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的大流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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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的大流氓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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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外们在中国建立租界,马上就感到人手不够,码头人头混杂,流氓势力众多。于是法国人在原来的巡捕房中开始找一些中国人当巡捕,这样可以以华治华,法国人就成为了租界生物链的最上层,为了更保险,有意无意地还扶持了一些帮派的崛起,青帮就是这个时候登上了上海的舞台,与其让各个小流氓团伙打打杀杀,还不如护持起一个听话的,更好控制,所以以黄金荣为代表的华捕们和青帮成为了法租界维持“秩序”的主要力量,他们其实就代表了一种权力和垄断地位。

  别说在十六铺混日子的杜月笙要找生活,在那里做生意的小老板哪个不是干脆入了青帮做小弟求保护,小杜转悠了半天,终于认识了一个在青帮里有个字号的“通字辈”小头目陈世昌,这个青帮里基层骨干其实也没有多大本事,就是到处找些小弟,从他们手上抽点头而已。

  要说杜月笙,还的确有些资本。天生一副精干聪明人的长相,很讨人喜欢。陈世昌觉得这个小弟未来一定能给自己多捞点油水,在一次招募弟子的机会中,把他拉进了伙。

  当时青帮招募弟子的仪式大概如下:

  第一步报名号,在开香堂仪式中,任何人都不能答错一个字。小弟们要进入,还要找一个推荐人,他会在仪式前问你的名号,杜月笙便说:“我是杜月笙,特来赶香堂。”

  第二步开门问“此地抱香而上,你可有三帮九代?”

  “有!”

  “你带钱来了吗?”

  “129文,内有一文小钱。”

  这些问题答对了,青帮的庙门算给你打开了,进了这个门,就能见到陈世昌和更高辈份的一些人。

  第三步净身,从本命师起,按着辈分次序,一一净手。净手代表淋浴,算是从此换了个人生吧。

  然后把预先准备的拜师帖和红包呈递上去。

  陈世昌收齐了拜帖,要威严地喊了一声:“小师傅们受礼!”然后讲起青帮帮规及帮内各种切口、暗号、动作、手势……。

  就这样杜月笙成为了青帮悟字辈的新人。

  在租界内,杜月笙必须面对的是这两个部门:工部局和公董会。

  上海工部局成立于1854年,相当于租界内最高的行政机关,部局的总管就是市政府的首脑,即市长,董事就相当分管的副市长。英法美可以雇佣武装巡捕,也就是培养自己的武装,就是这个工部局做的好事情。

  工部局做得比较经典的事情,就是当上海第一次出现了汽车后,那些自己没见过汽车的老外在工部局开了好几天的会,终于做出了个“伟大”的决定,把汽车编入马车的牌照号码。后来上海汽车市场和欧洲大城市一样火暴,干脆就开始收牌照费了,还有每个季度还要出公路保养费。规定自备车季捐费5两,出差车季捐15两。出差车大概就是和公务用车一样性质的吧,好的牌照当时需要二三十两黄金才能拍到,当时一年上海要拍出600张牌照,算是汽车消费大市场了,反正在工部局的“领导”下,中国人在租界享受外国人的待遇,比如房子,1854年,工部局规定,自己的人在上海买房子,要交房捐,也就是买房税,占总房价的4%,而我们中国人要交8%。

  讲到车子,当时工部局引进了德国外号“亨斯美”的豪华马车,根据1900年的统计,当时整个上海拥有“亨斯美马车”者不足10人,中国人拥有第一辆这样的马车是申报的老板史量才,拿了几十万辆银子从德国人那里高价买过来的。有这辆马车的人,被当时的上海老百姓称作为“大亨”,大亨这个名词也由此而来,杜月笙要成为大亨要整整二十多年后了。

  这个工部局干得最让人气愤的事情,就是中日开战以后,他们竟然在中国的土地上宣布中立,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公董局完全是法国人的发明,法国人要在自己的租界范围建立自己的小王国,1863年干脆就在法租界里建立了公董局,执行董事就等于是法租界最高的行政长官,公董局很快就有了华人董事,靠打架出名的张啸林和靠鸦片起家的杜月笙后来都当了几年的公董局华人董事,而黄金荣又是公董局的执法机关巡捕房的华人总探长,你说这个格局,老百姓的日子能好过吗。

  公董局在自己的租界范围建立了个小法国,规定在霞飞路也就是现在淮海路上经营的商店必须用彩色玻璃装饰,大家在法国梧桐的包围下,走在淮海路上,到今天是不是还有些法国的异国情调,这真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公董局做过一件记载到中国历史史册的事情,就是四明公所事件,四明公所是在上海发展的宁波人的会馆兼公坟,宁波人一直是上海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上海第一辆汽车牌照也是宁波商人给拍下的,终于是给中国了争了面子,不过因为老外眼红要雇佣黑帮抢车子,所以上海01号车其实一直被放在车库里,其实到现在陈天桥等人都还是宁波人。

  1847年;上海的四明公所被划入法租界。当然这是没有经过当时清朝政府允许的情况。,法租界公董局认为四明公所向不纳税,有损其权利,并认为公所附近的殡舍义冢有碍卫生,是“传染疾病的巢 穴”,欲清除这些坟墓。其实这些无非都是借口,就是看中了四明公所的地,想办法要抢过来。

  1873年,法租界公董局以辟宁波路(今淮海东路)、西贡路(丹阳路)为由,要求四明公所迁让义冢地13尺。四明公所向公董局几经 交涉,1974年5月2日;公董局总董瓦赞声称:“公董局既是此路正当主人翁,自然不肯变更既定路线。董事会现已不求移迁坟地;但欲掘出尸骨。”

  法租界当局的横蛮态度激怒了上海宁波籍人。5月3日下午1时半,宁波同乡会300余人聚集在四明公所门口向法租界当局抗议,并赶走一名进行干涉的法国巡捕。随后又去法租界路政管理所工程师佩斯布瓦寓所示威。佩斯布瓦向人群开枪,当场打死1人,打伤1人。此时市民已聚集1500余人; 群情激愤;高呼“法人击毙华人”,大众即赴法人住所拆屋,有人取草燃火,烧了40多间法人住宅。晚上7时许;人群包围了公董局,向里抛掷砖石。此时路灯都已被击碎,人们点燃木料,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法舰“水蛇”号水兵、英美租界巡捕以及美国水兵纷纷前来镇压。上海市民被打死6人;受伤20人;其中重伤7 人。上海知县叶廷眷闻讯率150名从高昌庙军营调来的士兵前来驱散聚集的人群;并派一队士兵驻守法大马路(今金陵东路),协助维持法租界秩序。

  刚进入青帮的杜月笙看准了时机,挂着青帮的旗号,向公董会的权力中心进发,青帮如何能在租界中称霸,那就要看这个帮派的历史了。

  

第二章 青帮一条线 第五节 白莲教
终于要开始讲讲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两个黑社会组织了,青洪难分家,却又水火不容,寻根结底却是很有故事说头的。

  讲到近代的帮会,必须要提到一个组织白莲教,这个组织可不得了,自元末开始,先是其中的小头目朱元璋趁着蒙古人拖累于各地的远征,又不善于管理的弱点,弄个元末民不聊生的时候,借着教派起义的力量,建立了明朝,然后又因为担心自己的手段被别人依样画葫芦,大批屠杀白莲教徒,相似的行为蒋介石对青帮也这样干过。老朱的辣手直接导致了白莲教大规模的起义在洪武、永乐连续发生,彻底拖跨了明朝的经济。到了清朝,满人兄弟正在经营着康乾盛事,由于乾隆这位皇帝做事情没有他爷爷康熙来得周全,也没有爸爸雍正来得凶狠,只顾着享受,几次江南巡游彻底把个老百姓给害苦了,这时候白莲教又大兴起来,乾隆三十九年(1774)清水教徒王伦起义,嘉庆元年至九年(1796~1804)的鄂、豫、川、陕、甘五省白莲教起义(见川楚白莲教起义),嘉庆十八年李文成领导的天理教起义(见天理教),几次征讨把清朝的老底掏空了,比如嘉庆年间,白莲教起义军在历时9年多的战斗中,占据或攻破清朝府、州、县、厅、卫等204个。抗击了清政府从全国16个省征调的兵力,歼灭了大量清军,清军损失一、二品高级将领20多人,副将、参将以下的军官400多人,土豪劣绅1000余人。清政府为镇压起义耗费白银2万万两,相当于当时清政府5年的财政收入。

  经过这次打击,满人们又开始担心起汉人来,朝廷里顽固不化,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主宰着朝廷,自嘉庆以后,汉人在清朝政府里大展身手要到太平天国闹起来的时候了。钱没了,人才也没了,清朝从此开始没落。到了慈熙掌握中华命运的最后几年,白莲分支梅花拳改了名字叫义和拳,发展到后来自然就是赫赫有名的义和团运动,清朝廷实际也只是个摆设了。

  到了近代,与白莲教有着极深渊源的洪帮中人孙中山建立了中华民国,另一个相关帮派清帮中人蒋介石又当过这个民国政府的几年总统。

  白莲教,一个完全民间地下的组织,为什么数百年来影响着中华命运,却并没有把中华引向繁荣,而是不断地摧毁着刚恢复元气的土地,间接导致了整个民族的衰落呢?

  白莲教的诞生在一个值得我们批评的朝代,宋朝。宋朝的前面是我开篇讲过的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黑暗时期五代十国,就是影片《夜宴》所描述的时期,看过这个影片的人也知道其中的乱吧,弟弟杀个哥哥,夺了嫂子做了国王,然后又死在嫂子手里。这样的事情,在五代十国里算是个常事。所以历史学家都以大混乱大破坏来概括这段历史。欧阳修写《新五代史》喜欢用“呜呼”二字,能不呜呼吗?把个地狱活生生地放到了人间,比如那个恐怖的需要千刀万剐的凌迟刑法就是五代十国的产物。

  后汉枢密使郭威夺了政权建立了后周,后周的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又夺了后周的政权建立了宋。都是掌握着重要兵权的人夺了政权,所以宋朝的皇帝对手上有兵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心存戒虑也就罢了,可是把个国家弄得重文轻武,天天被辽、金、西夏、蒙古人欺负,北宋杨家将就是最好的例子,潘仁美没有皇帝老儿背后撑腰能够把个天波府整成寡妇村吗?到了南宋,同样倒霉的是岳飞。宋朝的皇帝们太知道自己起家的秘密,反而使国家越来越积弱。

  而文人们在这个朝代可是如鱼得水,能写个把词的都能混个一官半职,二程、朱熹、欧阳修、范仲淹、苏轼、司马光及沈括等人享誉千古;而活字印刷、指南针及火药四大发明中的三个是在宋朝诞生的。

  作为文化的重要篇章的宗教在这个时期同样得到了巨大的发展空间,到了南宋已经到了“无路不逢僧”的地步,同时一些新的思想也诞生了,其中比较典型的就是三教合一,就是认为佛、道、儒三教的内涵实质是一致的,只是信仰方式,和传播形式不同,他们教义的本质是一样的,这是白莲教诞生的思想温床。

  白莲教最初源于佛教的净土宗,佛学家们把它与禅宗、密宗放在一起比较,认为修学此宗不一定要通达佛经、广研教乘,也不一定要静坐专修,行住坐卧皆可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只要信愿具足,一心念佛,始终不怠,临命终时,就可往生净土。当然平时也要持戒诵经,广行众善以作助行。简单地说,就是净土宗没有太多的规矩,比较容易普及。

  相传净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334~416?)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北宋时净土念佛结社盛行,多称白莲社或莲社,主持者既有僧侣,也有在家信徒。南宋绍兴年间(1131~1162),吴郡昆山(今江苏昆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照)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即白莲教。

  和大部分的宗教一样,白莲教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合称五戒)以求往生西方净土,教义与净土宗大致相同。只是更简化了一些佛家仪式,渐渐又把道教、儒家的思想结合起来。成为白莲教的教徒非常简单,不须出家、也不需要剃度,有时候更能做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的轻松程度,所以发展的速度非常之快。

  这下子正统的宗教势力着急了,白莲教大有取而代之的势头,与金老先生以白莲教为原型树造的明教命运相同,正教人士开始以各种手段打压白莲教,甚至直接找皇帝老禁止。南宋、元、明、清基本都是把白莲教以邪教来打压的。

  这些传统宗教势力和统治势力的打压,使白莲教化整为零,彻底地进入了民间。在那里白莲教彻底地市民化,教义从原来深奥的佛理转变成了崇尚光明,认为光明定能战胜黑暗的易于普及的字眼。连崇拜的神也改成了更亲自于百姓的弥勒佛。

  统治阶级不断地打压,南宋末年到明末年又诞生了一大批白痴皇帝、昏君和暴君,老百姓充满着对于统治阶级的怨恨,社会极端不和谐。白莲教因为其的特殊地位,以及不端被统治阶级排挤的相同命运,在基层社会的根基越来越深,白莲教本身也从一个宗教组织演变成了一个民间帮会性质的地下组织。

  因为长期和朝廷的斗争,白莲教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特别是作为地下组织所有的发展轨迹,整个教派被分解成各个支派扎根在各地,内部实行家长制统治,尊卑有序,等级森严。首领的成分十分复杂,起的作用就象意大利黑手党组织中的教父。支派中各色人等齐全,有些人就是想起个名头骗钱,有一个支派叫闻香教、也叫大香教,教主王森号称自己从狐狸精那里拿到了一条能够发成异香的狐狸尾巴,王教主不知道是否看过同朝代的蒲松龄写得《聊斋志异》,反正这个笑话却为他带来了数百万信徒,蒲先生写此书的目的无非也是告诉我们妖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才是,这个王教主就是宣称世界末日快到了,吃了他的丹药就等度过劫难,这样的教派打着白莲教的旗号,在不堪的世道中迷惑着众人。

  所有和白莲教打过交道的统治势力各个精疲力尽,元朝彻底被白莲教众给灭了,和他们打战,会发现他们在短短时间内就能组织几万、几十万的队伍,把这些队伍打垮了,很快这些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可能是农民、屠夫、店铺老板甚至是你身边的仆人,元朝被灭了、明朝和清朝的经济彻底被拖垮了,这很类似于当代的塔里班,白莲教支派中的极端力量就是当代的基地组织。

  朝廷见识到了白莲教力量,就在明朝的朝廷即将彻底灭亡的时候,他们决心也学学白莲教,让清朝军队尝尝游击战的味道,白莲教一个新的支派在江苏杨州史可法那里筹建,这就是下一章节提到的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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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洪门一片天
洪门一片天,青帮一条线,前半句可以在这个篇章中诠释下,洪门兄弟遍天下,清朝廷绞杀了数百年,也没见得彻底摧毁洪门的力量。几乎在康熙登位前的数年中,洪门的确拥有一股可以和清朝廷抗衡得巨大力量。在江西抚州、建昌、闽西、粤东、云南、缅甸等地抗清,最鼎盛的时候,台湾的郑成功都准备集合这股力量渡海恢复汉家河山了。可惜洪门的力量在康熙在位几年中渐渐失去了对抗的能力,反而没有后来的川楚陕白莲教起义对清朝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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