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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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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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能这么傻呢?我只是一枚棋子,棋子是什么,是棋子……”

    “他说了,他不爱我,只是利用我,没用了,我没用了。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那么爱他呢?”

    “爹死了,呵呵……掐死,掐死……”

    冷香宫。距冷宫最近的一个宫院,也是仅次于冷宫的宫院。住到这里,就意味着失宠,这里只比冷宫多了一点点的自由。

    六岁前,季翊君与他的母妃就一直住在这里。他不知道母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总是这样傻傻的念叨着,就这几句话,却从早说到晚。那时小这支言片语并不能让他明白母妃的何已会疯癫了。只是这话他一直记得,随着长大,他也渐渐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的辛酸。多年后,当他厘清了全部真相才明白,那样决然的结局,怕是谁也挺不过去的。

    从有记忆起,母妃从不管他,只是宫里的一个老嬷嬷照顾着他与疯掉的母妃。虽然,他知道他是皇子,但也知道,他是整个皇宫里最不受待见的皇子。长到六岁,他甚至一次也没有见过父皇。见到最多的就是冷眼,讥讽和欺凌。

    因而很小季翊君非常懂事,乖巧的跟在老嬷嬷身边,照顾好自己,也帮着照顾母妃。可母妃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差。经常自虐,而且几次还差点掐死他。每次他死里逃生的醒过来,老嬷嬷总是流着泪很难过的抱着他,告诉他母妃其实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然,她一定也会如其它皇子的母妃一样会很疼他,很宠他的。因为母妃以前是个很温柔娴雅的人呢。

    可谁会料到曾经温柔娴雅的人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她死得那天季翊君并没有多难过,有的只是深深的愤世嫉俗。母妃是在他与老嬷嬷一个没留神的时候她自己撞柱而亡的,鲜红的血流了一身,一地。很血腥的画面,但季翊君却未感觉到有多么害怕,甚至有点不可思议的仿佛在很久久以前他就见过这样的场景。同样一个女子,仿佛对着自己凄凉的笑着,猛然的一头撞上了金漆的柱子,霎时间如桃花万朵,血迹点点斑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这个画面却经久不息的存在于脑海里,一直一直的困扰着他,即便后来他长大成人。

    只是那时他并未多想,静静的看着倒地的母妃,然后把瘦得皮包骨的母妃抱在怀里,季翊君皱紧了漂亮的眉,异常冷静,冷得甚至一滴眼泪未流。与其让母妃这样活着,不如就去了或许能幸福些。

    深痛过后,更多的愤恨胀得年幼的季翊君绝然的发疯般的跑出了冷香宫,身上沾满了母妃的鲜血,凶神恶煞的向前殿冲去。也就在那时,他并未见到父皇,却遇上了他的师傅。尔后,他大病了一场了,也随师傅离开了皇宫去山上学艺。这一学就是十年。

    世间事就是如此,冥冥中的安排总是那样让人捉『摸』不定。皇宫中最不受待见的小皇子在山上,在师傅和同门师兄弟的眼里,却是个神童,奇材。入门最晚,可成就最大。十年间其它人只学得师傅六七成的真传,而他却学得师傅的倾囊相授。若只如此倒还罢了。一次师傅带着他去了武林圣地天华山拜会老圣人,居然得了老圣人的青睐,收他为徒孙,亲自指点其功夫。让人羡慕嫉妒的直瞪眼睛。这一学又是十年。

    当然,季翊君也知道自己的确幸运。离了那个应该算得是他的家的樊笼,这二十年的光景,他过得平静,从容,踏实。也脱去了年幼时的愤世嫉俗和一腔的怨怼。沉稳的『性』子越加温润,也越加清淡了。虽喜他的沉稳平和,但这过于清淡的『性』子不免让老圣人有些忧心。这孩子毕竟还年轻啊,如何的一身看破红尘的味道?

    究其根源,季翊君也说不明。随着年幼时愤懑的记忆渐渐遥远,似乎有什么在脑海里渐渐隐约。似梦一般,是是而非,却隐约真实。就如学艺,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什么神童,而是那些个什么内功心法,一套套的招法路数,那些个兵书战策,明明陌生的东西,可在他眼里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甚至能举一反三……甚至于人情事故,本少接触,可却又洞悉的一眼能看透本质。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有兴趣,甚至心里有着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挺可怕的。

    二度学艺,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翊君本想着就一直这样的平静下去。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师傅的恳请下,只当还师傅的教养之恩,他还是再次的回到了西陵的皇宫,因为师傅说他欠下皇帝一条命,所以他承诺要完成皇帝的一个心愿……就这样,季翊君成了他父皇手中的一柄暗藏的利刃。只当还情,虽然老皇帝也自觉愧疚于他,但无论他怎样示好,季翊君并不认其父,也不承认自己皇子的身份。居于宫中,仍是选了冷香宫,甚至没要一个宫侍。

    于是,几个月前,在老皇帝处心积虑的谋划下,季翊君在武科场上打败了所有的将领,出人意料的成为主帅统领三军大举进攻凌天……

    他相信,一切苍天自有定数,所以他会遇到宋菱歌。莫明的熟悉,莫名的心痛。当然还有宋菱歌莫名的恨意,一切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又快得让他抓不住。于是,他伤了,西陵败了。

    在皇宫里再次遇到宋菱歌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虽然想念她,虽然自己都觉得这思念来得莫明其妙,可果真见到夜闯西陵皇宫的宋菱歌,季翊君蓦然感觉了欣喜和慌『乱』。

    尽管知道无暇玉的意义,可他相信宋菱歌无心这天下,甚至不想问她要这东西做什么,只知道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他会帮她,他不想她受伤。

    那一夜,宋菱歌果然成功了。声东击西,再有自己的火上浇油,宋菱歌盗了玉,擒了皇帝,虽然最后放回来,可有些事却是宋菱歌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皇帝被擒,太子党的人觉得东风已到,竟在半途上准备了杀手,意在借机杀了皇帝,明正言顺的登上帝位。因为他们早已知道老皇帝打算废太子另立新储。浴血而笑,季翊君的心越发冷了。与师傅及一些忠心的侍卫全力的拼杀下,再有其实几位皇子赶来相助,老皇帝终于平息了这一场震惊人心的哗变。

    外伤好治,心伤难愈。经此一事,老皇帝忽然间疲惫了,朝政上因太子的谋逆而诛连了不少的人。至于其它八位皇子,夺位之争,谁的手段都不软,这点老皇帝一直知道,或许就是他的纵容,他的举棋不定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不愿再看,不愿再呆,就这样,季翊君与师傅辞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这里,在心里并非是他的家。他们也并非是他的父亲与兄弟。当年为了杀害功高震主的外公,父皇定计娶了母妃,却利用她给外公栽赃,然后查封了外公家,找出她带回娘家的所谓脏物。一家三百多口只留了她这一个活人。得知真相,得知她只一个棋子,一个害了她全家,此时再也没用了的棋子,只是念在她已有孕,留下她的命,所以,母妃疯了。父亲也未再想起有他这个儿子。若不是有师傅,他何来命在。若不是有着如今的才能,何来再次进宫。这样的父亲,季翊君觉得不屑。为了皇位,父子反目兄弟离间,这样的亲情,他更是讥诮。他要的不多,却不是这般的荣华宝贵与勾心斗角。

    他想要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心里有些空落,又被一些莫名的情绪所左右。于是他离开京城,打算随『性』的游山看水却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宋菱歌。

    一路与他们一起,季翊君安静的随在他们身边,若是不他出声,很容易让人忘了他的存在。『迷』茫时,他也自问,这样跟着他们,看着宋菱歌与邱延宁和夏逸飞三人的幸福,他为了什么?渐渐清晰自己对宋菱歌的爱,那样深沉,仿佛爱她,陪她,帮她,一切都是他欠她的。宋菱歌不再恨,可是,也因此,她的眼中也渐渐的没了他的身影。

    她不爱他,这他知道,也知道强求不来。宋菱歌并不是温婉的人,如果不是她心里有邱延宁和夏逸飞的存在,她断不会接受他们的。可她的心里有他吗?或者曾经有,因为她恨他,恨的那么深切。他的感觉不会错。他与她一定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交集,不然,如她那样淡薄的人如何会那样恨他。只是,何时有过的交集?难道真得是前尘往事?是他上辈子作了孽,这一世来回报?就如菱歌收集无暇玉,明明已有了百多年的传说,明明只是简单的存在,三块晶莹剔透的玉,却在宋菱歌的手里完整而霞光漫漫。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怕是终生难忘了。也因而,他渐渐相信,他与菱歌一定有着前世今生的缘分。

    一直想问菱歌,几次欲开口,却在宋菱歌温柔浅笑的幸福眉目中抑止了。有邱延宁和夏逸飞全心的呵护,宋菱歌很幸福了。如此,他问与不问,似乎也无关紧要了。就算前世欠了她的,这一世他会默默得守护着她,所欠的也算还了。说不上是心痛,只是失落,只是淡淡的哀伤。

    把菱歌安全的送回凌天,他就离开,在心里他这样决定着。

卷名: 番外 第十四章 上路

    第十四章  上路

    乌同镇不是很大,却很出名。(看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当地的人口也不多,却因为是处于三国交界的要塞而繁华热闹。几条宽阔的街道上商铺,酒家,茶肆,客栈一家挨一家,生意看起来都挺红火的。街面上往来穿梭的商队,贩夫走卒,各『色』行人,车水马龙的熙熙攘攘。

    临近正午,宋菱歌他们一行也进了这个小镇。选了镇上最好的酒家来歇歇脚和填饱肚子。若是出了这个小镇,一边是凌天的地界,一边是去往西陵,身后便是南越了。

    回凌天,回家了!

    家,孤寂了十七年,曾经她的家,是那个冷宫中只有母亲和她的冰冷宫殿,是竹林里只有师傅和她的竹屋。

    可现在,她的家?浅盈盈的笑隐在唇角,倚着窗,看着窗外喧闹的人流,浅浅的回眸扫了眼邱延宁和夏逸飞,只要有他们,有腹中的宝宝,何处不是家呢。家不再只是简单的一个屋子,那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温暖。

    “看什么呢,都看得出神了。”被搂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邱延宁『性』感的声音也温柔的响在耳边。

    “看人,想家。”放松的把身子的重量压在邱延宁的怀里,宋菱歌娇俏的轻笑道。

    “想家?菱想外公,外婆和舅舅了?还是在想我们的家?”邱延宁边问着,边含笑的亲亲了宋菱歌小巧饱满的耳垂。我们的家,这个词他喜欢,而且这一路上,也是他们经常讨论的话题。

    痒痒的,宋菱歌呵呵一笑,躲开他的亲吻。因为怀孕,这身子越发敏感了。扭了下身子,斜嗔了邱延宁一眼,“别闹。”

    正这时伙计开始上菜了,邱延宁也就赶紧拉着宋菱歌回了座位,张罗的让她快吃,多吃。

    宋菱歌看着满桌的菜,再瞄了眼自己的身子,苦苦一笑。自在冥阁那次又动了胎气,差点出事后,不止邱延宁和夏逸飞,就是季翊君和子风他们也把她当个易碎的瓷娃娃似,小心的供着,不敢错眼的看着。好吃,好喝,好睡,过着猪一般的生活,这体重也如猪一般的疯长。从前细条条的身材,而今已然臃肿起来。肚子也大得根本不似五个多月,要说七八个月了也有人相信。当然,这肚子如此大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宋菱歌一直抿着笑而不宣。多个宝贝,当然是她乐见的,也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三人,同样的渴望亲情,渴望家庭的温暖。

    桌边另一边,季翊君略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轻握着酒杯,目光落在酒杯上,俊彦上沉稳宁静的表情就如一张脸谱,有着一成不变的温润和淡漠。

    “翊君,这里是三国交界,你是回西陵,还是与我们去凌天?”吃着饭,宋菱歌忽然的抬头问向季翊君。

    “嗯”微一愣,季翊君淡淡一笑,“我就一闲人,送你们回家,然后想去走走看看凌天的山水。”

    微微一挑眉,邱延宁不着痕迹的与夏逸飞对视一眼,继而朗朗一笑,“有翊君护送可是好事。至于这游山看水倒不急,等菱生了,翊君这干爹当了再走不迟。”

    微怔,季翊君略低下眉眼,不住点头,笑道,“好,这干爹,我是当定了。”说着扫了宋菱歌一眼,很豪爽的扬了下手中的酒杯,一仰脖,杯中酒下肚。

    夏逸飞也端了酒杯,与季翊君对视一笑,扬脖喝尽水酒。有时候,这一杯水酒也能恰到好外的诠释着男人之间的友情。

    宋菱歌停下筷子,瞧瞧邱延宁,看看夏逸飞,瞅瞅季翊君,失笑的美目流转,又低头继续吃她眼前堆积的菜。他们倒是心急,这干爹人选都圈定了。只是这个干爹。对于季翊君,说不准是种什么感觉。第一眼只觉得满腔的恨,恨不得一剑刺穿他。可真正伤了他,看他虚弱的倒下,心里莫名的疼也那样深刻。没有爱那来的恨啊!就是前世的深爱,才造成记忆中她对他的恨。只是慢慢走来,看着季翊君默默的付出,独自神伤,几多次的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可这事,也许真该找个时间说与他,说与宁和飞听。虽然宁和飞没有问过,可他们同样对她抱着好奇着,而且他们也应该是看出了季翊君对她的那分刻意掩藏的深情……

    用过午饭,另张罗些食物带上,他们一行离开了小镇,踏上了去凌天的路途。

    从这个边陲小镇到凌天京城就是以正常的马车速度也得走上个把月的。可如他们的龟速,那就不清楚要走到何年月了。好在,已是凌天境内,渐渐的已走在夏逸飞和邱延宁建立的势力范围内,这龟速只当看山看水提前游玩了,倒也美哉。而且当她告诉他们再走上几天就会到了她以前的竹屋时,他们无不都想去看看那仙人所设的神秘的竹屋。

    然而就在决定去竹屋的当晚,夏逸飞突然得到消息宫中出了些事,至于什么事,他们未说,宋菱歌也没有巴巴的去问。因为她知道就是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她实话。他们舍不得她『操』心。可眼见夏逸飞和邱延宁商量后,夏逸飞匆忙要离开就知道这事一定有些棘手。

    突然浓浓的不舍起来,这还是他们有了亲密关系后第一次分离,而且是在她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后。窝在夏逸飞的怀里,眼圈有点红,宋菱歌柔柔的道,“飞,小心点,早点回来?”

    温柔一笑,修长的大手,细心的搂着爱人臃肿的身子,夏逸飞蜻蜓点水的在宋菱歌唇上偷得一吻,“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飞,一定要早点啊,我和宝宝们等你。”宋菱歌有些坏心的故意停下来。她还真怕她早产,夏逸飞看不到孩子出生呢。

    “嗯,好。”一脸幸福的笑了,现在再不孤单,也不再是只如以前和延宁的暧昧相知,现在有爱人,有他的孩子在等他呢。倏然,夏逸飞眨了下眼睛,略略的拉开些爱人,有些紧张的看向宋菱歌,“菱歌,你刚刚说,宝宝们?”

    旁边,邱延宁也突然的窜了过来,“是呀,我也听到了,宝宝们?菱,难道?”漂亮的眼睛神采闪烁。

    笑抿着朱唇,宋菱歌微有些羞赧的点点头,“是,应该是多胎。”

    “啊!真的?”惊喜的笑开了,无论是二个准爹爹,还是那个准干爹,或是子风,子雨就是向来面瘫的子云都笑了,笑得极可爱。

    “真是太好了。”二个准爹爹更是笑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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