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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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太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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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坐牢探监有什么两样。
   
   沈夫人拉着她手道:“懿之安心养胎,不要太好强,心里有委屈一定要说出来,陛下日理万机,你和老爷说也一样。沈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安安稳稳。老爷说了,不管做什么,沈家永远是你的后盾。”知女莫若母,沈夫人一眼就看出女儿外柔内刚的本性。
   
   沈懿之点点头,赏赐了贵重的药材布匹,依依不舍将沈夫人送到了正殿门口,又让夏草将夫人送了出去。
   
   秋风飒飒,官道两旁的白杨树落叶纷飞,午后夕阳照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列仗义缓缓过来,领头是两个黑衣壮士,肌肉纠结,胡须扎面,一看就很有安全感。队伍的头尾是整齐的骑兵,马蹄扬起的尘土出奇的一致。中间是几辆马车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中间拥着华彩异常的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
   
   这支队伍以龟速在官道上走了将近半个月,今天终于要到达目的的——洛河行宫。队长卢勇是个刚毅黑面汉子,他一挥手,整个队伍停了下来。策马行到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后面那辆不打眼马车前,翻身下马行礼道:“主子,前面就是洛河行宫,仗义队伍已经在行宫前的驿站等候,请主子明示。”
   
   不一会儿,马车里传来悦耳又失威严的声音,“卢大人辛苦,一切听大人安排。”
   
   “不敢,请主子在驿站前稍作休憩,微臣已经派人前去行宫打点妥当。”
   
   行宫前的驿站不过算的上行宫的前哨站,只见宝马香车里并未如大家所预料一般出现大人物,倒数第二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下来一个俏生生的宫女,小心翼翼扶着系雪白素锦底杏黄牡丹花纹披风的妇人下马车。
   
   此行正是宸妃一行,皇上下旨让宸妃用半幅皇后仗仪去洛河行宫待产,为了安全起见,仗仪队在前面开道。御林军侍卫带着沈懿之一行随其后,乌衣队暗中保护。
   
   沈懿之自那日离开翠微殿,赵煦一路送出京城,嘱咐她安心待产,他会在生产之前赶到行宫。洛河行宫距离京城其实不算远,骑马也就一个日夜能到。太医给她把脉道是脉象平和,缓慢行动没有大碍,所以整支队伍用散步的速度到达了行宫,以防万一,马车上甚至备了生产的东西,这些都是瞒着沈懿之的。
   
   卢勇整日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半个月的任务简直是凌迟待邢。宸妃娘娘有半点差池,这支队伍是要去陪葬的。副队长薛长明自然知道队长的心事,他嬉皮笑脸勾着卢勇的肩道:“终于到行宫了,兄弟们可憋坏了,心里的石头也能放下。”
   
   卢勇直接无视,正色道:“你小子,别嬉皮笑脸,让他们皮紧着点,就是到了行宫也不能松懈,想想家里的老子娘,别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大,这话我耳朵都听着起茧了,兄弟们都知道轻重,你就放心吧。”薛长明故意手下用劲拍了怕硬如石块的肌肉。
   
   卢勇粗声粗气道:“勾肩搭背,成什么样子,让人笑话。”
   
   正在整理行装的小兵们都对他们报以咧嘴大笑。
   
   “老大你就是这样,真是无趣。”他不置可否,还吹了两声口哨,惹得人群笑的更欢。“格老子的,当兵就是要马革裹尸才死的其所,要死在奸诈小人手里算什么事。老子想去西边跟鞑子干一场。”
   
   卢勇面上也很激动,叹了口气,说着:“宸妃娘娘是沈将军的妹妹,保护她也算是为国效力,且她肚子里还怀着小龙子。”
   
   “什么!是那个让鞑子闻风丧胆的沈将军妹妹,不是说沈将军青面獠牙吗,虽隔着面纱,宸妃娘娘也瞧着天仙似的。难道是沈将军的爹长的很抱歉。”薛长明大吃一惊,要知道沈将军可是他的偶像啊。
   
   卢勇对这个不喜记人的副队长很是无奈,脸上直冒黑线,说着:“沈将军的爹沈老大人是有名的美男子,沈将军和娘娘是一母同胞。”
   
   “你是说签了庆都国书的沈大人!一门将才啊。”感叹完一溜烟跑了,“我去巡逻,以防宵小。”
   
   薛长明走到驿站门口又打起了退堂鼓,刚才一激动就想求见下偶像的妹妹,走到门口才想起不妥。回去吧,不甘心,进去吧,又不好意思。守在门口的夏草看见这位军爷快踏出土坑了,拦着他轻声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娘娘在休息,有事先告诉我吧,帮你传达。”
   
   薛长明不防水灵灵的宫女近着身问,蜜色的皮肤泛起可疑的红云,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她。薛长明这人嘴巴有些贱,也就限于和队里的爷们开开玩笑,遇见正经人家的姑娘手都不知道往哪摆,认出这是娘娘的贴身宫女更是紧张不已。瓮声瓮气道:“微臣有事要禀告娘娘,娘娘既然在休息,就不劳姑姑了。”
   
   夏草瞧他不自在的样子更觉可疑,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坚持道:“不劳烦,不劳烦,你告诉我吧,我传达给娘娘也一样。”
   
   其实有事要禀告不过是薛长明的借口,他哪里有什么事要禀告呢,夏草问,当然答不出来。两人一来而去,说话声不自觉高了些,把假寐的沈懿之惊醒了。她索性着人把两人唤了进来。
   
   沈懿之隔着帘子看见嘟着嘴的夏草和局促的薛长明心里好笑,她道:“你们二人为何在门外起争执,薛副队长,夏草也是为本位的着想,所以性子急了点,望海涵。”
   
   薛长明听见这话更不好意思了,今日这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和小姑娘争什么争,娘娘还为自己说话,实在丢脸,他回道:“请娘娘恕罪,卑职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让姑姑生气了,是卑职的不是。这里向姑姑赔罪,请姑姑不要介意。”说罢朝夏草抱拳致歉。
   
   夏草吓了一跳,不敢受他的礼,其实也没多大事,自己也是心急了。
   
   沈懿之见两人和好,脸上也露了笑,御林军一路辛苦,她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为了无谓的小事随意责罚。她开口将薛长明和御林军一顿好夸,并得知薛长明是薛怀敏的族弟。
   
   而薛长明对宸妃印象大好,早把之前来的目的忘的一干二净,更加用心的保护宸妃这是后话。
   
   红云开始染上天际的时候,卢勇带着长龙仗仪队伍到达洛河行宫门口,哒哒的马蹄声回响在空旷的原野,底下乌压压跪了一批人迎接。当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穿着朝服带着红珠的孟顺容。
   
   “臣妾恭迎宸妃娘娘,娘娘一路辛劳。”她说,低眉浅笑。
   
   一旁的薛才人也抱拳行了礼,口称:“顺容娘娘安好。”这个动作比起屈膝行礼自然多了,十几日的行伍生活就将她打回了原形。
   
   孟顺容对着这位薛才人亦有所耳闻,颌首微笑。
   
   虽说先前已经知道了孟顺容在这里,亲眼见到还是很惊讶。两年不见,她胖了一圈,像中年妇女发福一样,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她收起惊色,道:“有劳孟姐姐,妹妹身子重,以后都要仰仗姐姐。”
   
   沈懿之回头让众人起身,冬虫夏草扶着她上了撵,同孟顺容,薛才人一道往行宫去。
   
   孟顺容并不推辞,细细打量着沈懿之,笑道:“娘娘不必客气,臣妾自当会照料,请娘娘先休息,已经备下酒席为娘娘接风。”
   
   “姐姐不要客气才是,你我姐妹相称更显亲近,莫非姐姐对当日之事还有芥蒂。妹妹在这里陪不是。”
   
   孟顺容口称不敢,还是随了她的意思。
   
   正说笑着,腹中隐隐作痛,沈懿之大惊,难道是要早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发错章节。。。。
 第二更奉上
 感谢卡卡的地雷
 
 
 
 
 ☆、生了生了
 
   
   前头说道;到了行宫的沈懿之觉得肚子不舒服;立即招来太医请脉;最后得知是虚惊一场。旅途虽走的极稳当;孩子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所以发出抗议。
   
   洛河行宫是开国君主所建,位于洛山山脉下,前面是洛河并洛河平原;已有上百年历史。行宫因势而建,古木苍苍;流水潺潺;飞檐红瓦隐在绿树红花当中,别有一番野趣。沈懿之住的清澌阁距正殿最近;也最宽敞。孟顺容和薛才人分别住在漱琼轩和高阳楼。
   
   老话说十月怀胎,第一胎一般九个多月就下地了,陆太医给诊脉的预产期是是十一月中旬,孩子的头已经入盆,胎位正常。皇上万寿节第二天,沈懿之的肚子就发作了,开始以为是假痛,之前痛过两次也无事。后来出恭的时候便桶夹了些血丝,才知道是要生了。她劾了一跳,赶忙要冬虫夏草给端了吃食,就一心想着没有力气生不出孩子。吃完饺子又喝了两口热腾腾的羊肉汤,鼻头上全是汗滴。冬虫望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秋风不留情的扫落叶,带来丝丝寒意,觉得有点不对劲。
   
   沈懿之刚吃完就发现□一湿,热流汩汩流出湿透了亵裤。“羊水破了!”还来不及等她有下一步反应,肚子抽痛起来,她急忙对冬虫夏草道:“要生了,快去请人,记得要把毛巾衣服都用滚水烫好。”冬虫听到脸色一白,夏草同手同脚跑出去喊人了。
   
   沈懿之痛的直抽气,幸而她是极为信任冬虫夏草的,为了保证安全,还专门组织演习过生产,就怕到时候手忙脚乱出岔子。她被冬虫和夏草搀扶到预备的产房,等稳婆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才躺好。
   
   清澌阁的稳婆和医女都守着待命,李奶妈一声吩咐,人人都忙碌起来,有的烧水,有的拿帕子。医女先进来探脉,瞧着一时半会还生不下来,便要她先别太使力。这时代生孩子危险多,权贵人家的妇人大多身子娇嫩,体质不行,胎儿营养太好,容易卡在产道上。倒是平民生子容易些,但是产后容易感染。沈懿之的身子说不上顶好,也有一般水平,在宫里好吃好喝供着,没心没肺活着,底子也慢慢补上来。盘骨略小,为了方便生产,每天咬牙按着太医说的做些站立起伏的动作,胎儿终于入了盆。
   
   孟顺容和薛才人赶过来帮忙,瞧着大家忙而不乱,心里就那么紧张了。孟顺容还好,毕竟有过生养,她扶着宫女的手就要往产房去,薛才人平时要杀个人都不咋眼,这会也有些胆怯。孟顺容回头看见她半天不动还以为吓着了,便道:“我去和娘娘说会话,薛妹妹在外面喝茶等着吧。”薛才人平时喜欢舞刀弄枪,孟顺容喜欢养花侍草,两人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去,比邻而居交集甚少。孟顺容是好心提醒,反倒激起了薛才人的勇气,不就是生个孩子么,老子有啥好怕的。随即大步跟上了。
   
   一到门口,两个宫女就拿了宽大的淡蓝色袍子要他们穿上,道是娘娘说了,进产房的人都要穿这个。他们第一次遇见这事,瞧着进进去去的人都是一身淡蓝,也不计较换上。不单是宫女奶妈,连沈懿之也忍着痛让冬虫给换上了淡蓝衣服,都是新做用水煮过的。她躺在床上,□曲起,被同色的罩子撑着,两个稳婆不时探头进去查看情况。痛是一阵一阵的,还不规律,跟海啸席卷沙滩一样,每一次都让她全身爆裂般的疼,然后海啸退去,她大口喘气。
   
   孟顺容和薛才人进来说话,沈懿之看见孟顺容哇哇大哭,喊道:“痛死了人,孟姐姐,你就骗我,还说和蚊子咬的一样,不是蚊子咬,比老虎咬还痛死人。”蚊子咬痛是孟顺容开玩笑说的,沈懿之脑子浆糊一般,胡乱嚷嚷。
   
   “你别哭,是我错了,别哭。”孟顺容见她哭的背气,心里也着急,医女道她只破了羊水,产道还没开呢,最早明天才能看到头。不存力气到时候孩子卡了可不得了。
   
   沈懿之越哭,那痛是来势汹汹,更加霸道,医女在一旁给她顺气,希望能平稳情绪。一旁未出声的薛才人把孟顺容拉走了。
   
   卢勇和薛长明让人将清澌阁围了水泄不通,只留一道口子进出。入夜时分,火把熊熊燃起,薛长明敛起了嬉笑,对面无表情的卢勇道:“信鸽已经送了吗。”
   
   篝火吐着长长的火舌,卢勇巨塔般的身体伫立,他看着漆黑的夜空道:“已经送出去了,不知道赶不赶的上。”
   
   薛长明吐出一口浊气,拍拍屁股上的草屑。
   
   这厢沈懿之已经度过了初期不规律阵痛,按着稳婆所说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每次阵痛袭来的时候使劲吸气往外推,缓过神来又吐气休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喉咙都喊破了,她朦朦胧胧间看见天光大盛,竟是一夜过去了,期间夏草不知给她擦了多少次汗,喂了好几次粥。
   
   “娘娘,用劲,看到小皇子的头了。”稳婆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产房里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到头就好办。沈懿之痛的麻木了,一晚上就知道听见稳婆喊用力,她身上已经使不上力了。听了稳婆的话,还是咬紧口里的纱布用了几次力,感觉到孩子往下推。太阳的金光透过厚厚的窗纱洒在屋里,那么和煦温暖,就想那个人一样,是冬日里最暖的阳光,夏天最凉的冰块,给她最深的感动和最好的爱恋。眼前一片白光,突然生出不知名的力量,让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往下推,伴随着撕裂的疼痛和滑出的喜悦,陷入了黑暗。
   
   “队长,你听是不是有哭声。”薛长明激动的一把拉住卢勇胸前盔甲嚷道,因为隔的远,声音恍若猫叫,他也不确定,竖起耳朵听着。终于一道中气十足的哭啼声传了过来。
   
   卢勇露出了白森森的牙笑了,如果此时其他人看到这个笑肯定惊讶万分,要知道他的脸又黑又硬,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外号“铁面。”
   
   薛长明眼睁睁看着一骑黑马冲进院内,伸出红缨枪被半路打飞,扑通一声跪着地上,还没合上的大嘴生生吃了尘泥。远处那个和自己吵架的绿衣宫女一脸幸灾乐祸看着他。
   
   他哭丧着脸道:“老大,我不会有事吧。”卢勇瞪着他摇摇头,很是无语。
   
   沈懿之醒来的发现自己全身骨头肉被碾过一样,喉咙里头烟熏火燎发疼。赵煦坐在床边温柔看着她。“你怎么才来。”她的语气有些凶,带着不自知的委屈。一夜她疼的死去活来,心里把这个让自己受苦的罪魁祸害骂了祖宗十八代,最后想得还是就算死了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她是懦夫是逃兵,却因为这个孩子生出无所畏的勇气,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要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她的脑海里只剩一个信念。
   
   他笑了,眼睛里有着水晶般的澄澈,俯身吻住了她冰凉的额头,说:“我喜欢你凶我,之之,你很了不起,把孩子下来了。”如果用一种生物来形容沈懿之的话,最贴切的就蚌壳,外表硬邦邦的,喜欢独居,难以接近,内里很柔嫩,受了伤就会把壳合上,会把真正关心的人圈起来,生气了也会夹伤对方。换句话说,她越对谁张牙舞爪越是喜欢谁。
   
   她想起孩子,朝外望了一眼,产房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床上的褥子也换了新的,屋子被熏的热热的,因为门窗紧闭,空气里还有淡淡血腥味。他知道她的意思,一挥手,李奶妈抱着大红色百婴嬉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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