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道是被宫中丫头说动了心思还是怎地,某日起床就嚷着身子不舒服叫传太医,结果不到午膳时分,果然成功的看到了那抹牵挂至极的挺拔身影行色匆匆的进了清风宫。
太医那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即使无双贵妃脉象结实有力全无半点不妥,那也能郑重其事的说出一大套的静养安胎调理之类的废话,奉迎主子又得了赏赐,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
一身龙袍的令狐谦眉宇间有着连日忙碌的倦怠之色,只是再怎么忙,这皇家子嗣还是无比的重要,即使他猜得到可能只是无双耍小性子迫自己来而找的借口。无妨,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由着她。
无双眉目间喜色连连,缠着令狐谦叽叽喳喳的说些有的没的,又一起用了午膳。
令狐谦心里一直惦念着议政殿那边还有不少的奏折未批,吃着饭就有些心不在焉,不防察言观色的无双此时却告了状,将那些嫔妃的骚扰及皇后的不作为统统一吐恶气,成功的拉回了令狐谦的注意力。
思索了片刻,令狐谦也有了主意,好言安慰了无双一番并承诺次日还来看她,这才在对方依依不舍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掌灯时分,本是各宫用晚膳的时间,永宁宫内却因为主子的心情不悦而早早进入休息状态。
各宫女太监都回了房,只有守大门夜值的小喜子公公和宿在皇后寝室隔壁相陪的宫女巧儿。
亓芷榕泡在水汽氤氲的池子里,放松着身子一动不动。
这皇宫里能够专门砌出水池以供沐浴享用的,除了皇帝的乾池宫,也就只有眼下皇后居住的永宁宫了。这种享受自是跟简单的木桶不可同日而语。修葺浴池专用的是取自地底深处的罕见暖玉石,自带温度冬暖夏凉;两米乘两米的大小也是恰到好处的宽敞气派;至于滋润用的牛乳花瓣什么的,更是不要钱似的撒满偌大的水面。
巧儿怕夜里更深露重,主子沐浴沾染风寒,还在室内点了两个炭炉。
因为皇后不喜人打扰,连伺候的巧儿都赶了出去,一个人泡在水里想心事。
酒壶就放在触手可及的池子边,亓芷榕忍了又忍,还是鬼使神差的抓在了手里。
喝了几口之后烦乱的心思终于安静下来。
芷榕自嘲的笑,这还真是成了酒鬼废人,下的决心连一天都没有就被自己朝令夕改了。戒酒?
想不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是这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炭火偶尔发出极其微弱的噼啪声音。
明明毫无半点的异动,练武之人的敏锐却让芷榕倏然感受到了来自身后门口的压力。
“谁?!”
“朕来看看皇后。”映入眼帘可不正是这几天来没日没夜忙碌在议政殿的令狐谦?
这种情形下的相见,纵使芷榕平日洒脱惯了,可是眼下完全没法泰然自若:“令狐谦你出去,”顿了顿又惊觉不妥的放软语气:“地上湿滑,皇上万金之体不容有失,还是移步外间,臣妾随后就来。”该死的,他怎么就突然的跑过来了?
令狐谦站在那里不动,穿透性的目光若有所思,仿似有形。
水汽蒸腾上来,薰的芷榕双颊染了桃粉:“令狐谦”那些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随着水波的微微荡漾而小船似的摇摆起来,并未曾密集到遮蔽全部的水面。于是那花瓣间清透的温水下,欲语还休的诱惑风情隐隐的,遮不住却也看不清,撩的人心痒难耐。
这样的亓芷榕,完全不同于她在令狐谦面前一贯的样子,凭空生了几许妖精般的媚态。
“朕的皇后,竟是这般的绝色迷人。”令狐谦微微一笑,眸子中的颜色渐变深沉:“朕差点忘了,皇后入宫至今,还未曾圆房。不如今日就由皇后侍寝如何?”
亓芷榕大惊,羞怒之下的脸色绯红欲滴,竟是更加的诱人犯罪:“令狐谦你”直觉的慌乱让她失了主意,向着远离令狐谦的方向划去。不防水面本就稀疏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而四散漾去,那本掩在水下玲珑有致的曲线顿时被出卖的一干二净。
亓芷榕又羞又恼,狼狈的伸臂堪堪挡住前胸:“令狐谦我当这皇后不过就是个傀儡,你我之间谈好的利益往来,你你”她没有淇澜那种二十一世纪女子理直气壮的要求没有爱就不能性的勇气,她也知道自己没立场反对。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向往那种心动的缠绵,是恰当的时间和正确的人。
“物尽其用而已。”笑意并不达眼底。最初的惊艳后,身边从不缺乏美色的经历让令狐谦很快恢复常态。只是不动心不代表不动情。身体的直觉反应忠实的表现出了想要的欲…望。伸手慢条斯理的解开前襟的盘扣,简单的交代:“朕与皇后一起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 呃,是谦滴你猜对了吗猜对了吗(此处回音一百余次,效仿远古某正大综艺节目)
☆、在劫难逃
眼看着事态已经滑向无法控制的局面,早年经历的大风大浪反倒让芷榕很快沉静了下来,没有如同一般女子那样惊慌失措惶恐不安,虽然心底变快的律动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和绝望。
男子结实有力的身体滑入水中,是连呼吸都艰难万分的窒息感扑面压来。
“我洗好了,”一刻都停不下去,芷榕转开目光打算离开:“你自便。”
“代朕洗浴。”令狐谦并不放过她,清冷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命令。整个人放松的靠在背后的池壁上,双眼微阖气定悠闲。
双手紧握又松开,芷榕垂下眼睑,万分艰难的走过去,拿起池畔的毛巾一时犹豫不决。
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一个恶念,若是先发制人,能不能在他反抗之前掐死他
“想杀了我?”令狐谦没睁眼,甚至连适当的反应都没有,依然那样闲适的靠坐着。
不切实际的想法顿时幻灭。手中的毛巾拭上他胸口的肌肤:“不敢。”
这么近的距离,令狐谦身上的混着檀香的男子气息笼罩过来,虐刑般的难熬。
亓芷榕再怎么故作镇定,毕竟不过才十七岁未经人事的少女,要比沉得住气,在这种方面又岂如后宫三千的令狐谦?令狐谦虽不是是纵…欲之君,可好歹自成人至今,身边伺候的侍妾妃子也大差不差的七七八八,男女之事比起空白一片的亓芷榕可谓纯熟许多。
隔着毛巾的柔荑所过之处,奇迹般的点起滔天大火。沉寂了许久的身体蠢蠢欲动,一切只想凭借本能~~
这么想的,令狐谦也是这么做的。
伸手到水下握住那只形似作乱的纤细小手轻轻一带,重心不稳的娇躯就倒了过来,更像是投怀送抱。
哗的一声水响,下一秒令狐谦已经从水中站起,打横抱起芷榕,扯过月白的大毛巾,顺势裹住莹白如脂的身子。一气呵成毫无凝滞。
直至跌落在绵软的床榻,芷榕昏沉的脑子才稍许清明过来。
令狐谦熟悉之至的一张俊颜放大的近在咫尺,压下来的身躯肌肤相贴,贴在腿间的炙热一触即发,将主人的心思显露无疑。
芷榕很慌,慌到没办法如常的思考,只凭本能:“令狐谦你先起啊”一双素手徒劳慌乱的捶着面前男子的肩臂想要推开他的侵占,撕裂的疼痛让她扬起脖颈,晶莹的泪珠沾上长睫:“好痛”
没有给她任何心理建设的准备机会,令狐谦就那么长驱直入的撞了进去,美好的温热紧致层层包裹住他,是差点把控不住的失态。
终究心软的停滞了片刻,大手抚上她绷紧弓起的脊背,咬着牙等候漫长的放松。
疼痛的汗意和泪珠交织着,在芷榕的眼前画出一幅色彩奇异曲线模糊的图像,身体里的异样存在和身上覆着的坚硬躯体前所未有的冲击着她的内心,撕扯身体的疼痛缓缓退去~
敏感的察觉到了身下僵硬的纤细身子渐渐放松,令狐谦低头,拇指清浅的划过她的眼角,抹去那滴晶莹,叫嚣的火热再也忍耐不住的狠狠律动起来。
她的味道,甜美青涩的让他停不下来,从未有过的情愫席卷着他的理智,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想要进入的更深,占领她的每一寸领土。
芷榕混乱的呜咽着,双手无措的揪紧身下的床单,被动的迎合着令狐谦霸道的节奏。
一切都乱了,从这一刻起,有什么被打破了,又有什么重新建立了
恋恋不舍的退出,然后是更深更狠的进入。
身下女子周身的肌肤都因为这激烈而泛起了引人遐思的粉红色,可是她紧咬的下唇,微阖却不停落出泪珠的双眸,带着诱人的受虐感,引的令狐谦心底里泛起征服的欲…望愈发炽热。
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灵活的舌勾弄着探寻进去,大手覆盖上左胸柔软的雪白一团,小小恶意的轻扯顶部挺立的嫣红,微微分开的薄唇吐出喑哑的声音:“喊出来”
芷榕被他这样的折磨要弄疯了,躲又躲不开,受又受不住,想要咽下那羞辱的呻吟,却被他撬开了唇舌,逼着喊出声音
这样有意为之的上下夹攻很快让芷榕缴了械,眼前炸出炫目的白光,身体深处一股热流倾泻而下,整个人都攀到云端般的力竭:“啊”
“这就好了?”令狐谦低低的笑,气息回旋在两人唇齿间,精瘦的腰身往前一撞,又快又急:“远远不够”
芙蓉帐暖,骤雨初歇,旋即又是劈天盖地的狂潮袭来,卷着一切感官沉沦。
令狐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失了分寸,即使是她的味道美好到不可思议,可是这样一晚上不知餍足的不停索要做到最后体力不弱的芷榕也昏了过去~
翻身下来,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的起身离去。周身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令狐谦拉过锦被,就那么拥着身侧的玉人一起沉入酣眠的梦田。
醒来时天已大亮。
芷榕很茫然的睁眼,枕畔空落落的,外侧床榻摸过去冰凉一片。
是梦么?
想要支起身子,却低呼一声摔倒在床上。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酸麻,双腿之间的热辣不适及随着自己起身而缓缓滑出的浊白体…液,低下头映入眼帘的那些遍布胸口脖颈间的青紫吻痕
所有的一切明白无误的昭示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春梦一场。
轻轻咬住下唇,大脑一片空白。
令狐谦要了自己的身子?
那些昏倒前一帧帧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慢慢的回放在眼前~
芷榕无力的闭上眼睛,冰凉的泪珠慢慢沁出眼角。
“皇后娘娘,您醒了么?”一直候在门外领了令狐谦旨意的宫女们听到房内细小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皇上交代奴婢们,等您休息好了为您净身。”
勉强压下哽在喉间的呜咽,芷榕定了定神,再开口已是平静无二的声音:“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立后原因
隔日中午,临近午膳的时间,令狐谦着大太监朱令宇正儿八百的过来永宁宫知会皇后,他会过来一起用午膳。
很官方很正式很相敬如宾的做法,恰是符合他们的身份,一国之君及万民之母。
亓芷榕也没说什么,一张俏脸平静的看不出半分倾向,打赏了传话的朱公公之后就安排宫中准备皇上的膳食。
午时三刻,令狐谦如约而来,冷静自持,客气疏离。
随侍的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芷榕闷着头吃饭,知道令狐谦这是有话要讲。
“皇后入宫这么久,管理后宫的职责也该担起来了。”令狐谦并没有兜圈子,直奔主题:“前些日子朕一直忙于政务,疏漏了这后宫的问题。”
芷榕也放下筷子抬头:“皇上真要臣妾管理?”
令狐谦点头,无比的坦然:“这本就是皇后分内之事。”男主外女主内,千古不变。
芷榕淡笑,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怎么管都没问题?”
令狐谦迟疑了一下很快给予答复:“只要后宫一切正常。”那些妃嫔别再来骚扰朕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好,臣妾来管。”芷榕答的爽快,到让令狐谦心里有着说不清的别扭。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甘示弱的想要重新占据谈话的主导权,令狐谦若无其事的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皇后的身子无碍吧。”
果不其然,前一刻还一切如常的芷榕立时涨红了脸,目光游移着看往别处:“谢皇上关心。”
令狐谦沉默着不说话,有意的拉长这种尴尬的时光,一杯杯的小酌着杯中之物。
芷榕扛不住这种压力,下意识的伸手去拿酒壶,却被令狐谦轻描淡写的挥开:“皇后腹中说不定已经有了朕的骨肉,喝酒就免了。”
芷榕恨的牙痒,偏又无话可说,色厉内荏的强作镇定:“哪有那么巧。”
令狐谦不置之否的淡然一笑,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后欲要起身离去:“朕回议政殿批阅奏折了,皇后好生休息。”
看着那具挺拔卓尔的背影,疑问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立我为后?”想了想又解释般的加了一句:“受宠又听话的无双贵妃不是更合适么?”
令狐谦走到门前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朕要的皇后,是决计不会产生感情的。”没有温度的浅淡笑声传来:“皇后对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一路快马加鞭,骏白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这些日子频繁的往来近郊的支县,虽然当日往返过于辛劳,可是心里念着佳人,骏白也是一刻都不想多停。每日下午忙完当天的事务,和胡尔上马就是一路疾驰,再晚也要回王府歇息。
淇澜倒是有些心疼,虽然心里欢喜这样的珍视,可是终归不忍心他这般奔波,劝过好几次不要这么赶,隔天回来也是一样云云。骏白倒是好脾气的不反驳,只是笑笑就过,下次却依旧故我,清早走天黑回。
年初的时候,令狐谦就下令在支县开始筹建火铳营。因为涉及到初次这般大规模的使用火药,不确定性及危险性都大幅上涨,是以最终地点也因此选的远离沙陵,即使走火也不会危及京都安危。
秦骏白就是受命负责火铳营成立的全权统帅。巧合的是,拨给他的副手,亦即日后火铳营的统领,竟然是一十三营铁骑军那个曾经参加比武招亲的兵士。
回来后骏白还当成一例趣事将给淇澜听,说是那个兵士已经跟翁家小姐成了亲,当日还曾动过邀请秦王夫妇出席的念头,终因两人都不在沙陵而作罢。
淇澜听得兴味盎然,不忘记取笑秦骏白被翁家小姐看上了丢绣球大胆表白的糗事。
晚饭后,移师书房。
这段时间,淇澜找到一件可以用来打发晚饭后闲暇时光的乐趣,放在二十一世纪就是敏而好学,放在这里,呃,就有些不伦不类。
教秦骏白学英语。当然说起来可不是称呼英语,而是南欧大陆异邦语言。
要说起堪称全能的秦骏白,还真是短板在这一项,因为极少去敬目,更不会冲在经商第一线,是以这类语言方面,基本上是全然的有听没有懂。
淇澜的恶趣味也在于此,不是致力于好好教会秦骏白,而是更多关注于那初学者怪异别扭的发音,进而每次都毫不厚道的笑到前仰后合。
一来骏白宠溺她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取笑也就由着她去;二来不得不说天分这东西真是绝无章法,骏白在语言上的天赋一经开发,简直是以光速在进步,所以不过四五次之后,淇澜就笑不出来了。
羡慕嫉妒恨~~~
没有教材,淇澜也就随兴所至的想到哪儿教到哪儿,不过基础的东西类似语法什么的,她还是很认真的循序渐进的。
只是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