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包子闯关东- 第3部分

　　　　外衣、小褂、裤子、袜子这些衣服一件一件地落到炕上，最后，张大丰上身赤条条的，下身也只剩下了一个大裤衩。

　　　　就算是她平时跟男人混的多了，最多也只是看见男人们打着赤膊，哪里看见这光着腿的男人，虎妮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正在她又羞又害怕，担心张大丰会进自己被窝儿的时候，张大丰忽然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一床被，把自己裹进去，才到了虎妮躺着的大褥子上。

　　　　这下子，虎妮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这里有规矩，很多讲究的家里一般都是夫妻睡同一个褥子，盖两床被，那些没什么钱的人家才会夫妻两个人睡着一个被窝。

　　　　当时她还觉得夫妻两个人不在一个被窝感觉别扭，现在她发现，这样的安排真是无比的好！

　　　　在睡觉之前，张大丰本来想要摸一摸虎妞的脸，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对于这个男人，虎妞还只是把他当成陌生人，被一个陌生人摸脸，她很不习惯。

　　　　手落空的张大丰很是尴尬，只好顺着下边斗了斗在虎妞怀里的宝贝儿子，然后对虎妞说：“你听不见，一会儿把孩子放咱们两个中间！要是孩子半夜要换尿布啥的，俺起来刚好。”

　　　　这会儿虎妞还有些恍惚，自己还没有完全适应一个当母亲的角色，而这个张大丰似乎不到一个小时就适应了。想起来刚才自己吃饭的时候，张大丰一直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十分亲热。

　　　　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或许，因为这个孩子，她和张大丰真的就要有牵绊了！

　　　　同时她也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不是人人都说张大丰傻么，怎么他在这些方面却想的面面俱到？是傻的不够彻底，还是

　　　　甚至她都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女儿被送走的事儿告诉张大丰，先让他去把孩子给接回来。

　　　　又一想，她没有叫，万一这个张大丰真的是个傻子，把这个事儿给李氏他们说了，那她想把女儿给弄回来就难了！这个事儿，还是她自己知道的好，过两天自己能下床了，直接把孩子抱回来！

　　　　张大丰可能是真的累了，进了被窝没两分钟，便响起清浅的鼾声。

　　　　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么睡在一起，虽然不是在一个被窝里，虎妮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想要脱衣服睡觉吧，又担心张大丰没有睡着，会偷看到什么。这个时候，她忘了，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张大丰能没有看过她的身子吗？

　　　　困意来袭，虎妮程诺还是心理没平衡，伸出自己的脚丫子，小心翼翼地踢了踢张大丰的小腿，试探着问道：“张大丰，你睡了吗？”

　　　　可能是太久没有说话，虎妮的声音有些喑哑，甚至听起来很奇怪。

　　　　回答虎妮的，是张大丰的鼾声，沉稳、绵长。

　　　　话一问出来，虎妮愣住了。她没有听错吧？这是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她，她能说话了，她不是哑巴！

　　　　或者说，她不再是哑巴了。

　　　　而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些。

　　　　因为虎妮想起来，来今天下午的时候，她还是说不出来话的。

　　　　还有，这一家人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故意把嘴型弄得很大，应该是以为自己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唇语；甚至他们还会在她一转身的功夫说自己的坏话，那就是，他们确信自己又聋又哑。

　　　　从她醒来开始，她恢复了听力；现在的时候，她能开口说话了！看来这两个孩子可是自己的救星！

　　　　至于自己不聋不哑了的事儿，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张大丰。她不知道自己聋哑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他们知道了，或许自己还会有危险，她要先自保。

　　　　看着张大丰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她悄悄地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肚兜进入了被窝。可能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刚出生的婴儿半夜肯定是要起来换尿布，并且要起来喝奶的。虎妞刚当上妈几个小时，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所以，当孩子闹腾的时候，她睡得正香，还因为热而掀开了被子，露着自己白白的脖颈和红红的肚兜

　　　　被儿子闹腾起来的张大丰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不自觉地喉咙动了一下，从那次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可是那一夜，还会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忍着自己的欲望，张大丰起来给虎妮盖上了被子，然后又给儿子换了尿布。见儿子还是闹腾，他只好去摇晃虎妮：“虎妮，虎妮，快醒醒！”

　　　　被他这么一叫喊，朦胧中的虎妮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睛的就是张大丰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在摇晃自己。

　　　　看着这一幕虎妮也有些愧疚，自己是孩子的娘，怎么就把孩子丢在那边，自己睡得这么香？

　　　　见虎妮醒了，张大丰有些歉意地说道：“我本来不想叫你的，可是换完尿布，这个孩子好像还饿了。你看看，要不喂喂奶？”

　　　　什么？要她喂奶，还当着张大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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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6　你是不是，没有奶水？

　　　　看见虎妮一脸尴尬的样子，张大丰有些担心地问道：“虎妮，你不是没有奶水吧？没事儿，俺先想办法去弄一头奶羊来！过两天再找个产婆让她帮你催催奶”

　　　　听张大丰这么说，虎妮还真是尴尬了。毕竟从心理上来讲，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这样的话，由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这么说，她哪里听得下去啊？

　　　　于是，她急忙披上了衣服，把孩子从张大丰的手里抢了过来。

　　　　虽然她的动作挺快，张大丰还是看见那红色的绣着荷花的肚兜，禁不住心神荡漾了一下。

　　　　当然，这个时候孩子最重要，所以他也只是心里动了一下，就急忙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孩子上边：“虎妮，俺知道，你恨俺，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好几次想要把这个孩子打掉。可现在他已经生下来了，答应俺，别伤害他成不？大不了俺不让你喂奶了，俺自己想办法！来，把孩子给我！”

　　　　他这么一说，虎妮愣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原来不喜欢这个孩子？虽然她不喜欢小孩子，可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可能去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张大丰看见虎妮愣着的样子，就想上去抢孩子。虎妮眼疾手快，在他手要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搂紧了孩子。

　　　　瞪了他一眼，她用唇语说道：“我要给孩子喂奶！”

　　　　张大丰见虎妮这么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你早点告诉俺么，吓死俺了！”

　　　　虎妮可不管他，这样当着他的面，她是肯定做不到宽衣解带的。想了想，她转身，解开肚兜开始给孩子喂奶。

　　　　看着虎妮这样，张大丰笑了：“啊，你这是怕俺看啊？放心，俺不看你还不成么？”

　　　　接着，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虎妮，别的不说，你今天的样子啊，真让俺以为你想起来事儿了，可惜，哎不过你想不起来也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比出来面对这些痛苦要好的多。这些话你听不见，要是你听见了，怕是也又要好奇了吧！哎，俺倒是很矛盾呢，到底是继续暗地里帮你治病，还是就让你这么下去呢？”

　　　　虎妮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琢磨着张大丰的话。

　　　　至少有一点她现在是肯定了，自己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儿，所以她才变成了聋哑小媳妇，而她又因为某种原因恨着张大丰。而张大丰却一直在想办法帮着自己治病。

　　　　同时，她也弄明白了另外一点，那就是张大丰不傻，或者说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傻！

　　　　这样也好，既然张大丰没有那么傻，又这么护着自己，看来自己在这家最近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

　　　　给孩子喂好了奶，虎妮系上了肚兜，然后又看了一下衣服，没有什么露在外边的，才转身将孩子递给张大丰。

　　　　看着孩子吃饱了嘟着嘴的样子，张大丰是由衷地高兴：“虎妮，你先睡吧，孩子俺哄！”

　　　　既然这个张大丰要哄孩子，虎妮倒是也乐得清闲。不过当着张大丰的面，她肯定是不敢脱衣服的了，就那么穿着外衣进了被窝

　　　　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个男人倒是隔路，一般农村家的汉子都不太哄小孩儿，她看见的都是把孩子给女人一丢，自己呼呼大睡的。这个张大丰咋这么喜欢孩子呢？

　　　　虎妮哪里知道，张大丰哪里是喜欢小孩儿，他喜欢的，也只有虎妮生的而已！

　　　　第二天早晨，虎妮醒来的时候，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外衣居然被脱了下来，不过那个肚兜倒是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她夜里有踢被子的习惯，而现在的被子，却好好地盖在她的身上。看着一旁抱着孩子倚着墙睡着的张大丰，虎妮忍不住在想，这真是个绝世好男人。

　　　　可惜，她心里有人了，否则

　　　　摇摇头，把心里的这些想法扔掉，她现在这样的处境，怎么能想这些？

　　　　为了让张大丰睡得舒服一点，她伸手想要把孩子给抱回来。

　　　　不料，她刚一动孩子，张大丰的手立刻紧了紧，然后，人也醒了。

　　　　一看见是虎妮，张大丰松了一口气：“是你啊！我以为是什么人呢！你醒了？”

　　　　虎妮点点头，示意他把孩子交给自己。张大丰看了看虎妮，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任，不过最终还是把孩子替给了她。

　　　　似乎在张大丰的心里，虎妮就是自己的媳妇，所以他一边动着有些麻的胳膊，一边对虎妮说：“虎妮，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咱们的孩子居然变成了小妮子，俺娘却把她给送人了，俺就去抢啊，刚抢到怀里，别人又要抢走”

　　　　听了他的话，虎妮心中一动，是这个张大丰察觉了，还是他们父女真的有心灵感应？那现在，她要不要告诉她？

　　　　虎妮还在犹豫，张大丰嘿嘿一笑：“俺知道，俺肯定是因为当了爹乐傻了！不行，困死我了，虎妮，你看会儿孩子哈，俺睡一会儿”

　　　　说着，张大丰就睡着了。

　　　　这两天，因为虎妮生孩子的事儿，张大丰一直都没有跟着家里人去地里，而是留下来伺候月子了。

　　　　原因很简单，虎妮这个月子是在春夏之交，这门窗捂得严严实实的，在房里呆着很是遭罪。所以不管是李氏还是大花，以及金宝媳妇，甚至那些小老婆们，都不愿意来伺候，更不愿意给孩子洗尿布。

　　　　张大丰这一主动要做，虽然家里人都笑话他傻，一个大男怎么能来做这些，可是却都没有一个人反对。

　　　　而张大丰这个当年的公子哥，后来的小傻子在照顾虎妮和孩子上，可是一点都不马虎，整个屋子里都整整齐齐的，换下来的尿布也是都及时洗干净了，还时不时地弄温水给虎妮擦脸，擦手，给孩子洗澡

　　　　虎妮的身子本来就硬朗，不到三天，她就能在张大丰的帮忙下下地了，五天之后，基本就像是正常人了。这会儿，虎妮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正文　　007　抢女儿风波

　　　　这两天偶尔有人来看她，也会絮叨絮叨。

　　　　于是，她就听说，村里有个男人段黑虎，一连娶了三个女人都没有生出来孩子，没想到五天前，也就是和虎妮生产的当天，他那个三姨太居然生了个女儿。而且最惊奇的是，她们邻居两个月前碰见三姨太的时候，她的肚子还是平平的

　　　　听他们说的时候，虎妮就知道，那个小妮子肯定是自己的闺女。所以她恢复了体力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了这个段黑虎家！

　　　　看虎妮已经恢复了体力，张大丰也已经被他无良的老爹叫到山上去干活了，所以虎妮自己出门，别人也没有在乎的。

　　　　这个村子她来过几次，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凭着记忆和这三年脑袋里的一些潜意识，她还是很顺利地就来到了段黑虎家里。

　　　　别看段黑虎这个名字很硬，其实他也不是个怎么有本事的人，只是家里祖传着一个大宅子，又有杀猪的本事，比别人多有点银子而已。叫黑虎也是因为怕他做事儿做多了，起个邪名字压着而已。

　　　　虎妮倒是想看看，是他黑虎厉害，还是她这个虎妮更胜一筹！

　　　　她风风火火地进了段黑虎家的院子，刚一进来，就听见嘹亮的婴儿的哭泣。或许是母女的天性，这个孩子一哭，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奔着这间房子走过去，只听里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三，你管管你这个臭妮子，你看看，她白天哭晚上哭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接着又是一个比较妖娆的女人动静：“你以为老娘俺不想么？这个孩子她就是哭我有什么办法，她又不真是俺生的，估计是喝羊奶喝不进去吧！”

　　　　“你说你，都知道你是窑子里出来的，成天就知道穿衣打扮。看看，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衣服，这胳膊腿的都露着，伤风败俗！那边出来的女人有几个人会生的？真不知道老爷为啥把孩子寄养在你这边，俺看不出三天，这孩子肯定会被你饿死！”

　　　　“这叫旗袍，你懂个屁！这个小熊孩子，都把我烦死了，饿死就饿死”

　　　　听到这里，虎妮都快气死了。直接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她忽然的进入让屋里的两个女人吃了一惊，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虎妮已经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这下子，三姨太慌了：“完了，孩子让该！我才不管呢，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想办法！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叫虎妞，当年也是他们村里的小霸王。她可是孩子的亲妈，我看你还怎么要回来！”

　　　　三姨太一听，跺了跺脚：“哼，他们家明明都把孩子给我了，居然还来要回去，等老爷回来，看我不让他去要回来！”

　　　　且不说这边三姨太怎么样，虎妮怕他们家人拦着，急着往外走。这家里几个平时帮着段黑虎杀猪的伙计，一看见虎妮抱着孩子，就要冲过来拦着，都被虎妮一人一脚给踹到了地上

　　　　等出了他们家的门，上了大道之后，虎妮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她是怕那几个人关大门，现在，就是那些人追过来她也不怕了。

　　　　不知道怀里的孩子是不是认出来了虎妮是她的妈妈，到了虎妮怀里之后，居然不哭了，还冲着虎妮嘻嘻地笑。

　　　　这一般的孩子都是要好久才会笑，看着这样的女儿，虎妮觉得，自己真是是了个宝贝。

　　　　同时，她也暗暗发誓，不管是谁，以后都甭想把孩子从她身边抱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看样子那些上山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李氏正在和张亮说话。

　　　　李氏她抱着孩子，李氏埋怨道：“这孩子才5天，你怎么能把他抱出去吹风？看这个孩子长得这么好看，要是被风吹出来什么毛病可怎么办？”

　　　　虎妮听了，心中暗笑，这个李氏也只是当着这个张亮和家里人才装装样子吧？这五天，她就没有来看过一次孙子，所以，连她怀里抱着的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分不清！

　　　　和李氏相比，张亮明显是关心虎妮的：“虎妮，你才生了孩子几天就下地，万一着凉了那可是一辈子的毛病！孩儿她娘，你是怎么做人家婆婆的，不知道扶着点，给抱着点孩子？”

　　　　被骂了的李氏有些委屈，可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接过了孩子：“走吧，你公公就知道替你撑腰！”

　　　　说着，她推开了虎妮屋子的门，接着，她就愣住了：“这怎么还有一个孩子？”

　　　　屋子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