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你哭了?”小希十分的惊讶,春锦是一个要强的丫头,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是不会哭的。
春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勉强笑笑道:“昨天晚上张妈不在房间,房间里跑出一只大老鼠。吓死我了,我是吓哭的,我最怕老鼠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希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吃过饭,小希交待后丫头们。就准备坐着马车去西山了。
“二少奶奶,蔷薇苑的丫头阿苗来了,在门口候着呢!”一个丫头走了过来,对正在准备离开的文小希说道。
“大清早的,阿苗来做什么?”小希心生疑虑,但还是让阿苗进来。
阿苗告诉二少奶奶,三夫人华敏想见她,让她过去一下。
“你是说三婶子想见我?她清醒了吗?她好了是不是?”文小希有些激动地问道。
阿苗点点头道:“三夫人状态时好时坏,不过今天精神还不错,说有话要对你讲,不知道二少奶奶能过去一趟吗?”
“当然,当然得过去了,我这就过去。”小希说道。
春锦提醒她不是要去西山寺的吗?
“等我回来再去也不迟。”小希让春锦在风雨楼等自己,自己去去就回。
在风雨楼门口坐上轿子,轿娘得知二少奶奶去蔷薇苑,就有一个多嘴的人说道:“昨天晚上三夫人过来看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一大早就过去看三夫人,三夫人和二少奶奶感情真好。”
“婶子昨天来过风雨楼?”小希有些纳闷地问道。
“二少奶奶,你别听她胡说,她老糊涂了,三夫人生病了,晚上怎么会来风雨楼呢?她记错了。”阿苗打断她们的话说道。
轿娘一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过道:“二少奶奶,是我记错了,我老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
华敏的房间弥漫着一股中药味,她正闭目养神。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知道文小希要进来了。
门开了,阿苗走了过来,告诉她二少奶奶来了。
“三婶子,你身体还好吗?”小希走上前去轻声地问道。
华敏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小希来了吗?”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但被小希拦住了。
阿苗给小希搬过来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些天生病,也让你操心了,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我生病时还说了许多责怪你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婶子多虑了,我怎么能生婶子的气呢,其实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来蔷薇苑,翠红也不会以为事情东窗事发,这样你就不会失去孩子。”
提到翠红,华敏问小希可有翠红的消息吗?
“这个翠红看来早就计划好了,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真是奇怪。”小希道。
华敏和小希说了许多,几乎把林家能说的人能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小希只是听着,因为她搞不清楚这个华敏怎么和自己这么亲密,两人也不至于好到这个地步,但见她情绪这么高,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我今天是不是话说的太多了?”见时辰差不多了,华敏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看着小希。
“哪有?对于林府的情况我不是太熟悉,要不是三婶子说我还真不知道,能有机会聆听三婶子说话,我哪能嫌多呢!我只是担心三婶子说太多话伤神。”
华敏似乎也累了。就问小希一定还有事情要办?自己不能老让她陪自己,让小希赶紧去办事吧!自己反正也说累了。
小希走出房间,看见大阳移动了很大的距离,估算着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这个时候赶过去,老太太的早饭都用过了,一定会笑自己不守信用的。
春锦等得心急,就跑到风雨楼外面等候着她,看到她就跑过来告诉她,二少爷刚才让人回来捎个话。说他办完事就从码头直接去西山寺。和她一起陪老太太赏桃花。
又是桃花!文小希想这桃花好像是林圣文心中的一个死结了。
“从后门直接坐马车吧!老太太一定急坏了。”小希催促道。
绕到后门。早有马车备好在那,小希让春锦也坐上马车,这样速度快一些,春锦有些迟疑。自己可只是一个丫头。
“我可一直把你当妹妹的,你快上来吧!”小希伸出手拉春锦上车。这是春锦第一次坐在华帐里,她好奇地隔着帘子往外面瞅。
“春锦,你在看什么呢?”小希好奇地问道,见春锦不说话,她也伸过头望去,看到文小望正在前面走着,小希笑了。
她让马车停下来,叫住文小望。问他去做什么?
“姐姐,你们是要去哪儿?”见到姐姐,小望很是惊喜,看到春锦含情脉脉的眼睛,他有些不自然地躲了过去。
“我是去西山寺。老太太在那,我不放心就过去看看,你这是要去哪儿?”小希问道。
“正好,我也是去西山寺,娘去西山寺了,爹让我去接她回来,对娘不放心。”小望高兴地说道。
小希让小望上来,一起去,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就显得马车有些拥挤了,小希故意往一边去,让小望和春锦坐在了起,两人挨的很紧,春锦不由地脸就红了起来。
“二少奶奶,要不我下去吧?”春锦有些拘泥地说道。
“不用,很快就到了,你下去,还得马车等你,像你这么漂亮,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小希道。
正说话间,马车的轮子好像压到了石头,一斜,春锦就斜到了小望着的怀里,春锦脸红红霞,赶紧坐正。
“对不起。”春锦说道,“我还是下去吧!”她不等二少奶奶同意,就让马车停了下来,自己逃似的跳了下来。
小望见状,心生一计,她让小望下去看看马车怎么啦?
“问一问车夫不这知道了。”小望说道。
“还是自己看一下比较放心。”小希把小望推下车,然后让车夫赶紧走,她掀起帘子对外面两个追赶的人说道,“你们慢慢走,我先走了。”
原来她是在给小望和春锦制造机会,小望和春锦都有些尴尬,一时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并肩走有些不合适,一前一后也不合适,总之就是尴尬。
倒是春锦先冷静下来道:“文少爷,要不你先走。”
文小望想自己这样走万一正如姐姐说的,春锦遇到坏人怎么办?
“没事,我也不急,姐姐让我们一起走,我也不能把你丢下。”小望停了下来,等春锦撵上自己时淡淡地说道。
两人短暂的对话又停止了,沉寂下来,一时都无语了,春锦只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她恨自己不争气。
她鼓起勇气说道:“文少爷,前两天二少奶奶回娘家说的话,希望你们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一个丫头,不敢攀高枝的。”
文小望没有想到春锦有勇气主动提起这件事来,这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他喃喃地说道:“我知道春锦是一个好姑娘,要不然姐姐也不会提起这件事的,只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不想委屈了姑娘。”
“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喜欢玉文小姐,她也值得你喜欢,但她现在已经嫁人了,我愿意等,只要你给我机会。”春锦也惊讶自己竟然这样大胆,敢于直白。
小望见女孩子都说出这种话了,如果自己再拒绝就不厚道了,他看着春锦道:“姑娘的厚爱我知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这句话增强了春锦的信心,她仿佛看到前面有灿烂的前景在向她招手,她不由地笑了,很淡的笑容也是很美的笑容。
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就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只可惜,西山寺离顺河城很近,两人不知不觉就到了西山脚下,看到林府的马车就停在西山脚下。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一起失踪了呢!”文小希从马车里伸出头开玩笑地看着两个人,见二人之间的神情应该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姐姐,你坐马车当然快了。”小望说道,“我在下面等娘,你上去看到娘就告诉她我来接她了。”小望不好意思再跟着一起上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 隐瞒不住
“走吧!难得我们姐弟一起来西山,就一起走一走。”文小希拉着小望往山上走去,春锦跟在后面,但她故意落后几步,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二少奶奶一定会有话问文小望的。
果不其然,小希还真的问小望,他和春锦在一起聊什么呢?
小望卖起了关子,问姐姐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想问你喜欢不喜欢春锦了,我可告诉你,春锦是一个好姑娘,你错过她可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女孩子了,可别被什么门第观念影响。”小希提醒弟弟道。
“知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听姐姐安排的,只是父亲有些固执,要做通他的思想还得努力。”
小希让小望放心,这件事包在她身上。
“你?你怎么包啊?上次去借银子没有借到,爹对你还有意见呢!”小望提醒她别太自信了。
“爹最喜欢的是银子,那我就用银子让他答应下来。”小希说道。
小望惊奇地问她不是没有银子吗?这才多长时间就有银子了?
“我没有银子,但我会给爹一个条件,让他看到银子向他招手,他自然会答应的。”
小希的笃定让小望有些不太相信,他想试一试也无妨。
“那我倒要看看姐姐有什么妙招!”小望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问道。
不知不觉就到了西山寺,今天前来上香的人不多,文小希一眼就找到了母亲,她正从大殿里出来。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文夫人略有些吃惊,定神一看,原来是小希和小望,身后还有个俏丫头春锦,文夫人以为小希是为小望的婚事跑到山上找自己的,她想也不知道小望可把老爷的意思告诉小希吗?
从内心来讲,她还是挺喜欢春锦的。模样俊俏一点也不比小姐差,但老爷说的也是对的,怎么说他们家也是殷实之家,娶个丫头好像也说不过去。
她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小希开口了再说话,实在不行就把责任全推到老爷的身上。
没有想到文小希只是过来和她寒喧了几句就带着春锦走了,原来林府的老太太也在这里,早知道这样,她真应该去会一会老太太。但小希似乎没有邀请她的意思,她只能作罢。见小望还在望着春锦的背影。
她咳嗽一声问小望是不是喜欢上春锦了?
小望收回目光望着母亲问道:“你不是也喜欢春锦吗?”
小望的这句话等于回答了母亲的问话。文夫人叹口气道:“可你爹那么固执。我们怎么能劝得了他?再说了你爹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怎么样?我们家也是和林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结为亲家的人,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少爷,现在倒娶了亲家家的丫头,传出去会不会让人笑话呢?”
小望问母亲当初把姐姐不声不响地从后门嫁到林家那就很有面子吗?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你这孩子。小希能和你比吗?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们养大十八年的小希,不管怎么样,现在她都得感激我们,要不是我们出的主意,她现在还在乡下当个村姑,找个打铁的或是找个打渔的呢!”
小望不想和母亲说这件事,他问母亲现在可以回去吗?
“你这孩子,我一大早的前来给你的姻缘求签,你不感谢我。来了就催我回去。”文夫人不悦地说道。
小望问她还想给谁求个签?
“还求什么签,现在亲家老太太就住在这里,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也得过去打个招呼。我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但也得懂礼数不是?”文夫人郑重地说道。
小望心里不以为然,你把人家当亲家,人家把你当亲家吗?
“姐姐没有叫我们过去的意思还是别去了,免得给姐姐带来麻烦。”小望说道。
文夫人固执地认为不是小希不想让她去,只是开不了口,自己可以在这走一走,假装邂逅到她们,她想林府的林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模样?一定是一个好命的人,否则怎么会成为林家人人敬仰的老太太呢?
文夫人固执的坚持,让小望没有办法,他往这边的石头上一蹲,让母亲自己和丫头前去,反正他不去。
文夫人笑着打趣他道:“我知道你是怕见到春锦,脸皮子薄,那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丫头扶着夫人前往寺庙的后院的厢房走去。
绕过前殿来到后院门口,这里几乎就没有人前来,和前面相比,这里太安静了,文夫人从心里羡慕林老太太,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在这里住两天多好!
站在院子里聆听鸟儿的叫声,呼吸着山上清闲的空气,还有得道的高僧给自己开解真好!
“夫人请留步!”就在文夫人迈步跨过院门的时候,从侧房走过来一个年纪较小的和尚,脸上还带着稚气。
“怎么啦?这里不让进吗?我可是来上香的香客。”文夫人端正身姿介绍自己道。
“夫人要是上香请到前面去,这里有尊贵客人,不能打扰到她们的清静。”小和尚伸出手拦住还准备前进的文夫人和丫头。
文夫人有些生气了,她问小和尚,自己看起来不像是有身份的人吗?不尊贵吗?
小和尚摇头道:“夫人误会了,来这里修佛的人,每年给的香油钱至少是一千两,不知道夫人每年上多少香油钱?供了几盏长明灯?要不,你在这稍等,我进去查一个帐本好不好?”
小和尚的话好像一巴掌打在文夫人的脸上,但她故意冷静地说道:“那你去查一下,我夫家姓李。”
小和尚就转身进去了。文夫人赶紧转身往外走,脸臊的很,这事传出去真丢人,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夫姓文,因为刚才她还为解签的一两银子讨价还价呢!
文小望正无聊地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就看见母亲神色不安地向他走来,他迎了上去,以为母亲在林老太太那受了不公,他就说道:“叫你别去你偏要去,这下满意了?”
文夫人回头看一下,确定小和尚没有找过来,她拉着儿子的手说道:“小望,我想来想去还是听你的话比较好,要是惹你姐不高兴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我们还是回家吧!”
小望总感觉母亲在言语间有些闪烁不定,但还是很听话的和母亲一起向山下走去。
春锦来到烧香的前殿,没有看到文夫人还有文小望,她有些失落,刚才在老太太的厢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里面的气氛显得诡异,连翠柳都被撵到了外面守着,这让春锦有些意外,但又不敢多问。
翠柳让她外面走一走,这里有她照应着,于是她就随处走一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前面,想看有没有可能再看一眼文小望。
这女孩子的心如一池春水被惊动了涟漪,似乎就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此刻她是幸福又忐忑。
文小希打心里佩服老太太的坚强与镇定,她于是也不隐瞒,就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合盘而出。
听完后,老太太久久不语,自己猜测的没错,今天早上翠柳扶自己在院子里散步,走到前院和后院交接的地方,她就听到有人私语林府的事情,她不相信,问翠柳可清楚,翠柳一口否认,她心里但还是感觉很堵,所以小希一进屋,她就把丫头们全撵了出去,让小希说实话。
“老太太,这里可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