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她这么一问他想了想便说了句:“捡来的。”
“啊?”
“以前在边城的时候捡来的,小册子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曲子,不过都太深澳,我就学会了这一首。”他这么解释,西洛表示无语了。
心有不甘的又追问一句:“捡的谁的啊?”
“我怎么会知道。”南宫离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西洛忙又说:“那个小册子还在么?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弄丢了。”
西洛一脸失望,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有问题吗?”他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虽然丢的时候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只是一丁点,在他的心里实在不有留下任何悬念的。
西洛轻叹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谈的这首水调歌头我怀疑是有一个和我同类的人也生活在这里,你现在居然说是捡来的,那就真的无迹可寻了,若是能找到这个丢了册子的人,说不定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来的了。”难得有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生活在这里,心里本来是无限期待的,结果却又是大失所望!
南宫离闻言眸子微闪,半响还是那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丢的。”
西洛哼笑道:“算了,不想这事。”她现在有小离离就足够了,才不会去期待那未知的事情。
“那就跳舞吧。”南宫离也哼笑说,拨动琴弦。
“是,妾身献舞给爷瞧。”西洛故作娇媚的朝他勾魂一笑作了一福,南宫离嘴角含笑,腹下微热。
这个小妖女天生是来勾他魂的,她这般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想要了。
稳了稳心神,让自己专注起来。
水亭中央,你抚琴来我跳舞,洛儿清了清嗓子,轻唱一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一池春水好风光,引得鸟语花又香。
远远而望,美景随风飘扬,依稀瞧见她倩影乍现。
五夫人的一双粉拳紧握在衣袖之中。
闭门三月,非但不能让你有半刻的忧愁,反增添快乐无穷。
西洛,究竟我哪里输与你了。
竟让你,能把他魂魄全勾走。
王爷,究竟她哪里好过我了。
竟让你,不肯再回头看我一眼。
你可知,多少人恨你怨你无边。
为了她,你究竟要让多少人心怀怨念。
刺耳的欢声笑语响起来,脚下呛踉而去。
这般的欢乐是她所没有体会过的,只刺激得心一遍遍痛起,合着血由唇齿间猛然溢出,一个人狼狈奔去,让泪溢出。
一曲过后的一双人儿已经双双快乐的搂抱在一起,在丝带的遮掩下彼此相拥而吻而依,情深依侬,世间万物已与他无关。
相吻之间旋转至桌边,欲退却那一片衣物想要再亲热一番。
“不许在这里胡来。”被亲吻得几乎要化作一汪春水的西洛立刻抬手握住这人要作乱的手。
光天化日下,岂能容着他的性子再胡来。
“那我们现在回去。”南宫离立刻就准备抱她回去。
西洛无语,昨晚还在折腾个不休,现在又要折腾。
想着他要在府上闭门三个月的,那里能由着他这般胡来,当下摇头拒绝,由着他的怀里像条小鱼似的滑了出来道:“我要听你抚琴。”
“”
细碎的脚步声忽然就急匆匆的传了过来,由远而近。
南宫离听得真切,抬步走了过去朝外而望,却见是晴天正朝这里跑了过来。
人并未到亭下,只是远远停下而叫:“王妃。”
西洛这时也已经走了过来应她道:“进来说话。”
晴天便匆匆的走了进来,朝南宫离作了一福后回话道:“王妃,刚刚明月来传过话,说三房太太出了王府,有人瞧见她是去了皇宫了。”
“”西洛与南宫离面面相觑一眼,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安氏竟然会去了宫里。
她去宫里干什么?
“嗯。”西洛轻应一句表示知道,晴天退下。
南宫离神色微沉,眉宇间染上几分烦意。
西洛抬眼瞧着他,很快走到他的身边道:“别担心,也许母亲只是担心你,想去皇上那里为你求个情呢。”
若真是这般他倒不用担心了,怕只怕,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洛儿,伸手揽她在怀里叹声道:“洛儿。”
“嗯。”洛儿轻声一声,同样在心里叹息。
安氏已经视自己为眼中钉了,皇上与皇后也视她为眼中刺,现在这几个人若连成一体,真怕,防不胜防!
安氏说到底是他的母亲,不同与他的那些夫人,就算她生了杀自己之心,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南宫离难道还能够治他母亲的罪不成!
本来俩人刚刚还快活着,这一刻忽然就再也快活不起来。
彼此的心里都明白,安氏这进次宫,只怕是要为皇上所彻底利用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安氏被皇上封了皇婶,自认为皇上是看得起她的,所以便因着自己这个皇婶的身份进了宫求见皇上。
皇上听她来求见又哪里会有不见的道理,立刻就很热情的把她请了进来。
皇上面安氏的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亲切,安氏也因此觉得皇上其实是很不错的,所以就忙朝皇上求起了情。
安氏说:“皇上,我儿那是个直性子,很多时候一头撞到南墙上都拐不过来弯,求皇上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千万不要与他计较。”
皇上听言只是笑眯的看着她,一会又脸带愁色轻叹一声道:“朕又岂会不知道他,只不过是近些日来他被美色所惑,迷了心丢了魂罢了,朕不怪他犯的罪,只怕他长此以往而毁了自己也不自知,朕有心劝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不仅劝不住,最后还惹来他的怨恨,皇婶你是他的母亲,你说的话他多少总会听的。”
安氏听言由概而发的轻叹道:“正如皇上所言,他已经被那妖女迷惑了心魂,又哪里肯听得进我的劝说。”
“我这个当母亲的一生别无所求,只求他能一生平安,可现在这个女人一在的在他的耳边吹枕边风,我实在是害怕极了。”有多少男人从来都是毁在女人的手中了,她也万不希望自己儿子的一生就此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皇上微微又眯了眯眼轻叹说:“女人失去一个还会有更多,可皇婶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皇上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却也显得意味深长了。
安氏也不是个笨的,立刻就听出了他这弦外之音,心里不由一惊,暗道皇上原来早就对西洛起了杀心,若真这般,这个女人也万不能长此留在她儿的身边。
知道了皇上的心思后安氏也立刻陪着笑说:“皇上说得极是,离现在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
“是啊,被迷了心窍,要不说红颜祸水呢。”皇上是笑非笑的,安氏陪着笑。
安氏去了皇宫里一趟,临近晚上的时候回来了。
安氏回来的时候就被东月在大门口截住了说:“三太太,王爷请您去一趟。”东月为了等她回来已经转悠多时了。
安氏闻言也不说什么,既然儿子让他的丫头堵在这里截她,定然是已经得知了她去宫里的事情了。
自打入了城以来,儿子的心思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也因着那个女人的原因对她冷淡了几分,现在难得儿子愿意亲自找她说话,他们的确也是应该好好的谈谈了。
安氏很快就来到了儿子的面前,进来的时候南宫离正一个人静静和坐在厅堂里,闲闲的饮了一杯酒,从神情上来瞧,他依然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安氏进来后东月就出去了,这里一时之间也只有他们母子俩人而已。
南宫离坐着没有动,只是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母亲找过皇上了。”这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安氏自然也不否认,平静的道:“对。”
“说什么了。”南宫离依然淡淡的问,声音里又恢复了曾经的凉薄。
“能说什么?你这般得罪皇上,我这个当母亲的还能害你不成?自然是要向皇上求请,让他原谅你,皇上已经答应了,明日会下旨让你上朝。”
“这般说来母亲果然是为我好了。”南宫离淡淡的说,声音里却有着一丝的自嘲。
安氏看不出儿子的心思,只是又说:“听母亲一言,别再为了一个女人而犯傻了,难不成你想步你父亲当年的后尘?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一切的来之不易,若不是皇上器重你,你以为我们家还有机会重返京城么?皇上看重你才会把我们全部赦免了,不然我们家世代都要居住在边城了。”过那种贫民的生活,子孙世代都要在边城守护,对抗霸道的西国,稍有不顺就又会人头不保,那种整天刀里来风里去的日子,没有人愿意过的,这个世上,谁不想荣华富贵呢。
南宫离嘴角扯过一抹自嘲,母亲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官场上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二十多年来她生活在边城,被父亲保护得好好的。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她自然不想失去这一切荣华富贵。
自己的儿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她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皇婶,这身份要有多尊贵就有多尊贵。
皇上向来是个人精,自然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所以他一开始就套牢住了安氏,让安氏一步步走进他所设下的圈套里,浩瀚王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这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万不会不在乎的,这也正是南宫离又无奈又难受的地方。
官场中的事情和她说她不会懂,就算懂了她也不会相信。
那人给了她一切尊荣,那是她这个儿子所给予不了的。
无声的在心底轻叹一声,淡淡的道句:“母亲,我真的还是您的儿子么?”
“你这是什么混帐话?”安氏的眸子里有丝恼意,自己这么的一心为他,他现在居然和自己说这种话,简直可恶透顶。
南宫离轻哼般的冷笑,道:“我是怕,有一天我没有死在旁人的手中,反倒是死在自己的母亲手中。”
“你以为母亲想要害你?”安氏没想到儿子竟然有这等想法,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气愤。
她自然是没能理解南宫离话中的意思,他也没有多作解释,依然淡声道:“皇上似乎对你很好的样子,应该比我这个儿子对你还要好,至少,他能给你一切我所不能给予的,他可以随便赏赐你所想要的一切,而我,却不能,不是么!”
安氏不知道儿子究竟想要与她说什么,而他亦不能直接与她说些什么。
“在你的心里,对皇上信任是不是多过于我这个儿子呢。”南宫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声音听起来一直是那么的不疾不徐。
“至少皇上不会做让我痛心的事情,而我生养的儿子,却一再的让我痛心失望。”安氏终于听出来了,儿子是在责怪她与皇上走得太近,拿皇上来牵制他。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又岂会愿意拿皇上来压他。
何况,如果她这个当娘的心里没他这个儿子,又岂会跑到皇上的面前去与他求情。
因为她的求情,皇上不是已经答应明日就下旨让他早朝了么,她这样做又有何不对的?
心里纵然百般气他,但他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她这个当母亲的又岂会舍得害他,然而自己的一番好意在他瞧来竟然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刻意处处压制他般,安氏觉得心里有点寒。
“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他的父亲通敌卖国,你居然为她一再的触怒龙颜,你这般做为要让天下人如何的看待你?为了皇上你也应该把这个女人请下堂,休弃了她,天下间的女人多得是,什么年轻貌美的没有?她现在虽然年轻貌美,但再过几年她便是黄花菜一棵,何况她在居然还不能生育,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留下她究竟是为何?你要置我们南宫家的列祖列宗何地?让你父亲九泉之时如何的安歇?!”
安氏气愤之至,一番斥责也只是让南宫离冷冷的笑,只道一句:“我真是不明白,我要什么样的女人碍着谁了?南宫家就算没有我还有大哥二哥,他们会为南宫家传宗接代。”
“我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就让你变得这般的顽固不化,你好自为之吧。”安氏与儿子根本就是话不投机,也不愿再多说,只气得拂袖就走。
等到那个女人消失的那一天,她儿也就不会这般执着了。
一对母子不欢而散,南宫离一个人静静的又饮了一杯酒。
入夜,洛神苑。
南宫离在吃过沐浴过后便静坐在了床上,看上去是在发呆,眉宇间有着散不去的愁云,明显的是有了心事的。
这样的南宫离洛儿是不曾见过的,也是让洛儿心疼的。
闪身到他的身边环抱住他,让自己尽量变得轻松起来,笑眯着说:“小离离,什么人惹到你不开心了?和我说一说让我帮你出个主意。”
南宫离微微回神,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叹道:“明天皇上可能会让我去早朝。”
“喔?皇上还真是喜欢出尔反尔。”西洛笑盈着诽议这个讨厌的皇上。
“小离离,你该不是在为这事烦心吧?”西洛又笑着取笑他,一双手也伸进了他的怀里。
南宫离很快舒了口气,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道:“若是母亲得罪了你,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要与她计较太多。”
“是,王爷。”西洛立刻大声的应下敬礼,做出一副唯命是从的狗腿样。
始终是他的母亲,她自然知道轻重的。
南宫离被她的狗腿样逗笑,伸手就由身后把她捞到怀里摁着吻起。
帐幔落下,烦恼全抛掉。
若爱,狠狠爱。
一室涟漪,夜深人静。
一阵吵闹,在夜深人静之时,洛神苑灭了的灯又被掌起。
“王妃,王妃,出事了。”晴天又在深更半夜来叫门。
刚刚入睡又被惊醒,西洛不清愿的含糊应声:“出什么事了?”
“三夫人竟然与王府里的一个长工通奸,被大房太太那边的人逮了个正着,现在三房太太也在那里,就等王妃与王爷过去处置了。”
西洛猛然一坐而起,暗中南宫离自然也是已经醒了过来了。
西洛先跳下把灯给燃亮了,随之又立刻回来瞧了瞧南宫离,却见他还安然的睡在那里,没有动弹。
“你没事吧?”西洛瞧不出他的反应,忙问了句,毕竟这事是关系到他的名声的。
南宫离轻叹一声道:“你去打发了吧,送回娘家就是了。”
西洛想了想点头,南宫离忽然就又说句:“拿笔墨来。”
西洛听言也就去把笔墨找来,南宫离下了床坐在了桌边,提笔刷刷写起了休书。
既然被逮着与人通奸了,那就只有被休的下场了,至于通奸的过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西洛拿着他写好的休书瞧了瞧,轻声道:“你休息吧,我去处理。”
“嗯。”这般后南宫离又回床上睡觉去了,至于三夫人,他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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