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调敎师啊,陆甲小电影看得多,重口味的他嫌恶心,但和兄弟们一起,也看过几部。一听这个,脑子里马上就是那些好好的人爬到地上扮狗给人家舔鞋的画面,自然,更不堪的还有。
这么一想,陆甲就坐不住了。他究竟是混过几年社会的,要陆由不跟徒千墨,行,可陆由如今,能不能自己做主呢。陆甲脑子活泛,立刻明白了,一切都得从根上起,先替陆由还钱,而后,用哥哥的权威,命令他离开卡狄。
可是话说得容易,钱从哪来。
不知陆甲是幸运还是倒霉,正发愁钱的时候,二条就和王鑫起了摩擦。那天并不是卡狄练习生休息的日子,但架不住王鑫人活络,请了假就出来了。可偏偏不巧的是,他刚一出来就下大雨,王鑫开着车,自然不会被淋到,但好容易翘了课,却碰上这天气,谁不是一肚子火,王鑫车开得飞猛,泥点子就溅了二条一身,二条也不是好惹的,追着王鑫车就狂骂,他骂人一向脏,王鑫本来不愿意惹事的,却生生被二条太具创新精神的脏话从车上轰下来了。这下,两人就约定了群挑。
群挑的地点,只有一条舌头硬的二条,居然就听了人家约的杏海医院那条路上。
王鑫那些天其实还没打算走陆由的线,因为在王鑫眼里,陆由就是一个借后面上位的,徒千墨这种地位的人,还不是吃完就算,陆由何德何能,最后,还不是被白玩了。事实上,王鑫除了打架耍心眼惹事的时候有头脑之外,是一个很蠢的人。
两边约好了在杏海火拼,王鑫家里是放高利贷的,杏海一片,正好就是人家的势力范围,这不,陆甲二条他们一到,就被围得连脸色都变了。他们一共来了不到十个人,可王鑫这边,人数多不说,还一看就是练家子。这架,难道还打得成?
但陆甲也真是幸运,就在一群人被围住打得几乎要满地找牙的时候,王悉臣出现了。
王悉臣,是来杏海探病的。探的,是surah的母亲。
虽说,杏海算是王鑫他们家那边罩,但到底这里住得都是惹不起的人,是以,群挑是去医院的那条路,而不是医院边上。杏海出名的就是环境好,一路开车过来,道路两旁全是树,陆甲他们就在一边的树林里被群殴。王悉臣哪里是有胆子多事的人,知道里面打架,他是一点也不敢惹,但他不挑事事招他,正开着车,一根铁棒子就砸在了车玻璃上,王悉臣本能地刹了车,心跳得飞快。车玻璃只裂了个缝,但倒霉的是,车不是他的,是surah的。
里面打架的人特别讲道理,听到他刹车声,立刻就有一个貌似领头的出来,王悉臣胆子小,可车已经停了,人家敲窗玻璃他又不能不开,这一开,看到的,就是一张绝对不好惹的脸。
事实上,王悉臣当时就慌了。不过他到底是能感觉到对方不是找茬的,于是屏住了呼吸,也摆起了架子。
这条路开往杏海医院,看王悉臣穿着打扮和开着的车,恐怕也是非富即贵,放高利贷的,眼色还是有,那人当即就表示赔玻璃钱。
王悉臣不愿多事,只点了点头,但后面立刻就见到了王鑫,王鑫手里拎着被几乎打软了的陆甲,“早都告诉你,东西不要乱丢嘛,看砸到人家玻璃,还有那么多花花草草,多不好。”
旁边的人立刻笑起来。
王鑫从后面提起陆甲脖领,“看清楚了,得要你赔!”
“呸!”陆甲狠狠吐了一口吐沫,被王鑫身边的人按住继续打。
“陆甲!”刚才陆甲被揪起头来,王悉臣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王悉臣对陆甲虽然成见颇深,但他毕竟是陆由的哥哥,这回被人打得这么惨,他可不能不管。怎么管,就着落在了王鑫身上。王鑫不认识王悉臣,毕竟,卡狄的明星太多,王悉臣纯粹排不上号,但是王悉臣,却认识王鑫。因为,王鑫在地下室,实在是太有名了。
王悉臣深深吸了口气,“王鑫。”
在这个地方被人叫出了名字,王鑫也吓了一跳。王悉臣这一年的演戏生涯倒是让他长进不少,立刻就说出了陆甲是徒总监面前的红人陆由的哥哥。
地下室的管理非常严,王鑫家里就算有点小背景,也实在是无法和卡狄抗衡的,他一来怕打架的事曝光,二来,也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事,没必要得罪人,这样,就很好心的,将被打伤的陆甲送到了杏海医院。并且,大方地承担了医药费。
甚至,还很有眼色的,陪王悉臣一块看望了surah的母亲。
这样一来,陆甲王鑫不打不相识,王鑫虽蠢了些,却究竟不是笨蛋。陆甲扎好了伤口就叫嚷要出院,王鑫不愿得罪他,也好言好语地劝他先住着,陆甲道,“有住这高级地方的钱,你还不如给我。”
王鑫家里放高利贷的,陆甲说了这一句,他要还看不出陆甲正着急筹钱,也真对不起他家祖传的事业。于是,王大少爷指使手下的人,基本上没费什么功夫,就让陆甲欠下了十万。
可欠下十万的第二个小时,人家就上门来要债了,连本带息十八万,叫陆甲明早八点之前一次还清,还不出来,就是最古老也最残酷的私刑,剁手指头。
陆甲这时才急了,王悉臣也急了。他疯了一样地找陆由,陆由那一天,却在徒千墨家里。
最后,当然是王鑫盛气凌人地出现在那些讨债喽啰面前,不止钱一分没要,还抬出了他老爸的名头吓得那些喽啰屁滚尿流。他这一手,将陆甲连同王悉臣一块镇住了。王悉臣只知道他家境不错,哪能想到,人家家里还雄霸一方呢。
王鑫这么出了力,人家开口要陆由在徒千墨面前举荐当然没问题了,至于王悉臣的《犀角》面试,这时候,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了。
说实话,王鑫这一手还是玩得很漂亮的,最起码,蒙陆甲这个没大脑的和王悉臣这个有大脑等于没有的人绰绰有余,他们最多只能怨王鑫趁火打劫,又有谁会想到,本来就是他设的局呢。
作者有话要说:交代了一下高利贷和这场纠葛的原因
陆由的哥哥,陆甲,是一个很没脑子的人
陆由的朋友,悉臣,是一个有脑子没心眼的人
王鑫是蠢货,可他们俩却被这个蠢货耍得团团转
至于小由,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的腹黑本性,终于渐渐显露了
今天有点晚了,文文还没校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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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81、八十、即便是惩罚 。。。
徒千墨心里知道了陆由的委屈,陆由如今又这么小心翼翼地伏帖他,他也说不出个什么话来了。
是以,陆由要替他放洗澡水,他也没拒绝,等洗了澡出来,陆由却依然在他门口跪着呢。刘颉在桌边看书,陆由就安安静静捧着一只托盘,盘里有垫脚的毛巾,指甲刀,足乳一类的东西。
陆由的背挺得很直,脊柱线连着挺翘的臀,侧面的曲线非常好看,见他出来,就将托盘捧得更高了,“陆由服侍老师。”
徒千墨倒是真想看看他打什么主意,只随意嗯了一声就在床边坐下,陆由微笑着将毛巾垫在床边沿,又欠身去扳徒千墨脚,徒千墨也就顺势将脚搭在毛巾上。
陆由面上的表情很柔和,还又顺手在徒千墨身后垫了垫子,“老师略略靠一会儿,可能会舒服点。”
徒千墨也笑,“好啊。”
陆由轻轻点头,便顺势在他脚边跪了,将指甲刀拿出来细细替徒千墨修剪,他的动作很轻,每一下都依着徒千墨脚趾甲原来的弧度,大概是他服侍的太周到,徒千墨还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陆由剪过了指甲,便换指甲刀背面的小锉子替徒千墨将甲刺磨得光光的,直到另一只脚都剪完,陆由又替徒千墨上了足乳,他先是用手将足乳暖化了,才用掌心顺着徒千墨脚上的皮肤来涂,他用手掌最带着温度的中心替徒千墨揉搓脚背,又用触感绝对柔嫩的手指指腹为徒千墨指缝处的皮肤按摩,等到替徒千墨脚心收拾时,力度恰到好处,动作虽然温柔,但绝不会轻到让徒千墨觉得痒,最后,他甚至是在虎口处抹上足乳轻轻地摩擦徒千墨脚侧,徒千墨被他侍弄得舒服,直等陆由起身收拾指甲屑才缓缓道,“阿颉,他比你还会伺候呢。”
刘颉站起身,“是陆师弟有心。”
徒千墨先头对他说了陆师弟三个字,刘颉又不是笨蛋,此时见老师放松下来,立刻就为陆由说好话了。
徒千墨坐起身,“我看,是别有用心。”
“老师——”刘颉似是想说什么。
徒千墨摇了摇头,陆由将指甲屑倒了还要洗毛巾收拾工具,徒千墨便坐在那等他。刘颉看老师没话了,便在一旁侍立。
陆由的动作倒快,他一回来,就站在徒千墨安全距离外,“小由看老师今天有些乏了,正巧刚洗过澡,不如,要小由替您按按吧。”
“好啊。”徒千墨站起了身,张开了手臂。享受的样子完全类似于古代衣来伸手的皇帝等着太监宽衣。
陆由果然就站到他身前去,替他解开浴袍的带子,徒千墨的后背线条非常完美,他的肩很宽,脊柱线的部分略略凹下来,连着完美的翘臀勾勒出非常诱人的弧度,蜜色的皮肤泛着一种极具生命力的光华,让人禁不住地想,若是能顺着他颈背一路吻下,该是何等的旖旎风光。陆由替徒千墨去挂衣服,他便非常享受地趴在床上。
等陆由手才按住他脊背,徒千墨的声音却瞬时冷了下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想要什么,说吧。”
陆由的手指顿了一下,却继续用两只相对的拇指替他按着后背,“小由能求什么呢,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乖巧一些,说不定,老师想着我的好处,能许我早些回来。”陆由的声音杂着几许幽怨,刘颉禁不住看了他一眼。
徒千墨却是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陆由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连忙跪在床边,“小由又说错话了?”
徒千墨站起身,他太高,又站得太直,灯光投下来的阴影正好将陆由笼罩起来,“陆由,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要什么,说吧。”
陆由一抬眼,就是他坚实的胸膛,大概是跪得太近了,他只觉得自己被压得死死的,半天,终于才说了一句话,“悉臣为了我失去了面试的机会,我想求您,看在照顾了我这么多天的份上——”
“不行!”徒千墨的话太绝对。
“老师!”陆由叫了一声。
“你起来吧。我说,不行。”徒千墨挪开了步子,自己去穿衣服。
“老师,您给悉臣一次机会吧,如果不是我的话——”陆由才说到这里,却被刘颉狠狠打断了,“老师让你起来,没听到吗?”
“三师兄!”陆由没想到连刘颉也不帮他,“悉臣当年是为了我才进的卡狄,他为这个角色,真的付出了很多,如果现在还是因为我害他失去已经拥有的东西——”
徒千墨将贴身的内衣狠狠拉下来,“谁跟你说《犀角》是他本身就拥有的东西。”
“老师不是对那天来面试的人都不满意吗?悉臣他无论是气质,外形——”陆由还想求,他本来绝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可是,他实在欠王悉臣太多了。
“不要再说了。”刘颉拉了他一把。
陆由这一次是豁出去了,他是真的跪下来抱住了徒千墨脚踝,“我明天就要走了,您说是您选中的我,您现在已经不要我了,就连我最后一个请求,都不肯答应吗?”
徒千墨看陆由如今才是真的跪在了他的脚下,可是他的气却是直窜上脑门,他伸脚就向陆由踹过去,可脚被陆由箍住也的确是没什么力气,陆由哀求道,“我不敢多求,他本来就要来面试的,您就再看他一眼,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次,还不及徒千墨发脾气,刘颉一把就圈住了陆由的腰,将他拉向一边,“陆由,你闹够了没有,老师面前,还有没有尊卑!”
“老师,我不是故意牵线搭桥,您只要看他一眼,一眼就好啊——”陆由依然不肯放手,被刘颉一带,差点连徒千墨都跟着跌倒了。
“陆由!”刘颉呵斥他。
“放开他!”徒千墨的声音几乎和刘颉同时响起。
“老师——”刘颉心里是知道徒千墨的打算的,生怕这个陆师弟一时不知好歹,又逆了徒千墨的鳞。
“你们俩都放开。”徒千墨的声音并不大,可刘颉和陆由都听话放了手。
徒千墨瞥了陆由一眼,“你跟在我身边,自然有人要你做牵线搭桥的事,王鑫有可能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我不管你是为利,还是为情,我要选什么人,自己自然会挑,以后,时日久了,有你说话的机会,但现在,还不成。”
陆由抿着唇,“我就求这一回,不会再有以后了。您允了我这一回——”
徒千墨难得平心静气的说话,陆由还是一般的冥顽不灵,“你没耳朵吗?”
“老师,就这一回!悉臣,我不是故意卖人情的,真的是因为他合适,surah姐才会想把他推荐给您的,而且,如果这次没有我的事,悉臣很可能,就会得到这个角色了啊。”陆由倒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刘颉看陆由固执成这个样子,是真的摇了头,“陆由,你也在卡狄混了两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脑子吗?”
“我——”陆由有点懵了。
“你闭嘴!”徒千墨对着刘颉的态度无比恶劣。
刘颉却终于说了出来,“从你进门的那一天,沈彦非就是你的,再也没有别人了!”
“啊?”陆由是真的呆了。
徒千墨狠狠瞪了刘颉一眼,“我当年就不应该救你,要你关到牢里嗑瓜子去,听说有牢头狱霸旁边看着,每天多少斤,嗑不完饿饭罚站,嗑碎了伸手就打,省得你和濮阳一样,随便说话不长记性!”
刘颉原本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怕徒千墨生气,可听老师这么说,也知道他不怪自己了,他不如赵濮阳会讨好,只是低头道,“阿颉乱说话了,我自己含核桃去。”
徒千墨轻轻摇了摇头,“滚回来吧。”
陆由这时才像回过神一样,仰起头看着徒千墨,“您的意思是,沈彦非,要我演?”
徒千墨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就凭一个慕节周,就能把你推到我这来?”
“那——”陆由没说出来,难道,真的是您自己看中的我。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对于一个已经决定要走而最后搏一把的人,这个消息,太爆炸了。
徒千墨挥了挥手,“陆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每一个调敎师,都是一个强大的心理学家。我知道你今天算计我,但我不想和你计较。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就和你说过,聪明,是好事,可自作聪明,从来只能自取其辱。”
“阿颉。”徒千墨叫了一声。
“是。”刘颉低下头。
“你今天也有做错事。师弟在这,我不为难你。”徒千墨已经在床边坐下了。
刘颉的心跳得越发快了,他知道,每次徒千墨说不为难的时候,往往,是比为难还要难。
果然。
“你陆师弟的家法,在柜子里收着,你去拿出来。”徒千墨命令道。
“是。”刘颉只得打开柜子,取出了陆由的藤条和戒尺,双手捧到徒千墨面前。
徒千墨收了戒尺,却没拿藤条,他重新看着陆由。“我不管你是心灰意冷也好,以退为进也罢。我没有提过要你走,你一次又一次的,是说给谁听?”
陆由不敢说话了。
徒千墨望着刘颉,“他乱说话,你也多嘴。我没冤枉你们吧?”
“没有。”刘颉和陆由都唯唯诺诺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