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
“华梨公子好。”淇澜抬起头,迎上一副略显平淡没什么特色的年轻男子面孔。
“你好。”华梨公子倒是温文尔雅,礼貌的点点头。
淇澜心里暗暗思忖,这个是华梨公子?早在天泽的时候就听说了他的大名,是一介扬名四海的商界传奇人物,生意上涵盖各行各业,尤其是航运方面的巨大利润,几乎称得上富可敌国。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像亓樗?
他脸上带了人皮面具,并不是那种精美细致到无懈可击的种类,可以说在座的每一位估计都能看出来,可是谁也不敢狂妄的提出,甚至要求揭下来一睹庐山真面目。
如果说令狐谦是七国间的一介奇才,那么华梨公子就是另外一个。
他的精明狡诈,他的谋定而后动,他独到犀利的眼光,无一不被众人所津津乐道,更是说书人首选不二的精彩题材。
能与华梨公子合作,是生意人的殊荣。
骄戾乖张如令狐敬迟也不例外。
“本世子今天跟华梨公子相谈甚欢,“令狐敬迟笑吟吟的:”不若,今晚让小澜澜陪陪华梨公子怎么样?“
方为拧了下眉头,掩着嘴不自然的轻咳两声:“世子,您这个小宠还没j□j好呢,万一“
“也是。“令狐敬迟想了想:”一会儿用完膳,本世子叫几个乖巧的出来让华梨公子挑怎样?“
华梨公子淡淡的笑,目光幽深宁远:“就她好了,如果世子不介意的话。华梨懒得花那些心思再去看。“
令狐敬迟抚掌大笑:“好,就这么说!华梨公子真是妙人,跟本世子一样心思呢。“
淇澜很没发言权的被晾在一边,晚上侍寝的事情看起来已成定局。
她有些慌,却有着更多的期待。
“不过,“令狐敬迟笑的暧昧:”小澜澜还是处子之身,没什么伺候人的经验,华梨公子可要多担待。“
淇澜觉得自己太阳穴那边一根筋扯着跳的厉害。这个令狐敬迟怎么——
是了,昨晚他看到自己胸口的守宫砂~
不去当拉皮条的大茶壶,真可惜了他这个人才。
“哦?“华梨公子挑眉,貌似有些意外。
“本世子这个小宠,绝对独一无二。”令狐敬迟就像是掰着牙口卖牲口的小贩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日后加以调…教,必然是倾绝天下的妙人。”
华梨公子看过去没什么更多的兴致,泰然的转了话题:“华梨倒是听说世子府邸有个美妙绝伦天下无双的花园,不知能否带华某前往一看?”
提到花园,令狐敬迟眼睛一亮,手掌拍到身侧的座椅扶手上:“可不是,瞧本世子一见到华梨公子光顾着高兴,竟把这件事都忘记了。”
站起身也看向方为:“方兄,一起到后园走走,前些日子刚移栽过来一种极为稀有的五色重瓣茶花,本世子还都没来得及去看呢。”
五色重瓣茶花?淇澜在心里冷哼,这世界上还有七色花呢,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跟他上…床
用晚膳的时候,因为华梨公子在,令狐敬迟稍有收敛,方为也知道这是眼下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是以场面看起来倒是很为和谐,没有前一夜令狐敬迟和方为喝酒时候的淫…乱放肆之场面。
伺候在边上的几个,也是穿着规规矩矩的侍女,只管倒酒走菜,不发一语。
快结束的时候,华梨公子淡声吩咐身边的侍女,带副碗筷夹些饭菜给淇澜送过去。
令狐敬迟只笑他是怜香惜玉之人,却不成想华梨公子直言说他不喜欢在床上像个死人似的女子,尤其还是因为饥饿的原因。
宾主尽欢之时,令狐敬迟眼见着这笔生意谈成又有大把的银票进账,心情好到不一般。言语间不仅有些放肆,说是只要华梨公子喜欢,想怎么弄小宠都行,只要留口气就成。
华梨公子静静的看着令狐敬迟,讳莫如深。
转身离开的时候,淡的不能再淡的语气说,自己不喜欢被监视被打扰。
令狐敬迟是聪明人,打着哈哈说怎么可能,华梨公子是府上贵客,再也不会做那种龌龊之事等等。
方为也只是听着,对于令狐敬迟所谓的龌龊之事不置一词。
华梨公子进到房间的时候,淇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面前是吃的一干二净的碗碟,连茶水都喝了个底朝天。
华梨公子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性子,懂的适当的示弱是保存实力最好的办法。
淇澜睡的浅,华梨公子的存在感若他不刻意隐藏,又是无比的强大,所以华梨公子只站了一小会儿,淇澜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在看到华梨公子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时候,生生止住了,难受的要命。
“华梨公子。”淇澜脚底下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因为动作过猛而疼的颦了眉轻吸口气。
华梨公子转开头,四下随意的打量了下房间。
淇澜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对房间很感兴趣的样子,都到了嘴边的话也先咽了回去,略带狐疑的跟着他的目光把屋子看了一遍。
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客房,简单的床,桌,梳妆台和柜子。要说哪里不同,或者说那上好的小叶紫檀木料更值钱一点,颇为衬托令狐敬迟南陵王世子的身份。
华梨公子看的仔细,转了一圈倒是挺满意的神情。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到了淇澜身上。
淇澜有些不安,深吸了口气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你是亓樗?”她不想绕弯子了,何况她那么熟悉的身影和那么假的面具,看过去无形中就让她心里有八成的把握。
“疏月太子亓樗?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华梨公子面无表情,双眸中丁点慌乱或者激动都欠奉:“抱歉,在下华梨,让澜小姐失望了。”
淇澜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那种熟悉的狡狯或是调笑,可惜那双眸子太过镇定:“我不信。”
“那真是遗憾。”华梨公子平静如昔。
淇澜出其不意的伸手,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探向他的脸。她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与其苦苦请求不如亲力亲为。
可惜她还是快不过华梨公子。
华梨握住她的纤纤皓腕,眼底飞快掠过一抹锋利,转瞬即逝:“澜小姐就这么想看到在下不愿示人的丑陋面目?”
淇澜轻扯嘴角,抬起眼对上略高过自己的华梨:“华梨公子光明磊落,又为何惧怕被别人看到真正的样子?”
华梨公子笑的暗沉:“看过华梨的人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死了,一种是变成了华梨自己的人。比如女人。”
淇澜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半晌,才从那毫不妥协中败下阵来,轻轻一挣脱开手腕:“好吧,我不强人所难。”
华梨公子也没有要迫她上床的打算,看向桌子上有一坛还没开封的美酒,摇摇头轻吐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淇澜此时心思没有那种风轻淡雅,看着华梨公子顾自开了酒坛的封口,决定直接开口求助:“华梨公子,淇澜有一事相求。”
华梨公子从容的坐在桌旁,倒了一杯酒喝下,头也不抬:“我为什么要帮你?”
“坦白说,目前看来我没什么筹码能跟你谈交易,”淇澜很直率,跟华梨公子说话,直觉上就该这样,而不是说半句留半句的玩心思:“但是这不代表以后我没有利用价值。”
华梨公子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眼淇澜:“你确定要跟我走?”
淇澜坚定的点点头。确定以及肯定。
华梨公子不说话,嘴边却慢慢凝成了一个笑意。那笑容让他原本平淡至极的面孔瞬间变亮,有了些翩翩公子的味道。
被他这样吊着,淇澜心里难免也生了忐忑,原本十拿九稳的心思这会儿好像也不那么确定了。
“那就上床吧。”平淡的语气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
惊的淇澜一下子愣住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君子,不会动你?”华梨公子好整以暇:“抱歉,又让你失望了。”
淇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为什么?”
“不为什么,”华梨公子继续倒酒喝酒:“你对我提要求,总要付出代价。”
淇澜没有这个时代女子对于贞洁观念那种保守的看法,可是这样被人拿捏着要求这种事,总觉得是难受极了的念头:“或许从这里离开”
“今晚。”华梨公子冷漠的坚持:“你可以拒绝。”
淇澜气的牙痒,偏生又被逼到了绝路上,只能狠了心做了决定:“今晚就今晚。”
不就是一层膜的事情么,闭上眼忍一下就过去了。
华梨公子抬起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沉默了半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扔给淇澜:“吃一颗。”
“什么?”淇澜努力不去想那些有关催…情…药之类的联想。
“让你一会儿没那么痛苦。”华梨公子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丁点的欲…望。
淇澜讽刺的笑:“是吗?”
“你可以选择不吃。”还是那句话,却还是那么狂妄的一面倒威胁。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淇澜的话语带着置气,打开药瓶倒了一颗紫黑色黄豆大小的药丸,毫不犹豫的扔进嘴里。
仔细的分辨了味道,淇澜已经能够判定,这是产生脱力昏睡的药丸。
“华梨公子的癖好,真让人难以苟同。”头已经开始昏沉了,淇澜勉力走了两步,刚要坐到床边上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我是为你好。”华梨公子静静的,美酒凑在嘴边却突然的寡淡如水。
垂了眼睑看向桌子上的玉筷,华梨公子心底掠过复杂难懂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郁闷滴?
☆、你不是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华梨公子的身影。
淇澜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时间有些惊慌。
他走了?
不过想到华梨公子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也只能安慰自己耐心等待。
稍稍放开这件事情,双腿间的异样感就浮了上来。低下头,看得到床榻上星点的嫣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只觉得身子已经跟昨天不一样了。
昨天夜里迷迷糊糊间,感觉的到那一丝锐利的疼痛。她的身子到底还是被华梨公子夺了去,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这样,而且宁可自己昏迷着。可是心里夹杂着失望的落寂还是席卷了上来。
她以为那是亓樗,看来是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醒了?”华梨公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进了房间,淇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觉察。
淇澜神色复杂的抬头看向华梨,他还是那么的气定悠闲,面对着昨晚刚刚肌肤相亲的女子,没有半点的不自在或是别的什么情绪:“没后悔的话,起来准备一下,跟你的前主人告个别,我们就离开了。”
淇澜苦笑,发现自己真是适应性良好。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过仅仅那里稍稍不舒服一点,这样爬起来打理自己,身子没有酸软乏力,生龙活虎的一如既往。
重新站到前厅,这回是换到了华梨的身后,淇澜低着头,努力扮演出心动小女生羞涩含春的模样,可是总觉得这样对于自己很困难,想想就放弃了。只管深埋着小脸交给华梨去交涉。
“华梨公子真是艳福不浅,”令狐敬迟面上有点不舍:“竟然看中了本世子最爱的小宠。不过谁让本世子与华梨公子一见如故呢,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淇澜很想吐,不过想到能够马上脱离这里,心里舒坦了很多。
“澜小姐很像华梨过去的一位宠妾。”华梨公子点点头:“多谢世子的馈赠。”
“能否让本世子最后跟小宠说句体己话?”令狐敬迟眯着眼,微翘的唇角天真无邪:“最是难过故人别离啊~”
华梨公子很大方的点点头,转过来看了眼淇澜:“我去马车上等你,好好跟世子告个别再来。”
华梨公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淇澜觉得浑身的汗毛都重新竖了起来,摆成战斗的一级防备状态。
没办法,面对这个令狐敬迟,她没办法做到坦然相对。或许,她已经有阴影了。
令狐敬迟和方为交换了一记眼色,方为一个健步跨到淇澜身后反剪了她的双臂。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当口,他们要做什么?
令狐敬迟微笑的阳光灿烂:“小澜澜,想不到你这么有办法,不过一个晚上就勾搭上华梨公子了,难不成你有房中秘术?”
淇澜憎恶他的口出秽言,却又不得不忍着。
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令狐敬迟更加愉快,惋惜的捏着她的下巴:“若是换在几个月前,真想体会一下小澜澜是不是能让本世子…欲…仙…欲…死。”冰冷如蛇的手指一勾一挑,轻佻的拉开了淇澜的衣襟。
“你,你要干什么?”淇澜还是慌了,徒劳的想要挣脱方为的钳制。
“别担心,就是我想,也做不了。”令狐敬迟眉毛一挑,乐了:“还真的没了。”
方为松了手,重新站到令狐敬迟身边松了口气,那就好。
淇澜也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他找的是什么。
“啧啧,”令狐敬迟惋惜的抿了薄唇:“还真被吃了。倒让本世子有些意外”
淇澜拉拢衣襟,冷冷的开口:“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方为扬手,跟赶小狗似的不耐。
淇澜转身,迅速的赶在令狐敬迟又要开口之前快步离开。
“这个没良心的小宠,走的这般决绝”身后令狐敬迟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淇澜踏出大门,抬头看见安静等待自己的马车,心里陡然一阵轻松。
这不堪的篇幅终于划上了终结的句点。
马车不大,干干净净,倒是没有富可敌国之人该有的奢华。
眼看着直奔城门而去,淇澜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有位故人住在客来居,我能不能”不知道萧然还在不在,即使离开,总要报个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华梨公子虽然还是淡如磐石的神色,可是今天身上却凝结着一股心情不佳的情绪:“不能。”
淇澜张了张嘴,赌气的侧过身子不说话。
华梨公子困倦的向后靠着,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淇澜看着他,心里一动:“青溪。从今往后,华梨公子就叫我青溪好了。”就当她变相的代替在这世上青溪也活一回吧。
华梨公子没有睁开眼:“你要跟我走,就谁也不要见。如若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离开。”
离开?又能去哪里?
“华梨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淇澜心里有点不成形的想法。
“取道伦虞。”华梨公子沉沉的开口。
“青溪有个不情之请。”淇澜犹豫了一下。
“准了。”华梨公子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难得带了些许类似调笑的语气。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请求?”淇澜讶然,不相信他就那么神机妙算,还能猜到自己想什么。
“八…九…不离十。”华梨公子睁开眼看着她:“若你有天分,我自会好好带你。”
淇澜心里涌上真真正正的狂喜,道谢的真心实意:“多谢华梨公子。”在这个时代有着自己的身家后盾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华梨公子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喜悦,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谁昨晚上百般不愿意的。”
提起这个,淇澜脸上有点烧。或许,她是错怪了华梨。看刚刚的情形,说不定华梨也是不得已为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