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奴 by诸葛喧之(架空古代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取豪夺 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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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为奴 by诸葛喧之(架空古代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取豪夺 强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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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不需要给自己的愚蠢找理由。”易洛迦打断他,蓦地回过头来,那气势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他淡金色的碎发一张俊秀的脸庞简直阴沉得像鬼,眸子中闪动着不祥的光芒。
  
  那士兵简直都要哭出来了,颤抖地对易洛迦哽咽道:“大人求你求求你”
  
  易洛迦那双如同凝冰河流般透蓝的眸子俯望着他,半晌,嘴角淡淡上扬,竟是打理出一个习以为常的温和微笑,然后和气地说:“好了,你退下罢,回家去和爹娘妻儿见一面,自己动手,不要等到我派人解决你。明白吗?”
  
  “大人!!平西爵大人!!”那士兵失声哭喊出来,跪爬着往前,想要抓住他的衣摆。易洛迦皱了皱眉头,避开了。
  旁边几个亲兵会意,架着这个哭喊着的汉子,把他强行拖了下去。
  
  易洛迦重新转向那茫茫火海,面庞上虚掩的笑意却在跳跃的火光中逐渐融化,最终眼底只剩一片寂寞无情的冷。
  
  他把手摁到胸口,心脏的位置。
  半晌,淡淡地垂下眼帘,微蹙眉宇中竟然还有一丝可笑的得意,不知是在和谁悲哀地炫耀着。
  苏越,我说过我和你一样,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你看,我没有骗你。
  
  “回府罢。”过了许久,他轻声说,然后转身,把那弥漫着劫灰和怨恨的火海抛在了脑后,一步一步,再平静不过地离开。
  




24

24、山洞 。。。 
 
 
  回到爵府,易洛迦神色如常,每日朝会散后,依旧是品茶,观鱼,闲来无事,便去集会消磨半日闲暇,晚上去那些个风月场所折花踏柳,一晌贪欢。
  
  喝得有几分朦胧醉意的时候,神态举止仍然温文尔雅的平西爵会模模糊糊地想,不过就是死了个奴隶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该享乐的还是享乐,该寻欢的还是寻欢,昨日种种日子照旧风流倜傥地过。
  
  只是胸口烦闷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腔上凿了个窟窿,灌进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液体。
  而那些液体本该是从眼角流出来的。
  
  易洛迦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他有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忘记怎么哭泣,这种宣泄压抑和痛苦的本能已经被他遗忘,即使易欣死的时候,他也没有流下过一滴泪,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为苏越破例。
  
  不过是个下贱的奴隶而已。易洛迦兀自想着,对他的那些关心,缱绻,都是假的,都只是他闲暇无事的猎奇游戏而已。
  
  他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再陷进游戏里,假戏真做呢?
  
  易洛迦搂过身边那个细腰的少年,微笑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少年身上带着清雅别致的药香,是他今夜无意在一家医馆看上的俊秀郎中。
  这个孩子乖巧妩媚,是个明白人。
  
  他最喜欢这种聪明伶俐的孩子了,一夜缠绵,各取所需,没有半句废话。
  不知比某些硬骨头的混账好多少倍。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与少年纠缠了半宿的平西爵从睡梦中醒来,怀里冷冷清清的,宽敞的床榻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慵倦地眯起浅蓝色的眸子,隔着烟雾般飘缈的帐帘看向外面的天色。
  时辰尚早,翠娘连屋内添了犀角粉末的安神沁肺蜡烛都没有熄灭。
  
  那个少年却已经走了。
  易洛迦温和地笑了起来,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不是褥子上还留有昨夜温存的痕迹,没准自己只会以为是做了个梦而已。
  
  他从来都是这样,带年轻美貌的少年回来过夜,一觉醒来却常常孤独一人,怀抱是冷的,心也一样。
  甚至连昨夜那个少年长成什么模样都记不太真切了,依稀是记得那少年有着一双深褐色的眸子,这是在易北很罕见的瞳仁颜色。
  就像那个奴隶。
  
  易洛迦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把手盖到薄薄的眼睑上,心里却经不住地愤懑,真是太有意思了,自己到底什么地方不如那个林瑞哲?长相?性格?地位?
  仔细盘桓过一遍,发现自己除了人品,好像没有什么是比林瑞哲要差的。
  
  难道苏越是那种看重人品的人?
  这个想法把易洛迦自己都逗乐了,他躺在床上,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照例一张温和优雅的面庞,穿衣起床,洗漱用餐。
  在庭院中遇到刘管家的时候,易洛迦把一张价值五万纳贝尔的兑金票交给了他,淡淡道:“记得把这张票子交给文杨医馆的郎中,这是他昨晚应得的。”
  
  苏越死了,早饭也不必再为了讨好他,煮些商国风味的菜肴。翠娘烧了一锅炖菜,淋上茄汁,菇片鸡丝汤里放了很多乳酪,煎蛋和蒜薹香肠码在银质浅盘里,还照例倒了易北著名的果汁蜜酒。
  
  都是易洛迦喜欢吃的东西。
  
  易洛迦满意地抿着甘醇的美酒,没心没肺地想,其实苏越死了也挺好,自己不用再迁就一个外邦人的口味了。
  真是一桩美事。
  
  翠娘见易洛迦一早上都是笑眯眯的,以为爵爷今天心情很好,便试探着问:“大人,晚枫苑如今已没有人居住了,是不是可以打扫一番,把枕席被褥都撤了?”
  
  “”易洛迦偏着脸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也好,留着碍事。
  
  可是翠娘得了允许,正准备下去整理的时候,易洛迦又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大人还有吩咐?”
  
  易洛迦沉默片刻,眯起比水晶还剔透的浅蓝眸子,笑得比之前都要好看:“院子里的枫树落叶不要扫掉。”
  
  “咦?”
  
  “怎么了?有问题吗?”
  
  翠娘连忙道:“没有,没有。”
  
  “嗯,那就好。”易洛迦依旧笑眯眯的。
  
  翠娘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奴婢下去了?”
  
  “嗯。”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又被易洛迦叫住:“对了,院子里养的鹩哥也不要移走。”
  
  翠娘:“是。”
  
  “屋子里的熏香别换。”
  
  “遵命。”
  
  “唔干脆连幔帐都别卸了”
  
  “好的。”
  
  易洛迦姿态优雅地吃下一口煎蛋,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去对翠娘微笑道:“算了吧,那里的东西,一样都别动。今天天气好,你帮我把藏书拿出来晒一晒。”
  
  “”翠娘望着自家英俊的主人,无语半晌,然后点了点头,领了命,姗姗地退下了。
  
  易洛迦对着一桌丰盛的早餐,疑惑地皱起眉头,奇怪,今天的菜吃起来怎么会如此索然无味呢?
  
  山洞的钟乳石上啪嗒淌落一滴清水。
  林瑞哲模模糊糊梦到自己正在商国城郊的山林里住着,那是很好很平静的日子,云淡风轻的时候,他和哥哥把采来的草药搬到院子里晾晒,妹妹虽然年幼,但已经学会做家事了,她煮的白粥醇厚香甜,喝下去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农忙过后,闲暇无事,他便会爬到屋顶上,双臂枕在脑后疏懒地晒着太阳,柴房里蒸腾起迷蒙的白色炊烟,慢慢地和天上的云絮交融在一起,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偷得浮生半日闲。
  真是舒服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打打杀杀,徒增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隐约听到白衣胜雪的兄长在院子里叫自己的名字,兄长的声音一直是那么好听,就像在酒里浸泡过似的,不知不觉就让人醉死在其中。
  “阿哲,吃饭了。今天小妹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炸茄盒。快从屋顶下来。”
  
  林瑞哲慵懒地应了一声,在暖暖的阳光下答道:“嗯,哥,我马上就来”
  
  我马上就来。
  他从屋顶上翻下去,可是脚下一滑,却直直地摔在了泥土上。
  
  “呃”
  酸痛的感觉好像千万只蛀虫,正在用尖尖的小牙齿啃着四肢百骸。身体逐渐从麻木中脱离,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骨头都像被人拆分开然后又胡乱拼凑回去似的。
  
  “你醒了?”
  眼前好像有个清秀俊雅的青年正守着自己,林瑞哲心想,自己不小心从屋顶上摔下来了,哥哥一定很担心,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跑到自己身边来了呢?
  
  “哥”
  他朝青年虚弱地微笑了一下,想说自己没有事情,可是眼前的景象随着他眼睛对光线的适应变得越来越清晰,他逐渐看清了青年的脸庞。那并不是哥哥温和文弱的模样。
  眼前的人有着淡色的嘴唇,弧度细腻的鼻梁,一双眼睛纤长微翘,看似柔和,却隐约带着些危险的天生戾气。
  
  林瑞哲一怔,随即颅间钝痛,好像被刀撕扯划拉似的,几乎要裂开。他一下子抱住脑袋,痛苦地低哼一声。
  
  “怎么了?你头疼?”苏越连忙扶住他,焦急地问。
  
  “”林瑞哲皱着眉头,半天没答话。
  
  苏越扶他坐起来,靠到旁边的岩石上,说道:“手放下来,让我看看”
  
  “不要你对我好。”他咬着牙根说,把胳膊从苏越手中抽走,“我不需要你关心。”
  
  “”
  苏越抿紧嘴唇,凝顿片刻,终于把手垂落,只跪坐在一旁,静静望着他。
  
  忍耐过颅内的纠疼,林瑞哲脸色苍白地抬起脸来,这里是一个昏暗的山洞,但可以看出并不是完全天然形成的,洞壁上有过开凿的痕迹,还有添着膏油的蜡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蜡烛是封在膏油里的,苏越把几盏蜡烛上的膏油剥掉,点燃了灯芯。
  洞壁很潮湿,好像长期浸在水里似的。连靠背的那块石头也不例外。
  
  “我们在半月岛下面。”苏越看出了林瑞哲眼里的迷惑,说道,“这里原先是个小型山洞,后来被工匠挖出了密道,成了潜埋在地下的避难所。这个山洞十分隐蔽,知道它的只有少数王族成员。”
  
  “”林瑞哲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苏越,“只有少数王族?那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个山洞的?”
  
  苏越说:“自然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瑞哲挑起眉尖。
  
  “当初修筑半月岛的工匠,有一部分其实是商国安插/在易北的密谍,他们将半月岛的图纸画下来,然后秘密带回商国。我作为商国太子,自小就被逼着熟记易北的地形图,所以才会知道半月岛地下还有这样一个避难所。”
  
  “商国拥有易北的地形图谱?!”林瑞哲顾不得身上的伤,蓦地坐起来,瞪着苏越,“你们”
  
  “你不用太过紧张,商国王族拥有的地形图并不完全。有些河流山川也有所出入。”苏越淡淡道,“更何况商国的地形,易北定然也是略知一二的。双方扯平了,占不到什么便宜。”
  
  林瑞哲皱起眉头:“不对,我率兵攻打商国多次,王上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图纸”
  
  “他不给你,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苏越说,“简在帝心,他在打什么主意,旁人谁也不可能看懂。”
  
  “你凭什么这么说?”
  
  苏越望着他,神情有些怜悯:“易洛迦,他打仗的时候,可比原本住在商国的你熟悉地形多了。”
  
  林瑞哲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惨淡下去,嘴唇的血色都隐隐退下,只剩一片青白。
  
  苏越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不说这个了,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
  
  苏越侧过脸去看着林瑞哲,然后说:“你果真还记得我?”




25

25、道是有情却无情 。。。 
 
 
  林瑞哲闭了闭眼睛,神情很难捉摸,半晌才略微颔首:“我记得。”
  
  “”苏越凝顿片刻,垂下了眼帘,喉咙好像堵了很多话,却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最后苏越慢慢地问:“你非常恨我?”
  
  林瑞哲摇了摇头,只是说:“我不可能忘记掉那些人是怎样死去的。”
  
  苏越转头看着他:“你那么喜欢易萧娜?我杀了她,你就那么耿耿于怀?”
  
  林瑞哲冷冷地笑了,笑的时候牵动了受伤的脏器,有血迹咳出嘴角,他拿袖子抹了一下,平静地说:“那你希望我怎么样?难道还要我兴高采烈地对你说,杀得好么?”
  
  苏越一噎,说:“我”
  
  “够了。”林瑞哲合上深褐色的眼眸,打断了他,“苏越,我跟你没有任何话可说。我不恨你,从今往后请你离我远一些,别再来打扰我了。”
  
  苏越望着他,过了很久,他微微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牵强和苦涩:“我连被你仇恨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林瑞哲勾起嘴角,弧度很讽刺,“苏越,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也从来不在乎任何人,却为何独独对我这么客气?如果是别人在你面前这样说话,你又该一把火将他烧成灰了吧?”
  
  “不,我有在乎的人。”
  
  林瑞哲抬起眸子,将他来回审视一遍,然后淡淡道:“是平西爵?”
  
  苏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有一个很在乎的人,为了他,我什么罪业都敢犯下,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可以为了他出卖任何东西,哪怕是我的国家,我的血亲。只要他想要的,只要我能给的,我全部都愿意交给他。”
  
  林瑞哲抿了抿唇,目光转向跳跃的烛火:“这番话在我听来,是丝毫不敢苟同的。或许你应该说给易洛迦听,他会欣然接受。”
  
  “这跟平西爵没有关系。”
  
  “”林瑞哲把头稍稍后仰,靠在了冰冷的石头上,神情有些倦怠,“苏越,你的血是冷的,你根本不懂感情。”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斜乜过眸子望着旁边的人:“我不管你说的人究竟是谁,可是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并不是真实的。如果你心里有一份这样纯粹的爱,你是不可能做出那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的。”
  
  “不,就因为他不在乎我,不肯正眼看我,我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林瑞哲笑了,眼瞳却很冷:“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爱一个人,就杀掉所有他爱的人,这种感情不叫爱,它已经扭曲了。”
  
  苏越不说话。
  
  林瑞哲平静地道:“你仔细想一想,在你心里,他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是的,他很重要。”
  
  “有多重要?”
  
  “我说过,我可以给他一切我所有的。”
  
  “那么你拥有什么?”林瑞哲望着他,嘴唇轻启,“仇恨?罪恶?苏越,你以为你有的是爱,可是你给他的只是痛苦。你从来就没有学会过怎样明断心里的感情,也许一直以来,你都误会了自己的心。”
  
  “你难道能比我更懂我自己?”
  
  林瑞哲垂下睫毛,苏越看到他眼底流露出一丝温柔,可那丝温柔并不属于他:“我不可能懂你,我懂的只有我的家人,还有萧娜。”
  
  顿了顿,林瑞哲又问:“你很了解那个人吗?”
  
  “”苏越被问得一顿,这么多年来,他就像只知道往前飞的荆棘鸟,盲目地执念着那片孤寂无人的枫海,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林瑞哲。
  
  他救过他的命,为他疗过伤。
  然后他就以为他是温和的,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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