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位列在旁的众仙神无一例外地齐齐腹诽道——卧槽!不愧是三岛十洲出来的,刚飞升就敢跟真武帝君那种BT抢人
玉帝闻言不置可否地咂巴了一下嘴:“这个么九源啊,你要知道我们东月可从来是品行出众,以德服人的,只是情投意合就要朕同意你们同居未免于理不合吧?”
品行出众以德服人?您说的几百年前的碧霞元君吧?现在这位众人不由地集体鄙视了玉帝一眼。
玉帝面不改色继续道:‘当然了,这毕竟是你同东月之前的事情,朕不好多说什么。只要她愿意,玄天也没有意见的话,朕自然也不会反对。”
九源信心满满地点头一笑道:“如此,多谢陛下成全了!”
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从真武帝君手上抢到人啊
(90)泰山庆云行宫
正当众仙神们为九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格举动所震惊之时,岱东月第一次来到了玉帝亲封给碧霞元君的领地仙府——泰山庆云行宫。
庆云行宫之于碧霞元君,就如同真武行宫之于真武帝君。若不是出了忘魂蛊那一系列坑爹的状况,岱东月穿过来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本该是碧霞元君在庆云行宫的闺房,而非真武行宫的皎月阁。她想着,既然真正的碧霞元君已经领便当挂掉了,那以后这里八成就是她的地盘了,于是她对遥参说,紫虚元君的事不着急,先带她在庆云行宫里逛一逛,重温一下环境没准儿还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遥参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随即任劳任怨地当起了他家主上的导游。
和由上至下逐层划分的真武行宫不同,没有开山立派的碧霞元君不需要考虑弟子们的住处,所以庆云行宫整体要比真武行宫精致小巧得多,三面环水,一面毗山,苍松翠柏,云雾环绕,无愧于仙人仙境之称。建筑布局采用传统的中轴对称式,由南而北依次为门庭、行宫大殿、铃铛阁和后山。
行宫大殿坐北面南,建在广大的砖砌台基上。四面砖砌透花围栏,大殿为硬山顶勾连搭式建筑,木架结构,彩绘几何纹与花卉,显得分外古朴气派。殿周围还有三十多间偏殿偏阁,通常用来接待宾客、举行各类宴会庆典等等对外活动。
大殿之后的铃铛阁分内外两重,外阁住着手下的仙婢仙童以及天兵护卫,内阁则是碧霞元君自己办公和生活的地方。
其中铃铛内阁又分二层,一层办公,二层主卧室,两层之间开拱券式门洞,南北相通,为单檐歇山造,四檐角飞起,有檐柱十八根,通椽一百六十八根,椽头铁顸上各系铜铃一个,四角椽头为四个大铃,因风吹铃鸣,清晰悦耳,故称“铃铛阁”。
除此之外,庆云行宫还有一个有别于其他仙神府邸的特点——那就是没有花园。关于这一点,遥参说,那是因为碧霞元君本人很喜欢铃铛阁后的那座小山,所以建的时候干脆没有修花园,而是直接将后山圈了进来。后来她还命人在山里修了一座小筑,并着开辟了一大片灵圃,没事儿就爱去那里种种花草,闭个小关什么的。
这么一圈溜下来,岱东月表示十分满意。虽然庆云行宫不如真武行宫豪华广阔,但它胜在优雅宁静,有一种“任它天翻地覆我自安之若素”的世外高人的赶脚,难怪紫虚那个孤僻的宅女元君也喜欢往这儿跑,想来从前的碧霞元君应该也是个是个清高自持的人吧。
不过有个问题她一直很好奇
“遥参啊,你知道我的宝库在哪儿吗?”前往紫虚元君所居住的客房的路上,岱东月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遥参闻言一个踉跄:“拜托主上!您的宝库当然只有您自己知道啊!属下怎么可能会知道?”
“果然”岱东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幸好宝物不会自己长腿跑,否则我不是亏大了”
遥参:这货不是我家主上这货绝逼不是我家主上!玄天!快把我家品行高尚言谈优雅清高沉稳的主上还回来!
说话间,两人已然上到了铃铛内阁二楼——这里除了碧霞元君的主寝殿外,还另有七八间客房,只有同碧霞元君关系极好的姐妹前来拜访,她才会请她们入住这里,一般的宾客都是安排行宫大殿入住的。紫虚元君在碧霞不在的情况下还能公然在这里赖上半个月之久,可见两人之间的友情确非旁人可比。
“紫虚元君,我家主上来看你了。”遥参上前敲门道。
话音刚落,房内突然传出一声痛呼,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桌椅木架倒地的声音——
“啊——等等,我哎哟!马上来!”
岱东月抽了抽嘴角,无声地问遥参道——这妹纸听起来很冒失啊?
遥参干笑了一下——只是不擅长同人来往,所以总是一惊一乍的罢了。
几分钟后,发髻微乱的紫虚元君魏华存经过一番小波折后总算打开了门。
“碧霞,你来啦!”她冲岱东月展颜一笑,熟稔的语气中略带拘谨。
岱东月有些讶异地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这位传说中的闺蜜长得并不出众。
倒不是说她长得不好看,相反的,她的长相气质其实是很讨男生喜欢的小家碧玉型——就是那种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单纯善良的邻家女孩的感觉。只不过混迹在千娇百媚的瑶池女仙中,她这种类型的就显得非常平凡,绝对是分分钟被路人甲的命,久而久之,也难怪她会养成那种孤僻的死宅个性。
这么一想的话,还真是好奇以前的碧霞元君和现在的玉衡是怎么把她从人海中挖出来另眼相看的啊
不过她也只讶异了那么几秒钟,很快便微笑着冲她点头道:“好久不见了华存,这段时间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又不是第一次住了当然习惯,”魏华存笑笑,“进来聊吧,自从你去了武当山,我们可是好久都没见过面了,这次一定要好好聚聚。”
岱东月点点头,吩咐遥参候在外面,自己跟着魏华存进了屋。
屋里倒了好几只圆凳,内厅还有一副绣了一半的绣架歪在地上,几团绣线揪在一起难解难分,岱东月只扫了一眼就可以想象刚才在这屋里发生过什么——八成是魏华存正在很认真地绣花,遥参的突然通报吓了她一跳,针扎到了她的手,她一声惊呼带倒了绣架,匆忙起身后又接二连三地撞到了圆凳
一念至此,她不由地叹了口气:“华存啊,你的冒失看来是一点儿都没改啊。”
魏华存愣了愣,随即惊喜地揪住她的衣袖:“你还记得我?!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碧霞你不知道,大家都说你中了毒,再没有前途了,我一直不信”
“是吗?”岱东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不来武当山看我呢?”
魏华存顿了顿,有些尴尬道:“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能去武当山”
“为什么不能去?”
“你不记得了?”魏华存奇怪地看着她,岱东月不置可否地歪头:“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你且说来听听。”说着顺手扶起两只圆凳,示意她坐下。
魏华存乖乖坐下,斟酌了半天后犹豫道:“你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多年前游历人间的时候曾同真武帝君偶遇过一次?”
岱东月微微一笑:“记得,来之前师父才提起过。”
魏华存松了口气,语气也随之缓和起来:“那时帝君正遇瓶颈,我不自量力地上前想要点拨他一下,没想到歪打正着帮他顺利渡过了瓶颈,这件事后来被司命知道了,很是传了一段,我怕招人非议,所以不敢再同帝君他有来往。”
“原来如此。”岱东月点头道,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魏华存刚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碧霞,你是不是”
“不说我师父了。”岱东月淡笑道,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听说西王母将你赐婚给了玉衡?”
魏华存这才意识到岱东月的来意,不由有些羞恼:“我就说嘛!我都在你这儿住了半个月了都不见你从武当山回来看我,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来了原来是他把你搬来当救兵的!”
岱东月呵呵一笑:“还说呢,你明知道我中毒后很多事记不大得,若不是玉衡和遥参找到武当山,我竟不知我这庆云行宫已被你鸠占鹊巢了半个月之久。”
“我哪有鸠占鹊巢!我只是借住!借住!”
“好好好,借住就借住吧。”岱东月好声好气地举手作投降状,“不过你总得跟我交代一下,你和玉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好决定是帮你还是帮他吧?”
“你敢不帮我?!”魏华存气鼓鼓地瞪大眼睛威胁道。
岱东月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那可难说,我同玉衡关系也不错啊,而且他又是我师父的挚友。”
魏华存丧气地瘫坐在圆凳上:“没救了没救了,你已经彻底被玄天同化了。”
(91)后山有变
寒暄了一会儿后,岱东月见时机成熟,开口切入正题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跟玉衡认识的呢?”
紫虚元君一向低调孤僻,足不出户,除了碧霞元君和西王母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见过或者记得她的长相,即便是同碧霞元君最铁的那几个男仙女仙,也无甚机会与她接触。
魏华存小脸微红,犹豫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就你出征前啊,我不是担心你,所以提前几天过来帮你整理行装嘛他来的那天你刚巧出去检阅军队了,我在你书房里帮你整理兵书,就跟他撞了个正着”
岱东月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呢?你们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啊,我就问他是谁,他说他是廉贞星君,从前受过你的恩惠,听闻你要出征,特意送来一些金创药。我就代你收下了。”
“他没问你是谁?”
“问了啊,我就跟他说我是紫虚元君,但他半天没想起来,我只好再次提醒他说就是那个老是窝在家里不见人的路人甲元君,他这才恍然大悟,很是尴尬地冲我连声道歉。”
岱东月扑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苦恼又郁闷的小脸蛋:“谁叫你这么宅,这下丢脸了吧?”
魏华存撅嘴:“你还笑我!我拢共就见了他这么一次,谁知道他竟然竟然就敢在瑶池蟠桃会上向西王母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西王母更过分!居然直接把我指给了他!都不问问我的意见的吗?!”
岱东月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她不问,你可以自己提出反驳啊。”
魏华存瞬间像瘪了气的气球一样焉了下去:“我最怕人多的地方了,蟠桃会又是天宫最盛大的宴会,我哪敢去。”
“敢情你压根就没去啊。”岱东月凉凉地白了她一眼,“那你就不能怪人西王母了,当着那么多三界仙神妖魔的面,她金口玉言一开,就算是说顺嘴的,也不能出尔反尔啊。而且你这个当事人又没有及时跳出来反对。”
“那我现在反对还来得及吗?”魏华存双眼一亮,充满希冀地看着岱东月。后者却是无情地泼了他一脸冷水:“算了吧,这事儿都过去半个月了,你这时候再反对,大家只会认为你是在同玉衡傲娇而已。”
于是魏华存只能皱着眉头忧愁道:“那我该怎么办啊”
想起玄天的交代,岱东月当即柔声劝慰道:“其实玉衡去武当山找我的时候就已经向我们明确表示他不会硬逼你嫁给他的,但是他对你确实是一见钟情,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要我说啊,横竖你们已经有了未婚夫妻之名,不如先试着交往看看啊,你总不能这样孤独终老吧?”
魏华存有些担忧道:“可是他先前堵在这里半个月,最后还同遥参大打了一架我怕要是交往之后我还是没能喜欢上他,他会对我”
“他敢?!当我们头顶上的大佬们都是死的吗?!”岱东月一插腰故作泼妇状,拍拍胸脯自信道,“你放心,他要是敢乱来,别说玉帝和西王母,我岱东月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把他摁进马桶里!”
魏华存终于扑哧一笑:“那好吧,我就先试试看跟他交往好了。”
“真是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岱东月甚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头,“你放心,玉衡他就是鲁莽了些,人还是很豪爽很仗义的,你跟他相处之后就会明白的。”
“嗯,听你这么说他的性子同遥参倒是挺像的。”
岱东月脸一黑:“不不不,他比遥参好太多了。”
“嗯?”魏华存不解地歪头。
“不说他了,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岱东月无所谓地摆摆手,“倒是你自己,在我这儿一住就是半个月,不怕你的衡山闹翻天吗?”
魏华存笑了:“怎么会?有贤儿安儿在,我就是在你这儿住上十年八载都没问题。”
岱东月眨眨眼睛:“贤儿安儿?我记得你的字是贤安吧?”
魏华存叹气:“你又不记得了?她们是我认的义妹,一直帮我打理衡山事宜来着的,就相当于你家遥参啊。”
“哦哦!”岱东月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却在郁闷到底怎么做才能把这麻烦精请走——她还急着闭关冲修为呢,可不想呆在这里陪无知少女虚耗光阴。
“对了碧霞,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魏华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郑重地握住了她的手道。
“怎么了?”不是吧?难不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我在你这儿住了半个月,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后山帮你整理一下你种的灵圃,昨天去的时候发现少了几颗灵果。”说着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灵果倒不稀罕,只是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太过古怪,我便顺着一路找了过去,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什么痕迹那么古怪?”岱东月被她肃穆的语气搞得莫名有点紧张。
“好像是大型兽类的爪印,但我辨不出是哪一种兽。”魏华存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从来足不出户,没事就爱翻阅古籍,其中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奇珍异兽。我敢说这世上绝没有我不认识的灵兽妖兽,可偷走你灵果的那只我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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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玄天发了回函通知万事OK,但泰山似有情况自己要多留几日后,岱东月便跟着魏华存去了后山查看情况。遥参本想跟着她们一起去,但岱东月说她们只是去查探一下不会涉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他留在行宫里还可以帮忙搬救兵,稳定泰山和衡山人心什么的,遥参一想也有道理,便乖乖留在了庆云行宫。
同遥参告诉她的一样,后山山腰处的确有一间精巧别致的竹制小筑,四周另辟了十来亩地,上面种了不少奇珍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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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卧槽!这不科学!
“奇怪,这里种了这么多灵芝仙草,怎么连个防御法阵都不设?难怪要被偷。”岱东月四下打量了一下,疑惑地问魏华存道。
“拜托,你可是泰山统摄,这里所有生灵都归你管,哪个不开眼的敢跑到庆云行宫这山头撒野?而且这些灵芝仙草也算不得上品,不过是你随手种着打发时间的罢了。”魏华存好笑道,“再说了,这座山头只是你偶尔小憩散心用的,若也像行宫那样设下重重禁忌,岂不是很无趣?”
“有道理。对了,你说的那处爪印在哪儿?”
爪印在灵圃的另一边,已被魏华存设了法术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岱东月凑近看了一眼,莫名觉得很是眼熟:“华存,你不觉得这个爪印很像”
“龙。”魏华存自动自觉地接道,“是很像,但又有些不同。众所周知四海龙族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腹似蛇,鳞似鱼,爪似鸡,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