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凡本来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有想到华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惊恐地问道：“相公，在你眼里难道我老了吗？”
“你老了就老了，不过在我眼里你还是很美的。”林子凡道。
华敏一听脸色大变，她快速地转身向房间走去，她要好好照照镜子，看自己的容貌是不是变了。
林子凡一脸的无奈，他问一旁还愣在那里的阿苗，他说错了吗？
“老爷，你没有说错，可是夫人听了会不高兴的。”阿苗回答道。
林子凡问为什么？他和华敏成亲十几年了，难道不是老夫老妻吗？
“老爷你说的是实话，可是夫人很在意她的容貌的，你还是去哄哄夫人吧！说不定她正难过的在房间里哭呢！”阿苗说道。
林子凡看了看阿苗道：“你现在不头疼了？跑到风雨楼做什么？夫人天天疑神疑鬼的，你怎么还跟着瞎胡闹？”
谎言被揭穿了，阿苗吓得不敢说话，她不能说是自己去盯梢的也不能说是夫人指使的。
“以后在夫人面前不要乱出主意，她就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要好好的劝着，这才是为人侍者的本分。”林子凡道，“今天我说的这一番话你会告诉夫人吗？”
阿苗摇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老爷的教训，不会告诉夫人的，自己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诉苦
林子凡回到房间时，正看到华敏对着镜子在抽泣，看来很是介意自己刚才说的话，林子凡感觉很好笑。
华敏从镜子里看到林子凡在笑，她恼火地转过脸来道：“相公还有心思笑，是不是看我变老了，你很开心，这样你就可以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了？”
林子凡走到华敏跟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道：“夫人其实一点也没有变老，我就是开玩笑，你和当初嫁给我时一样漂亮，所以你更本不用担心，哪一个年轻女子都不能取代你的。”
华敏心里这才舒服一点，她问林子凡道：“要是当初你同时遇到了我和香梅，你会选择哪一个？是她还是我？”
这是华敏心里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也一直想得到林子凡的答案。
果不其然，林子凡一下子沉默了，他收回自己的手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果呢？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必追寻答案，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华敏刚温暖的心一下子又变成了冰点，她见相公躲闪着自己的目光，不敢看自己，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她其实心里有了答案，在他心里香梅永远是第一位的，否则他连哄自己开心一下撒个谎都不愿意。
这样一想，她迎接林子凡回来的喜悦心情一下子全没有了。她不想再问下去了，问多了只会更伤自己的自尊心。
“相公，今天今天和浩文聊天，是想让浩文回京城吗？”华敏换了一个话题。林子凡有些尴尬地看看她。
“我没有找到浩文，我去了风雨楼，问一问码头上的情况，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个女人家不容易。”
华敏冷笑一声道：“是啊，他们都不容易，好像我过的就容易。”
林子凡知道她还有怨气，但因为刚才的问题。两人之间一时变得尴尬起来，其实林子凡也很想撒谎哄华敏开心，但他做不到。
他在心里也问自己，如果同时遇到香梅还有华敏，自己会选择谁呢？如果凭第一眼，他可能会选择华敏，因为年轻的她确实是美貌如仙，但如果相处下来，他还是会选择香梅的。问题是他不是一个爱美色的男人的。所以他知道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大户千金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香梅的。
他对香梅的喜欢是从香梅跟着二嫂进门的那一天开始的，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吸引着她，可问题是香梅并不爱他。她的眼里永远用仰慕的目光盯着二哥，追随着二哥。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
华敏不知道林子凡此时在想什么？从他面部的表情，她想林子凡一定是在回忆过去，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为什么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男人却得不到他的半点回应呢？不准确，她要的是全部，因为她付出的是全部。
文小希一直到傍晚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可能是林子凡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张妈领着林玉文来了。
文小希惊讶，十几天不见，玉文消瘦的这么厉害，人苍老了不少，她心疼地伸出双手去拉玉文，玉文敏感地缩回了双手。
文小希留意了一下，看到玉文手腕处有青痕，她吃惊地问她受伤了吗？
“没有，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要不然我早过来看望二嫂了，从风雨楼的后门去我家特别方便。”玉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文小希想现在是傍晚时分，她这个时候一个人过来一定有事情，她不急于去问，而是问玉文有没有吃饭？
“我吃过了才来的。”玉文说道。
“我还没吃呢！你再陪我吃一点，我们边吃边聊。”小希道。
晚上玉文留了下来，和小希睡在一张床上，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人也少了一戒备，玉文和小希也敞开了心扉。
最让小希放心的是玉文消瘦不是因为孙少温的虐待，而是玉文自己感觉生活太若了。
“二嫂，我活得太累了，最主要的是心累，每天公婆长吁短叹，愁眉苦脸，老是说起以前的荣华富贵，相公每天倒是用功读书，他发奋读书本来是好事，但现在他好像走入入极端，眼里只有读书，对外面的人和事不再过问，你和他说话，他总是不注意你在说什么，也不去听你说话。”林玉文诉苦道。
文小希问道：“家里的银子还够用的吗？不够就说一声。”
“大手大脚是不够的，节衣缩食倒是可以，我从小娇生惯养，现在每天要面对柴米油盐，一天两天三天，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不怕这种苦，我最怕的是你在做这些，他们全当没有看见，没人体谅你，就认为你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我就很委屈，真想死了算了。”
小希劝玉文别这样，其实玉文所经历的不正是自己一直所经历的吗？她还是咬牙走了过来。
“玉文，大伯父又回京城了，你有没有想过和少温回京城去呢？”小希问道。
“我爹回京城了？”玉文道，“那我娘可能也回去了。可是我和少温回去只有住到娘家，我怕少温心里别扭。”
“其实住在这里还不是要接受林家的接济，现在少温这么用功读书，以后也只能仰仗你爹了，他要想让孙家翻身，他就得有这个气度忍受这些，在顺河城书读的再好都没有用。”
玉文认同小希说的话，她打算回去试着劝说少温。
“可是我和少温走后，我的公婆怎么办？”
小希让她放心，她的公婆林家会好好照顾的，保管他们衣食无忧。
小希这才回到正题上，问玉文今天晚上不因去行吗？
玉文脸一红道：“我已经和公婆说过了，公婆也答应我在这住一个晚上，我就是想找二嫂聊聊天，否则我这心里的苦真是没有办法说。”
玉文问起了大嫂的事情，于是小希就告诉她兰若嫁进来晕过去三次的事情，玉文听了感觉很好笑。
“没有想到大嫂这么有意思，不过老太太也真是的，怎么能怪到风雨楼呢？我不是常来，也没有什么事，我看就是她们心里有鬼。”玉文还是那样直爽。
玉玲在门外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里面还有说笑声，她提醒二少奶奶天太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小希和玉文相视一笑，两人这才吹了灯睡觉。
看见里面的灯灭了，玉玲才下楼告诉张妈，然后她奇怪大小姐怎么这么晚了来风雨楼呢？人憔悴的很，差一点都没有认出来。
“哎，这叫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大夫人本以为给大小姐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哪知道孙家垮了，所以这官场上起起伏伏，倒不如做生意来得踏实。”张妈说道。
玉玲不服气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做买卖再有钱也不比不上人家书香门第，走哪都矮人三分。”
张妈不屑地问玉玲，她看到二少爷走哪矮人三分吗？
“这倒没有，二少爷走哪都八面威风，别人看到他都吓得腿发抖。”玉玲想到自己当初在风雨楼做事，一看到二少爷就吓得说不上话来，每次都躲得远远的，感觉像恶梦一样，现在想想二少爷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
说到这两人都乐了。
玉玲问张妈可回去休息？
“不行，我得四处看看，检查完了再去睡觉，年纪大了，睡眠也少了，你去睡吧！”张妈见玉玲打着哈欠。
玉玲非要坚持和张妈一起去巡视。
两人在风雨楼四处走走，什么情况也没有，张妈说再到后门看看，然后就回去睡觉。
守门的家丁早就撤了，张妈摸了摸门上的门闩还有锁，都插好了，这才放下心来。
“张妈，你也太小心了，风雨楼就是请别人别人还不一定来呢？谁还敢主动找上门来？”玉玲笑着说道。
张妈回答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二少奶奶是一个怀孕的女人，受不得惊吓，要是像大少奶奶那样胆小，就是锁再多的锁也没有用。”
“张妈，你好像不是多喜欢大少奶奶？”玉玲小心地问道。
张妈反问道：“你喜欢她吗？”
“我也不喜欢她，她看起很温柔，但总感觉不真诚， 有些假。”玉玲就凭着她对大少奶奶的感觉说到，其实她了就真正见过大少奶奶两眼，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张妈心里一动，没有想到玉玲和自己的看法有着惊人巧合，自己年纪大了，阅人的经验比较多，但像玉玲这样小丫头都能感到，这不得不让她惊奇。
从心里讲她认为老太太也应该能看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少奶奶进林府后，老太太对二少奶奶就冷淡多了，她猜测不知道这与大少奶奶用心讨好老太太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
张妈没有说话，因为她隐约听到了门口似有动静，好像有人在推门，她让玉玲不要说话，玉玲也随着她的举动紧张起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 意外惊喜
张妈和玉玲慢慢地走到门后面，先是听到轻轻地敲门声，紧接着就是推门，动作很大，玉玲吓得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停地给张妈使眼色，问要不要找人来？
张妈给她一个暗示，示意她赶紧去叫家丁过来，只是别惊动到二少奶奶。
玉玲走后，张妈故意声张虚势地问道：“是谁在门外撒野，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张妈的话刚落下，推门的动作就停止下来。
张妈吓得拍拍胸脯，还好这个人还有自知之明，她打算转身离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张妈，是我。”
黑夜里，隔着一道门，张妈也能听出这不大的声音是谁的声音，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将耳朵紧贴着门缝颤抖地回道：“你到底是谁？报上名字来？”她是害怕有人冒充。
“张妈，是我林圣文，这个门怎么从里插上了，守门的人呢？你在里面做什么，快开门。”门外的男人似乎失去了耐性。
“哎哟，二少爷，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哎哟太好了。”张妈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了。她忘记了去开门。
林圣文耐烦地用手砸了一下门，张妈才清醒过来，她报歉地说道：“这后门的钥匙我没有带，不过玉玲去找人了，一会就过来，二少爷你再等一等等。”
玉玲带着十几个家丁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玉玲看到张妈满脸堆笑。她惊讶地问她怎么这么开心，难道坏人跑了？
“快开门，不是坏人，是二少爷回来了。”张妈乐开了怀。他催促着家丁赶紧把钥匙拿出来。
一听二少爷回来了，玉玲一脸吃惊，然后不禁欢呼起来：“我这就去告诉二少奶奶，二少爷回来了。”
张妈一听道：“对对。快去，我倒把这事给忘了。”
门外的林圣文让玉玲不慌去叫小希，先把门打开，等自己进去后再说。
守门的家丁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潦倒不堪，哪还有二少爷的威风，这还是他们心目中的二少爷吗？
“你真的是二少爷吗？”张妈有些无措，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林圣文点点头。然后跨步走了进来。身上一股子腥臭。玉玲不由地挰着鼻子，但又怕二少爷看到，她转过脸去。
“去给烧热水。我要洗个澡，别告诉小希我回来了。我先去西北小院里呆一晚上，张妈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再找一身干净衣服。”
林圣文的果断让张妈判定自己没有看错人，她的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看来二少凶此去一定受了很多的苦。
众家丁散去，张妈让玉玲去把厨娘叫起来烧热水烧饭，自己去给二少爷找衣服。
西北小院安静幽深，此时灯火通明，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林圣文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张妈站在桌前，桌上摆满了吃的，她让二少爷赶紧吃吧！
林圣文有很多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现在他顾不得斯文了，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斯文过，他大口的吃了起来，他一抬头看到张妈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他笑着问道：“张妈，你怎么啦？刚才没有惊动到小希吧？我就怕惊动到她，我这个模样一定吓坏了她。”
“今天大少姐来了，和二少奶奶睡一个房间，现在都睡着了，明天看到二少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高兴坏了。”张妈拍手叫道，“哎哟不好。”
林圣文问她怎么又不好了？难道小希看到自己不高兴？
张妈笑道：“二少爷，恭喜你要当爹了，二少奶奶怀孕了，所以不能受惊吓的。”
林圣文停下筷子，问道：“真的吗？我走的时候小希好像没有告诉我？”
“二少奶奶是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的，其实在你走的时候，她就有了妊娠反应。”张妈笑道。
林圣文后悔地敲自己脑袋，自己当初见她有呕吐恶心的反应还以为她生病了呢？要是早知道，他还会义无反顾地走吗？他会去的，但心情可能会不一样。
林圣文让张妈下去休息，这里的一切明天再这来收拾。
张妈不放心地看看二少爷，她真想问一问二少爷这些天都跑到哪去了？但见他双眼里泛着红丝，知道他很累很累。
文小希半夜里醒来，眼泪打湿了脸颊，她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林圣文回来了，但自己怎么也走近不了，就很着急，拼命地叫他的名字，但他还是慢慢地消失了。
小希起床，本想点亮灯，但是又怕影响到玉文休息，他摸索着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头顶是一片淡蓝色的夜空还有星星在闪耀。
多美好的夜色，她想自己这样望月，在另一个地方林圣文会不会也在望着月亮思念着自己呢？
她双手伏在窗边，眼光由天上望向地面，窗下的两棵香樟树在夜色里越发的高大，快伸到了窗户里。
小希的目光越过香樟树，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双手背在后面静静地站着正望向自己，是林圣文多像！不，应该是林圣文！
她不由地失声叫道：“圣文，是你吗？”
叫声惊动了玉文，她点亮灯匆匆走了过来，拍拍小希的肩膀道：“二嫂，你是太想二哥了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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