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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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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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现在是乱世争雄血与火充炽交织的时代。

    城东的阅兵场,现在成了***通明的夜市。

    这夜市被无数盏灯笼和火把点缀得象白昼一样,人们欢笑着,谈论着,尽情的为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而唱着,跳着,而在大人的身旁,更有一群群孩子相互嘻闹着,在他们无忧无虑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战火留下的痕迹。

    高宠夹杂在人群中间,痴痴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去了,他知道:在牺牲了那么多热血男儿的生命后,换回来的这一切是值得的。

    这欢笑着的每一瞬间,留在这些孩子心里的,是为这一份和平而甘心付出一切的矢志。

    高宠与6逊避开拥挤的人流,来到夜市的一角,就近叫卖的小贩正起劲的吆喝着,似乎要把积攒着多日的力气都在这一刻出来似的。

    “两位公子,来一碗上好的米粉吧!”就在高宠、6逊站的地方不远,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年轻女子吆喝着。

    高宠在这个并不起眼的小摊前停下了脚步,他看到这年轻女子的怀中,抱着个一个只半岁大的幼儿,那孩子正是饿了要吃奶的时候,一个劲的哭喊着,而母亲却忙着张罗生意,无暇顾及他,这一幕让人看了实有些于心不忍。

    “唉——,可怜了这遗腹的幼子!”邻摊的大娘瞧着不忍心,从女子怀中接过孩子,喂了一勺米汤。

    6逊凑过去,瞧了那米粉还算干净,便对着高宠道:“我饿了,就在这里吃上一碗吧!”

    高宠正待答话,6逊已抢先坐了下来,稍等片刻,麻利的女摊主便端出两碗米粉来,这米粉看上去绵绵白白的,肥嘟嘟的,刹是好看,女摊主然后又在米粉上拌上酱酒,麻油,再撒上一些切碎了的葱花,用筷子一拌,闻起来有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正待高宠、6逊要吃的时候,摊主又端出一个蒸着的小小瓦罐,待掀开罐盖,里面却是沌得出了油的猪骨头汤,在汤的上面还有几颗枸杞点缀在上面,女主人小心冀冀的把这汤放到桌子上,然后用小勺盛出一点,浇到米粉上,也“嘶”的一声响,一股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待一吃到嘴里,米粉韧性十足,正耐吃得紧;而肉汤却是浓浓的,透着十足的肉味。

    “这肉汤真是不错,浇到米粉上味道就完全的不一样了!”6逊不住口的赞道。

    女摊主得着空隙,到邻摊抱回孩子,一边喂奶一边答道:“这是我们老家阳羡的老骨头汤,自然是不错的了。”

    阳羡,高宠心中一动,周鲂的祖籍也在吴郡阳羡,这女子和他同乡,或许知道周鲂临死之时托付的女子的消息。自从长沙回师后,高宠也曾多方打听周鲂临终所说的女子的消息,但辗转周鲂以前的住处,却始终不得确切的消息。

    豫章与阳羡有数百里之遥,在这纷乱之世从阳羡到豫章来的人不多,也许从这个女摊主嘴里会探到一些消息。

    “摊主是阳羡人?”

    “是啊——。”那年轻女子轻撩起一缕秀,不经意间高宠看到,几条浅浅的鱼尾纹已袭上了她的眼梢。

    “那——,摊主识不识得一个叫周鲂的人。”

    这女子闻言猛得一怔,手中拿着的汤勺也随即掉落到了地上,她神色一阵苍白,好一会方回过神来,急上前抓住高宠的衣袖,连声追问道:“他——,他在那里,他还好吗?”

    这一刻间,高宠突然一下子都明白子,这女子口中说的那个他,就是周鲂,而眼前的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是周鲂托自已要找的人。

    高宠停住筷子,缓缓的站起身,郑重的从怀中掏出那方已洗得有些白的绵帕,那帕上周鲂曾经流趟的殷红血迹犹在。

    高宠将这染血的绵帕交到这女子手中:“这是周鲂留下的——!”

    女子接到锦帕,手却不住的颤,好半天,方出声道:“他最后说什么了吗?”

    “周鲂临去的时候,要我把这方锦帕交给你,临走之时,他说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腹中的孩子。”高宠语气沉重,对于为了救自已舍弃了性命的周鲂,高宠心中有抹不去的愧疚。

    女子这时再也遏制不住泪水,她将锦帕覆在脸上,肩膀一阵阵的抽搐。

    怀中伊啊学语的乳儿可能也是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不住的挣扎着,口里模模糊糊的出“妈妈——”的呼唤,高宠原以为自已已经习惯了死亡与离别,但面对眼前这一幕的凄凉他也不禁黯然神伤。

    “这孩子是周鲂的遗孤吧!”不知不觉间,高宠的眼睛也红了。

    女子擦了一把泪,道:“这是处儿!刚好有八个月大了,可惜连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高宠从女子怀中抱过孩子,手中的小生命细嫩的皮肤透着奶白,小手小脚轻轻的动着,娇揉而脆弱,这是周鲂生命的延续。

    “周鲂与我有救命之恩,他的孩儿便是我的孩子,你放心,只要有我高宠一口气在,定亏不了你们母子。”高宠沉声道。

    女子听罢,向高宠投来感激的目光,但高宠却只觉得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悲凉,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当恩怨分明,周鲂付出了一条性命,就算自已给予她们母子再多也抵不过。

    高宠心情沉重的回到府中,遇到周鲂母子带来的震憾是如此的大,他原以为这一年来带给豫章民众的是幸福与安宁,但现在,他看到了获得这一切的代价,无数个象周鲂一样的家庭因为男主人的失去而濒临解体,人们在得到胜利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经过院子时,四下的***都已熄了,高宠正待回房歇息,却见一个素白的身影在月色照映下站着,高宠仔细看去,却是6缇。

    6缇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在只剩下黑白二色的夜晚是如此的协调,她静静的仰脸看着天际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

    “咳——,6姑娘是在等我吗?”高宠忐忑问道。

    这十来日的相处,在高宠的心中,对于6缇的那一份倾慕渐渐的淡了,但凝结于高宠心中的那份不舍犹在。

    6缇缓缓的抵下头,一脸的平静:“我是来向将军和慕沙公主告辞的。”

    高宠一惊,道:“姑娘来豫章时日不多,怎么又要走了!”

    “公主的病情已基本痊愈了,我再留在此地也无甚要事,师父在会稽传话过来,要我马上过去,故而特来请辞!”

    见6缇语气坚决,高宠一时无语应对,只得支吾道:“姑娘初来豫章城,不如再多留几日,待元宵节过了再走不迟,也让公主陪着看看这城中的山水胜景!”

    6缇听罢,哑然笑道:“只要将军能顺应民意,体恤百姓,量力而行,不为一已之私利而使百姓受苦,不做穷兵黩武的举措,如此则是豫章百姓之幸矣,真若如此,明年的元宵佳节我再来豫章城观景也是不迟!”

    “姑娘前番救我,今又救了公主,这般恩情宠没齿难忘!”对于6缇的离去,娶了慕沙的高宠已没有资格再说耳热的话。

    6缇听言,淡然笑道:“区区举手之劳,何谈言报!这些日来,将军待我6家子弟如亲人一般,仪儿、绩儿留在豫章,相信定能有所作为,我心已安了。”

    “在宠眼中,伯言和小绩如自家兄弟一般,姑娘不必挂心。”高宠道。

    话说到这里,两人不觉都顿住了,这些个客套的说辞是自已的心里话吗?不是。

    但是,如果不说这些,又能说些什么呢?

    良久,6缇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道:“这是公主最后几天的药,将军替我代交了吧,6缇这厢告辞了,夜晚露寒,公主那里有所不便,还望将军代为转告。”

    见高宠神色凝重,6缇象是看透了高宠的心思,道:“方才听仪儿说,将军在夜市遇上了故人的遗孤,看将军现在的神情,定是在为之前的举动而懊悔吧,其实,将军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纠结于过去的得与失,而是应该放宽心胸,看清这纷纷扰扰的天下大势。”

    稍顿了一下,6缇又道:“只要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故为帅者自当珍重。今诸雄纷争,百姓离苦,这汉家万里,何有一处无有争斗,将军不过是区区一躯,如今凭着一已之力创出豫章这一片安宁已极不易。如果没有将军的北征,去岁两淮的数万百姓又不知会有多少流离失所,横死野地,所有这些又都是将军的功劳,望将军切记。”

    6缇的这番话直刺入高宠的心中,这乱世之中,哪里还有一块与世无争的土地,高宠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的多收留些流民,供以抑食罢了,能做到这一切就很不容易了。

    6缇说要自已放宽心胸,看清这乱世,这充满玄机的话是在提醒自已吗?高宠不禁暗问自已。

    6缇说罢,施施然飘然而去,如同前番的离去一样,这一次她依旧是行色匆匆,留给高宠的除了怅然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挂念。

    至身世外的6缇,行事总是这般与众不同,对于高宠来说,她永远是一个谜。

    而在高宠心中,这一份挂念早已不止是单纯的倾慕,更多的是渴求一种心与心之间知已般的交流。从这一晚起,伴随高宠身旁的,是聪慧精明的慕沙,而滞留在高宠心里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五十九章 北女南嫁
    新的一年,对于高宠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6缇的话打开了高宠心中的一个结,要实现目标,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身为庇护这一方子民的父母官,高宠要做的除了对抗窥伺来犯的强敌外,还有就是好好的怃恤阵亡将士的遗孤,只有这样做了,将士们才会更加努力的去奋勇搏杀。

    怃恤事项,看似不起眼,却事关重大,能担此任的,除了元叹,没有旁人了!通过这次与刘勋的斗智斗勇,使得高宠更看清了顾雍的能力,仅让顾雍担任学府的祭酒从事和功曹的职务,实在是曲才了。

    自华歆走后,许靖、许邵、刘基这些人的才能虽是不错,但要统御全郡各方面的内政,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顾雍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军事上取得战果的同时,早先实行的屯田安民政策在实施了大半年时间后,成效正在逐渐显现出来,而大量两淮流民的到来使得豫章紧缺的劳动力得到了保证,百姓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富庶,但维持一个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就是这样,豫章与其它州郡相比,已是人间天堂了,不仅普通民众携家相向,便是汝南、颖川、两淮一带的许多豪族大户也纷纷举族南迁。

    事实上,要一个家族放弃故土,迁居别处是很不容易的,除非是遭遇到了极大的变故,两淮的诸多豪族南迁,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其中豫章的繁荣、高宠的军事实力以及袁术的暴政都是原因之一。

    而汝南、颖川一带有何仪、刘辟的黄巾余寇频频作乱,为避兵祸,那里的大户也只得举家迁移,就在短短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来到豫章的便有颖川定陵人杜袭、繁钦,汝南西平人和洽,陈国何夔等一大批名士。

    就在高宠为扩充自已的实力而积极延揽人才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许都郊外,却有另外一个人在为他的婚事而精心谋划。

    建安三年正月初八,乙酉,微雨。

    在许都通往宛城的大道上,一面刺绣的“镇东将军,司空曹”的大旗猎猎起舞。

    就在这一面旌旗下,好几员身材魁梧的贯甲大将个个趾高气扬,显然是打了胜仗方回,而在他们中间,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壮男子被促拥着,这男子生得是一张国字脸宠,口鼻方正,两道眉毛斜**鬓,额下几根稀疏的长须漆黑油亮。

    而映衬着这一副面容的,是一对精光闪动、将人一眼看穿的眸子。

    这人粗粗一看,相貌倒也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配上那一副威严端正的面容和炯炯有神的眼睛,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前方,尘头大起。

    “明公,是夏侯将军到了!”说话的谋士年纪甚轻,身体单薄,骑在马上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瞧他脸色腊黄,隐隐中竟显出些许病容来。

    “奉孝,瞧妙才这风驰电挚般的度,我度那邓济必已成擒矣!”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镇东将军,大司空曹操,这一次他从去岁十一月开始,领兵复攻张绣,是要报去岁在宛城被张绣偷袭丧子之痛。建安二年十二月,曹操大军攻取湖阳,现在夏侯渊又取了舞阴城,也算是稍稍令曹操出了一口恶气。

    曹操话音方落,当先一员大将便已赶到,只见战马长嘶,一员顶盔贯甲的虬须大将飞身下马,大声道:“禀明公,渊已取下舞阴城,生擒了守将邓济。”

    曹操听罢,一阵哈哈大笑,大喜道:“妙才牛刀小试,一仗取胜,当是功!”

    “全仗明公妙算,渊不肯居功,那张绣遭我重创,现已退回宛城老巢,我等何不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灭了张绣。”夏侯渊话虽说得谦虚,但眼神中却透着旁若无人的自信。

    在曹操身旁的平虏校尉于禁见夏侯渊抢了风头,谏道:“明公,兵久战必疲,疲则再战无益,如今我军拔了湖阳、舞阴,使得许都得保安定,莫如暂且回师许都,待时机成熟再征张绣不迟。”

    曹操点了点头,道:“益寿亭侯说的是,此番虽是取了两城,但刘表、张绣互为倚角,连成一气,若要破之,还须从长计议方好!”

    许都,大司空,镇东将军曹操府邸。

    曹操脱下一身的戎装,换了平常穿戴的文士儒袍,他正在运笔如飞,在身前的绸帛之上,一“嵩里行”一挥而就。而在曹操的身旁,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谋士,正是曹操的两大智囊,那年纪大一点的是荀彧,年轻的正是郭奉。

    而在稍远一点两厢,还候立着留守在许都的曹洪、于禁、许攸、程昱等众文臣武将。

    “明公之才智豪情世无俱匹,文若佩服矣。”荀彧脱口赞道。

    “文若、奉孝及诸位,可曾看出我这诗中的真意?”曹操象是没有听见荀彧的称赞,待最后一笔写完,手腕一翻投笔于筒中,然后缚手背着众人而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猜不透曹操此时的心思,只得相互在底下窃窃私语,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郭嘉想了想,上前道:“明公,是还在为破张绣之事而烦心吗?”

    曹操转身面对众人,长叹一声,道:“被奉孝言中了,那宛城张绣不除,许都终是不安呐!”

    郭嘉沉声道:“张绣之强,乃背倚刘表而致,两军相合,故数战而不能下,今彼可合纵,明主何不也照此行事,以纵破纵?”

    “奉孝有何计策,可直言!”曹操听郭嘉话中有话,追问道。

    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张自绘的地图,指着图上的一点道:“要破刘、张合纵,关健就在这里。”

    曹操依着郭嘉手指的地方看去,却是地处长江以南的偏远小郡——豫章。

    郭嘉继续道:“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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