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跟着卢氏进了厅堂,已有许多人等在那里了。慧馨这次成亲,谢家各房头都派了人来参加,之前慧馨一心备嫁心无旁鹜顾不上这些亲戚,这次回门才上了心。
卢氏心知慧馨估计认不全屋里的人,便把众人又介绍了一番,众人围着慧馨说了一会话,便很有眼色的相约离去,只说是让慧馨多多休息。
其他人离去后,卢氏仍然留在慧馨身边,慧馨猜定是有重要的事跟她说,便直接开口问了。
原来卢氏是要跟慧馨说谢家选族长的事情,之前慧馨曾答应过会让南平侯给谢睿助威,如今谢家上下基本都认定了谢睿做谢家的第一任族长,只等着南平侯有所表示,此事便可定案了。
慧馨曾说可在此事议定时,由谢睿出面请他们夫妻过来,谢家人想着还是不要太多打扰南平侯为好,趁着这次慧馨回门便把事情定下来最好。说白了,谢老爷还是有些害怕侯爷,只想着跟南平侯还是少见为好,便提议趁早把事情都搞定。
慧馨听了卢氏话说道,“二嫂放心吧,这事我已与侯爷说过了,他已是应承下了,想来外院那边,父亲和二哥一提此事,他便知该怎么做,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也好。”
卢氏听慧馨这样说,忙唤了丫环过来,交代几句话让她去外院那边跟谢睿通气。放下心事,卢氏询问起慧馨的婚后生活,慧馨只笑而不语,卢氏见状便知她和侯爷应是琴瑟和谐,姑嫂二人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了笑容。
慧馨和卢氏又说了一会话,提起了后面许家的安排。慧馨说道,“……十月中旬,侯府准备走水路南下回上港。太夫人年纪大了,京城冬日寒冷干燥,怕她老人家受不住。侯爷和我商量着,趁着十月份天气还不冷,河道尚未结冰,全家到南方过冬。”
卢氏听了心下有些吃惊,“侯爷竟是又要去南方么?”
慧馨微微一笑说道,“南方冬日气候温暖,比北方舒服太多,便是当初在江宁也比在京城好过,记得当年初来京城,我和母亲都是很不适应。将来若是有机会,也让二哥带嫂嫂去江宁住几日。”
卢氏听慧馨如此说,本想出口的劝阻语也说不出口了,转而跟慧馨打听起南方的一些风情。
“对了,走水路会途经江宁,到时我们会回家看看,二嫂帮我跟父亲和母亲打个招呼,侯爷那边说不用太过刻意,我们大概会停留个七八日,请母亲看着安排。”
卢氏看慧馨的神色,便知她之所以一定要在江宁停留肯定是想见见二姨娘,这次慧馨成亲,谢太太没有带二姨娘一起来,本来是故意的,后来发现慧馨对家里十分强硬,又后悔应该带着二姨娘来京城,好歹谢家还能拿个慧馨的把柄。而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谢家不敢得罪慧馨,谢太太也再不敢用二姨娘的名义来拿捏慧馨了。
……
二个月后,许家一行登上了南下的船只,一行九艘船全部都是许家的私船,偌大的许字旗飘扬在船头。
慧馨他们乘坐的船被护卫在中间,这些船只都是特制的,比普通商船的速度快了两倍,不到十日,他们便到了江宁。
谢家早已接了消息派人等候在码头迎接,慧馨扶着太夫人下船上了马车,南平侯则骑马跟在她们旁边。
谢老爷和谢太太提前一个月回到江宁,虽然慧馨说了不用刻意准备,但谢太太还是专门把谢家的一个别院重新装修了一下,安排慧馨他们住在里面。
次日谢家准备了筵席,太夫人因年纪大不想凑这个热闹便留下来休息,慧馨和南平侯去了正院那边赴宴。
慧馨他们到的时候尚未开席,侯爷跟着谢老爷去了书房,慧馨留下与谢太太说话。谢太太说了几句话,便推托要休息一下,让慧馨也回自个以前住的地方休息。
慧馨出门走了几步便碰到了大姨娘,大姨娘领着慧馨去了二姨娘的住处。言辞间,大姨娘透露出这是谢太太的安排,让慧馨有机会跟二姨娘独处一会。
谢家规矩严,家族宴会姨娘小妾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慧馨只能私下里才能见到二姨娘。慧馨心知这是谢太太要讨好她,但自个又拉不下这个脸,才让大姨娘出面。
慧馨进了二姨娘的屋子,丫环们都退了出去,屋里只有二姨娘坐在桌前,似乎正在写字。
二姨娘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慧馨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慧馨看着二姨娘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嗫嚅着说道,“姨娘,我回来看你了。”
二姨娘拉着慧馨的手,询问起她去京城后的事,慧馨将这几年身边发生的事一一讲了,只是略去了其中的艰险,她不想让二姨娘担心。
说完自个的经历,慧馨又问起二姨娘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二姨娘笑着说道,“……你很争气,看在你的面子上谢家自然不敢把我怎样,这些年老爷太太对我都很好,吃穿不愁,府里的下人也是有眼色的,倒比以前过得还好。前段时间老爷太太上京参加你的婚礼,太太本想要我掌家,是我推辞了。大姨娘这些年帮着太太理家更顺手,我无心争这些,便还是推给了大姨娘。再说,慧嘉虽然去了,但她是为了谢家才牺牲地,我不愿看着那些下人踩低大姨娘。我本来就只爱看看书写写字,那些俗物是懒得管的。”
慧馨听了二姨娘的话,心中大石落地,沉吟了一会说道,“姨娘,以后我会常住在南方,但我会时常派人往这边送东西,到时我会嘱咐来人专门过来看望你,若是姨娘有什么事便直接同来人讲,想来谢家没胆子敢拦着南平侯府的人。”
二姨娘心知慧馨是放不下她,便点头应下此事。待慧馨临去前,二姨娘从旁边的花瓶里取出一卷字幅送给慧馨。慧馨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字“宁静以致远”。
之后几日,慧馨和南平侯陪着太夫人去了大召寺烧香,在寺庙里住了两日。他们住的院子是大召寺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当年南平侯曾在此处假装养伤,诱骗汉王派杀手袭击他。
慧馨想起这事便问南平侯道,“……为何汉王要谋害你呢?按说你从未插手当年汉王和太子之争,汉王又为何会针对你?”
想起汉王,南平侯不屑地耻笑了一声,“汉王身边的谋士曾向他进言,他若想得皇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结识文官,让朝臣转变立场改支持他,迫使永安帝换太子,但这条路耗时会很久,第二条路是起兵造反,名义好找,但起兵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便是我,在我在,汉王就是做不成军中第一人。”
慧馨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以汉王的身份,只有南平侯能挡在他面前,而且事实已经证明,汉王正是输在侯爷手里,“……这么说来,汉王当年刺杀你失败,便起了念头结交文官,这才动了娶慧嘉的念头?”
“大概吧,不过这些都是前事了,现今再追究也没意思,”南平侯说着把慧馨一下抱了起来,“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看风景。”
慧馨赶忙抱住侯爷的腰,熟悉的风声中,被侯爷带上了房顶。几个起落,他们便到了大召寺正殿的顶上,这个位置是整个寺庙最高的地方,从此处向下望去,颇有一种一览众山的感觉。
番外2 慎入!
临近年关,上港城热闹非凡,做生意的人挤满了上港的街道,上港的拍卖行整个腊月都不歇业,日日都有新品推出。
南平侯带着慧馨去巡视了一圈造船厂,两人返程途经上港,慧馨想起以前一直没机会参加上港拍卖会,便提出要去看看。
拍卖会每天从巳时持续到未时,慧馨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不过拍卖会大多会把重头戏留在后面,所以越到后面会场的人越多。
侯爷带着慧馨进了拍卖会所的包厢,有伙计拿了册子进来,给他们略微讲解了一下今日拍卖会的各种事项。
拍卖的大多数物品都是些稀有个大的宝石,慧馨对这些不是很有兴趣,南平侯府什么没有,光她这次成婚宫里赏下来的东西都比这些拍卖的更好,不过最后一件物品倒是吸引了慧馨,那是一支小型手枪。
大赵也是有火器的,顾承志手下便有一支火器营,只是多以长枪为主,至少慧馨从未在大赵见过短得可以一手握住的短枪。
只是这支手枪明显更偏向观赏性,枪身上镶满了宝石,流光溢彩,与枪相配的铅弹只有四枚。这支枪说是武器,更像收藏品。
南平侯发现慧馨似乎对那短火枪很感兴趣,侧身靠在她耳边说道,“你喜欢么?”
慧馨摇了摇头,她倒是想弄一把火枪玩玩,但这种镶满宝石的就算了,拿在手上她还得老担心上面的宝石掉下来……“不,这东西有点意思,但太花哨了,华而不实。”
“咱们家里有两支,回头你想玩了,我教你。”南平侯微笑着说道。
临近年关,上港城终于安静了下来,商户陆续歇业回家过年。慧馨和侯爷一商量,准备全家到山里的那个庄子过年。
这个庄子建在山里,到了冬天反倒比外面的城镇暖和,再加上有温泉,正是冬日度假的好地方。
南平侯府就三个主子,太夫人、南平侯和慧馨,过年的相应准备也简单。庄子上人不多,慧馨要处理的家务也少,一天到晚跟着南平侯泡在一起也没问题。
这日,南平侯和慧馨站在庄子外的一块空地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把火枪和四粒铅弹,百米远处竖着一面靶子。
南平侯左手搂着慧馨的腰身,右掌握着慧馨的右手,瞄准远处的靶子便是一枪,铅弹飞出正中靶心。
趁着侯爷跟慧馨讲解要点的时候,守在一旁的侍卫一拥而上,到靶子后方寻找那粒铅弹。
“……这火枪后座力大,你一个人用须得两只手握着,”侯爷跟慧馨讲着火枪的特点,“按说这火枪也算是个奇物,偷袭制胜的好东西,不过缺点却也很致命,一次只可发射一粒弹子,再要用便要重新填装弹子,而且这弹子也不易制,每次用过后都得把东西找回来,要不然便是用一粒少一粒。”
慧馨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她并不是要什么神枪手,说要学这个不过就是好奇罢了。
侯爷站在慧馨身后扶着她,教她怎么瞄准,怎么站位才不会摔倒。
本来两人挺正经地,也不知从那刻起,慧馨忽然觉得侯爷扶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本来她就瞄不准靶子,这下被侯爷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放下手里的枪,在侯爷的手背上掐了一把,“别闹,这大白天的,周围都是人,也不怕人笑话。”
慧馨感觉背后的胸膛震动了几下,听到侯爷的闷笑,“大白天不假,可这里只有你我,何惧别人看到。”
慧馨四下张望果然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原来这群侍卫早得了侯爷的眼色退了出去。
慧馨无奈地把火枪放在旁边的桌上,转身面对南平侯,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南平侯低头看着怀里人如水般盈盈的双目,心神有一瞬间的悸动。他活了半辈子了,自认经历风雨后再不会为什么所动,可如今在自个妻子身边却像个毛头小伙一般,忍不住总是动情不已,怀里的人让他爱不释手,这般执着的情绪是从未有过地。
南平侯抱着慧馨几个起落钻入树林停在了一颗树上,这种南方的树种,叶子特别大,正好把两人都遮住了。
南平侯情动之下熟练地剥光了慧馨的衣裳扔在旁边的枝叶上,虽然热血冲头他还记得转个身,自个背靠在树干上。
慧馨吓得紧抱着南平侯,双腿紧紧夹着侯爷精壮的腰,生怕掉下树去。虽然户外的温度不高,但慧馨紧贴在南平侯胸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包围了她,让她感觉不到寒冷。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户外更加刺激,南平侯只觉得这股热情似火般无法抑制,灼烧着两人。
慧馨虽然是上辈子见识过岛国XO片,但是此番YE合却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地兴奋,越是羞耻越是无法克制,只觉得要跟侯爷融化在一处。
粗糙的树皮摩擦着背后的肌肤,却无法缓解心底的躁动,南平侯抵着慧馨的额头,寻找到渴望已久的樱唇,狠命地汲取着醉人的津液,怀里人身上散发出淡淡地香气,让他沉醉不已。
嘴唇一被放过,慧馨张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抬眼看到侯爷正望着她,只觉热气从脚冲到头顶。慧馨全身泛着羞红,把头埋在南平侯怀里,左手紧紧勾着侯爷的脖颈,右手哆嗦着去捂侯爷的眼睛。
南平侯抱着慧馨,只觉得怀里的身子好似要化成一滩春水,他一个用力将慧馨抛起只用右手接住,慧馨惊呼一声紧紧贴在侯爷身上,南平侯左手在慧馨背后摩挲,引得慧馨娇喘不停阵阵轻颤。
……
当夜,慧馨靠在温泉池的边上休息,白天跟侯爷一通折腾,她可是累得够呛,完事后她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了,全靠侯爷给她穿了衣服抱着她回来。
想起白天的那场情事,慧馨不免又红了脸,但她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闭了眼想起了心事。
身边的水一阵激荡,慧馨闭着眼嘴角微微一笑,下一刻身子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南平侯轻柔的吻落在慧馨的额头,眼角,脸颊,最后是嘴唇,一记深吻后,慧馨睁开眼睛微笑着望着眼前的人。
南平侯的手敷上慧馨的腰,轻轻地揉捏着,“疼不疼?”
慧馨摇了摇头,身子缠上了南平侯的腰,“这温泉很好,你教我练地那些拳脚也很好……”
婚后,慧馨每天都跟着南平侯锻炼,如今也可以耍一些简单的拳脚,身子骨一天好过一天。
南平侯坐在池里的岩石上,把慧馨揽在怀里,双手按压慧馨腰部的几处穴位为她解乏。
慧馨闭着眼睛躺在南平侯身上,享受着侯爷的伺候,感觉到身后有一处火热抵着她,回头看去,却只见侯爷专注地给她做着按摩。
南平侯见慧馨有些不老实,忙按着慧馨的腰,“别动,你今天累着了,好好休息一下。”
慧馨握着南平侯的手,转身面对侯爷坐在他身上,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口上划动。
“你……”南平侯抓住慧馨不老实的手,看到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宠溺地把慧馨往上拢了拢。
慧馨顺着南平侯的动作,身子一起一落,水流缓解了她的动作,缓缓地坐在了侯爷的炙热上。
南平侯抱着慧馨轻轻的律动,轻柔地动作带动周围的水缓缓地荡漾,没有白日里的热情,却有另一番柔情。
在最后的关头,慧馨情动地弓起身,背上的黑发落入水中。南平侯停顿了一下,也在慧馨体内释放而出。
云收雨歇,慧馨老实地趴在侯爷身上,两人小声地述说着情话。
慧馨犹豫了一下终是把心中的疑感问出了口,“……你,在犹豫什么?”
南平侯望着慧馨有些不解,良久他呼出一口气叹道,“……你发现了?”
慧馨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你我已是夫妻,若是我连这也发现不了,怎好意思说自个身心都在你身上呢……有什么不能跟我说么,你在担心什么?”
“我……你应该听说过我们许家以前的事,我原本应该还有四位兄长,可是他们全都英年早逝,即使以我父亲贵为国公也没能保住他们,”南平侯说道,“我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但是却遇到了你,我很想跟你拥有共同的孩子……”
慧馨心下了然,南平侯深受父兄早逝的影响,一直害怕拥有子嗣,害怕他的孩子也会像他的兄长一样保不住,所以每次欢好的紧要关头,南平侯总会有瞬间的犹豫。作为妻子,慧馨自然发现了侯爷的反常,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也察觉到了。
南平侯紧紧地把慧馨抱在怀里,闷声说道,“我会保护你们的,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慧馨在南平侯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是第一次侯爷在她面前露出弱点,慧馨一次次地亲吻着侯爷,安慰他的焦躁。
良久,两人都平静下来,慧馨握着南平侯的手说道,“我也想要你的孩子,孩子们的路要他们自个走,我们只要尽好父母的责任便是,儿孙自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