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啊?”卿浅两眼放光,“师叔是不是带好吃的来了?要知道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师叔意味深长地看着墨沨:“年轻人,每天运动量大我懂的。记得补充体力,不然迟早会有心无力!”
对于此类话题,墨沨只能望天无视,顺便在心里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师叔!
卿浅不明所以地说:“师叔,这些日子他一直身体不适,好像是染上了风寒。请师叔帮他看看!”
师叔暧昧地笑着:“这种病,也只有你才能够帮他看——当然,也只有你才能够帮他解决。”
“可是我又不懂医术!我该怎么做?我不想看他这么难受!”
“我不是送给你们一本秘籍么!怎么你们真的偷懒了?”
看见师叔黑着脸,卿浅戳了戳墨沨的手臂,瞪着他说道:“都怪你!一直催你修炼,你就是不听!师叔生气了!”
墨沨看着师叔,笑道:“师叔有何指教?”
师叔忍住笑,伸出手:“拿来。”
墨沨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将秘籍交给了他。
师叔随意看了一眼,幽幽道:“想不到你们真的没有练过。”
墨沨惊奇:“师叔何以得知?”
“这个嘛——”师叔附在他的耳际,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卿浅好奇至极,正想开口问,忽然惊叫道:“墨沨,你——又流血了!”
墨沨以袖掩面,正色道:“那果子上火而已。”
边说,却边吃了几个。
口渴,真的很渴!
若不是师叔在场,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她吃下肚!
师叔又从怀中摸索半天,终于摸出了那本上古秘籍。反复检查好几遍,才终于交到了墨沨的手中。
卿浅好奇地问:“这两本有什么不同吗?”
师叔满脸春色:“一本双修,一本单修,你说呢?”
“什么是双修?”
“这个让你的墨沨告诉你吧。”
再次担心师叔会说出什么话,墨沨牵着卿浅就要离开。却听到师叔说:“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或许那里有你们想找的东西。”
墨沨道:“我们自有去处。”
“放心,我不会再阻止你。事实上,我也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你。”师叔凝重地说,“况且,我也想要找回我的答案。”
卿浅问道:“去哪里?”
“不要问我们去哪里,而要问你自己的心——你想去哪里?”师叔的眸子忽然变得深邃,里面藏着他们看不懂的禅机。“顺心而为,自有机缘。”
墨沨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师叔,我们可以跟你走。但是不能同行。”
师叔看了一眼卿浅,似乎了然于心。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凝重:“你比我想象中坚强。保重。”
他将一幅地图塞给卿浅,然后抱着酒壶潇洒离去。
很快,他们就又会在红尘中的某个地方偶遇。
卿浅好奇于为何不能与师叔同行,墨沨借口说师叔喜欢喝酒,不利于她养伤修行。
然而真实的原因,他又怎能启齿!
他没有多说,牵着卿浅继续往前走去。
夕阳时分,两人来到幽谷之前,却不由得怔在那里。
乌血成霜,尸体寒凉。掠眼之景,幽森惨怖。
地上滚落的,全部都是断肢残骸。
卿浅惊叫一声,钻到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护在身后,上前查看半晌,皱眉道:“全都是修行已久,即将成仙之人。”
看到一人颈上伤痕,他心中微沉,凝神不语。
正在这时,忽然魅音萦绕山谷,一队人马缓缓行来。
那些人各个打扮怪异,簇拥着中间的红色软轿,气焰嚣张至极。
很快,墨沨就觉察出异常。他们就算伪装的再好,也掩饰不住天生的妖气。
无意中瞥见那牵马引路之人,他不由得震愕万分——竟然是仙界某德望甚高之辈!
更让他惊奇的是,他脸上一片安然,毫无不甘之色。
那人他曾在仙界见过,虽然不过是点头之交,却早已听闻他的威名。
曾经清高自傲的仙君,为何竟然甘愿为妖魔俯首称奴!
“紫华仙君!”
墨沨用幻音唤他,那人却毫无意识,仍然是满脸的安然与——痴然!
不小心被面前石头绊倒,紫华仙君狼狈地想要爬起来,却见轿中人伸出一只脚,将他狠狠地踩进泥泞里。
轿中人挥舞着银鞭,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顿时鲜血横飞,白骨可见。
“紫华仙君,虽然你曾不可一世,不过如今被贱卖给我,当然就要尽心尽力地伺候我!”轿子里的声音阴厉无比,却又声声怪笑着,“每日只须赏你口饭,就可将你豢养圈中,为牛为马。天下间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紫华仙君竟然真的跪在地上,叩首道:“愿听主人调遣。”
轿子里的笑声更加狂妄:“真是可笑!枉你们自诩为仙,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如今却被我一个小小的妖物踩在脚下!我这就带你去销魂谷,赏你人间极乐,让他们都看着,仙界究竟是怎样的污秽不堪!”
墨沨再也忍受不住,不顾卿浅在旁,凝成剑气,将那些妖物全部横扫在地。
霎时间乌烟瘴气,污血喷溅。妖物在地上抽/搐哀嚎,化为血水。
卿浅虽然曾在妖魔之境流落十年,但是一直都东躲西藏,从未与妖物正面交锋。如今看到那副可怖情状,不由得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墨沨正要杀掉轿中妖物,却见紫华仙君挡在轿前,紧紧护住。
“求你不要伤害主人!我是主人的附属物,若是主人不在,我也活不了!求你让我活下去!”
紫华仙君哀求着,竟然就要朝他跪下。
墨沨赶紧上前,伸手将他扶住。谁知道电闪之间,他竟然将藏在手中的匕首朝墨沨刺来!
墨沨微微一偏,轻易避过,心中更是震愕悲愤。
良久,他终于放开紫华仙君,颓然地说道:“你们走吧。”
紫华仙君道谢不迭,卑躬屈膝地牵着马,瘸着步子朝前走去。
那黯沉的红色软轿,在高头大马上游移,看起来更觉诡异。
“紫华仙君!”墨沨忽然叫住他,“放心,我会查出真相,救你出来!请你务必——谨记仙君之尊!”
卿浅拉着他,心有戚戚:“墨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墨沨轻轻拂去她脸上的血珠,低沉说道:“吓到你了。”
“有你在身边,我不会害怕。”卿浅将手心放在他掌中,声音低柔,“就这样牵着我,去哪里都好。”
墨沨心中这才阴霾渐散,牵着她朝那深谷走去。
第六章 温香软玉
更新时间2014…2…8 22:05:20 字数:3040
循着地图,走进了闻所未闻的销魂谷。虽然不知师叔为何带他们来这里,但是冥冥中自有机缘,师叔自然不会害他们。
红玉软香,莺莺燕燕,幽谷处一片笙歌。入眼处皆是轻纱妖娆,空气中浮动着令人心旌摇曳的异香。温言软语,浪笑低/吟,说不出的绮丽与迷乱。
这妖异之境,不似人间,胜似人间。
墨沨牵着卿浅,刚想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她却已经先下手为强。
柔滑素手,触在他的双眸。暗香袭人,不知究竟是何处飘来的蛊惑。
清灵玉音,在他的耳边如魔似幻,娇嗔浅笑:“不许看!不许学坏!”
口渴得紧,慌忙从怀中摸出玉露,服下大半。再在心中暗念心诀,才终于渐渐平复。
她只顾着低头前行,不觉前方有人,猛地撞在那人怀中,不由得痛呼出声。
她揉着鼻子,懵懵抬眼,却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华服公子,面如冠玉,笑如春风。他正欲伸手扶她,但是瞥见旁边男人,终究只是虚虚一晃。
他对她温和一笑:“姑娘可好?”
她却忽然尖叫一声,躲在了墨沨的身后。
那公子极为无辜:“姑娘见了在下,为何竟如见了鬼魅?我们似乎从未见过。”
“你你是你是”卿浅惊恐地抚着心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公子微笑作揖:“在下寒影,不知为何得罪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墨沨将卿浅护在怀中,对那公子淡然说道:“原来是魔界寒影公子。”
公子笑容温雅:“正是区区在下。”
此人确是魔界公子寒影。虽然他生在魔界,但是性情温和,喜好交友,与各界皆有往来。他从未作恶,广结善缘,因此各界也并不排斥他,甚至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卿浅震愕地看着他,呆呆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明明”
寒影笑道:“姑娘不妨直说。若在下过错,必定赔罪。”
卿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墨沨,终究没有说出口。
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罢,就如同那些毫无由头的春梦一般。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又怎么会是噩梦中的男人!况且当时天色昏暗,她也根本就没有看清容貌,只看到那满目的暴虐。然而,那样的神色,又怎会在如此温雅的公子脸上出现!
一定是错觉!
那场噩梦,还是深藏心底。这些苦痛和恐惧,让自己受着就好,何必再去伤害墨沨!
在心中挣扎许久,她终于从墨沨怀中走出,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一言不发。
寒影笑道:“刚刚急于行路,无意冒犯,还请见谅。二位前来此地,不如在下设宴赔罪,也好交个朋友。”
原来这销魂谷,竟然是归他所有。
墨沨淡然拒绝,牵着卿浅正要前行,忽然听到阵阵惊呼从前方阁楼传来。
只见那高耸入云的阁楼上,一抹绝艳的霓裳蓦然坠落。而下面的人群却只是仰头观赏,脸上甚至满是期待之色。
卿浅还未回过神,就见那华丽的身姿飘然而起,瞬间掠到阁楼之下,稳稳地抱住了那坠落的女子。
虽然并不认识那位女子,但是纯良如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她拉着墨沨跑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位绝色艳丽的美人。经此一变,居然脸色平静,毫无表情。
寒影轻抚着她的脸庞,怜惜地说道:“琉璎,你这是何苦!”
美人望着那高不见顶的阁楼,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哪怕一眼”
“琉璎,你的命属于这销魂阁。虽然我和夭欢从未逼你待客,但是你得留着命,守在这销魂阁。”
“公子夭欢其实你们都是可怜人谁都不比谁高贵”
虽然美人说出如此古怪不敬之言,但是寒影并不恼怒。
他抱着她,正要离开,却忽然听到墨沨道:“请留步。”
刚刚他一直盯着那美人看,此刻甚至出口挽留,卿浅不由得有些难过。
墨沨牵着她,走到他们面前,仍然是看着那美人——的眉心。
只见她的眉心处,隐现着一瓣纯色的莲蕊。若非仙灵感知,是谁也看不出来的。
墨沨沉沉开口问道:“这是从何处而来?”
琉璎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去。
墨沨没有追问,牵起卿浅转过身。
身后的寒影说道:“这里没有客栈,只有一座销魂阁。”
墨沨没有回答,牵着卿浅朝别处走去。
卿浅问道:“我们去哪里?”
“露宿野外,也好过留在这污秽之地。卿浅,委屈你了。”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里呢!”卿浅忽然挣开他的手,别过脸不说话。
墨沨关切问道:“怎么了?”
“你为何一直看着那美人,甚至主动跟人家搭讪!”
“原来是这个——”墨沨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牵紧她的手,神色忽然变得凝重,“我寻找已久,终于找到。”
“什么!”卿浅瞪大双眼,“她该不会是你前世的恋人吧!”
“傻瓜娘子,我的生命中唯你而已。”
“哼!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没有记忆!”
卿浅本是玩闹之言,但是墨沨的眸子骤然黯淡下去。
“对不起。”他悔恨万分地说道,“是我害你至此。”
见他如此神色,她忽然不敢多问,只是乖顺地跟在他身边。
迟疑许久,墨沨终于再次开口:“有些事情,迟早是要让你知道的。卿浅,你知道自己只余下一魂一魄,可知道其它魂魄去了哪里?”
卿浅忽然有些忧伤:“我连自己是谁都尚且不知。”
“等我们找回其它的魂魄,你就会想起一切。那时候你也就会想起,为何你会流落至此。”
“你一直说是你害的我,可是为何我对你毫无恨意?”卿浅懵懵地说,“或许,我根本就不相信是你害的我。倘若真如你所说,你是我的夫君,那你又为何害我?倘若真的害了我,又为何要来找我?我想不透,也不愿意多想。”
“卿浅,即使你最终恨我入骨,我也一定要找回你。被你恨着,总好过看你受尽苦痛!”
“墨沨”她的眼眸中忽然涌上无尽悲伤。“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不要去寻找那既定的答案,不要任由那答案再将我们分离”
“卿浅”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柔发,爱怜地说道,“不要害怕。我说过,绝不会再放开你!”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在这幽谧的谷中逶迤出荒凉的春意。
何处飘来那蚀骨的浅吟,那靡丽的幽香。萦绕夜色,放/浪低惑。
她的眸中渐渐染上迷蒙月色,眼波轻转,如春水潋滟。
她抬眼看着他,俊魅的脸上尽是柔色。
如此春宵花月,不知究竟是谁魅惑了谁,又是谁沦入谁的梦中难以清醒。
她轻轻地舔了舔唇角,软软地说道:“仙君,在这销魂谷中,若不做些销魂的事情,岂不大煞风景?仙君若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墨沨全身僵住,动弹不能。
一夜夜水与火的折磨,再次开始。
他翻出师叔送的那本秘籍,却没有一条能够教他,情毒如何能解!
她将秘籍抢过,片片撕毁,散落于地,如夜蝶翱翔。
眼眸中的媚色,似乎能够勾人心魄。
“这本书有什么稀奇?仙君想不想瞧一瞧更好看的地方?”她轻解罗裳,任由衣衫渐渐滑落。
他口干舌燥,看着那温香之处,目不能动。
他慌乱地摸出玉露,正要服下,却被她伸手抢过。打开瓶塞,取出一颗,放在舌尖,轻撩慢拨。
“这露珠也并不可口。仙君可知,女子身上有更为美味之处?”
他痴然地看着她胸前那一朵雪色莲蕊,渐渐隐现出炽烈的艳色。
伸出手,指尖触及的瞬间,她身子轻轻一颤,低/吟出口。
他的身子在叫嚣着,渴求着,想要将她揉入怀中,揉入身体,极尽所能地疼爱她。
但是他残存的意志却在挣扎着,顽抗着不敢沉陷。
也只好借着手指轻轻的触碰,来微微缓解心中的炽烈。
“仙君未免太温柔了。”
她轻笑,捉住他的手,渴求着更深的爱/火。
他感到身子很疼,膨胀着已到极限。
“仙君喜欢怎样的方式?”她环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耳际,轻轻舔过,低低说出几句媚语。
想象着那旖旎的画面,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全部涌向一处,冲撞着似乎寻求出口。
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心,直到被抓破也并未察觉。
她牵起他的手,细细看着上面的伤口,轻轻舔去血珠。
血珠残留唇角,看起来更觉瑰媚。
“仙君忍得痛苦,何必自伤。应该流血的是我,而不是你。”她媚笑着,伸手扯落了绸带。
“卿浅——”他按住她的手,声音涩哑,“怎样才能让你舒服些教我”
“怎样都肯?”
“只要你喜欢。”
“那不如——”
绸带忽的落下,他想要偏过脸去,却被她紧紧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