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爱。还有,我的命。”
“当我在风舞涯看到你的时候,就意识到你是来要我的命的那个人。可当我在得钟山顶看见你飘然而来的风姿,我却认了。要死就死在你这样的人手里吧!”
笑了笑,彝阳又道:“可我不能白死,我要你记住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我。霞主,不,我彝阳,不是你轻易就能得到轻易就能忘却的人物。”
“不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温闲低低道。实际上,之前却的确想过,来日一定要将身上的男人粉身碎骨以报今夜羞辱。
彝阳道:“成为霞主,不是我死就是很多人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想要我的,不止我的身体,不止我的心,可是我只能给你我给得起的。”
温闲低吼道:“你为什么没有成为霞主的觉悟呢?”到了这份上,他才明白对方早就洞察了自己的一切,而他却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
彝阳叹道:“这世界已经太平下来,我不想再起纷争。”一挺腰身,猛烈地贯穿下面那个不老实的家伙。
浑身都在颤栗,情欲却如火如荼。温闲忽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他喜欢彝阳。他不能容忍自己欺骗彝阳,所以宁愿被彝阳做得死去活来。只有痛才能令他暂时麻痹自己。
可是,出于职责,他必须要彝阳答应他。
彝阳又温柔下来后,温闲双手勾起彝阳的肩,问道:“彝阳,我们都是涩怿人,你还身为涩怿的霞主,难道你就不想为涩怿做点什么吗?”
彝阳缓缓道:“你有空说的话,还不如呻吟,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又是一阵狂乱抽插,直到那人只有吐气吸气的份。
“阳”过了很久,温闲终于喊他的名字,“同归于尽好吗?”没有别的路更适合了,既然彝阳不肯,那么就一起死,倒也不坏。
随着这话,彝阳再次在他体内射了,压在他身上喘息着。
身下人乘空继续道:“我在得钟山上埋了不少炸药,等到罡踏开始的时候,我们就炸了得钟,山崩后滚落的山石会填满整个纬侗盆地,压死苏魄和苏罡众臣,等于摧毁苏罡的半壁江山。你也不用跟我回涩怿,夺权成王,就让我们死在这里,让苏罡给我们陪葬,以后也便宜我涩怿一统玄明。这样一来,既遂了我们身为涩怿人的荣耀,又不必回涩怿同室操戈。”
彝阳拔出自己的分身,冷冷道:“你好可怕!”
感到彝阳的身体离开自己,温闲突然觉得身下一阵空虚,于是伸出手,紧紧箍住那人。
“那你还要我如何?”凄声道,“我已经被你弄成这副样子,我也放弃了让你跟我回涩怿,你还要我如何让步?难道连与我一块死你都不屑吗?那你走吧,赶紧走吧,就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你回你的闻渊,做你君王的情人,就当我从来都没找过你。明日傍晚,我要苏罡为我陪葬!”
丢开手,温闲呸了一声:“你不是涩怿人,赶快给我滚吧!”
彝阳低声道:“闲,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守护的东西,想守护的人吗?”
“没有!除了涩怿,别的我什么都不想。”
彝阳叹道:“想守护的心情,是让他幸福,而不是摧毁的力量。我有我想保护的人,我想让他幸福,但看来已经做不到了。闲,我会为了你,为了我身为涩怿人的骄傲,去做一件真正该做的事情。”
“什么?”温闲抬头望他。红衣披散,泛光的赤裸肌肤,黑暗中看来,彝阳其实很瘦弱。
彝阳莞尔:“我认为真正该死的是闻渊的君王,闻渊的君王昏庸无道,凶残暴戾,你等我回闻渊后毒杀他吧!而苏罡再怎么说,也是我生母的国家,我不想坏了苏罡。”
“也罢!”温闲心想,等闻渊君王死了,再灭苏罡也一样来得及。
但是温闲不知道,彝阳还是欺骗了他。
彝阳低下身来,冰凉的指头拂过温闲的额头,一个吻轻柔柔覆盖住红肿破裂的唇。
“你要活下去,看着霞主叱咤风云。闲,活下去,你就会明白,真正的力量,来自生命中的幸福,和期望幸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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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幽主
动情只是一瞬,温闲又恢复了冰冷神色,柔声道:“霞主,你真是说的太好了!‘风流妩媚,敢爱敢恨的男子,纵然情人如刀,也难斩他的勇气和毅力。’可惜,太可惜了!为何不能早点见到你。”也许一年前见到的是明美,彝阳就不会死。
温闲与其父二人,因霞主的缘故,常年滞留异国,一年前因顾忌霞主的身份,被彝阳骗身骗心,现在,经过闻颜惠胁持明美之后,幡然醒悟,他温闲该忠诚的,并非霞主,而应该是涩怿。既然要以下犯上,多拉几个殉葬的更好。虽然迟了一年,但半个苏罡,还多加一个翰徽王爷,够本了,也对得住霞主了。
见他神情,闻颜惠暗下努力聚集真力,却只能勉强凝集平素的十分之一内力。虽手持柔风,却自知剑术上的造诣可能还不如明美。
明美霞眸一转,淡淡道:“可是温闲,即便我死在这里,也不能改变有些事情。比如说同为苏罡三大公子的欧亦楷去了涩怿,你说他会去做干什么呢?”
温闲不动声色地道:“他干什么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明美笑道:“我只怕你辛苦半生却为别人做嫁衣。你在得钟搞垮了半个苏罡,可人家却跑到你的老本营轻易得手一整个涩怿。你说是我们上算还是人家上算?”虽然并不很清楚,欧亦楷前往涩怿的目的,但能令他放开自己,必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果然,温闲神色变了变。同为苏罡三大公子,他自然了解欧亦楷的为人,若非有利可图,欧公子绝对不会跑那么大老远。
乘他分神之际,闻颜惠揉身而上,一剑直刺温闲胸膛。但终究内力大失,被温闲关键时刻,堪堪让过。
温闲一挥手,拂在闻颜惠持剑手臂,“嘎”一声骨裂的声音。柔风跌落地上,闻颜惠另一手捂住伤口,他的右手腕骨折,骨头裂出皮肤,鲜血顺流而下。
温闲淡淡道:“时间还没有到,王爷就等不及地想死?”
明美连忙上前,却停在他面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前的男人,虽是他的冤家,却不能袖手旁观,但也无法更加接近。
红眸消散。闻颜惠脸色丝毫不改,也未吭一声,只警惕地站在明美身旁盯着温闲。而温闲打伤他后,并无动作。
明美想了想,拾起柔风,切开身上红衣裙摆,撕出一条布条。柔风回鞘,将布条绑住闻颜惠手肘,缓其出血。闻颜惠低头道:“小美,不必管我。你要不先答应温闲,跟他回涩怿。”
其实温闲并不想杀明美,毕竟能将霞主带回涩怿才是上选。听闻颜惠劝明美,心中不由一喜,转了口吻道:“只要霞主肯听从温闲,一切都好说。我们马上回涩怿,就让翰徽王爷留在这里与苏罡的罡踏同归于尽好了。”
闻颜惠眼中杀意又起,即便拼死,他也不会让温闲全身而退。
“你还真喜欢杀戮呀!”明美却对温闲道,“要我跟你回涩怿的话,只有一个条件——你不要杀人!因为我不希望看见有人死。”
“包括翰徽王爷吗?”温闲奇怪起来,“当日他不是对你很不好吗?刚才甚至还打算以你性命相胁?你不恨他吗?不想杀他吗?”
明美微笑道:“我以前恨过,现在已经不恨了。”
二人的四道目光均盯着他。只听他转了柔声道:“因为恨,使我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明天。既然我身为霞主,那么我也一样,不能只为自己而活。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别人而活到底是什么意思。”
霞眸再次流传,忽然闻颜惠觉得心中流过异样情感,在温闲震惊的目光中,明美道:“生命只有一次,生命是宝贵的。而感情,虽然重要,却不是生命的全部。今天爱来,明朝恨去,消磨掉的只有自己的魂灵。我不恨他,恨他使我无法快乐,无法感受明天。”
“实际上,我应该感谢他。他让我亲身体验到了,爱比恨更重要,更有意义。”明美凝望温闲道,“你也一样。你难道不能从彝阳的死中,感受到生命的价值吗?他一人的死,换回了一年的时间。一年过去了,你难道还不明白,真为涩怿谋福的话,不是策划战争,而是令玄明和平!”
话音甫落,却觉身旁异光流动。扭头,惊见身旁的王爷眸中闪出幽幽绿光,分外诡异。
温闲略带口吃地说:“幽主!”按照涩怿的称呼,绿眸者,幽主也!
明美与闻颜惠对视,一红一绿,眼眸均异样流彩。艳如霞光,幽似深潭。
到这时,温闲方才明白当日彝阳为何将明美转交于闻颜惠——想必是多年在闻渊君王身侧,发现君王并非幽主,才断定翰徽王爷幽主的身份。
原来彝阳早就算计好了,霞眸幽主的结合。来日霞主回涩怿,接着二国联姻,可期望玄明大陆和平的前景,即便征战,二对一的局面胜负明朗,也打不了多久。
只是彝阳没有料到,霞主的路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好走。
“幽主!”明美笑道,“你也一样,你不能只为你自己而活,你肩上背负闻渊的苍生。所以你也不能轻易死去。”那一刻,闻颜惠绿眸闪动,似有真情流露。
温闲突然上前,一掌袭去,情急中闻颜惠避让开胸口,却被打中了左肩。“砰”一声,瞬间他的脸就白了下来。温闲一掌不能击毙他,又出一掌,却见明美挺身挡在眼前。红衣一展,英气逼人,身为霞主的风骨,丽摄四方。
“霞主!”温闲厉声道,“现在杀了幽主,日后对我涩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么多年未听说闻渊王室出现过绿眸,现在才知道,原来幽主一直匿身于王爷之位。红眸与绿眸一样,霞主、幽主平日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眸,不显现出异彩。那么闻颜惠作为翰徽王爷藏匿幽主身份多年,其城府之深,可见一斑。
“不能杀他。温闲,我说过,我不想有人死。”明美急道。
“如果他只是翰徽王爷,我可以饶他一命。但他是闻渊的幽主,而且,他并不爱你,霞主!你们注定为敌!你不想一统玄明,可是幽主想,还有玄衣杀神他也想!你今日不杀幽主,他日他必定杀你。”
这时,闻颜惠从明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左肩同右手受伤极重,特别是左肩那一掌,震伤了肺腑,当他双手抱住明美的时候,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明美肩头。
很重,明美想,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放开他。换了任何人都一样,都不能放开,何况他还是闻颜惠。
抱住明美后,闻颜惠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将头埋在少年肩窝,嗅着他的发香、肌肤之香。很奇怪的,死在眼前,他居然只想同明美再做一次爱。
同这个真正的霞主,全新的明美做一次。进入他的身体,占领他的所有。
74合作
哪怕顷刻就死?
靠在明美身上,闻颜惠颤巍巍伸出血淋淋的右手,摸上少年的下巴。尽管左边身子已经全部失去了感觉,右边手腕的伤处疼痛难耐,可还想摸一摸他如花的脸颊,感受一下那粉嫩柔滑的触觉,娇俏玲珑的曲线。
血腥味飘到鼻间,明美皱着眉头,终没有推开他的手。
闻颜惠低声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无论你信是不信,我,其实”
一口血吐出,淌落明美的红衣,仿佛下雨湿衣。
温闲冷眼看着:“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幽主,霞主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懂得珍惜,失去了还能挽留吗?”
闻颜惠唇上口中全是血,嘴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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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威及时赶到了山顶,一见那架势,立刻替裟神解围。“大家不要跪着了,大人还有事劳烦诸位呢!”
听到能为裟神效劳,顿时群情激昂。
“不知大人有什么事需要咱们大伙帮忙?”“只要能帮上的,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裟神环顾四周人群,虽然他素来习惯将神色表情收掩于心,这会却不禁为自己身为苏罡人而自豪,晶黄眼眸显出一股子豪情。这就是他要保护的东西!这就是他要保护的人!
为了苏罡的长治久安,为了苏罡的明天,为了苏罡人的幸福,他失去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诺威因众人语声嘈杂,特地使上二成内力道:“大人正在寻找一位少年,他的名字叫明美”
“明美”二字一出,众人声音顿时压过了诺威言语。诺威不禁一怔,他运了丹田之气二成真力发出的声音,也能被盖住?他甚至还没有形容明美的容貌,山顶已经人声鼎沸。
幸好众人立刻意识到这样子说话,裟神与诺威也听不清。众人四下示望,最后由那乐师出头替众人道:“风舞涯的明公子刚才同温闲公子走了。他们往后山方向去的,去之前,明公子为彝阳一舞,艳惊四座。最后我还听到一句,明公子说,彝阳为他而死。”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裟神还是为明美担忧,当少年发现有人为自己而死,那颗坦言为自己而活的心还能平静吗?
诺威又细细问了他们去的方向,一熟识得钟山的当地人道,他们去的是另一处山崖。那山崖被当地人唤为“无路”,地若其名,“无路”是处绝境,虽非悬崖,但看上去的确无路可进。
裟神听那名字,心下却起了不安的感觉。“无路”不就是死吗?
与诺威对望一眼,后者立刻明了他的意图。
诺威运起五成真力,缓缓道:“在下替大人谢过诸位了,若诸位真想帮大人这个大忙,还烦请诸位立刻下山。大人要封山。”
“大人,我们愿意留下帮助大人寻找明公子”一时间群声四起。
裟神道:“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刀剑无眼,诸位大多是一介平民,不比训练有素的军士。一会得钟山恐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诸位还是下山去,好生准备明日庆典。”
众人还在犹豫,却见杀神的十几名部下抱着二个血人上了山顶。一个是昏迷不醒的张庞,另一个却是闻颜惠的贴身侍卫枰。原来裟神的部下在山腰发现了张庞,与闻颜惠的部下一阵厮杀,夺回了张庞。同样,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全歼了对方,只留下一个活口。
四下大骇。诺威乘机游说众人下山。他素来口舌灵敏,又善察言观色,将诸人连哄带吓地全赶下山去了,只剩下那个乐师和一个得钟山的本地人。
裟神仔细检查了张庞的伤势,简单处理好之后,抱着枰的军士问裟神:“大人,这个人的伤势要处理吗?”
裟神却道:“不必了!”
军士一愣,大人很少对伤重敌兵袖手旁观,何况留下命的这个人武功不错,如若好生对待,没准能收纳麾下。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却听裟神道:“他身上又没有重伤。”
话音才落,枰一个鱼跃,竟从那军士手上翻身跃起,一手扼住军士咽喉,一边退后一步道:“好毒的眼!竟被你看穿了!”
一众军士立刻将枰围住,虽剑拔弩张,但并不惊慌。特别是那名被枰胁持住的军士,只皱起眉头,面色竟一分不改。
裟神沉声道:“你除了肩上有道伤是真伤,其他地方的伤都很浅,无非是划伤而已!”
人质在手,枰却有点惊慌:“你既有本事看穿,为何刚才不发难,反而给我机会让我抓住你的一个手下?”如果换了他是裟神,决不会给对方一点机会。
却听裟神道:“因为我需要你的力量。我要你同我合作,不是用刀架在你脖子上的那种合作。”
枰不禁一愣。
裟神笑了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