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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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吟-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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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和何玉柱等人一起吃力的将他弄到床上,结果他死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撒手,害得我跟他一道摔倒在床上,“你给我放手啊!”我使劲掰着他的手,却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福晋,您瞧爷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要不您今儿晚上将就一下,在这儿歇了吧?”何玉柱虽说在问我,却是手脚麻利的替我们俩盖好被子,恭敬的道,“福晋,那您就跟爷安歇了罢,奴才就在外头上夜,您有什么事儿拉一下床头的细绳就成!”然后就垂下纱帐,轻轻退了出去。
  “哎——”我想坐起身,却被这头醉狼给抱得死紧,动弹不得,气恼的咒骂,“可恶!”见胤禟还将他的狼脑袋舒舒服服的搁在我颈窝,伸手推了推他,“喂,喂!先别睡,醒醒!”
  “什么事儿?”他睁开朦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我。
  “把你的手放开!”他不是醉了吗,怎么手劲还这么大,我的腰都快被他给勒断了。
  “不放!”他孩子气的撅起嘴,将我环得更紧,嘟哝着,“我一放手你就要走了,我不放手,不放!”
  “你!”我见他这副耍无赖的样子,懒得跟他理论,算了,看来今晚只好将就一下,跟这头醉狼一道凑合着睡了!想了想,伸手揪着他的狼耳朵,不放心的对他关照道,“哎,你给我听清楚,待会儿要是想吐的话,先跟我打个招呼说一声,可不许随便乱吐在我身上,听见了没有?”
  “唔!”他闭上眼,含糊的答应着。
  “我说你到底听清楚了没有啊?”我用力的再次揪了揪他的狼耳朵。
  “唔——”他轻轻的应着。
  哼,看他这副样子,估计是没听清楚,不过我眯起眼,瞪着这头醉狼,要是敢在本姑娘身上吐得一塌糊涂,看我怎么收拾你!忙了一天虽觉得有些乏累,却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张床又犯了“择席之病”的缘故,脑中不由开始细想起白天的事来,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简单,而且疑点还不少。首先,秋桐是在惠妃那儿当差的,按理说她怀了身孕应该是先被惠妃发觉的,可为什么会是被太子妃发觉?而且,太子妃发觉后,应该把她领到惠妃或是宜妃那儿去,怎么会径直去了皇太后那儿呢?莫非,她是怕宜妃徇私,庇护自己的儿子?
  “宛儿,你别恼我,我是冤枉的,你别走,别走,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真的没有,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耳畔传来胤禟含混不清的呓语。
  他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他若是想要女人还怕没人主动送上门吗,相信他只要对哪个女人笑一笑,那个女人的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还不巴巴的凑上来呀?就像中秋夜那个主动给他做妾的千金小姐一样!他向来就喜新厌旧,既然早已经把秋桐给撵走了,怎么可能会再去要这件扔掉的旧衣裳?我一点也不怀疑,他大少爷只要随便招招手勾勾指头,就能捞件漂亮的新衣裳来!
  




第四十八章

  只是他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可是,秋桐为什么要陷害他?就算她是因为被胤禟赶走因而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但这皇室血脉可是容不得半点混淆的,她不会不知道诬陷皇子犯的是死罪,到时候被查出真相来,别说她自己了,怕是还会株连九族呢?她会这么傻吗?真是想不通!
  我想着想着,一阵阵浓重的睡意涌了上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再费神想这件无头公案,闭上眼,睡去了。
  次日,我睁开眼,天已大亮,见身边没人,怎么,这头醉狼已经起来了?我坐起身,只觉得腰部一阵阵酸痛,哼,都是这头可恶的醉狼给害的!
  “宛儿,你醒了?”一只修长的大手勾起纱帐,胤禟在床边坐下,看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他见我皱着眉不停的揉腰,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么?”
  这个乌鸦嘴,成天就爱咒我生病!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做什么了?”他疑惑的看着我。
  “怎么,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嗯?”我冷哼一声。
  “昨儿晚上?我昨儿晚上,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哼,我让你放手,你死活就是抱着我不放,弄得我痛死了!”我边说边伸手揉着自己快被他勒断的腰,唉,我可怜的腰啊!
  “我我弄疼你了么?”他狼眼一亮,贼溜溜的在我身上四处乱瞄。
  “你眼睛朝哪里看啊?”我被他这双贼贼的狼眼给看得浑身不自在,羞窘的叫道。
  冷不防被他一把抱入怀中,“宛儿,你是我的了!”
  “什么我是你的,莫名其妙!”我没好气的推开他。
  “昨儿晚上,咱们俩不是圆房了么?”他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笑吟吟的道。
  “谁跟你圆房啦?”我的脸顿时“轰!”的烧了起来,这个男人一定有严重的妄想症!大概是成天玩女人,把脑子给玩坏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没有?”
  “当然没有!”我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你才刚不是说,我弄疼你了么?”他闪亮的星眸顿时一黯,快速的闪过一丝失望,不解的问。
  “我是说你昨天死抱着我的腰怎么也不肯放,差点没把我的腰给勒断了,害我的腰痛死了!”
  “就是这事儿?”
  “是啊!”
  “再没有别的了么?”
  “你还想有什么别的?”他倒想得美,怎么,刚采过外头的野花,转眼就对我这朵不起眼的家花开始感兴趣了?
  他沉默了半晌,拉着我的手,问:“宛儿,你可还在恼我么?”
  “恼您什么?”我抽回手,淡淡的说。
  “秋桐的事儿!宛儿,你听我解释,她肚子这孩子真不是我的!我承认,我以前是曾经宠幸过她,那是因为”他顿了顿,再次伸手抚上我的脸,说,“她的眼睛跟你生得极像,每当我瞧着她,就如同瞧见你一般,我这才会要了她的!可是,自打皇阿玛下旨把你赐给我以后,我就再没碰过她,是真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满是怀疑的乜斜着他。
  “虽然我眼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这事儿多半和他有关!”他明亮的星眸闪动着一丝凌厉和狠绝,冲着我比了个“二”字。
  太子?我知道他跟太子向来是死对头,这件事如果是太子故意设计陷害,倒也是不无可能,只是太子为什么要故意给他戴上这么一顶大绿帽子?好象说不通啊!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这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哼,还不是为了上回凌普的狗才顶着猪头在我府邸前罚跪的事儿,让他大大的折损了颜面,想伺机报复呗?再说了,他拿这事儿来冤我,那好处可是多了去了!头一件,原本皇阿玛应下我,让我替他办件差事,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皇阿玛一恼,就不让我去办了,改由他的门人去办,可不把他给乐坏了?其次,上回那顶猪头的事儿自是让他耿耿于怀,怏怏不快,借着这个机会,大可将上回所丢的脸面通通找回来”
  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简直就是荒谬透顶!
  我略思忖了一下,问:“照你说的,这件事你是被冤枉的,可是,秋桐她真有这个天大的胆子,拿别人的孩子来诬陷你,她难道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想必是她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被他威逼利诱吧!总之,这对他来说,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容易事儿么?”他鄙夷的勾起嘴角,眼中闪动着深深的仇恨,愤然道,“反正他又不是头一回害我,干这事儿可是驾轻就熟,随便找个名目就成!”
  “可是,皇阿玛素来精明,他怎会”
  “他一定会相信这个无耻卑鄙的阴险小人信口雌黄胡乱编造出来的鬼话,也决不会信我所说的半句真话!”他打断我的话,苦涩的一笑,道,“反正,他不信我,我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信我!宛儿,你信我这回,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无凭无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可否认,他这双热切的眼眸,令我有些动摇,要相信他吗?我能相信他吗?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坚定的对我道,“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待你是心口如一,决没有口是心非!”
  哼,这个浪荡子还想证明什么清白?他要是“清白”呀,那天底下的乌鸦就没有黑的了,全都是雪白雪白的了!
  我点点头:“好!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便是,我一准儿应了你!”
  “从明天开始,再也不许每天天不亮就来烦我,硬拽着我跟你一道去骑那匹该死的鬼马!”
  他显得有些失望,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好吧!”他望着我,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我并无故意想要捉弄你,我这么做,无非是想借机和你多亲近一些!”
  “亲近你个大头鬼啊!”我没好气的瞪着他,“害得我觉都睡不好!”
  “知道了,以后,我再不来扰你好眠便是!”他无奈的一笑,似想起什么,问,“对了,你昨儿怎么突然回府,是府里头出了什么急事儿,还是一时恼我负气回去了?”
  我想起那个尖刻势利的姑妈竟然如此的恬不知耻,跟我讨小鱼儿去给她那个败家子的儿子做妾,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把事情对他说了。
  “那你可应了你姑妈?”他急切的问。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这么没心没肺,把小鱼儿朝那个火坑里推呢!”我怀疑的看着他这副焦急的样子,“您这么紧张干什么?”脑中忽然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他该不会看上小鱼儿了吧?
  他神色犹豫的望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我戒慎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想打她的主意吧?”
  “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打她的主意?”他不觉又好笑又好气,握着我的手,恳切的道,“宛儿,无论你信否,三千弱水,我只饮此一瓢,我的心里头,只有你!”
  “这句话我先收着,等秋桐这件事水落石出以后再说吧!”我淡淡的再次将手抽回。
  就这样,秋桐暂时在他的府中住了下来,好在她一个人独住在小院中,院外又有护卫轮流把守,使她不得随意离开,故而,我的生活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然过得平静如常。
  这日,我带着“雪狼”在府中闲溜,它跑着跑着,竟跑向秋桐住的那座小院,我赶紧追上去喝住它,此时,我已是站在小院不远处,看见秋桐扶着丫头的手,挺着明显隆起的肚子,略有些吃力的从屋内走出来。她步履蹒跚的朝小院中的那排菊花架走去,在一张石桌旁慢慢坐了下来,出神的默望着那片素雅的菊花,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一阵嘹亮的鸽哨传来,一群鸽子飞过湛蓝的天空,她抬起头,望着那群在碧空中飞翔的鸽子,美丽的秋水眸子满是迷惘、惆怅和忧伤
  我悄立一旁,静静的细打量着她,这才发觉,她容颜憔悴、神情忧悒、满面愁容,不若以前那样神采飞扬、明媚照人,仿佛一朵失去阳光和雨水浇灌滋润的娇美花朵,变得枯萎残败。暗自狐疑,奇怪,照理说她怀了胤禟的孩子,不是应该很得意很高兴的吗?为什么她是这样一副落寞萧索的失意表情,难道说,这孩子不是胤禟的?就像胤禟所猜测的,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子手上,是太子用来对付胤禟的一颗棋子,若真是这样,那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太子和胤禟都决不会轻易放过她,她都难逃一死!
  金秋时节,康熙带着皇室宗亲、王公大臣、八旗子弟们及诸位皇子等,浩浩荡荡的去木兰围场进行秋狝活动,在初建成的避暑山庄驻跸,庄内山峦青翠,湖水明澈,宫殿林立,楼阁隐现,真是美不胜收,怪不得被誉为“塞外明珠”呢!
  这天,我带着红袖悠闲的漫步澄湖旁,湖上水光潋滟,长堤蜿蜒,洲岛错落,前方金山岛上的亭台楼榭,或高踞山坡之上,或深藏浓荫之中。碧波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飞檐画栋,舟荡鱼戏,极似江南风光。湖中满是亭亭玉立、颜色各异的荷花,藕粉的、素白的、艳红的因这湖里的水是引自热河温泉,故而水温较高,湖面上一片雾气蒸腾,娇美袅娜的荷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姿态优雅,美丽之极。
  据说这座金山小岛在仿照镇江金山设计构筑的,我一时兴起,就和红袖朝那走去,岛上有不少以巨石堆垒的假山,陡峭险峻,假山下还有个洞,洞内幽暗深邃,洞口处以遒劲有力的楷书端正的写着“法海洞”三个字,不由想起水漫金山的故事。忽然,隐约听见洞内似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还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紧接着,两个女子从洞中走了出来,俩人皆是衣着华贵,哎呀,难道是白娘子和小青?
  那个穿浅紫旗装的女子微低着头,边朝外走,边拿帕子不停的擦眼泪,身边穿银红旗装的女子扶着她,低声的说着话,忽然,她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清秀脸庞,略有些紧张的朝左右张望了一下,我惊讶的发现,她是紫英,而那个陪着她的女子,正是胤祥那位高贵的贤妻——钰莹!
  “紫英!”我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叫她,对紫英,心中总是有着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因为她的性子单纯和善的缘故吧,记得在选秀那时,她就是唯一对自己友善,没有鄙视过自己的人!
  “九嫂!”钰莹维持着她那一贯优雅高贵的形象,冷淡而矜持的对我微福了福身。
  “九嫂!”紫英见我站在一旁,神情顿时有些慌乱,赶忙拿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说,“您怎么在这儿?”
  “我闲着没事,就出来随便逛逛!”我对钰莹淡淡的摆了摆手,转头对紫英微微一笑,说,“你别叫我‘九嫂’,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吧,算起来,你还比我大两岁呢!”见她眼睛红红的,就像兔子似的,问,“你怎么躲在这洞里哭呀,是谁欺负你了?”
  她张嘴刚想说,忽然身边的钰莹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低下头,捏着帕子,闷声说:“没没人欺负我。”
  钰莹目光深沉的看着我,迟疑了一下,对我说:“九嫂,能拜托您一件事儿吗?”
  “什么事,你说吧!”心中很是奇怪,这位尊贵的十三福晋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我。
  “您能不能别跟旁人说,瞧见英妹妹在这里哭?”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见紫英脸色苍白、容颜惨淡,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关切的问,“你真的不要紧吗?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她双目含泪,凄楚的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谢谢你,宛如!”
  “九嫂,我和英妹妹还有事儿,就先走了!”钰莹淡漠的对我微一颔首,挽着紫英的手走了。
  我疑惑不解的望着她们俩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径的尽头,满腹狐疑,紫英她究竟怎么了?不过,既然这白娘子和小青已经走了,那就没什么戏了,我就带着红袖往回走,在如意洲正巧遇上胤禄和胤礼带着胤祄在玩,他们哥仨看见了我,顿时就笑迎了过来。
  “宛如,宛如!”胤祄笑嚷着朝我跑来,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可是好久没见着你了!”
  “小十八,她现在可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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