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逸尘在典礼上看到他,知道中计了,也已经来不及了典礼一开始,他这辈子就只能是男妃,以自己爱人的一个玩物的身份,终声被禁锢在这死气沉沉的后宫里!
到时候,杀手不见了,梵汐被掳走了,他和逸尘陷入眼前的困境民众的视线也被皇上新一轮的选秀拉走了还有谁能忤逆那个女人的意思?
他不是想至一起长大的茗仑於死地,但是与友情而言,死的不明不白还要牵连九族的北冥岂不更冤枉?与爱情而言,如果茗仑真的打算动摇逸尘的江山,那她更是不会原谅!
可惜现在,梵汐身在何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在太后故意制造的重重困境面前,北冥的冤屈,怕是神仙也帮不了他了!
与此同时——
江南,官塘岸边最豪华的那艘租价惊人的坊船被人包了去,不止将船连包了三天三夜,还带了一大群歌舞伎上船,手笔之大在这富庶的江南也实在少见。
据说包船之人是两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更让这官塘沿岸的大姑娘小媳妇不由窥探不已。
宽敞的甲板上,乐队舞姬歌舞升平,奇怪的是跟别的富商巨贾不同,这两位客人却不允许姑娘们去坊内敬酒陪坐,还在之间挂上一层薄薄的纱帘。
“今天天气不错啊,看来游湖的日子果然选对了。”千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像平常一样悠闲自在,“只可惜这些姑娘究竟是比不了蓝香宫的那些美人啊。”
“恩,我也比不了你对花酒花娘小倌这样在行,所以感觉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梵汐侧卧着,将头枕在盘坐身边的他的膝盖上,不由想起了千夜第一次出现在蓝香宫时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忍不住煞风景的话脱口而出。
这家伙,以前一定是经常流连那种烟花柳地,一想到他对别人也相对自己一样那般的温柔梵汐觉得不知怎么了,心里竟然一阵没来由的难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亲近这个人,虽然这样的小动作在对方看来可能不以为意——再开心的陪着他,在这江南玩三天!
——这就是千夜提出的救北冥的条件。
千夜说,他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答应他这个“条件”,他才肯伸出援手。
倒不是相信,而是北冥全家抄斩的日子是自那天发现布告的七日后,而从这里返回京城,就算骑快马、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也要十来天他实在是无能为了了!求千夜,多少有几分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而千夜没有必要骗他,如果办不到直说就好,在这种本来就不可能办到的情形下,就算自己伤心,也怪不到他头上,何必要骗他?沿途对他这样好,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融洽了些,此时骗他,换来他三日的温柔,之后便是被欺骗的愤怒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他选择相信!
而且,这家伙说什么“不做赔本买卖”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能用三天的温柔相待,换取对方的以命相搏?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突然想起那时候梵沐的话——
这一次,不会再是苦肉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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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无以为报
这三天来,梵汐的心里都在承受着一份煎熬——他甚至几次想说出不用千夜以生命去换北冥的清白和北冥全家的命运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却都硬是咽了回去。
一边是他最重要的北冥,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一边是对他呵护有加的千夜,细心的温柔近在眼前在这个天平面前,他像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恨自己的不争气,可除了左右为难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可在这个天平上增加上北冥家几百口家人的性命,天平就倾斜了——自己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居然眼睁睁的让待自己如此好的人去送死!
“哟,这口气怎么像是在吃醋啊?那我答应你好了,下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碰!。”
千夜明显揶揄的口吻和调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心里所想的影响,竟然也能让他的心,“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梵汐偷偷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却发现他依旧满不在乎的望着自己傻笑,原来刚才这话也是为了让他放松下来而故意逗弄吗那么精明无比的人,怎么就傻了呢?
下辈子这算是什么?生离死别的承诺?
千夜的示爱依旧每天在耳边翻滚,梵汐依旧不认为自己会爱上北冥意外的人,更何况是这个双手沾满别人鲜血、还屡屡侵犯过他的千夜!
可这个人却愿意为他豁出去了!
过了今天,千夜就要返京认罪这一次,不是被威胁,而是心甘情愿的这样亲近在他身边
梵汐半卧起身,将脸靠近千夜的脸,脸上的表情并不暧昧,却有几分的认真——
“很久以前,我曾经想过——如果不是生在王侯将相之家,而是一个布衣书生、或者江湖浪人什么的,在这有‘浪漫之都’之称的江南船舫上,可以日日把酒吟诗、闻乐舞剑,再有那么几个红颜知己相伴在侧那样的人生才是我梦想的乐事——而今,这样的景象就在眼前,只是身边的人非我所憧憬,却更胜我所憧憬。”
非我憧憬,却胜我憧憬他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千夜平时说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可这却是他此时真实的心中所想。
话毕,竟用他微冷的唇,轻轻的在千夜的脸上蹭了蹭,这大胆的动作,引来千夜满目的惊讶他想再做点什么,可是这叫做投怀送抱吧?他没有做过,也不知再如何继续下去。
“呵呵,傻瓜,生在名门相府的你,又怎么会了解民间的疾苦?那些你所憧憬的风流文客、江湖浪人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像我们现在这般衣食无忧、如此悠哉雅致的讨论这种不找边际的话题?”
这一次,千夜却淡淡一笑,表现出罕得一见的克制,宠溺的将手环上他的腰际,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梵汐只得进一步将唇攀上他的耳际,吐着诱人的气息:“千夜、夜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么”
话没说完,自己的脸已经红的像是烧透了一般,这样的画面、这样不检点的言辞,先生的四书五经里没有,可是此时他却不知怎么了,打定了主意想要诱惑眼前的人。
——千夜明天就要为他去送死了!除了自己之外,他没有任何可以报答的东西!
梵汐只觉得腰际上,千夜的力道明显在增加,耳边男人的喘息也随着他的撩拨在变粗重,可是千夜显然并没有放弃克制——
“汐儿,别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会忍不住”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忍?不像你”
他的目光像水晶球一般清澈的落在千夜焦躁的脸上,羞涩却没有做作的矜持,他今天已经想得很清楚——他们之间还从来没有个你情我愿、极尽缠绵的欢爱过,他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把自己好好地送给这个男人一次!
“因为”千夜顿了一下,将额头轻轻的靠在他肩上,“在我说了‘爱上你’之后,便不会再胁迫你,也同样不会接受你的同情或者报答我希望得到的——是对等的感情。”
该死的,这的确不像他可谁让这个小笨蛋把愧疚,那么明显、藏都藏不住的写在脸上!
梵汐凝视着他,不语,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四目交织,舫间里只剩下外面传来的乐曲声回荡不已。
末了,才听梵汐轻叹一声,主动地伸出双臂环住千夜的脖子,很少想这样勇敢的毫不避讳他炙热的目光——
“你是想说,你会等到我爱上你的那天吗?”
“恩。”
“那如果我说过了今天,你这个人、你的名字再也走不出我的心,可以吗?”
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情话,望着千夜的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即使被对方灼热的视线来回审视,都没有一丝的逃避!
只这一句,就足够天雷勾动了地火!
——千夜笑了,环在他腰际上的手顿时活跃起来,动作娴熟的卸去他腰上的锦缎丝带,梵汐丝质的上衣顺着宽大的领口瞬间滑落下来。
“如果为了这一句,即使死了也值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早已熟悉大手、带着火热的情欲,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触碰梵汐的身子轻轻一颤。
这到底是谁在如谁的愿?
如果是为了换取临死前的千夜这样的心情,那么即使说谎也值了,不是吗?
说爱上了什么的
除了这具千夜还算感兴趣的身子之外,他还能用怎样的方式来报答可是,就真的只是同情么?他们该做的都做过了,虽然他无法爱上这个人,但是那种深刻的羁绊又算什么呢?
他无法理解这种羁绊,深刻的仿佛早已融化在他的血液中化为一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已忘记了这个人当初的种种凌辱,忘记了那种想要把对方千刀万剐都不能解心头之恨的心情从知道他保留了很多秘密开始,误会他杀死了北冥,毫不犹豫的为自己当下梵沐那一剑而险些丧命,到现在为了帮自己完成拯救北冥家人的心愿不惜进京赴死——每一次都让他痛彻心扉
这些情绪,到底是什么!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想我,不许想别的事。”耳边传来一阵酥麻,还有千夜正用霸道而含糊不清的声音一边含着他性感的耳垂,一边表达着对他在这种时候走神的浓浓不满。
回过神来的梵汐,总算明白自己的“真情告白”让“诱惑”计划成功了!
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这个男人将衣物剥落的一丝不挂,羞涩却又直勾勾的凝视着早已将他放平、翻身覆在他身上的千夜,竟下意识的学着对方的样子伸出手,也想要去触碰这个男人满怀欲望的的身体——
“我答应你,如果这次你能够大难不死——以后我都会这样陪在你身边”
谎话甜死人不偿命,这也是他此刻最忠实的愿望虽然他知道这一去,怎么可能再回来?
毫不负责、漫不着边的承诺,他竟就这么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
“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听到的却是千夜的喜出望外。
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就好了——梵汐突然如此强烈的祈愿着。
北冥已经死了,眼前的千夜又即将去赴死每一个珍惜着他、并且被他珍惜的人都是这种命运告终,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老天爷的无情!
身体,也渐渐被熟悉的摩挲所点燃了热情——
“恩唔千夜进来”
第一次这么的心甘情愿,矜持什么的,在生死离别面前太不值一提。
男人怕太急躁,弄伤他细嫩紧致的身体,只是一寸寸的舔舐,一点一点的扩充,却被身下的人一把勾住脖子,魅惑至深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炙热欲望,一个挺身深深地进入柔软温湿的蜜穴中,他苦苦等来的邀请,回应的当然是卖力的欢爱!
“啊啊夜啊夜”
不要走了梵汐心里的那个声音叫嚣着,眼角的泪不知是为这真假难辨的心声,还是为了身体正在承受的痛楚和欢愉
“你就像一块瑰宝,让我真的越来越舍不得死了。”
——千夜笑着亲吻他的额头,满脸宠溺的逗弄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
两人一路互相撩拨,做做停停,梵汐羞臊的把脸埋在胸前他从来不知道,情事可以做得这么让人血脉膨胀
又静静地相拥了许久之后,千夜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推开窗子,让湖上的清风吹走身上的大汗淋漓,一边又十分体贴的将丝衣搭在他身上,任由他枕着自己的臂膀。
“那就活着回来。”
梵汐迎上他温柔的笑容,挽留的话却依旧开不了口
然而——
千夜这次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在此时皱起了眉头,本能的将他圈在怀中,神色突然一正,跟方才判若两人——
“你也算是师从名门,若以一人之力对战七八个江湖小喽喽的话,有没有问题?”
梵汐被他这天外飞来的一笔弄得彻底摸不着头脑,傻傻的想了半天,“恩,应该没什么问题,怎么了?”
如果不把他此时的腰酸背痛计算在内的话!
而千夜像是松了口气,迅速穿好衣服又帮他系好腰带,这才从床榻边的矮桌下面抽出一把剑,梵汐定睛一看,不由轻呼——
“那不是我的剑么?你什么时候——”
千夜一把捂住他的嘴——
“嘘,顺便拿来的,没空跟你解释,听我说——有‘客人’来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客人,等下你只要打发他身边带来的那些打手,绝对不许管我!这个人的功夫远在皇上和茗仑王之上,你插手进去只有帮倒忙得份,还容易受伤”
不待他话说完,甲板上便传来歌舞伎的一片惨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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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 正文 第七十六章 遇袭
“哈哈,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杀’,我人还在岸边就被你发现了——”
空中猛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不待梵汐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舫船的船篷便被砍得支离破碎,而几乎同时,千夜的身影也如同闪电一般一跃而出——
等梵汐回过神来的时候,千夜和来人已经凭借着各自极高的轻功跃出数丈之外,凭空立于湖面上,对峙之势已然形成。
“千”
他情急之下,刚要呼喊千夜,脑中猛然想起他刚才的嘱托,这才环顾四周,自己这边亦是被一群江湖刀客团团围住,不容乐观。
这是江湖上不入流的小喽喽么?
梵汐轻轻的一蹙眉——严格的说,他从来都没有踏足过江湖,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认为这些人像千夜所说的那样不堪至少对他而言,就算此刻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欢爱、全身正酸软,这也已经是相当重的负担。
千夜,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希望给他增加自信,让他更加从容不迫吧也就是说,千夜早已意识到这场恶斗中,他是无法顾到自己的,才在别无选择之下说这样的话
只见梵汐手上宝剑一抖,寒光凛凛,嘴角轻轻一扯——
“一起上吧,杂碎们!”
正因为是这样,他才更不能成为千夜的包袱和累赘,他并不是个永远都一点用都没有的人!
其实,梵汐会错了千夜的意图。
“想不到那个美人还果真有点用啊。”
——跟千夜对峙中的男人,口吻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你带那些虾兵蟹将来,不就是为了牵制他么?”千夜冷冷的回敬,“就算他打输了也不会受什么伤害,只不过你不想让他介入你我的决斗,才出此下策吧?若是他被误伤你的旧主子那里怕是反倒会记恨于你。”
所以他才会放心的让梵汐去跟那些人动手——因为至少这一点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哼,不愧是千夜,心眼也比别人算得精明。”
“不敢当,彼此彼此。”
两人的对恃完全不同于和逸尘的那一次,一上来便交上了手,别看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嘲讽,手上的家伙可从没有停下半刻,刀光剑影之间转眼上百招已经拆了出去。
当两个缠斗的的身影再次分开时,顿时都停在了水面上——
千夜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肩,手掌立刻被染成了一片腥红,毫不犹豫的“撕拉”一声将这边长袖撕去,一道并不深却全部发了黑的伤口顿时映入眼帘。
“哼,‘魔蝎剑’——上官信,到底是不一样,退隐江湖这么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