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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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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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慢慢抬起头,将她拉下,他灼人的气息一下喷在了她脸上,热得她心一片柔软。
   “不生我气了?奇了,你又不是属虎的,怎么那么凶呢?”
   “傻瓜……”她脱口而出,笑容已忍不住溜了出来。
  她想,她和他都太傻,竟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光。
  不容她再想,他灼热的双唇迎面袭来,热烈的舌滑过她洁贝般的齿,钻进那片香软中,纠缠着、攫取着,诱惑诱惑再诱惑,要她完全的投入。手掌缓缓抚贴着她的俏臀,掌心的热力瞬间渗透薄薄衣料,直烫里边的肌肤。
    宛琬微慌地转过脸容,瞥见他越加浓黑的眸底。
    她晓得他现在脑海里转着些什么!这家伙,才刚刚退烧,就有昂扬兴致了?!
    “琬,我要。。。。。。”
    不待胤禛说完,宛琬急急开口封住,“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胤禛抵住她,坏笑着挑挑眉,她微微窘红又要故作镇定的样子实在……可爱!
    被人反问,宛琬掀了掀唇,没挤出声,瞄到他在一旁偷笑,她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总之,一句话——不可以!”
    胤禛故意曲解她意,表情满是不可思议,“老天,我刚才都没吃什么,现在饿了,只想再食些,又不是要烟抽,这样也都不可以?”他夸张地叹气,再次不信地探问道:“真的也不可以?”
    宛琬一时让他意外得逞,气得咬牙,“好,你就一个人慢…慢…吃。”这个可恶的男人。
    胤禛果真低下头,慢慢地悠哉悠哉地吃了起来。自己渐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大概真是得了什么病,竟喜欢看见她为了他气得满脸红光,暴躁得乱跳,喜欢她撂下狠话那可爱的样子。胤禛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的长辫拉拉扯扯,象是不过瘾般索性散了开来卷进手指里把玩,稍稍用力便让她小脸不由自主倾向他,冰额撞上他的热唇。
  “你放手,又不是自己没有。”她忍无可忍,扬眸瞪人。
    他全然不在意的笑,心情好得出奇,俯在她耳边轻轻暧昧,“那你的意思是自己没有的东西就可以了?”
    老天,他现在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把脸转向一边。
   “宛琬,你见过自己鼓着腮帮子,撅着嘴的样子吗?”他坐正了身子,抹去笑容认真道。
   宛琬一怔。下一刻,他竟伸出大手,陡地掐住她的双颊,往里一按,让她小嘴嘟起,不由自主吐出口气来。
  “恩,这样好多了,气放掉了。”他瞳底玩光闪烁。
  “你——”宛琬瞧着玩心大起的他,不知再该笑还是该气。 
     胤禛旗开得胜更进一步,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甚至还逗弄起她秀美的耳廓,触摸着那肉肉的小耳垂。
    “你现在是不是无聊得又饿了?”宛琬深吸口气,斯条慢理的说,决计不再上他当,气得双脚跳了。
     他英眉一桃,打蛇随棍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饿了。”话音未落,直接吮住她的耳,舌尖舔吻小小耳垂。酥酥麻麻的痒感从脚底心直窜而上,宛琬立时脑门发胀。他闷闷坏笑,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前,巳狂热的吻住她,以最销魂的方法堵住她所有要说的话。不容她抗议,不容她喘息,令她有如掉进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深深沉沦。
    胤禛忽停了下来,将她窝在胸口,静默片刻,有些黯然道:“宛琬,你知道吗?我总是害怕,总有意外,令人难以预测,总有太多太多世事缠绕,我怕,怕你以为我不在乎感情,怕你辛苦得会放手。你说生活要有情趣,可我知道,我甚至不会哄你高兴……”他的声音越见低沉,慌慌地说不下去。  
   宛琬一怔,瞪大眼,忽然噗嗤一笑,“胤禛,你的思路一定要转得那么快吗?我都跟不上。”他抬起头,望着她,目不转睛。
    宛琬戈然止声,亦深深地望住他。胤禛沉默时极有气势,一双黑眸亮得惊人,似能望穿人的灵魂,如有千言万语,哦,他有双会说话的眼睛,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啊。宛琬温软的掌心抚上他的峻颊,指尖游走在他深邃的轮廓。
   “谁说胤禛不在乎感情了?胤禛的热情都藏在了心里,藏在了眼底,藏在了眉宇间,我才不舍得让他们偷偷看见。”宛琬纤手抚上他眼睑,“你知道吗,你淡拢著浓眉的忧郁样子,好象心中有着万千难言之事,叫女人瞧见了,会很容易被激起天生的母性,让人不由想把你揽在怀里安慰。”她紧贴住他耳朵轻轻说,“胤禛,我好想把你藏起来。”
    他微露笑意,转又低沉,“可我让你吃了太多苦,让你这样的委屈……”
    他声音中的丝丝无奈宛琬听得分明,心痉挛酸楚,也许他永远想不起今天是七夕,也许未来会有太多不知的险阻,可她是这样的爱他。她双手绕到他颈后,将他缓缓拉向自己,柔情似水的眸光蛊惑着他,“胤禛,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你……”
  两人四目近得不能再近,瞬间穿透了对方的灵魂, 胤禛逸出声叹息,唇便被她覆住,彷佛无数无数最柔软的毛毛雨从天而降,暖暖地滋润着他,暖到发麻,全身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著力点,血液因她轻轻撩拨而沸腾难忍,又一声叹息滚出喉间,夹杂著低嗄的欲望。他男性强而有力的臂膀不知不觉中已绕到她腰后,猛地一收紧,宛琬轻轻喘息,他的唇反守为攻,不再满足于表面的接触,寻到空隙,舌已深深探入她唇中索取纠缠,彼此吞噬,毫无保留。
  宛琬的小手不自觉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柔软小舌亦不甘示弱,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热情,热烈回应,欲望如野火燎原。
  “琬……琬……”他热辣的薄唇忽又柔软起来,似春风般慵懒地撩弄着她,低哑的呼唤轻轻荡漾。
  那嗓音象是揉进了无数的浓情蜜意,一遍遍回响,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渐渐加剧,下腹的亢奋隔着衣袍仍明显地抵着她,手无声探进她衣里,覆住一只浑圆的蓓蕾,轻轻抚弄。
  她细喘着,浑身颤栗,感觉心脏就在他手中一声声有力跃动,眼眶氤氲潮湿,蒙着水气,更增艳色。胤禛低眉细细地看,目光竟有些痴了,起身抱着她,直走去榻边,慢慢地解了她腰间衣带,轻轻一拉,衣裳便悄无声息地落下,今夜月色极好,透着雕花窗棂照进来,映着两人脸含笑,眼含笑,唇含笑……
    窗外,夜幕深沉,星月灿烂,这一夜,美得教人屏息,如何舍得入睡……
择定明主,皇帝驾崩
    时已黄昏,天空中伸展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洒落在皇城飞角重檐上,如蒙着层淡淡忧郁紫霭,压角的一排排吻兽仰望天空无声倾诉。
    一银顶四人大轿抬出皇门,轿夫们行了片刻一拐弯便上了长安街。此时已是卯时过半,长街上摊贩如云,车马熙攘正是热闹。卖油炸饼的、爆花生的各家炉边铜勺敲着锅边铛铛直响,提篮拎筐的小贩们声声吆喝,各样小地摊更是摆得一堆一堆。官轿前虽有侍从们鸣锣开道,怎奈一路人多还是快不了。轿中隆科多倒也不催,索性靠着软袱闭目养神,脑中思绪纷转。
    “落轿——”随着一声长长吆喝,轿夫们已动作熟练地将那银顶大轿稳稳地停在了佟府的轿厅里。一年长随从早候一旁,伸手撩开轿帘,恭恭敬敬喊了声:“老爷。”
     隆科多下了轿来,即唤人去将舜安颜叫至藕香斋来,话毕便径直穿过庭道直往后园走去。
     正是处暑时节天仍炎热,可过庭正中的老槐树茂密枝叶倒也带来丝丝凉意。藕香斋中书童见隆科多神情肃严,忙小心伺候他卸去官服、官帽,换了件无领蓝衫,送上茶水,便轻掩上门退去房外。
    片刻,一位四十来岁中年男子匆匆走进了书斋。只见他中等身材,背虽有些微驼,但仍健硕,一双眼炯炯有神,他便是舜安颜,隆科多之子。康熙三十九年迎娶了与四阿哥、十四阿哥同母的康熙第九女和硕温宪公主,可惜公主下嫁二载便逝。四十八年间因党附胤禩,舜安颜被削额驸,禁锢于家多年方释免。
    舜安颜入室见阿玛神色峻严正端坐于紫檀木图腿圆枨书案后,如有所思,他恭身请礼后垂手立于一旁。
    隆科多示意他坐下,斜睨着一副不明所以模样的舜安颜,颇为不耐道:“你近日很忙么?” 
    闻言,舜安颜神色颇有些古怪,连声否决便噤口不言。
    隆科多缄默半响,方道:“我看你禁锢于府多年,还是沉不住气。”
    舜安颜按下心中忐忑迎着隆科多肃穆的目光,不解道:“阿玛,恕儿子迂腐,不知做错了什么?”
    隆科多无奈摇首,“我知道前些日子九阿哥、十四阿哥都遣人来过,可你怎仍未吸取教训,糊涂啊。”他一声长叹,手指轻叩书案道:“你自己瞧瞧。” 
    舜安颜疑惑地走近书案,见案上搁置的是吏部调令,心下一惊,展开文书细看,须臾心便彻底沉下,徒然放下文书,半响不语。
    他原想前次十四阿哥回京,让他留意些合适人手,乘着西南大捷调动几个武官无人会注意,便秘密潜手安排,却不想早已有人棋高一着盯上了他。他前才送上名单,部里发出调令,现就一个不漏地又让人给调了回来。舜安颜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人掌控之中,不由一身后怕,却又百思不解京中何人能有此能量,惊疑道:“阿玛,是儿子鲁莽了。可这人是……”
    隆科多看向舜安颜诧异、难解目光,不置回答,却掉转话头问道:“依你看如今这局面几方会有胜算?”
    舜安颜一愣转念即明,双眸眯细,坦言说道:“若是早些年,那还难说些,可看这一、二年情形,这人也就在三阿哥、四阿哥、十四阿哥三者之间了,这其中又尤以十四阿哥最为重。”他见阿玛并未接言,静默片刻又道:“若单论行事狠辣手段倒是四阿哥又更胜一筹,可这两年,他一改从前雷雳作风,潜心向佛,不问世事,清心寡欲。前些日子竟还举荐孔誉珣,这若换从前他怕是断不会为的。”
    “清心寡欲?哼,你知道什么,他明为不争,实是要天下概莫能与之争。”隆科多冷冷一笑,嘴角勾出一抹讽痕,“仅从他四阿哥举荐孔誉珣便可知其心并未真的放下,他这是非常时期做非常之事用非常之人,你懂吗?孔誉珣有勇有谋,只是行事心狠手辣才惹人厌。可东南沿海贼盗已风演成叛民乱党,定须如此狠辣手段之人方可一举剿灭,皇上心里也明白。再说自古对与君王而言,贪又算什么问题?从前相国纳兰明珠如此巨贪,贪财纳贿,卖官鬻爵,可最后呢,不过是革职,也还算是善终。安颜啊,你记住自古只有结党营私方为历朝历代君王大忌。那十四阿哥为人行事虽讲义气,却过于鲁莽,亦不善于掩饰自己,值此风口与八阿哥、九阿哥仍如此过往频密,只怕皇上不喜。前次西北回京,他整顿花园之费用开支均由九阿哥承担,并不避忌与人知。我看其才固能堪当大将,却断无帝王之才。你想当今皇上,那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看不出来?”
    “可皇上他为何屡屡接见蒙古王公大臣时刻意抬高十四阿哥个人威信?”舜安颜闻之虽觉有理,却仍存疑虑。
    “这一点原先也迷惑了我,尤其是五十八年间,在西南战线全军覆没,十四阿哥被封为大将军之后,皇上频频将一批年老立功之臣退闲,准其青年子弟承袭世职。其实皇上一直是有心实行新政,重整朝纲的。那时,我揣摩皇上可会是嫌三阿哥、四阿哥都偏年长了些?可自西南一战大胜,我方才透悟,皇上的高瞻远虑果然非你我所能及啊。”
    舜安颜听得一头雾水,越加不解,一挺腰板,问道:“阿玛,我越发糊涂了,为何这西南一战胜了,倒说是看清了龙恩所眷并非是十四阿哥了呢?”
    隆科多叹息道:“要真是如满京城风传的那样顺利成章是十四阿哥的话,那为何还会有如今这三局鼎立的局面?又为何在西北大胜,十四阿哥得胜回朝后仍未能授与名号或晋封亲王,却还让其重返西宁?京城要真有变故,那般遥远之地,如何赶得回来?皇上断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自四十九年首废太子后,诸皇子争储即异常激烈,纵皇上三令五申也无人听从,可他四阿哥却从未陷于任何一方,只是遵照皇文谕旨秉公行事,怕是从这时起,他便已博得皇上好感。再看四十八年间,四阿哥与五阿哥都是从贝勒越过郡王,超升亲王的,他们俩人的共同之处便是都未曾参与储位之争,可见皇上对他俩最为满意。另你难道没看出如今这局面,根本就是皇上刻意纵容的结果?!”
    舜安颜沉思片刻,面色一黯,恍有些明白。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不过是他爱新觉罗一家之天下罢了!五十七年遣的兵却迟至五十九年才开打,虽说要筹措粮秣;等夏季开战;可未开战前却已频频有武将调回京师,又上报朝廷因春季瘟疫病亡严重;当时我就琢磨其中定有京城中所不知的变故。他们斗来斗去都是自家人,真正要谁继承家业,还不就是老爷子的一句话?看似甚为复杂的局,其实简单无比。皇上是以西南战事为棋盘,且看他们三人各自如何下。真正被耍弄的,不过是那爱新觉罗氏之外的无辜众人罢了。”
    “难道五十九年西北开战前因天寒地冻及几次小范围突袭而造成的军民伤亡都另有原由?”
    隆科多轻轻颔首,“死一些人又有什么关系,这世上为人所不知的真相有多少。君臣主仆之间,什么忠诚,试炼,不过是牺牲了些旁人,以成全他那家天下罢了!”至此,隆科多不免流露悲凉。但箭已在弦上,又岂有不发之理?
    舜安颜恍然领悟,那表面看着一直雌伏不动的四阿哥才是真正厉害角色!他垂首道:“阿玛,若如此,儿子所为,那四阿哥他……可会因此而迁怒于你?”
    “那你倒又小看他了,他如真是这样,便不会将这几人俏无声息地复调回你阿玛手下了。” 隆科多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他这人行事向来审慎隐讳,从不喜露锋芒。这回他会出手,是警告,却更是示好啊。”隆科多眉宇间凝结了一股冷冽之色,片刻容色稍霁,如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舒展双眉,“国之大事在于祀与戎,那祀可在戎前。咱们就再赌它一把!”
    舜安颜心下一惊,不无忧心道:“阿玛,可朝中六位领侍卫内大臣包括首席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及阿尔松阿、满都护三人都属于八阿哥他们那边,而满洲大学士三人中也有二位是支持八阿哥、十四阿哥的。更不用提宗人府宗令郑亲王济尔哈朗、其曾孙雅尔江阿、左宗正贝子鲁宾、左宗人辅国公阿布兰等众人均于他们关系密切了,就是咱佟佳一氏只怕除了阿玛外,其余人等俱也都是向着他们的。”他浓眉越加锁紧,“更况且不说他四阿哥能不能坐上那位子,只怕就是真坐上了,也是凳上竖钉锥得人难以坐稳。那赌徒可都是输多赢少啊。”
    “就是因其难,那才需要拔钉之人。”隆科多因已下定决心,反倒轻松起来,十指交握道:“你说上回在赌场,你是赢了几把又输了几把?”
    舜安颜一怔,不明所以,脱口道:“输了五把,赢了一把。”
    隆科多嘴角微微一挑,又问道:“可结果呢?你是赢多还是输多?”
    “那倒还是赢多。”舜安颜渐渐恢复镇定,沉声答道。
    隆科多狡黠地一笑,保有深意道:“这就对了,真正的豪赌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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