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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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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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风晓忧声声含泪指控,“这些我全都可以忍,因为我明白,自从进了宫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风晓忧,而是贵妃娘娘,也是注定一生无子的贵妃娘娘,这些事情我从未跟娘家人说起过,这些年来,我们风家是如何做事的,陛下您也看在眼里。是!风家势力确实强盛让陛下不得不防,可是您为和不想想,为何瑾儿年纪轻轻就要进入朝堂?就是因为他明白,若是不能强势些,陛下一定会想法子让风家死无葬身之地,所以陛下其实风家并不想跟您做对,一切的一切什么敌人全都是您自己假象出来的罢了。”

    庆远帝面沉入水,眼底里甚至透露出几分杀意。

    风晓忧视而不见,“我今日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求陛下能够放过我们风家一条圣洛,只要陛下愿意不与风家计较,家兄会双手奉上始帝的圣旨,瑾儿也会辞官隐退,再不问朝中事,陛下若心中有恨,臣妾甘愿承受陛下的任何惩罚,冷宫也好,处以极刑也罢,只求陛下莫要把您的恨放在小辈的身上,求陛下您以己度人想想,这般才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庆远帝越听脸色越是冷峻,目光越是森然。

    等风晓忧说完之后,庆远帝已经勾起了森冷的诡异笑容。

    他轻轻敲击着明黄色镶金的长长桌案,瞧着风晓忧的延伸极度的阴森。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朕的人竟然是爱妃,既然你猜到了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儿,那你可猜到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朕又会如何对待已经知晓了事实的爱妃呢?”

    ------题外话------

    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头疼欲裂,还好干出来了一章,字数少了些不要介意

相府风云 少年丞相 第四十九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陛下是一国之君,要杀要剐自然是陛下说了算。”风晓忧勾起一边的唇角,像是自嘲又像是讥讽,她眼神平静,哪怕是庆远帝表现出那样明显的杀意都没有能让她为之色变。她淡淡的笑笑,若是仔细瞧还能看出她眸子最深处隐藏着的厌世和疲惫,“陛下,今日风晓忧只是作为曾经的自己来跟陛下说这些话,我还记得和陛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您已经登基为帝,却偏偏年少轻狂,刚好那一日偷偷溜出宫碰到同样偷偷溜出府的我,陛下可记得那时候您承诺我的话?”

    庆远帝默然,嘴唇紧抿。

    他的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那一日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何等的惊艳,那是春日的时候,赶上正午阳光正好,郊外有许多游人踏春赏花,彼时桃花刚刚盛开。她一身飘逸的白色锦纱衣裳笑容张扬站在树下放肆的笑。细碎的阳光透过粉嫩的桃花花瓣照在她白皙如凝脂的脸颊上,带着暖阳的味道。

    有片片花瓣在清风的吹拂下洒在她的长发上,白衣上。微风中,她裙摆飘飞,青丝如墨,像极了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就是那一刻,他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因为她穿着朴素,身上不戴一点儿首饰,身边也不像大家小姐一样跟着一大堆的丫鬟婆子,所以他就误以为她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姐,因为当时心里的颤动,他甚至上前与她搭话。

    自然是被当成了登徒子!

    庆远帝陷入了回忆中,他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走近她的时候整颗心都在砰砰直跳,说话竟然都有些结巴了,那些话不经意就从嘴巴里许诺了出来。

    “姑娘,你若是嫁于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庆远帝失神间想着,头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怪不得会被当成登徒子。

    风晓忧泪盈于睫,抬头用一双用水洗过的眼睛瞧着庆远帝,她再次跪在了地上,刚才已经跪了四个多时辰的腿一接触地面便是彻骨的疼,她也仿佛是疼到了极点,眼眶都浮上了红痕,有淡淡的晶莹从眼底的深处浮现出来。双手贴地,额头贴在手背上行了一个大礼,风晓忧一字一句的道。

    “请陛下——废了臣妾吧!”

    “你说什么?”庆远帝震惊的几乎掀桌而起。

    风晓忧抬起头,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陛下,您废了臣妾吧,这些年来臣妾在这皇宫中早已厌倦了,今日就算陛下说臣妾大不敬臣妾也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您说过不会让臣妾受一丝委屈,可是臣妾入宫二十年,哪一天不是在受委屈?陛下,曾经令您心动的那个风晓忧早就在皇宫中磨灭了,如今剩下的只是心死如灰的臣妾,臣妾真的累了,为了权衡风家和皇室。陛下您总觉得把臣妾留在宫里就是捏住了哥哥的命脉,如今陛下既然要对付风家,早已经不再需要臣妾这个挡箭牌,既然如此。陛下,您废了臣妾吧。哪怕是打入冷宫也好,我阻止不了您对付风家的念头,也阻止不了风家的自卫,所以只求个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虚。或者您干脆一道白绫赐死了臣妾,也省得臣妾瞧着自己的母族败落”

    “你”

    风晓忧却不再听庆远帝说话,一个头磕到了最底,扬声道,“求陛下成全!”

    这一刻,庆远帝的心里早已没有了杀意。

    想起曾经令他心动的她,想起以往的种种,她这些年来恪守本分,从不逾越。哪怕明明知晓自己的孩儿是死在他的手上,她曾经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杀死他,哪怕他对她有防备,可是只要她有心,再加上风家的势力,如果想让他自然而然的‘死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从十五年前孩子夭折到如今,整整十五年,她竟然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甚至连一丝端倪都没有露出来。

    面对他的时候恭敬如常,温婉如常!

    他忽然怀念起曾经那个个性张扬放肆不羁的白衣少女来。明亮的蜡烛下,庆远帝仔细打量着大殿中跪着的女子,她和二十年前一样一身白衣,身形依旧纤细,光看背影绝对想不到她已经临近四十岁了。可在她的身上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张扬来,她现在整个人宛如一汪死水一般,泛不起一丝波澜。

    仿佛只要一眨眼她便会死去

    庆远帝拧眉细细回想。

    那个笑容明媚热情如火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想了许久都没有答案。

    终于,他低声一叹。

    “你起来吧。”

    一个人一辈子碰到一个知心的人是缘分。换了常人定要引为知己,可是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身边有一个了解自己比自己还要清楚的人,着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因此,庆远帝在对风晓忧惺惺相惜的同时却又防备着她。他以为对离儿他隐藏的够深,连老谋深算的贤妃和机智多端的君傲之都没有发现,可是风晓忧竟然知道!

    想起离儿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度复杂的光芒,很快就隐去。

    “你放心,这一次丞相大人是为国办事,朕还不至于会趁机对他暗下杀手。可是朕也不妨明摆着告诉你,虽然朕不会插手风蓝瑾这次下江南的事情,可是也不代表朕会帮他,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还有,江南蝗灾一事,事关重大,他若是处理不好,朕也绝不会轻饶!”

    风晓忧眼底里有一丝丝的动容浮现上来。

    她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多谢陛下开恩!”

    只要庆远帝不插手,就算太子和五皇子君莫都出动了人手,也不可能对瑾儿和澜月造成伤害风晓忧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了下来。

    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没有了心里那一口气支撑,她再也坚持不住,膝盖处裂骨一般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就软在地上。

    庆远帝面皮一紧,却没有立即让人传太医,他面沉如水,虽然决定不杀她,可是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也不能容她将他的秘密说出去与旁人听,就算她没有要说的打算,他也不得不防。

    “来人,传旨!”

    门外一直候着的全福听到庆远帝的高声传话立马弓着身子小跑着快步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风晓忧,又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庆远帝,心下一惊。却感觉到有一道鹰眸般锐利的眼神扫在身上,全福心中一震,敛下了眉眼,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面色平静的走到庆远帝的身边。

    “陛下,您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贵妃风晓忧思子成疾重病难愈,朕特容许她在无忧宫中修生养息,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无忧宫,也不许随意探望。”

    这就是变相的打入冷宫了!全福心下蓦地一惊。

    只是冷宫是无忧宫而已。

    风晓忧没有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庆远帝会这样做一般,无所谓的笑笑,跪直身子就要行礼。

    庆远帝大手一挥,冷眼看着全福。

    “看不到贵妃娘娘双腿不便吗,还不去扶着点!”

    全福身子一抖,鼻翼处都溢出了冷汗。

    他连忙快步走到风晓忧的身边,躬下身子伸出自己的胳膊,“娘娘,奴才扶您。”

    这一回风晓忧没有拒绝搀扶,她扶着全福的胳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要倚在他的身上,庆远帝见了便皱眉道,“立马送贵妃娘娘回无忧宫,让太医院的太医为娘娘诊治双腿,莫要留下了腿疾。”

    “奴才遵旨。”

    “退下吧。”

    等风晓忧回到了无忧宫几个太医进进出出一番紧张收拾完之后已经是子时时分。

    风晓忧倚在软榻上喝着女官吩咐御膳房煮的清粥,一勺勺慢慢的优雅的小口喝着,她的双腿膝盖上都上了药,清凉的药膏抹在上面又用纱布包扎住,屋里都能嗅到房间中清凉的清香。

    喝完一碗粥风晓忧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一旁的风嬷嬷也是包扎了双腿膝盖,刚才全福已经传了陛下的旨意,要将娘娘给软禁起来,可风嬷嬷看着风晓忧的模样倒不像是难过,眼神里也没有忧虑,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竟然还从她的眼底看出了欢快?!

    “娘娘”风嬷嬷担忧的看着她,担心她是不是受了刺激。

    “我没事。”仿佛看出了风嬷嬷的担忧,风晓忧微微一笑,她回到无忧宫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把今日在大殿上和庆远帝的对峙说了出来,保留了里面的一些密事。就这样还是把风嬷嬷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娘,您怎么能这样跟陛下说话,万一陛下大怒”

    “置之死地而后生罢了。”风晓忧摇摇头不再多言。

    她也是一步步的算计好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今日她故意穿了一身和庆远帝初次碰面时穿着的衣裳,中间提起她早夭的孩子,还有提起那些机密的往事,为的就是勾起他心里仅剩的良知还有显示自己的诚意。

    用自由换取庆远帝不插手瑾儿和澜月的事情值了!

    风晓忧透着窗子看着窗外夜幕上点缀着的繁星,和那月空中皎洁如水的月色,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

    瑾儿,澜月。姑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要全靠你们自己了

    ------题外话------

    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两天会调整时间更新,么么,期间谢谢亲爱的们的安慰鼓励,爱你们

相府风云 诡异莫测 第一章 到达江南

    最终庆远帝派出去和风蓝瑾随行的人不是他的心腹,而是从户部调出来的一个侍郎,这次赈灾庆远帝让户部的人在国库中筹集了五十万两白银,排一个户部的人去监工也恰如其分。

    因此,这一个消息传到风晓忧耳中的时候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说到底她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过是一场豪赌,输了就会被打入冷宫甚至性命不复存在,赢了则是为风蓝瑾和风澜月换取了一个好的开始。

    庆远帝的圣旨已下,一日的筹备紧张的过去之后,第二日清晨庆远帝在朝中简单的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待下朝庆远帝便让风蓝瑾和户部的侍郎立即出发。

    风蓝瑾早就在昨日准备好了行礼,浩浩荡荡的三千人从城中快马加鞭,很快京城就被远远的抛在身后,直至消失不见。

    风蓝瑾因为“双腿有疾”所以不能骑马,索性一群官兵还押送着五十万两的银子,所以进程并不算很快,他倒也不会拖累所有人的脚步。

    风澜月扮成长随的模样一直跟着风蓝瑾的马车身侧,随军前行。而云卿则是扮成了男子的模样,装扮成风蓝瑾的幕僚与风蓝瑾同乘马车。

    出了京城就上了官道,所谓的官道其实仍旧是黄土路,只是稍稍平整些,宽敞些罢了。路上被细心的撒了一层散散的沙子,这是为了防止马儿滑到用的。

    云卿瞧见了便微微点头,看来地方官员这一点做的还是挺不错的。

    马车十分的宽敞却并不豪华,里面的装饰也都是以舒服为主,简简单单朴朴素素倒也符合去赈灾的样子。云卿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看着骑着马走在前头的那个户部侍郎,年龄不是很大,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倒也不像是会武功之人,但是骑马的时候身姿却很矫健,看不出来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云卿瞧着他妥善的安排着哪些人该做什么,动作潇洒,说话利落,尤其是双瞳只见隐隐闪现的光华,此人应当不是蠢人。想到这里云卿失笑,看上去才二十多岁三十岁不到的样子就做到了户部侍郎的官职,想想也该知道不是个愚蠢的。

    只是

    “你说庆远帝怎么会派他来随你一同前往江南赈灾?”云卿放下车帘,侧首瞧着端坐在轮椅上的风蓝瑾。

    风蓝瑾正在看地图,闻言放下地图轻笑一声,“他是熙和四十四年的进士,陛下有心重用他。”

    云卿感叹,竟然用四年的时间从一个进士做到了户部侍郎,当真是了不起。要知道能混上一官半职说起来容易但是实际上哪里有那么简单,就拿云常来说,他也是苦苦挣扎了二十多年才从兵部的一个小吏做到兵部尚书的职位的,这还是陛下有心栽培的缘故。

    若是换了旁人,没有身家在京城,那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别说是进士,通常许多状元中了举不也经常因为没有在京城的人脉关系而被外放到各省市之中做县令?而且做了十多年才升迁的也不是没有。

    “他是什么来头?”

    “没有来头。”风蓝瑾微微一笑,眼底有莫名的光芒滑过,“此人名唤姜末,听说自幼便十分聪明,他不是本土的京城人,而是为了考科举而提前搬到京城居住的南方人。他家境十分富裕,人也十分随和,即使有功名在身也从不高傲自大,所以到京城不过短短两年就和许多年轻的贵胄建立了十分融洽的关系,后来他中进士之后,只要稍稍的去拜托一下那些贵公子,就能谋得一个好前程了。”

    云卿越听脸色越凝重,最后都不得不感叹一句。

    “好有心机的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次庆远帝派他随我们同行,究竟安得什么心思。”

    风蓝瑾想起昨夜宫中传来的消息,他眼底微动,感觉着马车的摇晃,动容道,“不用担心,此人虽然心机较深,但是也是个忧国忧民的人物,否则就算他人际关系再好,也万万不可能做到如今的地位。”

    “嗯。”云卿淡淡一笑,不再多问。

    马车行的不快却也绝说不上慢,经过十多天的快马加鞭,所有随行的人都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裳也都蒙上了一层土色,这才紧赶慢赶的到达了江南。

    越是靠近江南,风蓝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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