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的吻便再次滑向了胸前,鱼幼薇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栗,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呜咽渐渐变成了娇喘。
即墨疏离这才轻轻托起她的腰身,身下缓缓移动起来。
鱼幼薇警惕恐惧的双眼终于逐渐迷离,下身的疼痛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的快感所替代,最后不用再由即墨疏离托着腰,也能跟着他的频率一起律动了。
“小妖精”即墨疏离爱怜地抬手拂去鱼幼薇额头上粘连着发丝的汗水,在她小嘴上轻轻一吻。
鱼幼薇唰地又是红了脸,眨巴着迷离的眼睫,娇羞地将脸埋进即墨疏离的颈窝,嘴边却是不住溢出细细的呢喃,“疏离疏离”
这一切都让即墨疏离下腹的温度蓦地发烫,他突然加大力度攻占起来。
鱼幼薇感觉自己快要碎了醉了,在即墨疏离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只觉身体越来越轻,就像是坐过山车从最高点向下自由俯冲般的刺激,最后,所有的酥麻缓缓汇集到体内的一点,再一瞬间猛地随着血液向全身爆发而去。
一阵摇晃下,鱼幼薇睁开迷蒙的眼咕哝几声,扭扭屁股往一团暖暖的怀抱里蹭了蹭,又睡过去。
能不累嘛她,昨天几乎一天没吃,晚上受了伤还要啥啥,到后来也不知是即墨疏离情不自禁再要了她好几次,还是她情不自禁压到即墨疏离身上缠着他要了好几次,总之,两人硬是折腾到快天亮了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摇晃,好像是车轱辘压过大石头时的颠簸。鱼幼薇嘟着嘴,不满地揉揉眼睛想要看看是哪个天杀的敢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捣乱,结果刚调整好双眼的焦距,就看到了一脸不知是喜是怒的独孤漠尘。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不是在和即墨疏离滚床单吗?!再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衣服穿得好好的,没了盔甲,只是一身轻便的男装。
她扶着脑袋仔细回想着一段空白的记忆,只记得她是靠在即墨疏离汗涔涔的怀里睡去的,这么强烈真实的感受不会错,不可能是她做梦或是饿晕了想象出来的幻象。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和独孤漠尘在一起??!!
“别想了,我们已经出军营好几里了。”独孤漠尘淡淡说着,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什么?!出军营?!要去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说啊!说啊!”鱼幼薇一把扑上去使劲摇晃着独孤漠尘的手臂,心中的焦急让她顾不得背后伤口撕裂的痛楚。
独孤漠尘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不作任何回答,他知道如果把原因告诉了她,她就绝对绝对不会再跟自己走了。
“你倒是说话呀!!独孤漠尘!你哑巴了吗!!”鱼幼薇失措地大叫,见他还是死鱼木头样的看自己,转身爬到车窗边拉开窗帘,只见车外白茫茫的一片,其他什么也没有,只是隐约还能听见远方传来的隆隆声。
“停车!!!”
没人理会鱼幼薇的大叫,马车依旧快速行驶着。
“我叫你停车!!!听到没有!!!”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直沉默的独孤漠尘,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独孤漠尘依然不为所动,紧抿着唇,冷眼旁观着她快要崩溃的嘶喊,这一次,不能再由着她了。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带我走。但是,毫无疑问,我生气了!”
我当然生气了!不仅生你的气,还生即墨疏离的气!昨天才以身相许呢,没想到爽完转眼就把老娘踢给别人了!
“凝儿别闹。”独孤漠尘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习气,妖孽脸上散发着帝王的威严,“风国三十万大军今日一早发动进攻了,我们先回昭日,乖乖听话。”
鱼幼薇一愣,忽地勾起一丝绝美的微笑,她躲过独孤漠尘想要揽过她身体的臂膀,一点一点往后挪去,小手摸索着触碰到车帘的时候,又是对着独孤漠尘甜甜一笑,然后迅速转身跳下马车。
独孤漠尘冷眯着眼看着对她媚笑的女子,狐疑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万万想不到她竟会就这样不要命地跳了下去,急忙伸手想要去抓住,手中空荡荡的却是什么也没能抓住。
“哎哟!”这样的蠢事她已经是第二次干了,还好这里都是软绵绵的大雪不像初迟河畔一地碎石,感觉到一阵猛烈撞击和天旋地转之后,她悚地就爬起身来。
“公孙雪凝!!!”独孤漠尘跳下马车,强压着满腔怒火冲到滚落到一旁的鱼幼薇身边,不顾她扑腾着反抗一把将她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容易跳下来了,难道就让我这样舍疏离而去吗?
“今日可由不得你!”独孤漠尘将她狠狠扔进马车,失去了一直以来宠她惯她溺她爱她的耐性。
“求求你”看着又一次回到了马车中,鱼幼薇苦苦要哀求着,忽然眼尖发现外面一旁无浪正站在马下无语地看着他们的闹剧。
于是趁着独孤漠尘跨上马车的空档,机灵地从另一边翻了下去跌落在厚厚的积雪中,鱼幼薇一股脑爬起,一把抱住正要上马的无浪的大腿。
章节目录 172。第172章
“无浪,你不是讨厌我吗,不是恨不得我离漠尘远远的吗,求求你让我走好不好?!”
无浪浑身一僵,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样不顾礼节地抱自己大腿,只好又跳下马,目光却是落在了她身后的独孤漠尘身上。
“闹够了没有!战场上以一敌三胜负未分,你想过去送死吗!想死的话不如我先一刀杀了你!”身为帝王的他早已练就了不喜形于色从容面对一切,只是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不顾生死奔向另一个男人时,他从没感觉到这样无力过,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是他永远无法掌控的。
初见她时他便立誓,她总有一天会是他的,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而这一步的距离却让他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漠尘,谢谢你!”鱼幼薇又是笑了笑,转身一跃上马,“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会受伤或者是死,但是,你爱过吗?”
你爱过吗在鱼幼薇说出这句话之后,独孤漠尘便一直在心中默默问着自己。
爱过吗?若是不爱,他怎会放下帝王的架子千里迢迢来这里找她?若是不爱,他怎会明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却又允诺带她走?
独孤漠尘静静地看着她一夹马肚飞奔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越来越小最后不见,才决然地一甩衣袖转身上了马车。
“陛下”无浪虽然不喜欢鱼幼薇,恨她占了独孤漠尘太多的时间太多的心思,她的离开他本该高兴的,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独孤漠尘在哪个女人面前挫败过,而且是如此完败。
独孤漠尘妖孽地笑着轻轻抬手打断了无浪要说的话,现在,他需要好好静一静。
这边,鱼幼薇在一片无尽白色之中不分东南西北地跑着,她只能本能地向着隐约传来的隆隆声的方向跑去。不管直觉对不对,她相信那是擂起的战鼓,同样也是她心中对即墨疏离强烈的呼唤。
她怎么能这么无耻地在大战之中跟着别的男人跑掉而放着他孤军奋战?她从来没有疑惑过,百分百地相信即墨疏离能够打退风国早有预谋席卷而来的三十万大军。
此刻,作为他的女人,她必须站在他身边,勇敢地握起他的手,一如往昔看着他去胜利。
这一仗,无关生死,无关血腥,无关残忍,无关谋策,她只要她的男人,能够胜利而归。
风雪越刮越大,鼓声越来越清晰,在她快要什么都看不清的视线里,渐渐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她最熟悉的盔甲,那是沉月国的战士们!
鱼幼薇激动得猛夹马肚奋力奔去。
“牛二哥!!!!”
牛二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跳下马向自己跑过来,直到那张小脸凑到自己眼前了他才认出那是谁。
“木兰!你怎么回来了?!沈将军不是说你伤重回京疗伤了吗,怎么你?”牛二朝她后背望去,果然看见纯白的衣料上透出丝丝血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我没事!现在怎么样了?对方的兵马还没到吗?”鱼幼薇向四周扫视一番,除了漫天大雪和自己的士兵外,并没看到她想象中厮杀的画面。
“还没到!据说他们是半夜出发的,再快也要时间!”牛二凑在鱼幼薇耳边大声喊着,心中也不免颤抖,脚下的大地在震动,说明敌军已经迫近,生死未卜。还好这轰鸣的战鼓声多多少少让他们镇定下来以备迎战。
鱼幼薇看着牛二坚定的眼神也会意地点点头给他鼓励,视线还是继续向四周扫去,“元帅呢?!”
“在那里!”
鱼幼薇顺着牛二的手指看向远处高高的战车上,一身银灰色盔甲的即墨疏离傲视天下般镇定伫立之上,脚下震动的大地和头顶肆虐的暴雪都摧不动他一丝一毫,就这么巍然屹立在天地之间。
“哎!木兰!你的伤!!!”
鱼幼薇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带她向着即墨疏离而去,根本听见牛二在喊些什么,她的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仿佛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鱼幼薇跑到战车下张开手脚就爬了上去,她身体原本就很轻,加上周围环境极为噪杂,所以即墨疏离并没发现有一团小东西正在他身后蠕动。
“你混蛋!!!”一爬上战车,鱼幼薇就一把抓住了即墨疏离别在身后的手掌,就算是在风雪中也还是温热的手掌,当触碰到那令她悸动温度的一刻,冰凉的身体里蓦地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感觉到自己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即墨疏离惊诧地回过头,拧眉看着一脸倔强带着气愤火焰的鱼幼薇,继而更为有力地反握住,运气传入丝丝温热,“回来做什么?!”
鱼幼薇也不知体内哪来的力气,硬是将那暖流逼了回去,她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浪费他的内力,“即墨疏离!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吗?!!”
“不是。”即墨疏离又是一运气,将她拒绝的内力再次悉数送出。
“那为什么你要把我拱手推给别的男人??!!第二次了!!”鱼幼薇固执地甩开他的手忿忿问道,她才不要他的内力,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傲旬!”即墨疏离面对这样的质问虽有些心软,却还是强硬地拖住她的手,推到刚刚飞身跃上战车的傲旬身边,“带她回军营。”
“不!”鱼幼薇急忙躲开,瞥见远处天际已经扬起一层细细的雪雾,那是三十万大军正在全力进军的证明。按照这样的速度,敌军不多时便会压迫而来,她知道即墨疏离是怕刀剑不长眼会伤着她。
“我不要回去!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会受伤更不会死!求求你!别赶我走!!!”鱼幼薇贴着即墨疏离嘶喊着哀求道,仰着一张可怜兮兮的巴掌大的小脸,希望即墨疏离能心软留下她。
章节目录 173。第173章
“元帅,这”一旁的傲旬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只觉得穿着便装的花木兰越看越像一个女人,体型像,声音像,连动作都像是小女人在撒娇。
“傲旬,即刻带她回去。”即墨疏离沉冷着脸,偏开头不去看随时都会让他心软的脸庞,对着傲旬下令,随即抬起两指。
鱼幼薇一惊,急忙跳开,“你别想点我的穴!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你是不是玩完了就要把我甩了?!”
即墨疏离神色顿时僵硬,抿着唇握紧了拳头,她怎么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这个?傲旬则慌了神,不管花木兰是男是女,这话题总归是会让人窘迫的,再看看即墨疏离黑着的脸,不多作逗留便识趣地退下了。
“别管我了好好备战吧!我会乖乖站在一边不打扰到你的!”傲旬一走,鱼幼薇立马讨好地岔开话题。
“我只是让独孤漠尘带你去昭日避一避,等仗一打完就去接你。”即墨疏离无奈地解释道,转身看向前方一道越来越清晰的雪雾。
“我知道,所以我才生气,打仗一打三五年的都是平常事,难道你也要三五年不见我吗?难道我像是那么怕死的人吗?怕的话我就不会跟来军营了!以前被你欺负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现在有你保护了还会更加危险吗?”
即墨疏离冰冷的脸渐渐缓和下来,不再与她争辩什么,看着前方轻轻叹了口气,“待会儿保护好自己,混战之中,我未必能时刻顾着你。”
鱼幼薇两眼一亮,见即墨疏离不赶她走了就立马小鸡啄米般点头,嘴上甜笑着,缓缓挪动脚步轻轻挨着他的身侧,抬眼迷恋地看着这个让她骄傲的男人,手下悄悄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即墨疏离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坚定,稍稍斜目瞟了一眼像小女人般依偎在自己身侧的人儿,手下更为坚定地将她反握住。
两个人就这样大手握小手静静站在战车之上,看着雪雾越扬越大,身边隆隆的战鼓声开始掺杂前方马的嘶鸣和人的怒吼,雪雾中渐渐显现出的人马透着浓浓的雪耻和肃杀的决心。
鱼幼薇微微有些颤抖,惊恐之余感觉手下被握得更紧了,她抬头给了即墨疏离一抹镇定的微笑。她说过不会打扰他不会让他担心和分心。所以她必须坚强起来,并且好好保护自己。
只见近在眼前的雪雾突然沉淀了下去,敌军貌似是因故停了下来。鱼幼薇看向即墨疏离嘴角扬起的自信的弧度,知道那一定是他的计谋初见端倪了。那天她也有猜过,只是还没来得及向他求证就发生了一连串失控的事情。
停下来的敌军犹豫着,鱼幼薇看到领头有一个鲜黄鲜黄的身影在前头晃来晃去,最终下令调转方向往回撤。
“追!”即墨疏离一声令下大军极速出发,向慌乱收兵的敌军追去,脚下突然启动的战车让鱼幼薇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下去。
“小心!”即墨疏离一把托住她的后背,却也感到了她很明显的颤抖。
“我没事!”鱼幼薇咬牙回避着,知道一定又是伤口裂开了,从一开始她就故意避开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背,所以即墨疏离也没发现她的伤口撕裂而答应让她留下来,“别管我,你苦心设下这个局,关键时刻千万不要被我影响,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即墨疏离拧眉看着自己手中沾染到的一点血水,知道她用心良苦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她握得更紧了。
风国大军赶了一天的路本来就疲惫,现在突然接到急报大本营阳城失守只能匆匆返回,还没大展拳脚的士兵们蓦地士气低落下去。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全部攻过来?”鱼幼薇指的是阳城屯着至关重要的三十万石粮草,风国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不放留守的军队而举兵来犯。
“因为斯通本人狂妄自大,度量狭小。”即墨疏离淡淡地说道。
“你让沈将军他们攻占那些不重要的县城,一方面是为了围住阳城,另一方面是想慢慢磨斯通的耐性,挑起他的脾气对不对?如果他的脾气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一定不想在那些无所谓的小县城上下功夫,却又心痒痒不甘心,于是就带全军想一举捣了我们,对不对?”
“小薇很聪明。”即墨疏离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欣慰和赞赏溢于言表。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自信地选在今天。”鱼幼薇咕哝着低下头去。
“呵呵,因为昨晚我放出风去,说吴敌烧了