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地喃喃说道:“一定要把我把我隔离!”
萧佑霖看着渐渐陷入昏迷的清卉,忽然收紧了手臂,眼里闪过点点星光,柔声说道:“好的,不过我会和你一起!”
特护病房外,萧佑霖、陆少轩都在焦急地等待,靖州最好的医生都集中在了里面,连宋法医因为对腐尸案有不少研究,竟也被拉了来会诊。
贵宾休息室里很安静,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张明赫的眼神不断在他们脸上来回游移,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要带清卉回去!”忽然,陆少轩慢条斯理地开了口,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但是浑身的气势就像一头慵懒的猎豹。
萧佑霖面沉似水,星目含威,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她是我的!”
“凭什么?”陆少轩眼神一凛,咄咄逼人地直视着萧佑霖,“萧将军,你别忘了她是我未婚妻,好像我才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啊!”
萧佑霖也不甘示弱,扬了扬坚毅的下巴,平静地道:“二少,清卉是你的未婚妻没错,可她爱的是我!等清卉好了,到时是去是留,我尊重她的意见!”
陆少轩听罢忽觉心里一痛,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露出一个潇洒且笃定的笑容:“回不回去,这恐怕由不了清卉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的婚姻向来如此!等结了婚,她自然会爱上我的!”陆少轩特意加重了这几句话的语气,肯定中带着自信。楚家虽然已经和陆少轩解除了婚约,但他对清卉是不会放手的,只要能带她回去,陆少轩自信还是有办法摆平双方的长辈的,这就是他至今对楚家的退婚秘而不宣的原因。
“清卉不是会受人摆布的女孩,否则二少也不会对她情有独钟!不过现在我只想清卉快些好起来,至于其他,还是慢慢再谈!”萧佑霖没有再继续话题的兴趣,向后靠了靠,担忧地看向旁边紧闭的特护病房。
陆少轩也将眼神调转向那里,犀利的眼里也流露出深深的忧虑,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和清卉相处的一幕幕,不由沉声说道:“你说的没错,她的却与众不同,所以我可以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萧少帅,你是准备让他当你的第几房姨太太呢?”说罢,他转过头盯着对面男人刚毅的脸庞,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萧佑霖也转过头,深邃犀利的眼神由惊讶转而变得异常坚定,浑身象利剑一样充满着坚毅无畏,只听他的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她想,我可以为她放弃现在的所有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昏迷
萧佑霖的话使得陆少轩震惊不已。萧佑霖是个不容小觑的情敌陆少轩一直是知道的,但他也并没有太在意。一方面陆少轩自认为自己已经和清卉订了亲,这方面他就占了优势,而另一方面他向来自信自己对付女人的手段,哪怕清卉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他也终究有办法让她成为绕指柔。
可是如今,眼前这个傲骨铮铮的男人的一番话却让陆少轩从心底深处感到了震撼,他终于有些明白清卉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特质,一种让人奋不顾身想要跟随的气质。就像飞蛾总是寻着光明而去,哪怕那会让它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也许对于清卉来说,萧佑霖就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明之一吧!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张明赫似乎看到了火花在闪动,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感。他想劝说几句,但是碍于身份又不能上前,只能焦急地不断瞟着紧闭的病房大门,心里默默把古今中外的各路神仙都膜拜了一遍,只求清卉能快点醒过来。
恰在这时,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全副武装的马丁医生当先走了出来,后面紧跟宋法医和钟医生。
萧佑霖和陆少轩几乎同时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清卉怎么样了?”
马丁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闪过凝重的神色:“萧,这个我只能实话告诉你说我也不知道!”
俗话说关心则乱,陆少轩脸上早已失去往日的镇静,他焦急地向前迈了一步,低声质问道:“你是医生,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这位先生,您先冷静一下!”身后的宋法医突然插了上来说道,“马丁医生之所以说不知道,是因为我们对阿朗身上的病毒一无所知。按理楚小姐的皮外伤也不是很严重,就算受了惊吓也不至于一直昏迷不醒。可是我们用了所有的办法依旧找不到她昏迷的原因。可惜楚小姐之前的研究已在爆炸中毁于一旦,所以我们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已经被感染,也不敢用任何抗生素,只能用营养液维持着。如果阿朗还活着,说不定”
宋法医的话使得屋里陷入一片寂静,每个人的心头都如压了一大块石头般沉重,尤其是陆少轩脸色更是灰白一片。郭旭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听到宋法医的话,他不由懊恼得一拳砸在墙壁上。
萧佑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如电的目光紧盯着病房的方向,平静地问道:“那么宋法医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宋法医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干涩道:“是的,少将军!不过现在伤口并没有恶化,说不定楚小姐明天就醒了!”
宋法医的解释在此时此刻的众人听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萧佑霖深深吸了口气,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清卉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接着他又转而看向马丁医生问道:“我想进去看看清卉!”
“可以,不过不要接触病人!”马丁医生点点头,示意身后的护士将口罩递给萧佑霖。
萧佑霖瞥了一眼递过来的口罩没有接,径直向病房走去,马丁医生一见连忙喊道:“萧,带上口罩!”
“不用,这不还没有证明会人传人么!”说罢也不顾众人的阻拦就推门走了进去。
陆少轩见状也想跟着走去,却被眼明手快的陆少轩拦了下来。陆少轩斜睨了一眼这个满脸不妥协的年轻人,知道现在跟进去是没有希望了。
他耸了耸肩,索性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说道:“里面那个是我的未婚妻,我却不能进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张明赫却充耳不闻,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尽忠职守地扮演着木桩的角色。
陆少轩嘲讽地笑笑,如今在萧佑霖的地盘上,他可不会笨到真和他起什么冲突,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要起冲突他也是不怕的。
那边萧佑霖已经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病床的四周都被白色帘子密密地包围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男人轻轻撩起一侧的帘子,清卉苍白的脸顿时映入他的眼帘。四周静极了,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安详,就像一位睡着的公主。
萧佑霖在床边蹲下,执起清卉纤细的手放在脸庞摩挲着,沙哑着声音喃喃说道:“清卉,我知道你一直是勇敢的,所以这次请你一定不要有事!请你”
男人的声音渐渐低沉沉下去,他痴痴地看着清卉虽然灰白却仍然不失秀丽的脸,忽然感觉脸上一片微凉。他伸手一摸,原来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所有的一切尘嚣都被隔绝在了外面,萧佑霖忽然希望永远不要有人来打扰他们,就这样和自己心爱的人静静相守下去。
但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是张明赫小心翼翼的声音:“少将军,大帅总司令您立刻回府,说有急事!”
萧佑霖猛然回过神来,他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俯下头在清卉已经不复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果断地走了出去。
再次打开门,萧佑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门外没有人走,大家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萧佑霖明亮深邃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然后如潭的双眼落在了同样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陆少轩,有条不紊地安排到:“明赫,让武山辉加派人手保护这里,没有我的命令除了医生谁也不能进去!宋法医和郭旭,麻你们再去检验一下阿朗的尸体,看看能不能对清卉的病有所帮助。”
转而他又看向马丁和钟医生,语气变得恳切:“马丁医生,钟医生,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散去,陆少轩望着萧佑霖远去的背影和病房门口守卫的士兵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道:萧佑霖,你这样就能阻止我带走清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受罚(修)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人看呀!真气馁!不过还是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123读者!
萧佑霖一路疾驰赶回大帅府,一踏进书房就被萧祺明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佑霖,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也不要了?别忘了你是靖州未来的统帅,怎么能轻易踏入病房?要是被感染,那可怎么办?”萧祺明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禁不住大咳了起来。
杨之柔在一旁急忙给他顺气,又柔声劝道:“祺明,你别激动,身体要紧!佑霖做事一向有分寸的,你别听靖桐这么一说就像个炸药桶似的爆炸了!”
原来是欧阳靖桐呀!萧佑霖眼里流露出了然的神情,他神色恭敬地说道:“父亲,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别说清卉有没有被感染暂时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被感染,以往靖州出现了那么多腐尸,也没有听说哪个百姓被感染过呀!”
“好了!好了!”萧祺明喝了一口药茶总算止住了咳嗽,严厉地说道,“我不管这些,反正那个女人你不能再接触!听说她的未婚夫来了,正好把她接走。你也搬回来住,借此收收心,好好准备一下婚事!”
萧佑霖看着父亲削瘦的脸和脸上病态的红晕,拳头握紧又松开,然后下定决心开了口:“父亲,清卉救过我的命,现在轮到她生死未卜,我不会也不可能扔下她不管!至于婚事,清卉只要一天不醒,我就一天不会考虑!~”
儿子斩钉截铁的话让萧祺明和杨之柔大吃一惊,萧祺明更是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筒叮当作响。他满脸含愠地呵斥道:“你你昏了头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将来能稳坐大帅这个位置?我送你出国、全力支持你革新,就是为了让你今天来忤逆我的?”
萧祺明的指责让萧佑霖心里一阵绞痛,他就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对他如此没有信心,难道他萧佑霖就一定得靠裙带关系才能上位?叶映萱还能算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那么欧阳靖桐则绝不是他愿意接受的那一个。
杨之柔眼看着父子俩想斗鸡一样地互相对峙着,赶紧出来打圆场:“佑霖,你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呢?快道歉!至于那个楚清卉,我看也不是个肯屈居人下、给别人当姨太太的女子,再说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你和她也不可能了,现在你又何必为了她惹你父亲生气?”
萧佑霖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再次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索性心一横说道:“父亲,您的江山我会凭自己的实力去守护,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不会为了权力出卖我的婚姻!我和清卉是真心相爱的,我这辈子只想娶她一个女人,如果我萧佑霖的太太不是她,那么我情愿什么都不要!”
那这下萧祺明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伸出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儿子,连声说了几个“好”字。
杨之柔没想到萧佑霖会这么顶撞萧祺明,一边抹眼泪一边示意儿子快道歉。但萧佑霖今天是铁了心要把事情挑明,所以对母亲的暗示视而不见。
“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萧祺明喘着气狠狠推开了身边的杨之柔,按响了办公桌上的铃。不一会儿管家秦叔和副官李杰一起走了进来。
萧祺明靠在宽大的皮椅里闭目不语,似乎在等待心情的平复。张叔和李杰有些莫名地看看屋里的众人,立时嗅出了一浓浓的火药味儿,心里不觉暗暗后悔自己怎么不找个借口晚点来。
半晌,萧祺明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忽然变得格外犀利,只听他冷冷地吩咐道:“把家法请来!”
在场的人都是大吃一惊。萧祺明向来器重这个儿子,萧佑霖也是自小就稳重懂事,别说是家法就是重话萧祺明也没说过一句,今天却要为了一个女人对疼爱的儿子动家法,看来是被气得不轻。杨之柔一听就着了急,刚要张口劝阻就被萧祺明冷冷地瞪了回去。
“你要是收回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萧祺明看着秦叔迟疑地捧着长约一米、宽约三指的楠木板子走进来,沉声对儿子说道。
萧佑霖也是倔强的个性,蹙着眉摇了摇头,但语气里还是带着十二分的恭敬:“父亲,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好,很好!既然你没错,那么还是我错了?我今天就代萧家的列祖列宗教训你这不孝子!”萧祺明对着还杵在原地的张杰声色俱厉地命令道,“张杰,你来动手!”
张杰一听心里不由大呼倒霉,接过秦叔颤颤巍巍递过来来的板子,又瞥了一眼萧佑霖挺拔的背影,迟疑着没有动。萧佑霖自上任以来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果断干练,还为靖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在军中的威望日益高涨,并且任人唯贤,大力提拔年轻人,张杰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和军中许多年轻军官一样对萧佑霖是十分敬重。今天却让他打自己最为佩服的上司,他可怎么下得了手。
“给我跪下!”那边萧祺明再一次厉声呵道。
萧佑霖却是一声不吭,他默默解开军装的扣子,连同衬衣一起脱下,露出精壮的后背,然后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固执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萧祺明其实也不是真想打儿子,只要萧佑霖服个软,他也就算了,毕竟打在儿身上痛在父心里。可如今萧佑霖仿佛着了魔,为了那个姓楚的丫头似乎决定和他抗衡到底,萧祺明心里的怒火不由再一次蹿了上来。
“张杰,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萧祺明一拍桌子,吓得张杰差点扔掉了手里的板子。
但是老爷子的命令他怎么能不听?张杰上前一步,为难地低声说:“少将军,对不起了!”说着,他咬着牙举起板子打了下去。
“啪”一身皮肉相触的脆响,萧佑霖光滑的脊背上立刻出现一道深紫的血痕。萧佑霖痛得微一皱眉,但立刻挺直了脊背,背后的肌肉也不由绷紧了。
张杰也被这血痕吓到了,他没想到这楠木板子有这么大的创伤力。其实他有所不知,萧家的家法板子是特制的,打人特别疼,目的在于让受刑的萧家子孙牢记教训。
见张杰停了手,满脸的不忍,萧祺明不由冷哼一声道:“张杰,你这力气是越活越回去了?要不要我明天派你去修几天城墙锻炼锻炼?”
张杰连吓得一缩脖子,知道敷衍是敷衍不过去了,只好咬着牙再一次举起了板子,心里不住默默祈祷萧佑霖要挺住。
“啪啪啪”的脆响在书房里回荡,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秦叔不忍地转开了头,偷偷地擦着眼角。几下之后,萧佑霖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流下来染红了裤子,可他就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冷汗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滑下,但那挺直的脊梁始终没有弯曲。
萧祺明虽然脸上冷然一片,但是双手的手指都已深深陷入皮椅的扶手里,看着最疼爱的儿子挨打,他又怎能不心痛?
一旁的杨之柔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