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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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erus-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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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妃?”玄澈的神色在一瞬间闪过茫然,随即恢复清醒,“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
林默言道:“似乎是最后了断的时候让二皇子跟上了线索,不过他并没有查到确实的证据,只是猜测。”
“那锦飞的事他知不知道?”
“只知道锦飞恃宠而骄,被殿下废了武功。”
“那就不要管他了。”玄澈说,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头,“二哥那种人,实在构不成威胁。”
林默言顿了顿,又说:“雏菊说,二皇子似乎有退出纷争的意思,只是苏行之那件事”
“嗯?”
“我们要不要”
“不必说了,没有那种可能。”玄澈淡淡道,“他想参与最好,如果不想,我们也要逼着他想。”说罢,玄澈又叹出口气,“我倒宁愿他当初没做过这种事,不过既然发生了,他就必须负责。”
回到东宫,不意外地看到玄浩,苏行之自然也跟在后面。
玄浩越来越粘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贴着玄澈。只不过今天早晨玄澈去御书房,他无法跟随而已。看到玄澈进来,他立刻抱上来,磨蹭着撒娇道:“四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浩儿都等你好久了!”
玄澈笑笑,拍拍他的头,又继续往前走。
没有听到往日里的宠溺话音,玄浩微微一愣,随即小跑跟上。玄澈进了卧房,林默言却把玄浩拦在了外面。看着房门在眼前闭合,玄浩瞪大眼睛表示他的不满。林默言道:“六殿下,太子今天很累了。”
玄浩眼珠子转转,问:“父皇责备四哥了?”
“朝廷上的事,属下不便多言。”林默言说,“殿下还是去找五殿下或者行之玩吧,不要再闹太子了。”
玄浩争辩道:“我才不是闹呢!”
林默言道:“殿下若真的喜爱太子,就该早点懂事,不要再让太子操心了。”
玄浩猛地抬头,怔怔看着林默言。
林默言见话既然已经说了,干脆就把话说开:“六殿下从三岁跟在太子身边,至今已有五年,这五年来太子对殿下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可殿下您呢?您对陛下的失礼,您在太学院的捣乱,您的种种胡闹都是太子给您善后,殿下可曾想过太子为此担了多大的风险?”
玄浩听到这里已是泪光闪闪,但林默言没有停止的意思,他还要继续,却不想房门突然拉开。玄澈站在门内,看着林默言淡淡地说:“默言,住口。”
林默言立马停了声音,躬身站在一边。
玄澈转而对玄浩温言道:“浩儿,进来吧。”
玄浩却是咬咬唇,一言不发地跑开了。苏行之连忙追上去。
看玄浩跑开,玄澈也没有追,只站了片刻对门外人说:“默言,你今天多话了。”
向来寡言的林默言却说:“属下只是不想见殿下如此疲惫。”
玄澈本已经转身回房,听到这话不由得顿了一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玄浩一路泪奔出东宫,一头撞上正要进东宫的玄泠。
玄泠看到玄浩眼眶红红心中大为不解。正疑惑间玄浩一把抱住他,大哭道:“五哥,五哥!”
玄浩和玄泠关系不能说不好,但也绝不似玄浩和玄澈那样亲昵。玄泠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苏行之,但苏行之只是一脸无奈。
玄泠只得拍拍玄浩的背,道:“怎么了?”
玄浩只是呜咽,玄泠给他擦眼泪,将他哄回了巍明宫。绿尘看到自己主子满脸泪痕地回来吃了好大一惊,连忙上前,看向苏行之,后者无奈摇头。
回到房中,玄浩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问玄泠:“五哥,浩儿是不是很烦人?”
玄泠诧异道:“六弟怎么这么说?”
玄浩抽泣着不说话。玄泠看向苏行之,苏行之又是摇头。玄泠猜不透这摇头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只得轻声细语地哄了一阵。玄浩哭倦了渐渐安静下来,玄泠让绿尘带玄浩上床休息,看玄浩差不多睡了才离去。
苏行之送玄泠出去后折回主子房中,却看见玄浩醒了,瞪着双红眼睛。绿尘在一边说:“太子这么喜欢主子,一定不会觉得主子烦的。”大概是玄浩刚才又问了绿尘同样的问题。
玄浩看到苏行之进来,便问:“行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懂事?”
苏行之躬身道:“属下不敢。”
玄浩眼眶更红:“行之,你不是行之,我的行之才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苏行之静立不动,半晌才道:“殿下一定要属下说的话,属下以为殿下懂事或者不懂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是否喜欢殿下。殿下不懂事,太子喜欢殿下的天真;殿下懂事了,太子喜欢殿下的体贴。这就够了。”
玄浩听得发愣,又听苏行之说:“林默言说的固然有道理,但要殿下一夜之间成长,丧失了原本的样子,对于殿下,对于太子,都未必是好事。”
绿尘也跪在一边,道:“殿下现在便是最好的。”
玄浩静默着,等二人再看时,他已经睡去。
玄泠出了巍明宫便转向东宫,路上又遇到林默言。林默言向来不离玄澈左右,然而这会儿却一个人出来了,玄泠觉得奇怪便问了一句。林默言道:“太子殿下让属下到六殿下那儿一趟。”
玄泠想到玄浩是从东宫哭着跑出来的,难道这其中和太子有什么关系?便说:“六弟哭累了,已经睡下了。”
林默言应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太子吩咐了,如果六殿下睡下了,就让属下给苏行之或绿尘留个话。”但还是往巍明宫的方向去。
玄泠点点头,又问:“六弟刚才怎么了?太子哥哥责骂六弟了?”玄泠虽这么说,却不这么认为,宫里人人皆知太子极爱六皇弟,六皇弟上次那样冲撞太子,太子虽然动了手却还是温言抚慰,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事会惹太子大动肝火才是。
就听林默言道:“不,是属下失言了。太子殿下让属下前来道个歉。”
玄泠更觉奇怪:“你失言?”
林默言道:“太子心神疲惫,属下不忍见太子被打扰,便说了六殿下几句”
玄泠顿时明白。太子宠爱六皇弟,六皇弟虽然还没至于恃宠而骄闯大祸,但各种麻烦却也惹了不少,每次都是太子善后,就算太子没有怨言,但想必这位忠心护主的林默言也心有计较了。
但玄泠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太子哥哥现在呢?”
“在房里休息。”林默言看他一眼,道,“五殿下若是没有要事,还是下次去吧。太子今天真的很累了。”
“是父皇他说了什么?”
“那倒不是。不过主子间的事,属下不便议论。”
玄泠应了一声,看看东宫的方向,终究还是折了回去。
玄浩睡到傍晚被一道雷惊醒。窗外倾盆大雨,一道闪电划过,映得整个皇宫通体明亮。待闪电过去,又是草树婆娑,窗纸上黑影绰绰,偌大的卧房里森冷阴恻。
玄浩本不怕电闪雷鸣,但他现在看到外面大雨瓢泼而至,似乎关于四哥所有的美好都被雨水冲刷殆尽。内心的恐慌蔓延开,玄浩终于忍不住跳下床,只穿着一件里衣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绿尘看到主子衣裳不整地跑出来,打了伞想追上去已经来不及。玄浩年纪虽小,说是一无是处偏偏武功练得不错,内里流转之下跑得飞快,哪里是一个普通宫女能追上的,连苏行之也只能在玄浩进入东宫之前堪堪赶上。
玄浩带着一身的雨水一路跌跌撞撞闯入东宫,看到玄澈正站在走廊上和林默言说着什么,想也不想就一头扑向玄澈,死死抱住玄澈喊道:“四哥!四哥!”
玄澈听到脚步声便回身,刚好被玄浩扑了个正着。玄澈天生不喜欢潮湿,非常不喜欢,眼下衣服湿了一片贴在皮肤上冰冷粘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想到下午林默言对玄浩说的那番话,心里一软,拍拍玄浩的背,安抚道:“怎么了?这么大雨跑过来,衣服也不穿怎么还光着脚?”
玄浩抬起湿漉漉地脸,带着哭腔说:“四哥不要讨厌浩儿!”
玄澈愣了愣,道:“我不讨厌浩儿。浩儿不要哭了。”
玄浩呜咽:“四哥真的不讨厌浩儿?”
玄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玄浩裹好,又抱起来,说,“当然不讨厌,四哥最喜欢的就是浩儿了。你看你都湿透了,四哥带你去洗澡。还有你的脚——”玄浩一路光脚跑来,白嫩的小脚丫子早就被石头磨破了皮,混合着泥水,惨不忍睹。玄澈看了只有叹气,说:“快去洗个澡,我给你上点药。”
玄浩紧紧圈住玄澈,一边轻微地抽气,一边将头伏在玄澈脖颈间使劲磨蹭。
玄澈瞪一眼林默言,似乎在说:都是你乱说话。转而抱着玄浩去浴室。林默言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只能和苏行之相视苦笑。
玄浩脚上受伤不能碰水,玄澈便把他放在池边,自己拿了湿毛巾为小家伙擦拭。
玄浩低着头,喃喃说“四哥是不是觉得浩儿很烦?浩儿老是给四哥找麻烦,四哥一定觉得浩儿很烦”
玄澈叹气道:“四哥若真能烦浩儿倒好了,也不用替你收拾那么多残局。”
玄浩抬起头,晶亮的眼睛撑得浑圆。
玄澈摸着他的小脑袋说:“浩儿不要胡思乱想,四哥很喜欢现在的浩儿,浩儿不需要改变。”
玄浩抿抿唇,突然说:“我以后会好好读书!”
玄澈笑道:“你要读书还不是折腾我?”
玄浩扁起嘴,一脸委屈,但已经不哭了。
玄澈为玄浩洗干净,又把自己弄清楚,为两人换上宫女准备好的衣物,将小家伙抱出浴室来到卧房。玄澈让玄浩坐到床上,他取来伤药为玄浩涂抹。
凉凉的膏药在手指的轻轻揉按之下均匀的涂在肌肤上,玄澈温柔的神色让玄浩觉得受伤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外面打过一个雷,玄浩立刻可怜兮兮地说:“四哥,让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我怕”
玄澈看看他,又看看外面风雨交加的夜晚。
一道闪电打下来,雷声轰然而至,玄浩缩起肩膀往玄澈怀里钻。
玄澈拍拍他的头,道:“你原来不是不怕么?”
“四哥”
玄澈默默无言,半晌终于无奈地说:“现在雨大,你就在这儿睡吧。”
玄浩连忙点头,飞快地扯掉外衣钻到被窝里,睁着大眼睛盯着玄澈直瞅。但玄澈并没有上床的意思,只说:“浩儿先睡,四哥还有事。”玄浩不甘愿,但是乖乖地躺下去,看玄澈出了房门。
不知等了多久,玄浩等得累了也睡得有些迷糊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有响动。玄浩睁眼一看,原来是玄澈回来了。玄浩立刻化身八爪章鱼抱上玄澈磨磨蹭蹭。
玄澈又好气又好笑:“干嘛呢,跟树懒似的。”
玄浩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这汪潭水在烛火下灿若星辰,映射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玄浩手脚不放好奇道:“什么是树懒啊?”
“一种整天抱着树的动物。”玄澈刮刮弟弟的小鼻子,“就像你这样!”
玄浩撇撇嘴:“人家才不是那种东西呢!四哥也不是树啊!”
玄澈笑笑不说话,闭眼假寐,任由玄浩趴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好在玄浩还不算重,不然玄澈真要把他扔下去了。
玄浩惬意地抱着哥哥。哥哥的身子始终是温凉的,闷热的夏末抱在怀里也不觉得难受,身上更有一种奇特的淡香更让人忍不住想凑近,好用力将所有香气都吸入肺腑。
常年练武让玄澈的肌肉呈现漂亮的线条,柔中带刚,既不硌人也不会绵软无力。玄浩忍不住捏了两下,手感果然很好。
“你睡觉不能安分点吗?”玄澈无奈地说。
玄浩又露出小鹿班比的大眼睛,一脸委屈:“人家很安分啊!”玄浩说着,手指隔着单薄的衣服在玄澈胸前画圈圈。玄澈痒到不行,只能抓住他的手将玄浩整个人从身上拉到一边床榻上,戳戳他的脑门,道:“你若再不睡,我就赶你回去。”
“不嘛,不嘛!”
玄浩说着又钻进玄澈怀里,死赖着不肯出来。玄澈无法,只能松手。玄浩抬头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玄澈装作没看到,翻过身去不理他。玄浩小脸一垮,随即手脚并用从玄澈身上爬过去,又到了玄澈的正面。
玄澈看弟弟一眼,再一次翻身。玄浩于是爬啊爬
29、出宫
两兄弟折腾了半个晚上终于以玄澈的妥协告终,玄浩所在玄澈双手环出的小空间里甜滋滋地睡过去。睡到第二天早上。玄浩又像树懒一样扒住哥哥。
玄浩揉揉惺忪的睡眼,暗香飘入鼻中,入眼是一片象牙色的肌肤,光滑细腻,玄浩忍不住在上面蹭起来。才蹭了两下,玄浩就觉得脑瓜子熟悉地一痛,抬眼果然看到哥哥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
“一大清早就放我身上洗脸呢?”玄澈说。
玄浩只知道傻笑了。
玄澈拉下玄浩,和衣起身。玄浩这才发现玄澈明显是醒来很久的模样,神色清朗,长发束在一边,套了一件中衣,只是不知为什么前襟被自己拉开了,露出一片胸膛被自己磨得有些发红。玄浩看得面色一红,慌忙垂下目光,落在床边的一本折子上,偷瞄了一眼又移开视线,这回他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好了。
玄澈系好衣物回头却看见玄浩低头垂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面色潮红,神色飘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不敢面对家长似的。玄澈好笑道:“又做什么坏事了?”
“没呀!人家才没呢”
“没做坏事就赶快起床。”玄澈将玄浩从床上抱到地上,招来绿尘为他洗漱更衣,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发丝,一边道,“最近我对你太放松了,你可是越来越懒散了。”
玄浩连忙吐出漱口水,大声争辩:“人家才没有!”
“没有?”玄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今天要考考你,上次布置给你的作业你都完成了吗?”
玄浩听到这茬立马脸色就垮了,出征前玄澈给玄浩布置了作业,说过回来时检查。现在看起来他完全把作业之事给忘记了。但玄澈终究还是没能检查,因为他刚起来不久,宝德太监就来传话,皇上请太子去御书房。结果这一去就是一整天。
行走在临澹的街市上,玄澈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多少年没有这样行走过了?嗯,似乎只从八岁那年陪萨朗耶来过一次以外,就再没有好好看过这个繁华的城市。
看看身边的玄沐羽,这个男人的心思令人难以琢磨。他比自己召到御书房仅仅是为了换一套衣服然后出宫游玩!?
两个人并排走着,却无言以对。
玄沐羽突然说:“澈儿还在生气吗?”
玄澈诧异地看了一眼玄沐羽。
玄沐羽低头对上玄澈的眼睛,他的目光带着一种隐忍的悲伤,让玄澈在一瞬间感觉到心中一根弦被松动了。
玄沐羽轻声说:“气父父亲怀疑你吗?”
玄澈张张嘴,低声道:“不,并没有。父亲”
“可是澈儿看起来很不高兴。”玄沐羽手指抚玄澈眼睛,“你的眼睛比以往还要沉静。”
“我只是”玄澈迟疑了一下,道,“只是想到儿子尚且如此,那些将军更是在外浴血奋战,回朝却要面对明枪暗箭,未免替他们伤心。”
“”
良久玄沐羽方叹出一声:“这就是朝廷。”
沉默地顺着街市走,二人身周形成一个小小的气场,将热闹隔绝在外。
前方似乎有人在表演杂耍,引来了无数人的观看。玄澈看一眼玄沐羽,后者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不需要语言,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
被人群围住的是一道士,他身边放着一装满泥的竹畚,周围数百个围观者,他让几个靠得近的人自取泥如豆纳入口中,又问:“诸位想要什么?果实、佳肴或是饴蜜?不需要时节、土地所应之物。按着自己的意思说便可。”
于是一人说:“我要李子!”另一人说:“猪肉!”
那道士微微一笑,仰空吸气,呵入各人口中。那些人口中的泥丸果然发生了变化,要李子的变成了李子,要猪肉的变成了一块猪肉,其他人也是各边所需。
玄澈看的发愣,难以置信,看了又看。旁人又说要了什么,那道士再呵一口气,原本应该是泥丸的东西就又有了变化,果真是千变万化,无有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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