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反正我也敲破了你的头,这事就此罢休。至于我的脖子,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割的。”梁意恼怒地转过头。
“对不起。”
“闭嘴!我不想听,也不想看到你。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三番四次的发疯,她已经受够他了。
楚攸一听她的话,略显愧疚的眼眸立即被惊慌所取代,“不要,阿意。”他扯住她的衣袖。
“走开。别扯坏我的衣服。”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的手,厌恶地拍开他的手。
他愣愣地看着被她无情拍开的手掌,片刻过后,他突然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将刚换上没多久的精美花瓶高高举起,狠狠摔下,被摔碎的花瓶散落一地的碎片,梁意被吓了一大跳。
“你又发什么神经?”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溅到她脚边的碎片踢了踢,对着他大声质问。
楚攸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而是走到一旁的梳妆台上,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狠狠地扔到下地,物体掉落的声音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他依旧维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停地把房间内能够摔的东西全部摔下来。
“够了,不要再发神经病了!”梁意冲到他面前,抢下他手中的台灯。
他细细地看着勃然大怒的她好一会儿,蓦然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颊,梁意别开脸,阻止其继续碰触。指尖触感蓦然一空的他,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漆黑的眼眸缓缓地染上了猩红,眸底升起浓浓的煞气。
梁意见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阿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嘴里蹦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梁意紧紧抿着唇,不语,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尖锐的指甲忽然从她眼前划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剪”成两半,胸脯下方的衣服已经掉落在地上,白皙的肌肤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梁意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挡住下腹。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爆长的指甲不知道何时已经恢复了原状。
“砰——”
房门忽然被撞开,同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房门,只见管家一脸着急地站在门口,当他看到“半裸”的粱意时,一向冷静的面孔霎时间变得僵硬无比。
楚攸此时反应过来,立即扯过梁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梁意,当他猩红的眼眸见到管家那呆滞的目光之时,杀气瞬间占据了他的眼眸。
“阿攸,你想干什么?”他正准备出手时,楚母却蓦然出现在房门口,他那只扬起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站在他身后的粱意听到楚母的声音,不禁悄悄地探出了头。
楚母瞟了一眼梁意后,冷冷地对着楚攸开口,“阿攸,过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站在楚攸背后的梁意皱起眉头,偷偷地瞄了瞄已经退居于楚母身后的管家,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就在梁意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当下,楚攸却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子来,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将她卷在一起,卷成一个春卷,只露出一个头。
站在门外的楚母状似有些不耐烦了,“阿攸!”
楚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望了望被被子卷在床上的粱意,摸了摸她的头,又蹭了蹭她的脸,才三步一回首地离开了房间。
待他们三人正式离开后,梁意立即挣开被子,飞快地跑到大钟前,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梁家
“哥,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梁思指着桌子上的那一小簇被撕碎得七零八落的碎纸,惊恐地问站在自己对面的粱斌。
梁斌用指甲把钳子把茶几上的碎纸钳了起来,用放大镜来回看了好几遍,然后放回原处,对着她道,“是化形术。”
“化形术?那是什么东西?”梁思好奇地问。
“一种能够使某样物品在术士施法之下变成人类模样的术法,而且,这个不是纸,是人皮。”梁斌指了指茶几上的”碎纸”。
“什么?人皮?!”梁思被吓得差点跌下沙发。
“这种术法极其险恶,稍有不慎,人皮的原主人就会反噬施术者。”梁斌沉吟着道。
“汪汪——”多多从厨房里走出来吠了两声。
梁思走到多多面前,摸了摸多多的头,“怎么了?多多?”
“多多,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梁斌缓步走到多多面前,瞟了一眼窗外,窗外黑漆漆一片,街上的灯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亮起来,据维修工所言,是坏了。
“汪汪——”多多对着窗外吠叫。
梁思瞟了一眼梁斌,梁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随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帘被拉开之后,多多就不再吠叫,只是紧紧地盯着窗帘,似乎它的眼睛正透过窗帘在观察着什么东西似的。
“哥,昨天如果不是多多救了我,只怕我已经”梁思忧心忡忡地对他说。
梁斌揉了揉隐隐中酸疼的额头,庆幸地道,“幸好多多在。”
梁思想起昨日那个“娜娜姐”似乎在寻找哥,于是忧虑地道,“哥,我觉得它们的目标是你。因为这个东西刚进来就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后来还问我,你去哪了。”
梁思的话让梁斌瞬间如遭雷击,“你是说,它是来找我的?”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嗯。”梁思点了点头。
梁斌不再言语,眼眸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直到梁思的呼唤才回过神来,“阿思,以后晚上无论什么原因都好,都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即便是‘我们’。”
“哥,是因为它们能够变化成我们所认识的人吗?”梁思推测。
梁斌点了点头,“化形术厉害之处在于它能够随着施术者的手任意变成施术者目标所熟悉的人与物,让目标放松警惕,然后再杀死目标,但是化形术又有一个重大缺点,那就是被施术之物毫无生气,只要你仔细观察,一定能发现。”
“难怪了。”梁思想起昨晚那个脸色怪异的“娜娜姐”。顿了一下她又问,“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去办一些事。阿思”梁斌深深地望着她,良久才沉吟道,“如果我跟阿意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爸妈,知道吗?”
“哥,你在胡说什么?”梁思不满地瞪着他。
梁斌轻轻一笑,“我就是说说。”说着揉了揉她的头,眼眸中一片黯然。
夜已经很深了
第28章 卡在狗洞
手腕上一端的银白色丝线在夕阳的余光之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随着钟摆的晃动;与丝线相互衔接在一起的手腕此时已经因丝线被拉紧而慢慢地渗出鲜血来。
“咚——咚——”下午5点整;钟摆再次发出声音;随着钟摆的晃动,睡梦中的梁意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双目无神地盯了一眼天花板;再转过头偷偷地观察了一下睡在她隔壁的楚攸,得知他还没清醒,这才蹑手蹑脚地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几次她都差点因神志不清而扑倒在地上,走了好半响过后;她才终于走到钟摆前,把缠绕着她的手腕以及钟摆下的丝线给解了下来,放进我的兜里。
当她眯起眼睛望了望时钟时,才发现现下已经5点整了,再过一个小时,房子里的“守卫”就会加强2倍左右,她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逃离。
她快速地换好衣服后,从衣橱里拿出前两日从玲姑身上偷来的钥匙,开了门,朝着右侧走廊的方向匆忙离去。
就在她正要离开走廊之时,一道急促的呼唤声吓得她脚抖了一下,她连忙冲进她身旁最近的一间房间里,随后轻轻地打开门扉,开出一道小小缝隙,观察现场环境。
“阿芳,那边咱们不用打扫!”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对着另一个手里拿着吸尘器的妇女说。
手里拿着吸尘器的妇女好奇地问,“为什么?”
“甭管啦,反正那个管家就是这么说的,咱们少点工作不是更好吗!”
“也是。既然不用打扫那边,那咱们下班吧!”
“嗯。”
妇女们渐行渐远,梁意松了口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人才大胆放心地走下走廊。
偌大的大厅此时空荡荡的一片,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由连接大厅隔壁的厨房里离开,她曾经去过一次厨房,她记得厨房里有一个巨大的窗户,她可以直接从那里直接跳走,最后从庭院的狗洞里穿过。想到这里她不禁庆幸,庆幸那狗洞够大。
就在她站在厨房门口之时,她惊恐地发现厨房里竟然还有厨师正在热火朝天地炒菜中,梁意顿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煮熟的鸭子,压根就飞不出煮自己的锅。她开始怨恨自己的贪睡,毁坏了她策划已久的计划。
“你是新来的帮厨?”后肩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愕然地转过头,傻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高头大马的年轻男人。
“你到底是不是啊?小丫头。要不是的话就别站在这里妨碍我们。”年轻男人皱着眉头看着头部只到他胸前的粱意,不甚满意地问。
梁意正准备摇头之际,猛然间看见玲姑竟然从大厅里走过来,她颤抖着嘴唇重重地点点头。
年轻男人怀疑地瞄了瞄她后,才懊恼地说,“进去洗菜吧!”瞧她这小手臂小短腿的,活脱脱就是一营养不良的干扁豆,也不指望她能干什么粗重活了,只能洗洗菜,端端盘子了。
“好。”梁意一溜烟地走了进去。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她转过头,对着刚才那个高头大马的年轻男人请求道,“那个我想上厕所。可以吗?”
高头大马的年轻男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梁意得到允许后连忙离开厨房,在大厅前她偷偷地瞄了瞄,发现没有人,赶忙跑了出去,就在刚踏出别墅大门的当下她又折了回来,飞快从茶几上拾起一个本子,撕了一页纸,放回原处后迅速离开。
“阿芳,咱把这袋垃圾扔了就离开吧。”中年妇女说。
“嗯。”
她们就是之前在走廊处拿着吸尘器的两个中年妇女。
梁意偷偷躲在草丛里,等待她们离开,可是另一个中年妇女却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又折回了别墅里,还剩下另一名名唤“阿芳”的妇女。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她们却还没离开庭院,无奈之下,她掏出口袋中的白纸,看了看绿油油的草坪,最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白纸里飞快地刻画着。
算是给自己一个可能性的保障吧!
她刚写完没多久,另一个妇女已经回来了,名唤阿芳的妇女则拾起地上的垃圾袋,与她一同离开。梁意赶紧将白纸与一张毛爷爷包在一起,包的过程中还特意露出半截毛爷爷。
见到两人离开了庭院,梁意也跟着轻手轻脚地来到狗洞前,扒了扒,转过头,瞄了瞄周围,觉得安全了,准备钻过去。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钻狗洞,实在是人生一大体验。”梁意苦中作乐地嘲讽自己。一个埋头,把自己推进狗洞些许。
“呃——”
心脏忽然间抽痛起来,胸臆间的空气像是在一瞬之间全部被掏空似的,难受极了,但是梁意顾不得太多了,她只得忍着痛,继续向前爬行。
“啊——”
她痛呼出声,倒在地面上,疼痛的浪潮一波比一波强烈,从脑海一直蔓延到四肢,最后蔓延到全身,她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似乎都在疼痛着,无一遗漏。而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有一半探出了别墅外,只有大腿的一部分在别墅里。
不能倒下,继续,继续!还有一点点就可以了!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斗大汗珠,咬着银牙,用手肘作为支撑身体重量的支撑点,继续向前爬行。
大脚已经出来了,还只剩下小脚了,她的背此刻已经湿漉漉的一片,心脏仿佛在疯狂地压缩着,像是要将那丁点小得可怜的空气全部抽空似的。
好痛——好痛——
身体的疼痛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的视线开始逐渐迷糊起来,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之时,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把口袋中的纸团扔了出来。
仿佛中,她好像见到了楚攸踉踉跄跄地跑到她面前,他俊俏的脸庞赤红赤红的,与往日极其不符,她想她大概是出现幻觉了,不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踏踏”的匆忙脚步声一再传入她的耳中,临近昏迷之际,她似乎闻到某些东西被烧灼的味道,很浓,感觉鼻子都快要被呛到了
刘家
“娜娜,阿意还是没有消息吗?”刘妈妈担忧地问。
刘娜摇了摇头,摊在沙发上,不语,眼底的阴影越来越深。
刘妈妈叹息一声,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娜娜,阿意的运气一直都挺好的,相信这一次也会没事的。”
刘娜苦笑着说,“妈,要不是我打电话让她过来我这边,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娜娜,这不能怪你。我相信你梁伯伯一家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你。所以你别老是苦着脸对着我跟你爸了。再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变成苦瓜脸咯,到时候阿意回来看到准被你吓死。”刘妈妈开玩笑地逗她。
刘娜闻言,苦涩地弯嘴笑了笑,刘妈妈眼睛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护肤品,好奇地问,“娜娜,这个护肤品是不是之前你让阿意到香港给你买的?”
刘娜看了一眼,点点头,“是阿意出事之前已经买好了。之后是阿思拿给我的。”
刘妈妈将茶几上的护肤品拿了起来,细细地端详了一下,随后喃喃自语地开口,“咦,这里写了个字呢。”
“字?”刘妈妈的话让刘娜好奇地拿过护肤品,果然,包装盒上方写了个字,但是字体太小了,看不出是什么字。
“娜娜,这个护肤品该不会不是你的吧?”刘妈妈猜测。
刘娜细细地看了看护肤品的包装介绍,随后才疑惑地开口,“这个护肤品不是我平常用的那种保湿的,这个是美白的。”同一个牌子,就连包装也差不多,但是功效却不一样。
“那可能是阿思拿错给你了。”
“阿思好像说过应该还有一套的,可是不见了。”她垂下头,脑海中一片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了,但是却又差那么一点头绪。
“还有一套?那有没有可能阿意还买了另一套,出事之前已经给别人,所以家里才只剩下一套?”刘妈妈盯着她手中的护肤品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手里这一套护肤品,就应该跟另一套护肤品调换了,这样,原本这套护肤品的主人,为什么没有拿回来要求更换呢。”刘娜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刘妈妈瞥了她一眼,“阿意都不见了,谁还有这个心思去管什么护肤品。再说了,你自己不也因为阿意的事一团乱吗。这护肤品你都扔在这里多久了,你连看都没有看过,要不是我,你现在都还没发现这事。”
刘娜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留意刘妈妈的话。
刘妈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我有事先下楼了。”
“嗯。”刘娜手里拿着护肤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良久过后,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从房间里拿出手机,向阿思打了个电话,想问清楚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帮凶即将出现了。尼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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