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耶律胡睹的话后顿时气得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厉声说道:“耶律胡睹,哀家看你的胆子不小啊敢以下犯上,你以为你手握军权哀家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今日你竟敢出言不逊,来人啊,将北院大王拉出殿外让他给哀家跪着思过去。”
太后话音刚落就有几位宫人进来,耶律胡睹起身没让那集个宫人动他就自己往殿外走去,此时外面已经飘飘洒洒的下起鹅毛大雪,殿外到处都是积雪,耶律胡睹来到正对着殿门的空地上跪了下去,表情凝重的注视着前方。
耶律胡睹这一跪急坏了闻声赶来的皇上与昭妃,看着跪在雪地里的耶律胡睹皇上不断地在太后面前求着情,可是盛怒之下的太后说什么都不松口让耶律胡睹起身,昭妃在一边也同样不断地劝着太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安抚太后,以自己侄女的身份给太后分析罚跪耶律胡睹的利害关系,终于在跪了四个时辰之后的耶律胡睹顶着落了一身的白雪被太后恩准受罚结束可以回府了,但是一点时间之内不许再入宫,除非皇上与她召见。
这皇上与昭妃才唤来随行前来的巴奴尔让他扶着腿和脚已经麻木了的耶律胡睹上了回府的马车,一路上耶律胡睹一句话也没有说,虽然巴奴尔满心的疑问,可是看着耶律胡睹的样子自知怕是耶律胡睹的膝盖已经受了凉,现在先回府要紧。
都入了夜还未见耶律胡睹回来,这让李念玉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就在这时出门外一阵响动,李念玉心里一喜怕是耶律胡睹回来了,正想着就见忆柳去开了门撩开门帘,可是却是巴奴尔扶着耶律胡睹进来的,进来后巴奴尔直接将耶律胡睹扶着让他坐上了床,看着耶律胡睹的样子李念玉心中不禁一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袭来。
巴奴尔这才对李念玉说:“王妃,今日大王不知何时被太后在雪地里罚跪了三个时辰,属下怕大王伤了膝盖,这就去叫太医来给大王瞧瞧。”
李念玉一听慌张的对他说:“那你快去。”说完就跑到耶律胡睹跟前,此时耶律胡睹靠在床边整个腿似乎是动弹不得。
李念玉赶忙上前看向他的膝盖:“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请太后让你罚跪的,还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这么冷的天地上有那么凉只怕是伤到膝盖了。”
耶律胡睹却是轻松一笑说:“没事,本王身子好着呢怎么会受伤。”李念玉根本就不信他说的这话,撩开他的袍子前襟挽起裤腿,李念玉当场就愣住了,两个膝盖已经都成青紫色了,我赶紧让忆柳与月出两个丫头先去端来热水。
看着耶律胡睹的膝盖我心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往他身前坐了坐掉着眼泪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这是想要你的命啊,这要是废了你的腿不就等于要了你的命吗,太后要是想要那军权给她便是了,她又何须这么折磨着你。”
耶律胡睹擦着李念玉的眼泪说:“不要哭,本王没事就是跪的时间长了点,一会那青紫就消下去了。”
见忆柳和月出端来热水,李念玉赶忙擦掉眼泪弄湿一条帕子先把耶律胡睹的膝盖轻轻的擦了擦,忆柳和月出看着耶律胡睹的膝盖也唏嘘不已。
没一会那颜图就背着药箱进来了,诊断了下耶律胡睹的膝盖说:“这大王的膝盖若是平时依照大王的身子骨只需休息几天就好了,可是这次大王是跪在雪地里,地上本来就有凉气再加上这大雪的凉气,大王的膝盖受了寒气得好生休养些时日,若是这次治愈不好恐会落下病根,以后阴雨天气大王的膝盖便会疼痛不已。”
李念玉问他:“那该怎么办?”
那颜图说:“王妃先不必担忧,所幸的是大王这次不是特别严重,只要好生调养就一定会彻底治愈,趁这会先去开副药方王妃派人前去臣那取药,今夜先为大王煎上一副让大王先服下,明日臣会再送来膏药为大王敷膝盖,不过臣一会开的药是热性的,为的是将大王体内的寒气拔出,若是大王服下药出了汗,王妃到时万万不可动被子,一定要让大王捂着那身汗。”
李念玉颔首说:“知道了,你快去开药,忆柳月出你们俩一个去取药一个去煎药,还有夜深了不要惊动任何人。”
“奴婢知道了。”说完大家就都去各忙各的,为耶律胡睹准备药去了,此时屋子里就只剩李念玉与耶律胡睹两个人,看着耶律胡睹依旧青肿的膝盖,李念玉还是忍不住掉着眼泪,耶律胡睹把李念玉往怀里搂了搂说:“你这一哭本王的心都慌了,本王这都不算什么伤,不许再哭了。”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事让太后罚跪了?”
“不过是假借西夏公主之事刻意为难本王罢了,她说本王的王妃不识大体,本王怎么会不与她理论,她若想寻我的麻烦倒也罢了,可是本王绝对不许她随意诋毁你。”
原来真如月出所说,不知那太后又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就寻麻烦,此时李念玉却哭的更凶了:“既然是太后是说我,你就让她说我好了反正过了就算了,你却与她争论倒是伤了自己的身子,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
耶律胡睹擦着李念玉的眼泪说:“本王就是不愿意听太后说你的那些个说辞,本王都舍不得说你一言半语怎么会由得她在那随意诋毁你,今日得亏昭妃派人来不让你去,不然受罚的说不准就是你了,你这身子哪里受得了这些。”
握着耶律胡睹的手李念玉说:“早知道就该随你一同进宫,再怎么说我是女的,太后就是罚也不会太重,可是你这一跪就是四个时辰还在雪地里。”
耶律胡睹却说:“有本王在,怎么会让你去受罚,不许再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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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有所发现
“公主,给大王的药已经煎好了,让大王趁热快喝了吧。”忆柳说着话已经端来给耶律胡睹的汤药。
李念玉坐在床边接过药对着耶律胡睹说:“来喝药吧,把药喝了早些休息,这些时日你就在家好好的休养吧。”
李念玉说完顺势就拿起汤勺舀了一勺药准备喂耶律胡睹,靠在床头的耶律胡睹不自在的怔了怔说:“本王自己来就好了,本王又不是伤了胳膊拿不起这碗。”
一边的忆柳看着耶律胡睹的窘迫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李念玉也有些好笑的说:“不要慌嘛,我又不吃了你,今日原是你为了我才被罚跪的,喂你喝药也本该是我应该做的,你就不要推辞了好好的喝了,不然再磨叽一会药该凉了。”
耶律胡睹见拗不过李念玉只好张嘴让她把一碗药都喂给了他,李念玉把碗交给忆柳对她说:“今晚也没有什么忙的了,你去告诉月出一声都去歇了吧,不然人多来来回回的倒扰了大王休息,你们两个好生的看好翰儿,明早你们起来就去把那颜图寻来为大王的膝盖上药,还有那把上次还剩下的那些鹿皮给我找出来我要用。”
忆柳端着空碗满口应承着前面的话,但就是错愕的问李念玉:“公主,你要那鹿皮做什么?”
李念玉随口说:“你寻来就是了,明早你不就知道了,快去快去。”
忆柳也没敢多问就直接去为找来了鹿皮,打点好后就福身出门了,李念玉先为耶律胡睹找来一床比他身上盖的更厚些的被子,耶律胡睹看着李念玉说:“早知道你这么在乎本王,本王就该早些生病或者是受伤,看着你为本王操心本王真是高兴。”
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念玉把被子抱了过来先掀开耶律胡睹身上盖的被子,开始为他解着寝衣的扣子,耶律胡睹伸出手一把搂住李念玉谄媚的说:“玉儿,本王可是伤了膝盖,今晚可没法动弹怕就得委屈你动弹了。”
李念玉拍开他的贼手对他说:“你想什么呢,亏得你还有这心思,你没听那颜图说给你的药喝了要发汗,你穿着亵衣汗湿了身子睡着也不舒服,索性不如脱了直接睡还能舒服些。”
耶律胡睹贼笑着说:“是本王会错意了,既然你这小东西怕本王睡着不舒服那本王今晚就穿着寝裤睡就好了,不过本王要你给本王脱寝衣。”
李念玉继续为他解着寝衣的扣子说:“你不是说你胳膊好着呢吗,怎么还要我伺候。”
耶律胡睹亲了下李念玉的额头说:“你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能乖乖的听本王的话。”
李念玉笑了一下说:“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手底下给他脱下了寝衣,耶律胡睹只穿了一条寝裤李念玉让他躺了下来把新抱来的被子给他盖上:“好好的睡觉。”
说完李念玉就准备去拿那块鹿皮,耶律胡睹拽住李念玉的手说:“陪着本王一起睡。”
李念玉说:“别闹了,我一会就睡,你先睡。”
听着耶律胡睹的呼吸已经平缓了感觉他已经是睡熟了,这李念玉才又给他掖了掖被子起身拿来那块鹿皮同时取来针线和剪刀,李念玉这才开始为耶律胡睹那鹿皮做一个热水袋,说来就来依照他们辽人外出用的水壶的原理,留出塞子的地方就好了。
就在李念玉不亦乐乎的做着热水袋,床上睡觉的耶律胡睹开始发汗了,只听耶律胡睹喃喃的念叨:“好热啊,好热。”听着耶律胡睹的话,李念玉紧张的从小榻上起身进去里面的屋子,只见耶律胡睹满脸都是汗,李念玉不敢掀开被子就看他脸上这汗怕是身上也好不到哪去,转身从盆子里捞出帕子拧干给他擦着汗,耶律胡睹不断的冒着汗李念玉就这么一次次的给他不断擦着汗。
大约过了有一个多时辰耶律胡睹的药劲退下去了些,看他的额头不在像刚才那样的冒汗了李念玉才放心的起身又去了小榻上做着热水袋。
直到耶律胡睹睡起来唤着李念玉,她这才知道原来都已经天亮了,手边是做好的就差一个塞子的热水袋,走到床边耶律胡睹已经起身穿上了寝衣靠在了撑起的枕头上,见他醒了李念玉赶忙问他:“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好点了?”
耶律胡睹看着李念玉的熊猫眼问:“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李念玉笑了一下说:“我给你做了一样东西啊,给你暖腿用的。”
刚说完还没见耶律胡睹感动的内牛满面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忆柳的声音:“公主,那颜图太医来了,大王醒了没有?”
李念玉对着门口的方向说:“快进来吧。”
忆柳和背着药箱的那颜图进了屋子,忆柳对李念玉说:“公主,月出这会子把小世子抱去奶娘那喂奶了,奴婢就先去请了那颜图太医来。”
耶律胡睹对着忆柳说:“忆柳,你先伺候本王洗漱。”
忆柳闻声就开始端水伺候耶律胡睹洗漱,那边的那颜图则打开药箱取出两贴药,洗漱完毕后耶律胡睹才把拿着两贴药的那颜图叫了过去,那颜图认真的为耶律胡睹的膝盖贴药并且还为他诊着脉,趁着这个空李念玉拿来李念玉做好的热水袋对忆柳说:“去找个合适的塞子来,记着要不会漏水的。”
忆柳看着李念玉手里的东西一脸问号的说:“公主,这是什么东西啊,是做什么用的?”
李念玉嘿嘿笑着说:“这叫热水袋给耶律胡睹暖膝盖用的。”
忆柳带着不可置疑的表情拿着热水袋就去找那个匹配的塞子,里面屋子那颜图也为耶律胡睹上好药诊完脉了,李念玉走进去问那颜图:“怎么样,大王的膝盖是否有所缓解了?”
那颜图微微颔首说:“回王妃的话,大王的膝还要好好的敷药与休养才好,臣已经为大王上好了今日的药,明早臣会来再为大王换药,只是这段时间大王还是要卧床静养才是,臣知道大王素来洁净经常沐浴,现在大王若是想要沐浴就得有人搀扶。”
李念玉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那大王的病就交给你医治了,还有我问你要是我做个热水袋灌上热水放在大王的膝盖上作用大吗?”
那颜图喜笑颜开的说:“王妃若是真有您说的此物,要是敷在臣的膏药上倒是又事半功倍的效果,这药性会随着热气进入大王的皮肤内,对伤势有好处的。”
李念玉高兴的说:“那真是太好了。”
被冷落在一边的耶律胡睹疑惑的说:“热水袋是什么东西?”那颜图也同样不解的看着李念玉,李念玉卖着关子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不多一会忆柳就找来了与热水袋匹配的塞子,李念玉让她提来一壶开水灌在里面塞上塞子,走近耶律胡睹将热水袋放在他贴着药膏的膝盖上,那颜图也走近研究着这个热水袋,嘴里振振有词的说:“王妃这个热水袋果然是个好东西,大王在不用药之后依然能每天拿着这个敷一下膝盖。”
得到了那颜图的肯定之后李念玉才完全的对自己亲手缝制的这个热水袋充满了信心,送走那颜图之后李念玉坐到床边上给耶律胡睹掖了掖被子问他:“舒服吗,会不会太烫?”
耶律胡睹靠着枕头看着李念玉摇着头说:“不烫,这鹿皮本就隔着一些热度,这温度敷在皮肤上倒也舒服。”
李念玉说:“舒服就好,一会要是凉了我在重新换成新水。”
李念玉这边刚给耶律胡睹掖好被子,外面就有人传话说是耶律黎昕来了,李念玉笑着对耶律胡睹说:“你这个弟弟来的还挺是时候的,正好让他陪你解解闷我去看看翰儿。”
耶律胡睹对李念玉说:“翰儿那小子离不开你,你去看看也好省的他又哭闹。”说完对门外的人说了句:“让宣王进来。”
正在忙碌的忆柳微微怔了怔对李念玉说:“公主,可否让奴婢随您一同去看小世子?”
李念玉顿时明白了忆柳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笑着点了点头。那边耶律黎昕已经疾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随意与他交谈了几句李念玉就带着忆柳出了门,吩咐月出为耶律黎昕沏了茶送进去。
月出沏好了茶放进托盘里就进了屋子放在耶律黎昕眼前的桌子上,并且对耶律黎昕说道:“宣王请慢用,此茶是今年的新茶宣王还请慢品才是。”
耶律黎昕的眼睛迅速闪过一丝光,只是那光闪的太快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耶律胡睹微微颔首对月出说:“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月出应声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耶律胡睹则依旧用他玩世不恭的笑脸看着自己的哥哥,用调侃的语气与耶律胡睹交谈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
依旧站在每次获取月出带来消息的那个北院府外的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耶律黎昕看着眼前跪着的月出,他知道这次月出肯定有些消息要告诉他。
“望宣王赎罪,奴婢资质愚笨王妃产后见红晕厥之事,奴婢现在才查出端倪。”
耶律黎昕眼神之中似乎并未有任何责怪之意,只是冷冽的开口问月出:“告诉本王你查出了什么?”
月出心里的石头悄悄落了地,这才恭敬的对耶律黎昕说:“当时王妃生产之时乃是偶然,那日王爷知道是南院王妃来提及王妃生父镇国将军之事才导致王妃生产的,因为那日并非太医诊断的生产之日,所以府里上下措手不及一片混乱,若要找出在人参上下药之人实属不易,所以奴婢先是怀疑娜木主子与此事有关,当时奴婢心想平日里只有她一直对王妃心怀不敬还曾经害过小公主,所以奴婢就想先查娜木主子,这一查奴婢却发现了许多事情。”
耶律黎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出急切的问道:“难道她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阴谋之事?”
月出抬起头看着耶律黎昕说:“回王爷的话,奴婢先是得知这次的事情是娜木主子知道王妃要生产而那颜图太医说需要人参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