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伤害你的人是谁?”
谈寒冬面色冷峻,他想不通,像小语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舞蹈老师有谁会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我。。。。。。我。。。”白若语脸转向另一边,不敢看谈寒冬,“我也不知道”
白若语小小地撒着谎。
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被谈寒冬发现,那就是真正的弄巧成拙了,不仅她挽不回谈寒冬的心,很有可能,她会就此失去他。
白若语很了解谈寒冬,他最讨厌别人骗他。
“你放心,我一定找出那个凶手”
“不!”白若语紧张地转回头,连忙伸手按着谈寒冬的手。
“怎么了?”谈寒冬见白若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白若语的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有些心虚,“寒冬,你看我也没事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
“不可能”谈寒冬厉声道。
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他谈寒冬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见谈寒冬是真的生气了,白若语心里更慌了。
“寒冬,我想那人可能是看到我的项链,所以才一时起意了”
“项链?”
谈寒冬看向白若语,见她用手摸着脖子上的那条他送给她的卡地亚项链,他才注意到她戴这条项链了。
“以前我觉得这条项链太贵重,我一直不敢戴。我今天戴着,本来是想让你开心一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不好”
白若语垂下眼,半撒谎半真实地说。
这是周琳教她的,有时候在爱情里小小的谎言是必要的,只是为了促进两个人的感情而已,避免矛盾的发生。
白若语说的话,谈寒冬自然是全然相信的。
只是,谈寒冬没想到自己送她的项链竟然会引发这样的祸事,他一瞬不瞬地郑重看着她。
“是我不好,下次送你别的”
“不不不,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白若语抬眼看着谈寒冬,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寒冬,我们就别追究了好吗?”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谈寒冬只能点点头。
想了一会儿,白若语复又加上了一句,“寒冬,既然我不方便起来,你就帮我去看看初夏吧,我心里老是不安心”
“好,先等你睡着”
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应承下来。
“嗯”
白若语将手放在他的手心,感觉到他厚实的手掌,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待白若语入睡后,谈寒冬才起身,抬步往另一个病房走去。
许晨见谈寒冬进来,他连忙站起来,对着谈寒冬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还没有醒过来吗?”
“没有”
许晨只要是和谈寒冬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每时每刻都保持最佳状态,即使是这大半夜,他也依旧清醒得如同白昼一样。
谈寒冬听闻皱眉,白若语出血那么多都已经醒了,顾初夏却还昏睡着。
“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休息吧”
“是”
许晨毕恭毕敬地回答完后,安静地走了出去带上门。
谈寒冬在病chuang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握撑在大腿上,嘴唇抵着手,就这样不发声音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忽略不计她脸色的苍白,顾初夏其实更像睡着一样。
她这样的睡颜他晚上看过很多次,每次他和她芸雨完后,她总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进入睡眠。
而他却是异常清醒,所以有时候他会盯着她的睡颜看,直到自己有了困意。
谈寒冬看着,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轻轻触上了顾初夏的眉毛,眼睛,鼻子然后是嘴巴。
他的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顾初夏的记忆,但是他的手,他的身体却是说不出来的对她的熟悉感。
谈寒冬的手指停留在顾初夏的嘴唇上,细细抚摸着,感觉到她的嘴唇上有些干,他便拿了棉签沾了水,一点点地涂在顾初夏的嘴唇上。
进来换输液袋的护士正巧看到这一幕,她轻手轻脚地换好新的输液袋后对着谈寒冬轻声说:“先生,你对你女朋友真好”
“女朋友?”
谈寒冬闻言,看向了那个脸上带着稚嫩笑容的*。
“是啊,你女朋友为了你的朋友这样奋不顾身,真是让人钦佩呢,她一定是很爱你,才会这样做吧”
*虽然没有看到之前那些女医生讲的那些谈寒冬发飙的恐怖场景,但是她看到了他现在的柔情,这样的柔情只会对女朋友才会有的吧?
“不,她不是我女朋友”
谈寒冬微微摇了摇头,否认道。
“是吗?那我认错了?我看您如此紧张顾小姐,还以为她才是你的女朋友呢”
*说完,见谈寒冬不再说话,她也不敢再多嘴了,连忙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的话让谈寒冬更加陷入了沉思。
白若语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至于顾初夏,抛开法律层面的结婚证,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定义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他的表现竟让别人误以为了吗?
在顾初夏提出为白若语输血,并在他看到那整整两大袋的血从她瘦弱的身体中抽出来之后,他的心似乎真的不可抑制地疼了一会儿。
不过那时候他心里焦急居多,所以他没有去深思自己心里那复杂的情感究竟有哪些,现在细细回想回去,他的心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那时候许晨带回来两个人,本来两个人给白若语输血是正好的。
可是他下意识地开口,一个去给白若语输血,另一个给顾初夏输血。
本来他担心血量会不够,但是看着白若语已经清醒过来他也就放心了,可是他并没有后悔他之前所做的决定。
即使他已经让那个男子给顾初夏输血,她现在依旧昏迷着,而且医生也说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毕竟在失血的情况下再献血,没有生命危险都已经是万幸。
而且他听白若语说,顾初夏平时也会偶尔贫血。
如今她身体非常虚弱,得好好休养才是。
可是,当时在白若语和顾初夏同时失血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为顾初夏更心急一些?
是因为他隔着玻璃就能看到顾初夏的情况,而白若语却在手术室里面吗?
谈寒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说服自己,白若语才是他的爱人,他只是感激顾初夏救小语,仅此而已。
许晨每天都会带很多大补汤来给白若语喝,白若语身体不失血了,再加上她心情好,伤口很快地在愈合。
有时候白若语还会‘*’一下许晨。
她觉得他永远的面无表情很是无趣,不过他是因为跟谈寒冬跟久了,被谈寒冬给传染的。
“许晨,这汤好好喝啊,是你做的吗?”白若语调皮地对许晨眨着眼睛。
许晨毕恭毕敬地垂下眼,回答道:“白小姐喜欢就好”
“哇,真是你做的啊?”
许晨听见白若语吃惊的口气,些许地尴尬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是我买的”
“噗哈哈,好吧”
白若语看着许晨窘迫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谈寒冬走进来的时候,白若语正好在笑,他脸上如冰山一样的表情融化了些。
“好些了?”
“是啊,许晨天天给我煲汤喝能不好嘛”
白若语开玩笑道,许晨更加无地自容了,向谈寒冬微微一鞠躬以后,快步走了出去,给他们两个人留空间。
谈寒冬在chuang边坐下。
白若语拉着谈寒冬的衣服撒娇道:“寒冬,我想出院,在这医院闷死了”
虽然这是VIP病房,装修得跟豪华的宾馆差不多,但是她还是不喜欢医院的这个味道,总让她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什么时候?”
“今天”
“医生说过了?”
“没有。。。。。。”看着谈寒冬认真的眼神,白若语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但是我身体好了嘛,我自己有感觉的,再说在医院这么闷,心情不好,伤口也好得慢”
“强词夺理”
谈寒冬说是这样说,语气却很软。
望着白若语可怜兮兮的眼神,谈寒冬只得起身,去帮她安排出院的事情。
其实白若语想出院的另外一个原因——是顾初夏。
本来是她和谈寒冬之间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把顾初夏给拖了进来,还把她害成那个样子,一想到她就躺在她隔壁不远处的病房里,白若语心里就无比地愧疚。
愧疚感日日夜夜地折磨她,所以她想早点出院。
谈寒冬很快就走回病房来,“来,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若语随他走出病房,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好久,最终她还是对谈寒冬说:“寒冬,能带我去看看初夏吗?”
“你想现在去?”
不知道为什么,谈寒冬心里有点不情愿,不想让白若语和顾初夏见面。
“嗯,对,现在”
如果她不去看一眼,她心里的愧疚感就会更重。
“好”
犹豫了一会儿,谈寒冬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并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拒绝白若语的要求,他也从不想拒绝她的要求。
白若语来到顾初夏的房间,顾初夏还是如之前一般,安静地沉睡着,没有丝毫要醒来的痕迹。
“寒冬,初夏。。。。。。昏迷了多久了?”
谈寒冬看了看顾初夏,见她还是原来的样子,连姿势都没有动过,他眼里有波澜浮动。
“一星期了”
白若语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让自己把眼里的湿意给逼回去,她只看了一眼就跑到了病房外,不敢再多看。
自己已经好了,活蹦乱跳的,可是初夏还死气沉沉地躺在病chuang上。
是她对不起她。
谈寒冬见白若语哭了,他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太自责了,也不是你的错,我保证,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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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9…3 13:45:11 本章字数:7802
白若语泪眼汪汪地看着谈寒冬,“寒冬,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初夏吗?”
谈寒冬点了点头。
顾初夏是他老婆,不用说,他也会照顾她,这是他的义务。
谈寒冬心里不断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来解释他对她的着急和紧张,都是出于他的义务而已。
没有追究谈寒冬为什么会答应,只是见他应承了,白若语心里的担心也缓释了一些,谈寒冬办事情她是绝对放心的。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没有去深究对方。
送白若语回家以后,在家陪了陪她说了些话,谈寒冬又回到了医院。
虽然还有很多别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医院这边可以完全由许晨看着。但是只要顾初夏还没醒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一直悬着。
是愧疚吧,他本应该阻止医生抽那么多血的,即使他已经让人给她输血,她的身体依旧羸弱不堪。
先献血再把血输回去,终究还是损伤了身体。
谈寒冬脑子里,一直都是顾初夏躺在输血的病房里的情景。
她侧着头,对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一遍一遍地用着她最后的力气,说着‘没关系’这三个字,一直到他看到,读懂她的意思,她才放心地任由自己陷入昏迷。
想来,‘没关系’竟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已经整整一个半星期了,顾初夏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谈寒冬找了三个顶尖的医生,专门在顾初夏的病房附近临时设了一个办公室,让他们随时随地地可以观察顾初夏的身体情况。
深夜两点,谈寒冬身子斜着依靠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闭目小憩。
“寒冬。。。。。。寒。。。冬。。。。。。”
极其轻微的声音让谈寒冬在瞬间醒了过来,他侧过身子,下意识地对着顾初夏说道:“你醒了?”
顾初夏没有回答他。
谈寒冬开了暖暖的chuang头灯,才发现顾初夏眼睛依旧闭着,并没有醒来。
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呓语而已。
“寒。。。。。。寒。。。冬。。。。。。”
顾初夏依旧叫着着这两个字。
谈寒冬听见了,眼神变得深远了一些。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直接叫过他‘寒冬’,要么叫他‘谈寒冬’,要么直接没有称呼。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近而认真地听着顾初夏叫他‘寒冬’,叫得如此依恋,叫得如此缱绻情深。
除了若语,没有人会直接这样叫他。
谈寒冬听了顾初夏对他的称呼,心里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觉得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出来是如此地适合。
是的,谈寒冬心里除了适合,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仿佛‘寒冬’这个名字,就是天生应该由顾初夏来叫的。
谈寒冬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从第一次见顾初夏的那种熟悉感,第二次,第三次,都慢慢地涌了上来。这些感情渐渐地和谈寒冬心里对顾初夏的心疼、愧疚、放不下全部糅合在一起。
这种复杂的感觉让谈寒冬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他没有穿外套,凌晨湿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整个人更加地清醒。
谈寒冬很少抽烟,此刻,他却烦躁地拿出了一根。
只吸了一口,就没有再吸。
谈寒冬的修长干净的手指夹着烟,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点燃,一直燃烧燃烧,最后直到整根烟都烧尽了。
那烦躁的尽头也呈现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在谈寒冬的心里。
然而,这个答案却更让他烦躁。
他。。。。。。似乎喜欢上顾初夏了。
喜欢他每次回家时,家里点着的温暖的灯光;
喜欢他每次叫她做饭时,她一脸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走进厨房的无可奈何的神情;
喜欢每个夜晚,她红着脸跟他说不要了,最后还是任由他上下其手的纵容。
更喜欢她对他点点滴滴的体贴,和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默契。
。。。。。。
谈寒冬一根烟都没有吸,地上却满是烟头,可见他的心思有多纷乱。
细细回想回去,她竟然占据了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他能够想到的每一个生活片段中,都有顾初夏的身影。
谈寒冬转回身,看着隔着落地窗,安静躺在chuang上的顾初夏,他那深色的瞳孔就如同碎了一地的星辰,里面流转着各种令人深思的流光。
在这黑夜里,他的心思比这夜还要更深,还要更令人捉摸不透。
谈寒冬在外面点燃着烟,顾初夏在里面神色中露出痛苦,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没等到谈寒冬注意到顾初夏的情况,回到内室之前,三个医生已经快速冲进了病房,谈寒冬听到响声,扔掉手中的烟,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医生们拿着各种镇定剂往顾初夏的身体里面注射着。
谈寒冬看见心电图上显示的心率数字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竟然在瞬间就破了一百三。
一个医生换了顾初夏的输液袋子,一个医生直接进行肌肉注射,还有一个医生为顾初夏轻柔按压,想让她放松身子。
医生们的举动并没有让顾初夏的心跳缓慢下来。
谈寒冬眼睁睁地看着心跳从一百三到一百五,然后继续上升到了一百八,他的眼睛变红,却始终没有出声,看着医生们动作。
他缓缓把目光移到顾初夏的脸上,只见她面色满是痛苦,似乎是像陷入了梦魇一般受着折磨。
医生们急救了半小时,顾初夏的心率终于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