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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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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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举人呢!

    窦昭心中不悦,淡淡地朝着他点了点头,去了纪氏屋里。

    纪咏回头,就看见邬善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他喊了邬善一声,邬善却“啪”地一声关上书房的窗扇。

    纪咏皱了皱眉,想了想,跟着窦昭进了纪氏的屋子。

    窦昭正在向纪氏告辞。

    纪氏拉了她的手,笑得十分慈爱:“以后有空就来陪六伯母坐坐。”好像以后看不到她了似的。

    窦昭心里涌起一股愧疚。

    六伯母待她如母,她却辜负了六伯母的好意。

    “只怕到时候要吵得您赶人。”她和六伯母开着玩笑。

    纪咏却笑吟吟地问她:“不是说求了邬善帮着画扇面吗?扇面呢?”他上下打量着她,“不会是邬善不会画吧?要不要我帮你画一副?我画画也还可以,师从江南名士周六一呢!”

    窦昭只觉得头痛,看在六伯母的份上,却不好把话说得太失礼,笑道:“邬四哥说他画好了让小厮送到西府去。”

    “是吗?”纪咏还要说什么,纪氏已语带警告地喊了他一声,“见明,你不是说过两天要去泰山看日出吗?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还有什么没带的?”

    纪咏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

    窦昭看见纪氏脸上掠过些许的无奈。

    她忙站起身来:“六伯母,那我先回去了。您要的茉莉花,黄昏的时候我让他们给您送过来。”

    “麻烦寿姑了。”纪氏笑着。让身边的大丫鬟采菽送了窦昭出门,然后忍不住对纪咏道,“祖父是怎么对你说的?让你‘少说多看’。你可不要让祖父伤心才是!”

    纪咏闻言嘟呶了声“我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道:“您不觉得,那个邬善没有一点风度气质,根本就配不上寿姑吗?这是谁做的媒啊?简直是乱琴弹嘛!”

    纪氏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胡说些什么?人家配不配得上,与你有什么关系?”

    纪咏没有吭声。

    纪氏表情缓和下来,柔声道:“有时候事情不能看表面,你不要急着下结论。”

    纪咏“哦”了一声,恭敬地向纪氏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纪氏望着侄儿青松般挺拔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窦昭这边则吩咐素兰:“你这几天多往东府走走,一旦听到什么消息。就立刻来告诉我。”

    素兰人小鬼大,十分的机灵,从前她不方便在东府安插自己的人,有了素兰,消息灵通多了。

    素心犹豫道:“小姐。您这样,要不要和崔姨奶奶商量商量?或者是,和京都的七老爷商量商量也行啊……”

    她也觉得邬家是门好亲事。

    窦昭只好找了个借口道:“邬家和我五伯父的关系密切,而我五伯父却想着拜相入阁,要和王行宜争。我只想安安逸逸地过日子,不想掺和到这里面去。”

    素兰歪着脑袋:“可是。如果五老爷能赢呢?外面的演义都说,有从龙之功就能做宰相。我们这个时候帮了五老爷,五老爷以后肯定会对小姐很好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姐姐素心在头上敲了一下:“要是五老爷输了呢?我们不想别人的,别人也不想我们的。就像小姐说的,我们谁也不帮,踏踏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再说这种投机取巧的话,小心我罚你站桩。”

    素兰吐着舌头抱住了窦昭的胳膊。

    窦昭想到了女儿茵姐儿。被责怪的时候也这样抱着她的胳膊撒着娇,不由笑起来。揽了素兰的肩膀。

    素心嗔道:“小姐,都是您,把她给惯坏了!”笑意却一直从眼睛里溢到了嘴角。

    窦昭哈哈地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楚儿女们的五官了,记忆深处,只留下一个人或娇憨或恭谨的模样。

    她望着窗外,眼泪猝然而至。

    素兰和素心面面相觑,素兰更是缩了缩身子。

    窦昭擦着眼泪:“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来!”

    素兰就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荷包,拿了一块桂花糕出来,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这是姐姐买给我的,我想爹爹的时候,吃块糕就好了。您也吃一块,就不会想从前的那些事了。”

    窦昭含着眼泪放了一块桂花糕在嘴里,笑道:“真好吃!”

    素兰笑了起来,笑容像阳光般的灿烂,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素心则侧过脸去,抹了抹眼角的水光。

    窦昭打起精神来,道:“我们去找陈先生去,我让他把陈晓风和段公义请来给我做护院,也不知道他办得怎样了?这身边没几个人,出门总是有点不放心。还有,那一万两银子的例钱,也得早点要到手,免得到时候把人请来了没银子安置他们。”

    素兰咋舌:“还给银子?小姐不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酬金吗?”

    “酬金是酬金,工钱是工钱,怎么能一样?”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回了东府。

    祖母正在整理箱笼,翻翻这个也摇头,翻翻那个也摇头。窦昭笑着问她:“您这是要做秋衣还是做冬衣?”

    红姑在一旁抿了嘴笑。

    窦昭突然明白过来。

    祖母这是在给她准备添箱的东西。

    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来,拉了祖母就去了外面的厅堂。

    祖母呵呵地笑,吩咐她:“你帮我给你父亲写封信,让他想办法从江南找几个裁缝和绣娘过来,我们好好地做几件新衣裳穿穿。”

    不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看着祖母兴致勃勃的样子,窦昭还是应了。

    就当是逗她老人家高兴好了!

    祖母就和她说起哪家铺子的鞋子好,哪家铺子的假髻好。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却让窦昭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暖意。这样说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甘露进来禀道:“陈先生请小姐去趟书房!”

    “那你快去吧!”祖母忙道,“只怕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应该是为了请护卫的事。

    窦昭也不点破,去了书房。

    陈曲水果然是为这件事找她:“陈晓风等人都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都提出要做完这个月,等到东家找到了人接手才能来,只有段公义,说这两天就可以过来了。我就打听了一下,说是当初段公义去郎家做护卫。是郎家的老太爷请过去的,后来郎家的老太爷去世了,郎家现在的当家人就觉得段公义的例钱有点高。几次想减下来,因碍着他是服侍过老太爷的人不好开这个口,段公义早就想走了,只是他有个老娘瘫痪在床,既要他服侍也要钱用药。他找不到比郎家护院更好的差事了,不敢开这口。我去找他,他大松了口气,主动提出来比郎家少拿五两银子,我看着他是个来了就能上手的,比郎家多开了五两银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要……”

    窦昭沉吟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他娘子前几年过世了,”陈曲水道,“没留下一儿半女的。这几年老娘的病花光了积蓄,一直钱没再娶。”

    “那就买个丫鬟去服侍他老娘。”窦昭道,“这丫鬟的月例由我们出。”

    陈曲水笑着应了,窦昭又问起案情的进展:“庞锡楼要和窦家打官司,鲁大人接了状纸没有?”

    “接了。”陈曲水笑道。“不仅接了状纸,还留庞锡楼在后衙喝了顿酒。劝庞锡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个庞锡楼也好笑,听了鲁大人的话,竟然说不是自己要打官司,是他二哥要他帮着打官司。让鲁大人不要生气……”

    庞家的人比她想像的还要有意思。

    窦昭扑嗤一声笑,托了陈曲水:“这件事就麻烦您帮着多留意了。”

    陈曲笑着应了,接下来的几天他给新来的护卫安排住的地方,打听庞昆白的病情,探听京都那边的反应,忙得团团转。

    纪咏定下了去泰山的日子,挨着房头向窦家的人辞行,自然少不了和他同样住在窦家客房的邬太太那里。

    邬太太满面笑容地留了纪咏喝茶。

    纪咏也不客气,坐在了邬太太下首,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邬贤弟?”

    他住在东府东边的客房,邬善跟母亲和妹妹一起住在西边的客房。

    邬太太笑道:“我们过两天要启程去京都了,或是怕他父亲考他的功课,他这几天一直关在屋子里用功,挑灯学到半夜,谁也不让打扰。今天要不是芷哥儿,只怕是敲不开他的门——他和芷哥儿出去了,说是有几个同窗要给他送行。”

    纪咏听了笑道:“也不怪邬贤弟的人缘好,他倒是个豪爽的性子,那天要不是他,我们还找不到那个田庄呢!”

    邬太太一愣,问:“什么田庄?”

    纪咏笑容微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哦,我们那天一起出去玩,迷了路,是邬贤弟帮着认的路。”然后端起茶盅,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大口地喝了几口茶。

    邬太太心中生疑。

    送走纪咏后找了邬善身边的小厮盘问。

    小厮虽然得了邬善的叮嘱,但他不敢瞒着邬太太,很快就将窦昭被劫持的细节竹筒倒豆子般的全交待了。

    邬太太闻言脸色大变,反复问那小厮:“你们去的时候,那个庞昆白已经被打得半死?而四小姐却毫发未伤,身边还满是面生的护卫?”

    小厮发誓:“太太,我不敢骗您。我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邬太太做了个不要再说的手势,低声吩咐小厮:“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否则乱棍打死。”

    小厮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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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九十五章 反悔(粉红票810加更)

    原本定于六月底启程的邬太太将行程提前了几天。

    玉二奶奶给婶婶送行,提及邬善和窦昭的婚事:“……您看我怎么跟太夫人说好?”

    这门亲事是邬太太主动提起的,现在窦家答应了,按道理,邬太太在离开真定之前应该把这件事定下来,就算不交换庚帖,至少也要有句准话。

    邬太太淡淡地道:“当时也不过是问一问,这件事还得我们老爷同意才行。”

    玉二奶奶愕然。

    邬太太回避般地垂下了眼睑,低头喝了口茶。

    二奶奶顿时气得脸色发紫。

    她虽然是邬家的姑娘,可更是窦家的媳妇。

    当初是她这个婶婶一片诚意,她这才去二太夫人面前讨了这个好,她婶婶突然变了卦,这让她以后如何在窦家立足?

    “婶婶,我们也不是外人,”二奶奶半晌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哑声道,“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我总得给太夫人和我婆婆一个交待才是。您大概还不知道吧?寿姑名下,有西窦一半财产的陪嫁,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盯着呢!要不是邬家和窦家是姻亲,要不是叔叔和五叔父是至交好友,窦家未必答应这门亲事……”

    邬太太听得一愣。

    窦昭名下有西窦一半财产的陪嫁?

    难怪气焰如此的嚣张,敢把庞昆白打得半死了。

    这样的女子,那就更不能让她进门了!

    不然以后谁管得住?

    说不定他们邬家还会背上个贪图媳妇陪嫁的名声。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满道:“你叔叔和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窦四小姐有那多的陪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难道是怕我贪她的陪嫁不成?还好你今天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要是等到两家过礼,我们邬家出得起聘礼吗?你这哪里是在做媒。你这是在丢你娘家人的脸!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家的这位四小姐,不过是被人打劫,就把人往死里打,还是姻亲呢,这样的人我儿子可消受不起!我还怕哪天得罪了她,她连我这个做婆婆的都不放过呢!”

    二奶奶不知道细节,闻言非常的诧异,但还是强辩道:“婶婶怎么这样说话?四妹妹和十二叔他们被人打劫,不反抗。难道还把脑袋伸过去任别人砍不成?”

    邬太太只当她她是为着婆家说话,冷冷地道:“我也没说不让她反抗,可总有个底线吧?她一个女子。明明已占了优势,还得理不饶人……”她正说着,竹帘“哐当”一声响,邬善面如金纸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娘亲,四妹妹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几天的功夫。他眼窝深陷,人如枯草似的,早没有了从前的奕奕神采,“打庞昆白,是我们几个的主意。他为人太猥琐,不教训教训他。我们实在是不甘心……”

    “你不是在书房里读书吗?跑出来做什么?”邬太太看着儿子,目光前所未有的严厉,“我正和你堂姐说话。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你跟谁学的,一点规矩也不懂!还不快回房去!”说着,高声喊着毕嬷嬷,“你们是怎么服侍少爷的?怎么让他到处乱跑……”

    婶婶分明是指桑骂槐。

    二奶奶脸色大变。

    邬善也忍不住高声喊了声“娘亲”,道:“您用不着责怪毕嬷嬷。全是我的错。我这就回房读书去。”他说着,并没有立刻就回房。而是踌躇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娘亲,”他眼角眉梢流露出毅色,哀哀地求着邬太太,“您,您就答应了我和四妹妹的婚事吧?我求您了……”说着,“咚咚咚”地给母亲磕起头来。

    邬太太和二奶奶都勃然变色。邬太太更是大声喝道:“邬善,你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四妹妹不是要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如果窦家答应了他们的亲事,就算那家人来提亲,他也可以争一争吧?

    邬善泪眼模糊,不停地磕着头,好像只有这样,心里的痛才会少一点。

    二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上前去携邬善:“你快起来!”

    邬善却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二奶奶的衣袖:“堂姐,您就帮帮我吧……”

    他的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脸上被母亲狠狠地搧了一掌:“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君亲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给你母亲和堂姐下跪,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给我起来!”说着,胡乱地拉着邬善。

    邬善一声不吭,目不转睛地望着二奶奶。

    二奶奶不忍看他的眼神,别过脸去,低声道:“事已至此,就算四妹妹嫁过来,你觉得,合适吗?”

    邬善听着眼神顿时一黯,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似的,呆呆地被母亲拉了起来。

    二奶奶不想再趟这淌浑水,起身告辞。

    不过半个时辰,西客房发生的事就传到了纪氏的耳朵里。

    她勃然大怒,道:“邬家想干什么?以为我们窦家是他邬家下饭的一碟菜吗?想怎样就怎样!这件事我要去太夫人那里问个清楚才是。”

    二太夫人也很生气,正歪在炕上闭目养神,由柳嬷嬷用美人捶给她棰着腿。

    “强扭的瓜不甜,不成也好。”她劝着纪氏,眼里却寒光四射,“刚才还把子君的媳妇臭骂了一顿。可那有什么用?邬太太既然瞧不起寿姑,寿姑就是嫁过去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你若有心,以后帮她多多留意,给她找门比邬家更好的亲事才是。”

    纪氏看着二太夫人眸中不时闪过的清冷,知道二太夫人这是恨上了邬太太,十之八九以后会找邬太太的麻烦,遂不再说什么,起身告退,想到前两天崔姨奶奶还派人来问她能不能帮着从江南找两个绣娘来给窦昭绣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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