的随着萧音柔软了下去,他觉得周身舒畅,连静宇冷笑一声,萧音陡然变得急促,那个男子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痛,刚刚如果是仿佛置于梦境之中的柔软,现在便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的痛。
他用手紧紧抓住胸口,竟是吐出一口血来。
“你,你是什么人?”他抓着胸口质问。
“路人。”连静宇冷然道。
头好痛,云阴月嘤咛出声,胸口也好闷。男子踉跄着走到她身边,“王,你怎么样?”这个萧并非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萧。
他神智清醒还被侵蚀,更别说醉酒的云阴月。
“我跟你说,微光,我今天做梦梦到一个好帅的男人。他的眼睛好亮,他的鼻子好挺。”云阴月整个人还处于酒醉状态,隐隐约约认出面前的人是苏微光。
“王,你喝醉了。”苏微光有些无奈,云阴月整个人瘫在他身上,让他无暇分身,待云阴月重新睡死过去的时候,连静宇早已飘然远去,不见了踪影。萧音早已散去。
留下的伤痛却还在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手重新抚上胸口,那么清晰的存在。
她用的什么功夫?以萧音杀人于无形。
按原路返回,却正好在树林外遇到北木凉。
他寻着萧音追过来的。有萧就肯定有人在,他本是想问问吹萧之人,可曾见过连静宇,哪曾想,她果然在这里。
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路过他的身边,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没 ; ;门!(2)
“咱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北木凉压抑着嗓音,哪里还有在别人面前意气风发的太子样子,“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
连静宇点点头,“她的确是一个闲杂人等,但是你对她那个闲杂人等却相当手下留情。”第一时间就应该砍昏她,而不是容忍她呆在他的怀里那么久。那个怀抱只能是她连静宇的。
她的人,怎么可能任人觊觎玷污。
手臂上一用力,她便被他扯进了怀里,他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哄,“别生气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第一时间没有砍昏她,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虽然他们在闹别扭,可是他的心里却在窃喜,为了她霸道的占有欲。虽然她有些无理取闹,虽然她根本就是不讲理,可是自己还是高兴的。
那个画面着实刺得她的眼睛痛,连静宇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狠狠瞪他一眼,“你实在是长得不错,回头我也让你戴个面罩再出门,看哪个姑娘还敢对你有兴趣。”
“哎呀,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啊?”北木凉打趣的说,将她抱得更紧了。心里暖暖的,带着不敢表露出来的开心,他知道她在吃醋。
“哪远给我滚哪去!”连静宇瞧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假装怒道。
“静宇,好静宇,不要生气了啊!用过晚膳以后带你去看烟花?我听说为了庆祝品酒大会,今天晚上会有烟花啊!”北木凉揪住连静宇的衣角,好似一个要糖吃的小男孩。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连静宇怨怒转为板着脸,她快憋不住笑了。这人,平时在别人面前挺严肃,怎地这会儿如此油嘴滑舌。
“烟花很漂亮啊,在天空中就漂亮得跟我的静宇一样。”北木凉抬眼望着天空,一副向往的样子。
“你,,,我是烟花吗?只美丽一瞬间?”连静宇又瞪他。
哎喂哟,又说错话了。北木凉心中暗暗骂自己是笨蛋,“是的是的,我又说错话了。你罚我吧,是我笨蛋。”
烟花绚烂(1)
连静宇扑哧一声笑出声,迈步朝前面走去,头也不回的招呼他,“走啦,肚子饿了。”
北木凉大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速度跟上。
日已西沉,月色银辉洒落大地,世间万物皆被染上一层朦胧的月纱。
北木凉执了连静宇的手游悠的畅游在人群之中。
到处都是人群,聚集在乾西山庄周围,整个南风国都人山人海,连静宇难得唇角噙着一丝笑瞅着人流,心里想,这跟二十一世纪的国庆节还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彼时,碰到如此节日,她断然是不会出门的。
人挤人的活动,她向来不热衷。
可是此时,与北木凉一起,走进这世俗平淡之中,别有一番滋味。好像他与她也只是这平凡人世间的一对平凡的情侣。可以如此执手一直走下去,淡看流年数百年。
人,到处都是人,哪里都是人。
他们两个出了乾西山庄,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凉风扑面而来,北木凉的手很暖,源源不断的温度,传入她的手心。
有很多卖花灯的小摊贩,还有卖面具的,卖各色小吃的,串串香,臭豆腐,应有尽有。看来品酒大会是他们财源滚滚的好时机,谁也不想错过,叫卖声此起彼伏,喧嚣在整个南风国都的上空。
“不是要看烟花吗?怎么走着走着就上这大街了?”北木凉替她将颊边被凉风刮散下的发,别到耳后。
“烟花站得近了,没有距离感,看起来不漂亮。要站得远,站得高,才有效果。”连静宇淡笑,虽然烟花这种东西在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本来庆典活动也多,但是她却从未真正有闲情逸趣去欣赏过。
但是,她却还是知道这欣赏烟花是需要站得远站得高,寻个好地点的。
她的视线落在北木凉泛着温柔的脸庞之上。带着些许笑意的嗓音,“想必这是你头回陪人欣赏烟花吧?”
烟花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