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番挑选,令狐谦首肯留下了四名女子。丞相李龙膝下庶女李婉儿,朝中新贵皇甫将军之妹皇甫静言,内阁大学士陈悠然之女陈蓉蓉,疏月郡太守贺青么妹贺小乔。这样几个秀女入驻后宫,身家清清白白规规矩矩,满朝文武自是皆大欢喜。众臣子的心事了了,随之的政策安民治理天下就愈发的顺畅,七国不再仅仅是形式上的统一,随着时间的变化,彼此之间的隔阂日渐淡薄,新政的推行犹如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渗透下去,南楚达到了一个全新鼎盛的时代。
华梨公子的生意也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巅峰,在南楚境内风头无双。随着航运及南楚水军的设立,次年开春,第一批远洋去南欧大陆经商的货轮正式起航,标志着华梨的野心已然从国内延伸向海外,全面开花。
而与此相反的,曾经在商海中暂露头角的清扬公子慢慢敛了声息,到最后竟是将生意全部送了给几位苦心经营的掌柜,就此销声匿迹。同时江湖上曾经很响亮的暗门也渐渐蛰伏下去,不过半年的时间,再有想要探听消息的人士再也寻不到路数,不知道暗门到底是解散了还是真的暗中潜到了深处。
两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再怎么艰难,长城终于还是按照皇帝的期许,如期完工了。蜿蜒千里的城墙气势磅礴恢宏无双,令人叹为观止。穆尔衮大军再想进犯已是难上加难。何况这两年来在秦王的操持下,那一万名被当地人亲切称呼为秦家军的士兵,各个都是纪律严明的军中翘楚,不扰民不做乱,各种诸如侦查对搏骑术暗杀等等功夫,令人啧啧称奇,以一挡十,堪称南楚的特种兵。当然这种事都是秦王在明而王妃在暗玩的一些小把戏,老百姓自是不得而知。
已经快被朝中人事更迭遗忘脑后的秦王重新被提了出来,只是谁也不敢妄言一二,毕竟君心难测,皇帝不开口,谁也不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么。
一纸诏书,宣秦王及秦王妃即日返京,面圣述职。
时隔两年的表面平衡终于还是到了濒临破裂的地步。
南方已经到了初夏,黄粱还是一派春光正好的时节。
饯行的晚宴就安排在郡太守官田的宅子中。这两年下来,官田与秦骏白倒是相处愉快,颇有些情谊甚笃惺惺相惜的味道,只可惜彼此心中都知道此次回沙陵述职意味着什么,想到日后或许再无相见之日,甚至互为敌手的可能性,心中郁结自然难以纾解,唯有杯中见真章了。
于是淇澜很稀罕的看到骏白被灌醉了,那样云淡风轻的一个男子闭上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孩子似的腻在她身上,抱紧了就不撒手。
淇澜一开始还觉得好笑,后来慢慢的,就有了心酸。手下慢慢的摸着男子黑亮的乌发,看着他忙碌两年下来越发清瘦的容颜心中悲伤不已。
两年了,她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心结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结下的她都不知道,只是恍然的时候才发现,竟是这般的对不住骏白。
是的,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她都未能代骏白怀上子嗣,若是回了沙陵,等待他们未知的前程还不知怎样~
骏白从不曾提过自己在意这件事,可是淇澜知道他想要自己的孩子。从最开始他说过一次之后,再不曾转到这方面的话题。
可是,她又怎能当做无事人一样的置之脑后?
官田和侧夫人的小女儿正是牙牙学语的稚儿,每每见到骏白,小丫头都蹒跚着不稳的小胖腿直奔过来,嘴里叫嚷着:“叔叔抱”而骏白抱着她笑的那般温柔慈爱,真心喜欢小孩子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一年前靖远和云珠也生了个胖小子。还有红喜那丫头,竟然为庞海添了一对虎头虎脑的双胞胎,喜的庞海成天笑的跟傻小子一样,见牙不见眼~
这些消息一一传过来,骏白再怎么表现的云淡风轻,淇澜都是心里刺痛的难以呼吸。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副身子过于病弱或是因为溺水落下了寒凉的后遗症,亦或是骏白的问题
虽然孩子这种事半点强求不得,即使父母双方都没问题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可是这样的憾事在心底牢牢生根,每每夜半醒来,不敢辗转反侧唯恐惊醒身边的骏白,可是一颗心浮浮沉沉的,却疼的那么厉害。
太守府宅大门口,宁彩儿疼惜的拉着淇澜的手嘱咐着路上小心,不厌其烦的话别。淇澜心里着实感动,可是心中有事,控制不住的过一会儿就瞄向不远处的两个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的心不在焉。
那两个男子都喝的歪歪倒倒的,却凑在一块头碰头不知道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悄悄话。过了半晌,淇澜担心,正想着让胡尔去扶骏白上车,冷不防两个男人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吓得背对着他们的宁彩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回头去看个究竟。
官田酒量好,却也自顾自的灌了太多的酒,憨态十足的拍着骏白的肩膀,全然不顾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照我说的做,绝对呃瞧好吧”
骏白俊颜微红,凤眸迷离:“秦某相信呃官兄,等、等我好消息”
两个女人都好奇他们这两个醉鬼再说什么,可是官田却傲娇的卖关子,死活不说。还一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打死也不说的表情,逗的两人冲淡了不少的离愁。
当面不好意思追问,可是上了马车淇澜就想方设法的套话。一来她是好奇一向淡然的骏白什么事乐成那个样子;二来她不想沉默下来,让那无孔不入的愁绪笼罩在头顶。
结果喝成那个样子的骏白居然还跟咬死的蚌壳差不多,只是一直笑着看她,濯濯的目光犹如夜空最亮的星子,笼罩的她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9 章
醉了酒的骏白力大无穷且不讲章法。
马车停到暂时的王府门口时,骏白坚持着要抱她进去,丝毫不听淇澜的劝阻,直让人哭笑不得。
淇澜倒也不怕他真的摔了自己,了不得真倒了再爬起来,人生难得几回疯嘛~
真的想通了,也就由着他胡闹,低声吩咐了一句给胡尔下去休息,不用再管他们。
因为知道这个宅院只是暂时居住的地方,是以当初买的时候也没奢华的挑处几进几出的府邸,不过是个前后院的殷实人家,比起官田的太守府简单许多。
不过骏白夫妻二人都不在乎这些虚浮华丽的东西,何况加上奴仆一共就六七个人居住,大了反而不好打扫清理。
骏白固执的抱着淇澜,脚下不稳的往住处走去,一路上摇摇晃晃总算是有惊无险。到了房间还不忘孩子气的表功,证明自己没醉~
淇澜浑身上下都因为提着一口气而出了一层薄汗,闻言也不好打击他,从热炕上下了地,想着去代他打盆热水擦擦手脸。
不防粘人的某白又从背后抱住她,不给她离开,大手蠢蠢欲动的在她腰腹上磨蹭着。
朝夕相处了两年,骏白这样的信号再明白不过,淇澜忍住笑意柔声哄他放手,再怎样也不至于连净面洗手脚的时间都不顾呀~
可是偏生忘记了跟喝醉酒的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骏白也是难得蛮不讲理,压了她在身下就开始迫不及待的享用大餐。
没两分钟的功夫,淇澜就举手投降了,身上被他处处点火热的难受,偏这痞子还能忍住不直接进攻,反倒是连亲带咬的不停撩拨着,激的淇澜气喘吁吁,难耐的摩挲着纤长的双腿浑身浮上粉嫩之色。
昏昏沉沉间,感官似是灵敏异常又似麻痹不堪,淇澜只觉得随着他的轻啮落下,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栗不停。那一点点的温热,星火燎原,从面颊到脖颈,到云朵高耸的奇峰,转而又滑下一马平川的平原,在精致小巧的肚脐处流连片刻,竟然不管不顾的直奔花心。
温润灵巧的舌尖勾上那处敏感的果核时,淇澜激灵灵的打了个摆子,整个人从浮沉的情…欲…中醒转过来,大骇着想要阻止他:“骏白,不要”
那个男子却像是着了迷或是中了邪,充耳不闻,贪恋的闻着只属于她的气息,近乎虔诚的以灵舌游窜进了桃谷幽穴,赏玩不止。
淇澜浑身都痉挛着失了力道,没顶的欢愉兜头砸下,是云霄飞车般的感官刺激。
骏白不曾有过这种经验,所以无从谈起有多好的技巧,可是这种珍惜呵护却让淇澜很快到了顶峰,身子僵硬着涌出了大量的晶亮体…液,整个人都瘫软着泄了力。
“娘子这里真好看,像桃花”骏白喃喃着,又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这才抱住心爱的女子,蜂腰一挺横冲直撞起来。
内里的温热滑腻一如每次的美好,怎样的缠…绵都似要不够,欢愉无边。
淇澜早就被他的话弄的羞不可遏,偏生又因为刚泄了身子半分力气均无,连挥拳打两下都做不到,只能恨恨的由着他胡言乱语。
“宝宝你来”深深撞击了好一会儿,骏白意犹未尽的抱着她翻个身,结合之处都未分开的直接换她骑坐在上面,一双大手牢牢的钳着她的细腰,喃喃低语销…魂无比:“换娘子动”
淇澜嘤咛着动了两下身子,绯红欲滴的脸颊苹果般的,诱的人食指大动,想要扑过去咬上两口。这种完全不解馋的小儿科让下面的骏白忍得很辛苦,偏偏想到什么似的只能硬忍着,低低的催促:“快些”说着手指勾到水声潺潺的嫩红核心,按拈着将刺激拔到极高。
淇澜被他弄的快哭了,小声呜咽着,没出息的乖乖上下动了几下,却因为娇躯酸软无力而更加刺激某人到濒临崩溃。
“不行”淇澜捂脸,悲愤莫名:“我不会”
无奈的轻叹一声,男子咬着牙挺身,扶着她的柳腰自下而上的纵深刺入。她的身体已是熟悉无比,哪里是敏感点一清二楚。只不过这个样子本是为了让对方自己掌控快乐的根源,不成想这个来自未来总是自夸什么都懂的杀手竟然只是纸上谈兵,临到真刀实枪演习的时候就颓了
律动渐快渐急,男子的倾城之貌蒙上了一层失魂的迷离之色,就在淇澜浑身都觉得被撞碎了要重组的时刻,骏白飞快的退了出去,扣着她的腰一个翻转,变成淇澜身子伏低跪在那里的姿势,体内的空虚没有两秒的空闲,重新被填的满满的。
灵魂都要飞升的那一刻,两个人双双到了巅峰,男子滚烫的浆液喷薄而出,悉数没入淇澜的身体~
小死了一回
只是奇怪的是,骏白却不给她立刻躺下,坚持锁着她的腰维持着那个姿态,不顾她的哀求和困窘,只是一下下抚摸着她软下去的脊背,无声的安慰着。
足足过了五分钟,就在淇澜要抓狂前一秒,骏白终于满意的退了出去,并且小心翼翼的放平她的身体躺下,在粉臀下加了一个两三公分的厚垫子,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躺下,完全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去清理的打算。
习惯了以往的清爽,即使累到不行,淇澜却怎么都睡不着,想着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遂咬着牙打算自力更生去清洗一下再睡。谁料才抬起头就被骏白强健的铁臂压下:“睡觉。”
“难受”淇澜皱着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求同情求鲜花求放行:“我去洗洗~”
“不行。”骏白闷声制止,手臂更是铁箍样的紧了紧,执拗的像头老牛。
无奈的翻个白眼,淇澜也没心思再去折腾,索性重新躺下。
没两分钟又不舒服的打算把垫子抽出来:“这个太难受了”
“不许动。”骏白惩戒的咬了下她的肩臂,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两排淡淡的牙印:“就这样,明早我帮你。”
迟钝大条的神经终于发觉了不对劲,淇澜眨眨眼睛。这个样子貌似
心里有了模糊的答案,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只是骏白的期盼不忍再忽视,只好小心翼翼的躺下,任由身体里充盈满满的体…液一动不动。
夫妻三年,两人已是心有灵犀,淇澜的反应落在骏白眸子中,那些薄薄的酒意早已驱离,只剩心疼。想要告诉她自己不是为了孩子,想要告诉她即使一世只有她相伴也已无憾
可是想到她那种不输男子的决绝,骏白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化作一声轻叹。
也罢,就让她这样以为好了,她太过聪明敏感,自己输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小温馨~
☆、第 220 章
郭宇臣没有与他们同行,而是提前了一周回京述职。
不是没想过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可是淇澜谋算的也厌了,帝王若是有心对付,莫须有的罪名都不用拟,直接砍头又能怎样?
她和骏白是令狐谦眼中的沙子,不揉出来势必不会罢休。
眼下回沙陵,她只希望令狐谦能够念在昔日和骏白的兄弟旧情,削职降罪都好,保全性命就够了。
在黄粱的时候,淇澜不是没问过。骏白不是软弱可欺的性子,难道就因为不忍百姓生灵涂炭而这样任人鱼肉?
一开始骏白倒是不说,后来从只言片语里淇澜也揣测出了一二。只是知道了原因心里就更难过。
令狐谦这样步步紧逼就是为了迫的骏白造反。如果骏白真的受不住他的羞辱,不管是联合南陵王还是自立为王,都会中了令狐谦的计。因为只要他反,令狐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讨伐,然后毫无顾忌的抢回淇澜,圈为禁脔。
这样的心思让淇澜遍体生寒。她不认为令狐谦那是爱她至深的体现,不过是一个帝王面对无法得到之结果而产生的恼羞成怒,堂皇的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就像是一个孩子面对喜爱的玩具,父母不给买才会念念不忘,真正得到了,也不过玩耍几天即弃之如敝屣。
可是这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就能换来皇帝的网开一面吗?若是令狐谦铁了心要得到自己,大不了将骏白投入大牢甚至不顾兄弟情谊处之而后快,那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骏白却像是知她所想,耐心的温言解答。令狐谦一向是勤政爱民不近女色的帝王形象,需要一个对天下都说得出口的理由。没有什么比让秦骏白身败名裂更狠绝更没有后路的办法了。
这是说出口的原因,不曾告诉妻子的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帝王定不会容留,是以有没有淇澜结果都是一样,七国一统后,令狐谦不会允许他继续存活下去。
听的齿冷,淇澜也不再多问。触类旁通,如果令狐谦豁出去要诛杀骏白,自己必是生死相随,并不能如了他的意。这样想着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一路上走走停停,并没因为皇帝的召见而行色匆匆,小夫妻二人都知道这样闲适的时光过去一日少一日,谁都不愿意回到沙陵面对即将的分离。
所以一路走一路歇,直至望到沙陵高大的城门时,十天的功夫已经过去了。
脚步再慢,终有到达的一天。
如今的后宫,热闹了许多,也终于经过最初的混乱而微妙的制衡起来。
四个新入宫的女子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分别册封了贵人和夫人的称号,并分赏了宫殿。只是楚月宫依旧闲置,小小的不起眼,连在冷宫旁边一如其中一部分。
容妃吃斋念佛与人无争,连帝王的恩宠都不再在意,过到膝下的长安公主倒是视若己出,一心一意的抚养她长大,完全的不欲参与后宫其他的明争暗斗中去。
静妃从令狐谦还是个王爷的时候就跟了他,如今虽然不得宠,可是好歹这几年下来也还算规矩,令狐谦并不防着她,很多事情若是皇后不出头也都交给她这个唯一执事的妃子,旁人因此也不敢小看她半眼。
反倒是四个贵人夫人,明里暗里的都下了决心要赢得皇上的宠爱,早日怀上龙种,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